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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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小虫-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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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已经故意四处宣布取消了婚约,已经有了新女友,她之所以故意请我来当服务员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自己是有多么配不上他,也让大家看看萧承灿的新女友是什么货色,如何跟她相媲美。
  一支舞毕,大家回到位子上休息,同时大家期待的莫先生终于开始走到钢琴边开始献曲。
  他慢慢的伸出双手,悬浮在黑白琴键上,然后忽然间灵动的跳跃起来,悦耳的音乐响起,大家都安静下来,不管是否听得懂都要静静的欣赏艺术,其实在我看来,钢琴自然要在室内演奏更加空灵,更何况莫可的钢琴风格就是浪漫偏古典,在没有一丝杂音的情况下演绎更像是一件艺术品。
  琴声缓缓的流淌,像是沉淀多年的回忆,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莫老师的场景。
  “洛蝶!”忽然一声叫唤打断了艺术氛围。
  我朝门口望去,萧承灿正急匆匆的走进来东张希望,穿着一件条纹羊毛衫披着一件休闲服,感觉像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事情突然赶过来的。
  “洛蝶!”他又叫了一声,大家纷纷朝他看过来,莫可也停下琴声朝这边看来,此时的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我赶紧向那个正东张西望的所谓的“男朋友”招了招手,希望能早日脱离大家聚焦的眼神。
  萧承灿看到我,跑到我的面前,抓了抓自己的鼻子,好像突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么,那一抹艳丽的红色正用着犀利的眼神想要把我们射穿。我赶紧拉着他往后走,走到那个小木屋的后面,走出大家的视线范围。
  琴声又再次响了起来,大家又继续扮演着音乐爱好者的身份。
  “干嘛?”我问。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告诉你什么?”
  “那个疯女人找你当服务员的事。”
  “首先当时我不知道找我当服务员的是许婷婷,所以没有告诉你,现在知道了告诉你也没用!”
  “怎么就没用了,我早点赶过来带你脱离苦海!”
  “等等,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有人打电话告诉我的,对了,你等一下。”他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看到站在那的汤格,立马跑过去,拉着汤格在他耳边商量这什么,汤格听了一会,感觉好像不大乐意,萧承灿不耐烦的拉着汤格就往小木屋里走,这俩人究竟是要干嘛?
  我继续和小兰站在一起给大家倒酒,不过由于刚才的那一幕大家十分的相信我真的是他们口中灿爷的女朋友,我倒的酒他们都不敢喝。
  过了一会儿,萧承灿从小木屋里出来,换下了羊毛衫和休闲服,此时的他正穿着汤格的男士服务生装,理了理胸前的蝴蝶结,很自然的走到餐桌边,拿起一张托盘,把香槟一杯一杯的放在盘子上。
  莫可一曲结束,大家正惊诧的看着像是在表演的萧承灿都忘记了要给这位大音乐家鼓掌。
  萧承灿举着盘子走到我旁边,学着服务员似的微笑,“不好意思,今天我本来是想和我的新女友小蝶一起来为许婷婷庆生的,毕竟要不是婷婷我们也不会走到一起,无论准备多贵重的礼物都无法表达我们对你的感谢之情,所以我们决定我们今天要以服务员的身份来为你庆办晚宴,可惜我中午一觉睡完了,现在才赶过来,诸位亲朋好友好吃好喝,想要什么一声waiter我立马就到,别和我灿爷客气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来吗,今天不就是来嗨皮的嘛,大家都相互笑了笑纷纷想要取他盘子上的酒杯,他一副热情满满的赶紧给大家递酒。这时,坐在钢琴旁的莫可忽然站了起来,直直的望向我,然后向我走过来。
  不会吧,难不成打断了他的演奏,他要找我算账?
  他走过盯着我好久,忽然一把抓着我的双手,“洛蝶,真的是你?你变了样啊,要不是他喊了你的名字,我差点认不出来了!”说完还上下打量着我。
  我真没有想到莫老师的记忆力这么好,当年也只是相处短短几天时间,过了五年依然还记得我,可是当年和我同桌那么长时间的他怎么会对我一丝印象都没有呢?
  “小蝶啊,当时你离开上海之后我没再联系你了,说实话这么多年我依然觉得你是最有潜能的学生!”
  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最惊讶的是许婷婷,她诧异的站起来,“莫先生您认识她吗?”
  “呵呵,当然认识,她可是03年籁弦杯少年国际钢琴比赛第一名,当时我可是评委,小小年纪比我听到过的很多成年人演绎的都好,在我看来你是最有天赋的,这一算来,可有五年没见了,变瘦了这么多,真是认不出来了!”
  大家一改之前的态度,看我的眼神也有了变化,可是当前的我很想摆脱莫老师激动的双手,他虽然很热情我也很感动,但是我能料到他接下来肯定要问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你现在的钢琴弹的怎么样了,有没有参加什么比赛啊?”他一脸真诚的等待答案,而我却只能低下头,局促不安的思考怎样的答案才能让他不要太伤心。
  “对不起,莫老师,我已经很久不弹了!”良久,我轻轻说道,一个对音乐如此执着热爱的人我无法欺骗他,我很惭愧看着他脸上欣喜的表情转为惊诧再转为失落。不过,还好他没有再问为什么,他看了看我身上的服务员职装,好像明白了什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不弹了,只要有一天你肯重摸琴键,我就一直还是你的老师!”
  这句话像是触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想弹,我很想再次触摸那份光滑在我手中演绎成音符的感觉,可是那无忧无虑的日子已经离我太远了,我没有这个资本再去弹钢琴,也没有这个时间去弹钢琴,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更没有心情去弹钢琴。
  音乐在童年时代曾今是我世界的一部分,而如今却成为我生活的奢侈品。它高高在上,我碰不到它,地下的我肮脏不堪,也不想玷污它。
  音乐又再次响起来,许婷婷拒绝了一个个向她殷勤的男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喝着闷酒。萧泽安也拒绝了一个个向他献魅的女子,不过是面带笑容的推辞,刘太太和露露则在一旁偷笑。
  欢笑中一个七层的奶油蛋糕在大家的掌声与欢呼声被推了出来,金灿灿的奶油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型金字塔,许婷婷僵着笑容被推到蛋糕旁边,大家有节奏的拍着手让她许愿。
  我不禁回忆起在菱香过的最后一个生日,那时还憧憬着下一个生日蛋糕会比去年的更大,那时的爸爸答应我下个生日一定会陪我一起过,可等到下个生日,却已经天人永隔了。那时的母亲依旧是温婉的笑容,温婉的可以容纳下所有的错误,那时奶奶还很健康,健康到我从未感觉到有一天她会离开我。那时的唐飞还很青涩,长长的刘海一直拖到鼻尖,因为他不太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他喜欢呆在角落里看武侠小说,大家都说他话很少,可是一旦谈上小说却可以聊一整天。
  如今他很自信的周旋在这上层社会的世界里,就算是拒绝,也拒绝的十分文雅,好像他本身就属于这里,他像个王子一样温文尔雅,而我只是个站在人群缝隙里的服务员。
  一道黑影挡住了我的视线,“亲爱的!不和我跳支舞吗?”萧承灿伸出右手,微微的低着头,微卷的刘海上居然有些汗珠。
  “不是当一天服务员吗,好意思宣兵夺主?”我看着大家的眼神朝这边看过来,有些不自在。
  他直起身子叹了口气,“我听到你有难可是二话不说就赶来了,不然这个时候我还在家睡觉呢!”
  “你睡觉的时间挺特别的啊。”
  “你别用种嫌弃的眼神看着我,我在美国呆了三年,习惯了那边的生物钟,我来的时候牙都没来得及刷呢!”
  看着他刘海上的汗珠还在滴滴的往下落,我只好把盘子放下来,手搭载他手臂上,“嘴巴离我远点。”
  他抿着最笑起来,脸颊边陷下浅浅的酒窝。
  接下来,生日宴会是怎么结束的,我记不得了,但我知道许婷婷大费周章的让我参与她的生日宴会许,肯定还憋着一肚子让我难堪的报复计划,但因为萧承灿的忽然来到和莫可与我的相认,她也只能悻悻的再憋回去,至于以后她还想再干什么我不清楚,也不想再多想。
  我的视线还停留在那一架黑色的钢琴上,纯黑色的雅马哈,肃静的立在那里,周围来来往往的杂乱似乎都与它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钢琴

  “我奶奶怎么样了?”
  “我已经联系了我在国外的老师,他在国外也有很多手术,最近安排的很紧,不一定有空来,我们还在商量,争取让他抽时间过来,你奶奶靠强压针应该还能再坚持几天,再过几天如果我的老师还不能来的话,那我们只能让本院的医生手术,那可能有风险,请你做好准备。”
  “吴医生,不管怎样先谢谢您,请您务必再联系您的老师,一定要救活我奶奶!”
  “我们尽力!”
  我看着躺在床上皱眉头的奶奶,心中的酸楚已经近乎麻木。其实奶奶才六十四岁,在我看来老人活到八十多应该是正常之事,如果现在的一切努力能换回这接下来二十多年的光阴,这也是值得的。可是,她的样子似乎比她的年龄更加苍老,身体也更加虚弱,四年前的灾难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就在那一瞬间老去的,人人都羡慕的青丝如今花白的像一团雪,她的心脏接受不了事实,晕了过去,抢救了好几天才醒过来,醒来之后就有些精神失常,记忆紊乱,但也只是间歇性的,有时有是正常的。
  正常的她时间是飞快的,她就在灾难的回忆里迅速苍老,不正常的时候,时间是静止的,她在幻想的世界里享受着幸福。所以更多时候我到希望她精神上的疾病能够不要痊愈,让她留在幻想中的世界,让时光慢一些,可是生理上的疾病却是定时炸弹。
  我的眼睛有些模糊,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却迟迟不肯落下,模糊中看到奶奶已经微微睁开眼。
  “奶奶,怎么样,感觉还难受吗?”
  “小蝶,你在啊!”她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像云一样轻柔。
  “我在!”我紧紧握住她的手。
  “趁我现在意识还清晰,我有话要说。”
  “您说!”
  “别再治我的病了,治不好的。”
  我的眼泪终于汹涌的流出来,“别,求您了,别说这样的话,连您自己都放弃了,我就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好孩子,苦了你了,我一直在连累你啊。”
  “我求您了奶奶,求您使劲的活下来,您至少还能再活二十多年,接下来的日子我不能没有亲人。”
  “对不起,小蝶,我应该是要活下去的,可是你费尽一切心思也顶多只能救回半条命,接下来我就只能在药物和医疗中度过后二十年,毕竟我不是年轻人,我的身体会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
  她微微颤动的嘴唇发出气音,我看着她被疾病折磨的痛苦的表情,心中开始质疑自己,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一味的想让她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忽视了她为此要承受的痛苦。
  可是我真的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离开我,这比我自己躺在病床上经历生死还要难受。感觉自己一直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可到头来发现什么都不对,生活乱糟糟的一片,我已经失去了正常的感官辨认什么是错,什么是对。
  我失魂落魄回到宿舍,这个世界开始慢慢的变暖,窗外的树叶开始长出新芽,可我的世界里确是一片凋零的凄惨画面。
  忽然我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一看是楚菲菲。
  室外开始春意盎然,可是室内的冷气却无法被外界融合,依然是一片阴冷。我推开音乐室的门,菲菲正坐在地板上,身子不停的颤抖,旁边是洒满一地的乐谱。
  我走过去,看到她已经哭成花猫的一张脸,“怎么了?”
  她抹了抹湿漉漉的脸,眼睛左右转动着,思考着该怎么说起。
  “是不是跟邹轩吵架了?”我问,这里是音乐室,邹轩是音乐社副社长,她俩关系这么好,也只能是和他吵架才会这么伤心。
  她撅着嘴巴点点头,“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一个女生喜欢他,要托我给他送情书,我觉得这是好事啊,他帮我那么多忙,我也想给他牵红线,而且那个女生看起来也挺漂亮的,可是他莫名其妙的说我爱多管闲事,我刚开始以为是他害羞,所以就没多想,后来每次帮那个女生给他送东西的时候他都沉着一张脸。今天那个女生想约他,主动来找他,可他一口就把那女生回绝了,那女生哭哭啼啼的就跑开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就找他理论,他倒好,反过来劈头盖脸的把我骂了一顿。”说着又觉得委屈,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曲谱是怎么回事?”
  “他骂完我就摔门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一气之下就把桌上的曲谱推到地上,结果上面的夹子掉了,散了一地都是的,明天是合唱比赛,这些曲谱是参赛用的,可是这每一页上都没有标页,我又看不懂,这么多,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整理,我一着急,就打电话给你了。”
  我伸出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那你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菲菲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我最近发现了一个问题,以前你总是晨风哥来,晨风哥去,可这段时间,你很少再提薛晨风,也没有再一股脑的热劲想要进网球社,偏偏你没事就往音乐社跑,嘴里说的频率最高的名字就是邹轩。”
  “那,那又怎么样?”
  “你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什么感觉?”
  “拜托,傻子都看得出来邹轩喜欢你啊!”
  菲菲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半天没有说话。
  “不然你给他介绍女朋友的时候干嘛那么生气,薛晨风有没有为你做过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你身边一直鼓励你陪伴你的人一直都是邹轩,他对你的感情旁人都能感觉的到,只是当事人反映太迟钝。”
  “什么呀,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啊。。。。。。”
  “普通朋友会在熬了一整夜之后还清晨一大早陪你练网球?普通朋友会在你生病的时候一声不吭的把你背到医务室?普通朋友会在天寒地冻时在早点摊排了近一个小时的队就是因为你说你想喝南瓜粥?”
  “我不知道啊,有这事吗?”
  “你。。。。。那是,你当时眼里只有薛晨风,他做了些什么你可能都不知道,其实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又没说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
  楚菲菲揉揉鼻子,迷茫的看着四周,对着散落一地的乐谱,又皱起眉头,“怎么办,明天就要比赛了,现在都七点多了,我根本看不懂乐谱,这要是被邹轩知道了肯定又要生气了!”
  “没事,我看的懂,我来帮你!”
  我无奈的摇摇头,开始整理一地的曲谱,不过拿起曲谱一看,真的大吃一惊,这个邹轩真的很有才华,这些曲谱里都是明日比赛需要演奏的曲目,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他竟然都做了改编,而且把多首歌连成了一起。
  这么有才华的男生相貌堂堂,会音乐会网球,一大堆女生中的热门人物,丝毫不输给薛晨风,可他只愿被这个小疯子呼来唤去,可楚菲菲却大大咧咧的认为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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