《下嫁女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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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女司令-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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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清露说:“司令,机要处接到消息,姚崇派来的接运军火的人原计划是在两天之后到达,可是此时,他们就已经抵达了陕西地界。”
  锦缡蹙一下眉:“这么早?”
  “是,并且一同前来的还不止那一队人马。明着里是一队,暗地里还有三路人马。这是他们的行进速度和沿途所留下的暗哨还有驻兵。”邓清露拿出了一张地图,展示给锦缡看。
  “姚崇是疯了吧?为了得到这批军火,他还真是不惜血本!”
  “是啊,司令您看,我们原定劫车计划的八盘山铁路正是山西和陕西交界这一段,另外还有吴堡这个秘密基地,现在这几处都已经被姚崇派重兵守着了,我们还不能明着抢占,而姚崇竟然在陕西胡将军的地段也设下了大量的眼线暗卫,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锦缡忽然看向了暗寞。暗寞立在邓清露不远的地方,他一直沉默着,此时见锦缡看着他,便也就开了口:“司令恐怕是得改一改这次行动的计划了。”
  邓清露又道:“汪参谋长还没在……不然可以听听他的意见。”
  谭洛民却并不同意:“汪参谋长不是已经表过态了,他是一点都不赞同司令这个计划的,首先一点,他便是不同意司令亲身冒险。当然,如果不是司令亲身冒险,这个计划根本行不通,到时候只怕锦军面临的困境会更加举步维艰。”
  “嗯。”锦缡点下头:“那就这样吧,就这儿,就在姚崇驻兵最多的八盘山铁路这一段儿往西十里,这里有一处长达百米的隧道,立即前往埋伏。暗寞总队长,你立即执行下去,特工队所有小分队倾巢出动,一方面蛰伏于此,另一方面拿下吴堡县衙。”
  暗寞抱拳:“是。”
  锦缡又说:“可是……这会很危险也确实太过考验人。”
  “你放心。”暗寞说。
  锦缡微微一笑:“那好,具体计划就都交给你来安排了。总之,小心为上,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谢你。”
  “大小姐,你能平安回来就行了。”暗寞说。
  他看见锦缡的笑容凝固了,忽然想起来什么,就又说道:“外边有一个人,大小姐想不想见一见?”
  锦缡询问地看向这一帮人。
  邓清露说:“就是上次在北平的仲公馆里假扮司令的那个女孩。这一次的任务里,没有司令不成,没有她也不成。司令要不要见一见?”
  锦缡却忽然问:“我和她真的像么?”
  暗寞一怔,邓清露也一怔。
  锦缡说:“我只等着在姚崇的大狱里见到她了。我希望,在此之前,一切都是顺利的。”
  “那,司令,我们接下来……”邓清露问。
  “除了军火车按兵不动两日后随着姚崇接运军火的那一队兵一起出发以外,现在全部计划提前启动。出发。”
  嘉瑞在门口守了半晌,终于是逮着锦缡了。“不是说好明儿再出院的么?你又说话不作数。”
  锦缡略略调皮地道:“别人不了解我,你还不了解么?我说的话就没作数过。”
  锦缡这话一说完,她身后的那些人都齐刷刷地停了脚步。她背对着他们,虽然看不见,但是她也能想象到他们一个个的面色。
  锦缡也不动了。她忽然正了色,对嘉瑞说:“我那边临时有点事处理一下。你放心,没什么大事。”
  嘉瑞果断道:“别蒙我,什么事是大事?在你看来命都不是大事。”
  锦缡先让身后那帮人下去,他们一个个如蒙大赦,转眼间都走光了。
  锦缡还在这跟嘉瑞耗着,她手里的怀表滴答跑着,她说:“嘉瑞,这还真就是玩命的事。你耽误我一分钟,我就多一分死的可能。但是你知道,这事我还不得不去做,因为我是这些人的头儿,要流血,也得我先流。”
  锦缡走出去一段了。
  嘉瑞在她身后边很大声地说:“你若是不能给我平平安安地滚回来,我可就对郎湘不客气了!“
  锦缡没回头,她哂笑:“你可别客气,怎么不客气怎么来,还客气,多外道啊!”
  “没羞没臊的臭丫头!”
  锦缡回头扮个鬼脸,跑出去了。
  其实每个人都有那么几面,嘉瑞很庆幸,她还愿意把她古灵精怪又刁钻傻气的一面留给自己。尽管他看着,她做的鬼脸,是再不如前些年的好看了。这鬼脸是要笑着做出来的,笑得越灿烂,做出来的才越好看。
  都说她变了,所有人都这么说。可是想一想,怎么能不变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折磨,死去活来而又死而复生。没有人会受的住。比如嘉瑞自己,他冷眼看着,便已畏缩,失去了所有前行的勇气。而眼下,他是终于也要面临这样的考验了啊。
  其实锦澜城早有那个想法,要把在城中的火车站改一改或者在东城重新建一个。要不然火车站只有一个,锦家和郎家离得这样近,自然是要共用这一处,两军都有驻兵在此把守,明哨暗哨不计其数,但凡有些什么行动都会被对方窥探。
  就好比眼下,锦缡这一队人取道铁路,在此处蹬车,便是如何防着,只怕也防不过郎坤北的眼线了。
  锦缡有些紧张。
  都说仲家的军统最厉害,但是谁不知道郎家的也丝毫不逊色呢?很多事,锦系的事,只怕郎坤北比锦缡都要先知道。
  一想起郎坤北,锦缡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
作者有话要说:  

  ☆、手段(三)

  暗寞领着的那两队人马已经出发了,他们并没有取道铁路,而具体是怎么走的,锦缡没有过问,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不过锦缡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群最神秘而又强悍的人存在,不论是何等艰难的环境,何等危急的处境,和等挑战的任务,他们总有能力活下来,并完成它。
  他们比任何一支军队都更具杀伤力和行动效率,更是一个军队里必不可少的暗门组织,好比一个人的耳目,和手足。四大家族也好,还是南方的那些小军阀也好,能否得以生存或者胜败之关键,在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这支队伍是否足够强大。
  锦澜城是很看重暗寞的。恐怕连暗寞自己都不记得了,有多少政要的命是结束在他的手里,有多少次危危将倾的局势在他手里扭转。可是他不是一个军人,他只是一个杀手,如今是个特务头目。
  火车上挤得满满的都是旅人,到了宁夏这一站蜂拥着下来不少,像是巨大的江潮一样挤下来,顿时人声嘈杂起来。
  锦缡忽然问汪凯奇:“咱们东城是戒严了禁止售票,难道西城也戒严了么?怎么只有下车的人没有上车的?”
  “是的,西城今儿也没有售票。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能是郎军的某位要员乘车,以防万一保障安全而已。别着急,先等一会,等警卫班的人上去仔细盘查了一遍你再上去。”
  待下车的人都走光了,锦军的警卫班带着人走上了进站口。进站口和出站口都是同一个路口,锦缡看着警卫班走了过去,同迎面过来的一队兵相遇,两方交涉了一会,有个警卫员跑过来请示汪凯奇。
  “报告参谋长,总长命我来请示参谋长,郎军的警卫班是来接人的,他们要求先进去站口。请参谋长示下!”
  汪凯奇回头看一眼人堆里站着的锦缡。她站得很挺拔,看起来有点紧张似的,直直地望着车厢的方向。警卫班并不知道他们的司令也在这里。
  汪凯奇对那警卫员说:“让路。”
  锦军的警卫班后退了一段。
  郎军的人便从通道上过去了,可是去了好半晌也没见他们接人下来。
  锦缡又擦擦眼睛,她是火车的那蒸汽给熏着了,闷得她喘不过来气,也觉得眼睛像是在被火烤着似的,很难受。可是她不会看错的,怎么那人影在车厢里一闪就不见了呢?明明刚才还看到的……
  邓清露本来也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郎家这是接的谁啊?这样兴师动众的。”
  汪凯奇道:“看吧,出来了。”
  那被一大群人围着的,终于下了火车的,正是郎元山。
  “郎大帅……后边还有人?”
  可不是还有人怎的,那人不是别人,是中午还在郎家的郎坤北。他这行动也真够快的,一下午的时间出去了又回来。这车是打甘肃回来的,难不成他都去了一趟甘肃了?
  可是锦缡没工夫琢磨这些,有她犯愁的事摆在眼前呢。
  汪凯奇问锦缡:“郎大帅和少帅都在,他们一定知道我们也都在,不打个招呼怕是不好吧。”
  郎坤北自打下了车就目不斜视地在郎元山后边走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那个样子是在想着事情的吧,虽然路灯昏暗,但是灯光投在他脸上,正好照到他的额头,锦缡看见,他的眉头有些微蹙的。那样浓黑的眉蹙起来,整个人在气势上就更加凌厉了。整个就是没人敢靠近的样子。很冷漠的拒人千里的样子。
  可是他忽然抬了头,往东边的候车区上看了一眼。就一眼,锦缡忙用手捂住了左胸,心脏的位置。
  汪凯奇看着她有些不对劲,便又说:“还是我去吧,你就别去了。”
  锦缡忙不迭地点头。
  汪凯奇领几个人往站口去了。郎元山和郎坤北都停下,离得远,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都是郎元山在同汪凯奇说话的。也就是寒暄几句,然后汪凯奇立在站口旁边,等着郎元山他们走了再回来。
  可是郎元山是走了,郎坤北却没动。他仍在站口站着,突然转头又往这边的候车区看了一眼。
  锦缡的汗毛根根竖起来,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她是想躲的,但凡躲到谁的身后也好……
  锦缡真的要躲了,她扯住了邓清露。邓清露吓了一跳,回头看她:“司令你怎么了?”
  锦缡突然镇定了下来。是啊,她是司令。
  锦缡狠了心往站口看去,那里已经没有郎坤北了。她踮起脚尖努力看着,只有一道明显落后的了背影,融入了黑夜之中。
  冰冷坚硬的石英石地板,零星散落着点点殷红的血迹。
  姚崇打量着地上跪坐着的女子。那女子一身墨色长裤配以窄袖上衣,身量高瘦。只看行头便觉身手矫捷干练利落。而就算她此时伏在地上,腿上的血洞还在流血不止,但是她只是死死忍着,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姚崇直觉与这女子似曾相识,却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若说觉得熟悉,只是这面容,太过美了些,这不该是一张看见过而容易被遗忘的面容。
  只是这美中仿佛缺了点什么。虽想不起,但他感觉,缺的那点什么很重要。姚崇来回焦躁地踱步,突然停下拧眉问副官王远:“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等等……把你刚说的重复一遍。”
  王远正色答:“是。宁夏派来运粮草和军火的火车在陕西地界绥德县八盘山隧道被劫。对方土匪打扮有备而来,人数众多且火力甚猛,加之利用隧道暗黑无光,军火悉数被劫而粮草无虞。此女在交战中负责指挥敌方贼子,连同中枪负伤的贼子一起被捕。经审讯这些人皆守口如瓶,问不出任何消息,这才带她来请示将军。”
  姚崇扶额晃晃头:“不对!土匪打扮?八盘山土匪中何时有了这样的女人?还是个头目!这就是经过你们审讯的样子?那些刑具是留着给自个用的吗!嗯?八盘山隧道!妈的,老子日防夜防就怕在那段隧道上出个万一!还真他娘的给老子出事了!那是胡明的地界,要我怎么出兵过去?老子跟他借兵他不干,跟他借地方他也不干,这事就他妈出在他的地盘上,看我怎么跟他算这笔账!”
  他抬脚踹到那女子:“说!谁派你来劫军火的?是不是胡明!还有,你们从何渠道得的消息?谁是内应?”
  那女子只低垂着头,没有吭声更没有呼痛。
  姚崇火了起来,蓄满力气又要踹下去,却听到秘书的报告顿住。满身的力气收不回来活活抻得他腿疼。姚崇暴躁地问道:“什么事?”
  “报告将军,锦司令电话。”
  姚崇的面色剧变。前一秒还狂躁着,这一刻又凝固起来:“将她好生关进密牢,等我亲自审她。”说完,出去接起电话。
  姚崇正正神色,平复了呼吸,声音带着严肃:“报告司令,末将姚崇,请指示!”
  听筒里传来的女生虽是柔和细腻的一道,却自有威严:“将军姚崇听令,给你两天时间,后日之前,率两个旅兵力至吴堡。本司令亲自监督,平定八盘山匪患!”
  姚崇一顿。听见对方提高声音:“不得有误!”于是忙答道:“末将得令!”
  “在我锦系境内竟然发生此等事!姚将军,此番我视察山西本也是取道铁路,我所乘坐的一号车与那失事的火车仅隔了一个小时的车程。要知道若非列车长及时停车,两车相撞脱轨而出,该是何等严重的后果!我不管是真的匪患也好还是什么人别有居心也好,这事发生在你和胡将军两军交界地带,你们两个,届时务必给我一个交代!”
  姚崇被她这话说的懵懵的,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却是十足被那女子的气势给骇住了:“司令息怒,是末将失职!待平定匪患查出真凶,末将甘领责罚!”
  “这事虽发生在陕西境内,然现在匪贼已流窜入你山西。且也是明着里冲你去的。也罢,我此行消息封锁,不得泄露。你速速调兵赶来吧。”
  姚崇放下话筒怔了一会,他的两只眼皮交替跳着,跳得他心烦意乱。姚崇厉声吩咐王远:“去查,电话是从哪里要来的。”
  王远应声下去,不一会拿来了一张纸呈给姚崇:“将军,是吴堡县衙。那我们真的要出兵吴堡么?吴堡确实是流入了一批可疑人员,但是这事怎么这么凑巧呢?偏偏军火被劫了,司令又差点出事,这都是冲着我们来的啊!”
  “那怎么办?啊?你告诉我怎么办?人家是司令,现在在我山西,她让我出兵我能不出么?我要造反啊?造反也不能是现在,不能明着造反吧!更何况出兵也是在山西境内,在我的地盘,还能出什么岔子不成?去集合八师六旅至九旅。现在是七点钟,午后一点,秘密出发,不得外泄。明晚之前抵达吴堡。另外联系吴堡守将,派兵把这一路给我清理干净了!”
  王远麻溜地下去了。
  姚崇仍旧怒火难消,他重重地一捶桌子:“在我地界跟我撒野,你让我出两个旅,我偏出四个旅!给我的军火丢了,我这有火没处发呢,反倒先挨了一顿臭骂!”
  锦缡放下电话立了一会。转过头时言辞绝厉:“无需多言!汪参谋长,你只管不能放他活着回去就是了。若敢违令,军法处置!”
  锦缡又问邓清露:“时间紧迫,确定‘我’落进姚崇手里的消息已经传到周怀桢耳中?”
  邓清露瞟一眼汪凯奇忙答道:“确定,司令。军统局收到消息,我们派过去的替身刚被姚崇捉住,周怀桢就已经已从呼和浩特于铁路秘密出发。一切都按照司令的计划发展着,只等姚崇大军一开拔,周怀桢定会认准了姚崇背信弃义劫持司令野心谋反,从而有所行动。”
  锦缡双手负在身后抬脚向外走:“立即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  

  ☆、手段(四)

  天色渐晚,太阳的余温终于温柔了稍许,刮起的晚风之中也带了稍微凉爽的气息。黄包车在石板巷子的拐角处停下。
  郎湘下了黄包车,躲躲闪闪地跑到郎府的东侧门,她的贴身丫头琪娟老早地等候在此。“小姐终于回来了!二少爷还没回来呢,咱们得快些走,尽快到上房去等着二少爷回来用晚餐。”
  “可是他亲口说的今日回家用晚饭?你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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