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才华的男生相貌堂堂,会音乐会网球,一大堆女生中的热门人物,丝毫不输给薛晨风,可他只愿被这个小疯子呼来唤去,可楚菲菲却大大咧咧的认为这是好哥们的正常行为。
整理好曲谱,把它整齐的放在桌上,菲菲叹了一口气,“我感觉我做什么好像都不对。”
我又何尝不是呢,以为是正确的事情结果确是令人痛苦的,我能看透别人,却无法全观自己。
第二天,大学生合唱比赛开始,我和楚菲菲来到大剧院,宽阔的舞台,底下黑压压的已经坐了不少人。我和楚菲菲到后台去看邹轩,可能是因为昨天吵架的缘故,楚菲菲和邹轩俩人看到对方还很尴尬。邹轩是指挥,他穿着一件戴着亮片的小西装,平日垂下去的刘海都向后翻梳,露出秀气的一张脸,显得十分精神,在我看来,他的帅气真的不输给薛晨风。
看到一旁帮忙的楚菲菲,邹轩摸着鼻子走过来,楚菲菲看他走过来,顿时紧张的东张西望,这个傻丫头居然也有小鹿乱撞的时候。
“我要为昨天的事说对不起,我不该随便乱发脾气,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楚菲菲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拽着自己的衣角,“没事,没事。。。。。。”
“谢谢你来帮忙!”
“没事,没事。。。。。。”
看着邹轩微笑着走远,菲菲一个剑步冲到我身边,“怎么办,怎么办,都是你昨天跟我说他喜欢我,搞的我看到他都紧张了,怎么办!”
“我就奇怪了,你看到薛晨风怎么不紧张啊?你在他面前可是特有勇气的。”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他那一身打扮还挺帅气的,我都不敢抬头看他。。。。。”她越说声音越小,两颊开始绯红。
我笑着摸着她的头,“好了妹妹,人家今天是指挥,待会要上场表演的,你结结巴巴的也不说对他说点加油的话?”
“嗯,怎么办,我现在看到他大脑就有点空白了,怎么办?”
“哪来这么多怎么办!”
“啊呀,怎么办,怎么办!”不远处,一个平头男生气急败坏的冲着电话喊着,邹轩看到便走过去问,“怎么了?”
男生气的挂掉手机,“都这个节骨眼了跟我说堵车!”
“谁堵车?”
“就是我们的乐队啊,钢琴手和大提琴手都堵在二环上,说二环路上有几辆车追尾,一堆车堵在那,半个小时都没动了,我们抽的签偏偏又在前面,等会就轮到我们了,肯定来不及?”
“想办法找替补吧!”邹轩说。
“找谁啊,我大提琴还不错,可是平时都是督促你们,我自己也没练过!”平头男抓抓头。
“你可是社长,平时耳濡目染,听的也差不多了吧,再说了凭你的资历肯定没问题!不过钢琴手找谁?”邹轩摸着下巴,东张西望的看着旁边是否有能帮到他的人。
大家沉默的互相看看。
楚菲菲靠在我的肩膀上,“你说他帮过我好多次,可是真的看到他遇到困难了,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感觉自己好没用。”
我站在台下,看着台上放置着一台纯白的珠江钢琴,让我不禁再次想起伴我多年的斯坦伯格,和它一样如雪的颜色,就连音色也如雪般明亮剔透。
“怎么样?”邹轩问着刚刚去商量的平头男。
“哎呀不行,他说上场顺序不能改,我好说歹说就差没给他下跪了!”平头男皱着眉头。
大家都在焦头烂额之际,上一个表演已经快接近于尾声。
我的心还在纠结中,帮还是不帮?我期待触碰钢琴,却又害怕触碰钢琴,已经有快四年的时间没有弹过了,它还能像以前那样在我的手中如水般畅快吗?早已不再像以前那般单纯的我还能如此轻松的弹出优美的旋律吗?我弹出的曲子会不会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压抑,郁闷,烦躁不堪?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你总是能把喜欢做的事情做到最好,不要害怕,加油!”
我的心像是被不小心触碰的钢琴“咚”的一声,沉默了好久,是谁?什么意思?这样的一句话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抬起头望着四周,着急的乐团,忙乱的工作人员,台下黑压压看不清楚的观众。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一句话?
我的眼神再次落到不远处的乐团,大家一脸的急切却又无可奈何,菲菲跑过去安慰着邹轩,有的没精打采的感叹着这么长时间的辛苦都白费了。
是啊,我学了那么多年的钢琴,如今真的也白费了吗,我记得以前的自己是很优秀的,我甚至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而当我的家庭一落千丈的时候,我的爱好和才艺也像一块被击垮的城墙,一蹶不振。
我再次拿起手中的短信,像是上帝对我发出警示,我没有理由一蹶不振,我有理由应当把被击垮的的城墙再一砖一瓦重新堆砌起来,因为连我喜欢的东西都放弃了,这世界还有什么值得我去坚持呢?
我走过去,对着这一群快要失去斗志的合唱团说道,“我会钢琴,我来当钢琴手吧!”
大家愣了一下,赶紧围过来。
“可是,”邹轩走过来,“可是,你不知道曲谱,很多歌我都把它改编了。”
“我知道,我昨天和菲菲整理曲谱的时候我有看过,我都记得住。”
“可是你没有和我们一起排练过,这毕竟不是钢琴独奏,万一不默契怎么办?”乐队中的一个说。
“我看过乐队的全谱,我知道该在什么时候配合你们。”
“曲谱很长的,你确定你都记住了?”平头男质疑的看着我。
“这我可以保证,洛蝶的记忆力可不是一般的,传说中的过目不忘!”菲菲站到我旁边拍着我的肩膀。
“好,我相信,赶紧换衣服吧!”邹轩对我示意肯定的微笑。
我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裙,和这台钢琴一样白,底下是黑呀呀的一群人,看不清表情,我想起了那一年的钢琴比赛,莫可老师坐在台下,当我一曲完毕,他露出了难得的微笑,那时的我自信满满,毫不怯场,我认为我就是属于这个舞台的。
现在,不是钢琴独奏,我的身后有一整个乐队,我的前面还有整个个合唱团,我们是一个整体,就在灯光打向我的一瞬间,我忽然间明白了,我虽然失去了独奏的机会,但不代表我就失去了和钢琴相伴的机会,不代表我就失去了整个音乐世界,我依然可以演绎它,只不过要和他人配合的演奏,我们每个人都扮演着音乐里的一个角色,共同编织出的音符依然可以美丽绝伦。
我保持这这份豁然的心情,伸出双手,我的白裙子和这架钢琴连为一体,我的灵魂和音符融为一体,再次感受着黑白键在我手中跳动的魔力,世界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但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你确定不加入我们音乐社吗?”眼前的这个平头男生已经是第五次问我。
“我想,但是我没时间!”我很遗憾的望着他。
“这个这个,不费你什么时间的,你说大学四年,岁月匆匆啊,要多参与各项活动才不会给青春留下遗憾啊!”
“对啊,才华不能埋没啊!”旁边人都过来劝导。
我看着手机里的那一条短信,“你总是能把喜欢做的事情做到最好,不要害怕,加油!”像是冥冥中的忠告,失去了四年的钢琴,我终于可以重新抓回来,“好吧,我答应!”
“太好了,迎接新成员,还有我们这次合唱比赛第三名的好成绩,今晚我们就把奖金拿出来去饭店里好好犒劳自己,怎么样!”平头男生大声叫唤着,大家高兴的拍着手起着哄。
宽阔的剧院,人们已经纷纷离席,走下台排着队伍离开,比赛完后的大伙们一身轻松,商量着去哪庆祝。
邹轩和楚菲菲正一身兴奋的手拉着手朝门口跑去。
这么快就陷入新的恋情了?我笑着摇摇头。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快,他暗恋她已经很长时间了。
忽然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萧泽安,他正和他的死党杨昊从观众席的阶梯下来走往出口。
他也在下面看演出?忽然,他往这边望了一下,而恰好与我的视线相碰,我不自在的把眼睛看往别处。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的感觉到这条短信和他有关,号码虽然却不一样,但是总觉得这句话就像是从四年前唐飞的嘴里说出来的,一点理由,一点原因都没有,可就是有这种感觉,奇妙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肖羽晴
“洛女士,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老师说他这下个礼拜可以抽空来,我正安排手术时间,您什么时候方便到医院来签个字。”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顿时都开阔了许多。
从医院里走出来,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我的脑海里还是奶奶那一副无奈的表情,她用眼神告诉我不愿意接受手术,不愿意让我再花钱,不愿意让自己这副衰老的躯体承受莫大的痛苦,我的心在犹豫,我知道她痛苦,但我不是她,我无法感同身受的了解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我落寞的踩着小黄,它咯噔咯噔的响着,像是无力的哭泣。
刚来到学校大门下,我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打开,竟是肖羽晴,她很少给我打电话,会是什么事?
“喂?”
“洛蝶!帮帮我,救救我!”电话那一头,有气无力的叫唤。
“怎么了,你在哪?”
她说了一个地址,接着喘了好几口气,“我受伤了,疼得走不了,求你快来帮帮我!”
这个地方不是很远,于是我踏上我的小黄,再次上路。肖羽晴平日浓妆艳抹的很晚才回来,她的行为举止在思想道德纯洁的大学生的眼里很是不耻。她丝毫不忌讳他人对她的看法,时常穿着暴露的衣服或者留着夸张的发型,鄙视的看着哪些对她充满怪异眼神的同学,她的一举一动有时候很是像电影里的太妹。
但是到晚上,她又喜欢打扮的格外妖艳,她的衣柜里有很多时尚的裙子和名贵的包,听楚菲菲说她的家境并不好,不知道是哪来的钱买来的奢侈品。她会在镜子前折腾好几个小时,直到妆容浓烈的掩盖了原本的面貌,她才起身,从衣柜里挑出一个包,跨在肩上,顶着针一样的高跟鞋走了。
楚菲菲切了一下,得出一个结论,“被人包养了!”
我很清楚她的风格与这个充满学习氛围的一流大学很是格格不入,但是真到了目的地还是有点让我大吃一惊,这是一个高档的夜总会,之所以感觉高档,是因为门口停的这些高档车,还有这华丽丽的招牌。
我咬咬牙走了进去,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里弥漫的酒精味令人不知所措,灰暗但又闪亮的灯光让我的眼睛感觉一切都很虚幻,振聋发聩的音响让我的大脑有一种快要爆炸的感觉,大厅里到处都是寻找生活发泄出口的人,大厅的中央几个穿着紧身皮衣服的姑娘正在跳钢管舞,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这像魔鬼一样的地方来到洗手间的,我只知道我看到肖羽晴正在厕所的墙边靠着,她穿着暴露的裙子,捂着自己的肩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旁边还有着几个正在呕吐的酒鬼。
她的裙子和在大厅里服务员的裙子是一样的,现在才明白原来她没有被包养,而是到这来当服务员,就是大家口中说的“公主。”每次光鲜亮丽的离开,到了这还是要换上暴露的工作服,忍受我所不能想像的工作。
我发现她的左肩膀的背部在流血,二话不说,扶着流着虚汗的她站起来,艰难的再次穿过大厅来到门口,终于让刺耳的音乐声脱离了脑神经。冷冽的寒风吹过来,肖羽晴打着哆嗦,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到底出什么事了,谁打你的?”
“一个客人。。。。。。”她虚弱的说道。
我扶着她来到马路边上,想打车去医院,可是这个时间点,车流稀少,等了半天没有空车,我心急如麻,这血再流下去要出人命了!
一辆白色的奥迪在我不远处停下来,车上下来几个人,有几个打着招呼有说有笑的进了那家夜总会,有一个冲他们摆着手说再见,然后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准备进去。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我顿时反应过来,赶紧奔过去。
“杨昊!”我跑过去一把拉住他。
他吓了一大跳,“谁啊?”
“我呀,我是洛蝶,就是上次和你打网球的,不好意思,请你帮忙,我有个朋友受伤了,用你的车给她送医院去好吗?”杨昊还没反映过来,我拉着肖羽晴跑过来,打开车门进去了。
一路上,肖羽晴靠在我的肩膀上,微弱的喘着气,脸色煞白,不停地留着虚汗,杨浩透过后视镜不停地打量着肖羽晴。
杨昊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朋友这身打扮。。。。。。看着挺眼熟的啊!”
“看来你经常去这家夜总会,”我说。
杨昊一拍方向盘,“靠,我就说吗,怎么这么眼熟,是那家店啊!唉,我只去过一次啊,还是在被朋友灌醉硬拉着去的,你可别到处乱说!”
我白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来到医院,我搀扶着肖羽晴走进去,肖羽晴已经痛的几乎没有知觉的,颤颤巍巍的几乎要倒下,杨昊看不下去,二话不说走过来把我拉开,把她背部一托横腰抱起走进去,虽然这么做有点吃她豆腐的感觉,但也没有什么比这个速度更快的解决方法了。
一阵忙碌之后,肖羽晴包扎好伤口躺在病床上。
医生说她的胳膊与肩膀的连接处以前就有伤,现在是伤上加伤,还好及时送来了,再晚点就要残疾了。记得刚开学那一会,她就拿肩膀有伤的事为由要和陈萌换铺,以为是她瞎编的理由,可现在看来确是真的,怪不得会疼成那样。
忙和了一晚上,实在筋疲力尽,在她病床的旁边趴着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被手机吵醒,我直起身子,一件大衣在我身上划落,谁给我盖上的,这是一件男士大衣,难道是杨昊走的时候给我盖的,他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
“洛蝶,你昨晚怎么没回来,还好我把你和肖羽晴的帘子拉了下来,阿姨查寝的时候糊弄过去了,你怎么啦,没事吧?”楚菲菲焦急的在电话里说道。
“肖羽晴受伤了,现在我们在医院里。”
“啊,你和肖羽晴在一起啊,她怎么了,怎么会受伤?”
“没什么大事,说来话长,到时再和你说吧。”
“在哪家医院啊,我来看你们吧!”
“没事,不用了,我记得你今天早上有选修课,还是赶紧去上课吧!”
挂断电话,看了看还在沉睡的肖羽晴,她躺在那里,嘴唇因为疼痛而泛白,虚弱的没有一丝平日高调的样子。我从护士那弄了一盆热水和干净的毛巾,将她脸上由于虚汗流花的妆容擦干净,一张清澈秀丽的脸露出来。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仿佛她本身就是一个文静娴熟的女子。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微微的张张嘴,“谢谢!”
“怎么样,好些了吗?看不出你平时野性难驯的样子居然也娇柔的跟林妹妹一样!”
她虚弱的笑笑。
“那么大的一个舞厅,你受伤了,都没有管你吗?”
“谁叫我得罪的是一个有钱人呢,他非硬拉着我陪酒,最后开始动手动脚,我不乐意,惹恼了他,他就一个酒瓶子砸下来,我一躲,没有砸到头,但是砸到了肩膀上,我感觉都听到了骨头撕裂的声音。”
我在她身边坐下来,“你的肩膀以前就受伤了。”
“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