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很想知道,让我接近他,然后达到什么目地呢?”
“如果答应这笔交易,我就会告诉你,同时我会给你一张支票,随便写上你要的数字。”他直起
身子向前倾,伏在桌子上看着我,“你奶奶每月养老院的费用就很高了,再加上学费和住宿费,你舅舅监狱的生活费,我都替你感到着急。年轻的时候拿生命去赚钱,老了再多的钱都换不回生命。再说了,用自己的美貌与智慧去获取利益比盲目的干苦力要聪明的多不是吗!”
“不错,你给的条件很诱人,但是风险也很大,这是世界没有白捡的便宜,我不想卷入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豪门恩怨,我没那么大大野心,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虽然很累但很充实。”
“呵呵,”他有些鄙夷的笑笑,手指敲了敲桌上的玻璃杯,“这杯叫长岛冰茶,听上去好像只是一杯茶而已,实际却是杯烈酒。”
他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向旁边的一直不说话的“王先生”使了个眼色,“王先生”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一包厚厚的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向我推过来。
“什么?”
“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打开,里面是一沓文件,我翻了翻,叹了口气,重新装回去,放在桌上,不做声。
他笑了笑,“怎么样,内容挺多的,这么快就看完了。”
我没有说话,直直的看着他。
“你舅舅当年因为吸毒贩毒所以被捕入狱,他之前可也是T大的高材生啊,怎么会如此堕落,我查过原来是自己创业失败,欠下一屁股债,走投无路导致误入歧途。可是我仔细查了查,你舅舅在开办公司时,偷漏的税还不是一般的多,这个袋子里面的相关偷税证据可是费了我一般心思啊,你说我要是把它寄到法院,你舅舅是不是还得多坐几年的牢呢!”
我沉默了一会,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弯弯的桃花眼非常自信,
总算是下了最后通牒了,可是我偏不想随他愿,因为我不喜欢被人威胁的感觉。
我把纸袋往前一推,“去吧!”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去寄给法院!”
他和“王先生”互看了一眼,再看向我,“你是认为我不会,还是我不敢呢?”
“你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你肯定不会不敢,我只想说,我无所谓!”
他皱起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这么孝顺的一个人会不顾及自己舅舅的死活吗?”
我向前倾了倾,看着他的眼睛,“你们好像很有钱,但是不够聪明,调查的也不是很仔细。其实呢,你们知道的确实很多,但是有一点遗漏了,就是,你知道我舅舅是怎么被捕入狱的吗?”
他没说话,看着我等待答案。
“是我报的警,我亲眼看到他正在交易毒品时,我拨打了电话,他们当场被捕。是我让警察抓了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抚育我的人。”我看着他有些惊讶的眼睛,“在你看来,只要是严重缺钱的人都能被人收买,但是现在我告诉你,我虽然缺钱但也嫉恶如仇,我是不会因为那一点点金钱的诱惑就随意被人收买。如果我舅舅真的有偷税,那是他罪有应得,无论坐多长时间的牢,我都会等他出来。”
我站起身准备走,想起什么,回过头看着那不说话的俩位,“对了,我刚进门的时候,你就对着我打招呼,我就觉得奇怪,你又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位找家教的大学生,还有啊,你说话的时候总是对着我的后面瞟,我就拿着杯子的反光处看到我右后侧正好有坐一个人,每次他点一下头,你才开始说下一句话,所以,我就知道你才是老大喽。你们有钱人也不是那么聪明嘛!”
不管他们脸上是什么表情,我跨上我的包想赶紧离开这家酒吧。现在对这家酒吧好感全无,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阴谋,想到当年的唐飞是如此的青涩与单纯,难道现在也要卷入这些浮华背后的勾心斗角与阴谋暗算。
离开这家酒吧,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我晃了晃脑袋,继续走在这个有些虚幻的城市里。
作者有话要说:
☆、墨镜男女2
国庆节是学生们拖着拉杆箱回家团聚的日子,可是我没有家,我需要在这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大街上穿行,穿行到我小小的西餐馆去挣那可怜巴巴的三倍工资。节假日之后,再看着她们拖着比走时还要大很多的拉杆箱回到宿舍,向我分享着从家带来的各种美食。
我什么也没有只能尴尬的笑着。
此时距上次酒吧收买事件过去有俩个礼拜了,还好没有任何后续动静。
我害怕他们一气之下真的把那份文件袋寄到法院去了,担心好几天会不会接到法律传票,当时嘴上很硬,其实心里是十分害怕的,因为贩毒这件事情舅舅的这辈子都快毁了,好不容易明年就要出狱了,又因为偷税的事情增加刑期,实在不敢想像他脸上的表情,梦里还时常梦到那次他在玻璃的另一边怒吼的情景。
同时我一直在犹豫着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诉萧泽安呢,他肯定还不知道有人在跟踪他。可是,我又怎么告诉呢,跟他说有人收买我要我勾引你?别说听的人是什么想法,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知情的辅导员还一脸热心的过来问我,上次那个王先生有没有找你做家教啊,谈的怎么样啊,我也只能编个理由,他们要已经过四级的,嘿嘿俩下,悻悻的蒙过去。
又是一个礼拜天早上,在别人可以蒙头大睡的时候,我被滴滴响的闹钟给叫醒,揉揉惺忪的眼睛,准备起床。惊讶的发现,平时睡到日照三杆时都不醒的楚菲菲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鞋带。
“这么早起来干嘛?”我小声的问她。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衣,系好鞋带向我走过来,“我报名参加了一个网球速成班,在网球室居然看到了邹轩,他的网球打的可好了,他说他愿意平时在学校里教我打网球,这样我离我的晨风哥就又进一步了,而且你不知道,邹轩原来也是和我一个高中的呢,跟他聊天的时候他说的,我都没什么印象,我和他约好了早上一起去练习网球,小蝶你有空吗,陪我一起去学网球吧,下次再去挑战网球社!”
“你还不死心啊!”
她扭扭身子,“哎呀,小蝶,我追他那么多年了,哪这么容易就放弃了,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帮我的。”
“我没空!”
“对了,你起这么早干嘛啊!”
“打工!”我一边收拾着洗脸盆,一边走出去。
菲菲跟在我后面,“不会吧,你平时礼拜一到礼拜五下课之后不都要去打工的嘛,怎么礼拜天还要去?你父母不给你寄生活费嘛?”
“我父母死光了,寄个毛啊!”我拿着洗脸盆去打热水,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楚菲菲。
洗簌完毕,换好衣服,我骑着小黄穿行在绿茵茵的校园里。清晨,这所学校还未苏醒,安安静静的等待着日出的升起,我的自行车无声的穿过各个教学楼,像一个幽灵,经过网球场,我不禁停下来,网球场上,在一位清秀男生耐心的指导下一个粉色的身影正在欢快的跳动,唉,我摇摇头,这个小傻瓜。
来到伊园,开始一天的打工生活。
大家无精打采的收拾着,却又不得不得强装着笑脸迎接着每一位客人。
“小蝶,我发现你白回来好多了!”小兰一边擦着桌子一边望着我。
“怎么,害怕你又变成了本餐厅最黑的那个人了?”
“哎呀,黑就黑吧,我无所谓啦!”
“也是,黑的时候感觉牙齿特别白!”
“呵呵!”
我们正开着玩笑,一天再忙碌也要用轻松的心情去面对。
不过,接下来,我的心情就没这么轻松了,因为我看到一个人走进来,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正是在上次酒吧看到的墨镜男。
墨镜男仍旧戴着一副墨镜,看了我一眼,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小兰本着花痴的心去上前招呼,“先生请问要些什么?”
他没说话,摘下墨镜,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我,然后,仍旧是不说话。
小兰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放下菜单离开。可他也不翻菜单,就这么坐着打量这餐厅,过了一会,他从包里拿出了一份牛皮纸袋,正是昨天在酒吧看到的那一个,感觉一模一样。
他肯定是故意的,我只好咬咬牙,走过去,“请问先生需要些什么?”
“听说你们这比萨口碑不错,来份吧!”
“你要什么口味的?”
“有什么口味的?”
“我们这招牌就是什锦比萨和新奥尔良烤肉比萨。”
“那就烤肉比萨!”
“好,稍等。”一边应付着,眼神还是落在那份牛皮纸袋上。
接下来,貌似一切都很正常,他吃他的披萨,我干我的活,那份牛皮纸文件袋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最后他吃完了,结账,带上他的墨镜,走的时候还把牛皮纸袋给拿走了,我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我不明白,既然不打算给我,那把它摆在那是什么意思。
我去收拾桌子,发现盘子的旁边放着一个手机,他忘记把手机带走了?这是个好机会,我拿着手机跑了出去。
可是最终还是迟了一步,他的动作挺快的,我赶到门口时,他已经上了一辆黑黄相间色的跑车,我赶紧奔过去,他哧溜一下车就走了,我又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能喊着,“先生您的手机忘了!”
大路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我的声音显得十分弱小,他的车子飞快的消失在我眼前。
怎么感觉诸事不顺呢,我忿忿的走回餐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就有点懵了,因为手机上来电显示的名字很奇怪,叫“手机主人”!
我顿时明白,他肯定是故意把手机留在这的,可是这有什么意思吗,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手机号码。我接了电话,电话的那一头,是那个正坐在跑车上逍遥自在的声音,“你好,我的手机忘在你餐厅了!”
“放心,本餐厅会保管好,你想要什么时候都可以来取。”
“问题是,我没有时间啊,我给你一个地址,你下了班之后过来送给我可以吗?”
“对不起,我没这个义务!”
“呵呵,这样,我往这个手机上发一个地址,如果你能按照地址把手机给我送过来,我就把你舅舅的那份文件袋还给你!”
我沉默了一下。
电话那头又说了,“上次你嘴上说不在乎,但是今天我看你的眼神可是时不时的盯着它看的,我知道你很在乎,一部手机换你舅舅几年大牢,这个买卖很划算吧!”
没等我反映过来,电话已经断了,我立马按照来电号码打过去,却是无人接听。
过了一会,手机上来了一个短信,是一个地址。
接下来,我都处在内心无比纠结的过程中,他会不会是个骗子,万一我过去了,他不给我,把我毒晕了,拿去卖了怎么办,这个年头,人心险恶,可是舅舅的把柄又在他手中。
心不在焉的过了一个下午,终于等到下班,我收拾好一切,出了店门。看着手机上的地址,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日在监狱里见舅舅的场景。
算了,豁出去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
我骑着小黄来到手机上的地址,一看,竟是一家五星级大酒店,我停放好小黄,有些紧张的走进去,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背包,包里有防狼手电和喷雾。平时我下班都很晚,害怕回去的路上会出事,璇姐不知道从哪弄的一大堆防狼神器特地送给我好有备无患。
我站在短信上显示的房号,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敲了敲门。门开了,不过有接下来的事情有些意外。
那个墨镜男开的门,他穿着一身条文衬衫,领口微开,一看到我,好像见到了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立马勾着我的脖子把我拉进来,“哎呀,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久啦!”
我正奇怪着,我跟你有这么熟吗,忽然发现这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女人。
女人一头酒红色齐肩短发,穿着精致的高跟鞋,精致的裙子,精致的妆容,就连五官也很精致,不过此时,她正在愤怒的看着我。
“她是谁?”我感觉她是咬着牙在说话。
墨镜男没有回答她,依然很是亲昵的勾着我的脖子,问道,“我的手机你带来没有?”
还没等我说话,那个女人又咬着牙说道,“你的手机为什么在她那,她到底是谁?”
我赶紧挣脱他的魔爪,向那个青筋暴露的女人解释,“别误会,他的手机不小心落在我们餐厅了,我只是过来送手机的,我跟他不认识!”
墨镜男再次勾回我的脖子,“小蝶,你干嘛呀,昨晚不是玩的挺嗨的吗,怎么今天就跟我说不认识了,你要编也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啊,有那个餐厅服务员主动上门送手机的呀!”
我使劲掰着他的胳膊,一边像那个女人挥着手,“我跟他真没关系,我只是来送手机的!”
可是这个男人还不知廉耻的笑着,“唉呀好了,小蝶你别生气了好吗,是不是昨晚把你弄疼了,我今天将功补过行不,你别装作不认得我呀!”
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可以感受到那个女人的眼睛里正在喷火。
就在我百口莫辩纠缠不清时,那个女人终于爆发了,她抄起旁边一个电水壶朝我们砸过来,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还好里面没有热水。
“承灿,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听说你从美国回来了,我立马就从深圳赶回来看你,你就这么对我吗?”
未婚妻,好吧,这下闹大了。
这个叫承灿的不理她,继续对着我嘘寒问暖的,“小蝶你没事吧,没伤着你吧?”
我忽然想起来我的防狼神器,我立马去掏,可是他好像发现了什么,我的两个胳膊被他一按,力气极大,根本动不了。
这个被视为空气的未婚妻,实在是看不下去我们的暧昧举动,她抹了一把眼泪,拿起包,气冲冲的走出去,“彭”的一声,砸上门。
他笑了一下,还没放手,我抬起脚往他的脚上狠狠的一跺,可没想到他反应很快,立马一躲,竟没踩到,到是我的脚一阵生疼。
他放了手,拿起一杯红酒悠闲自在的倒在旁边的沙发上。
“你是故意的,想用我气走你的未婚妻!”
他没说话,耸耸肩膀。
这个时候说那么多废话也没什么用,反正这屎盆子已经被他扣上了。
“我舅舅的文件袋呢?”
他拿起旁边的包,从里面抽出那个牛皮纸袋,我立马夺过来,拿出里面的东西看看,确定和那天看到了一模一样。
不过还有些不放心,“你该不会有备份吧?”
“你放心吧,我和你舅舅又没有深仇大恨,虽然你不肯帮我接近萧泽安,但是今天帮我气走那个女人也算你将功赎罪嘛!”
什么叫将功赎罪,我凭什么要听你的,算了,不能在纠缠下去了,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拿出他的手机丢在他的沙发上,立马走人。
我以为接下来应该会回归到从前的正常生活了,可是老天爷真的不让人安宁。
那日正在伊园,一个酒红色头发的女人戴着墨镜走了进来,这个年头的人怎么都喜欢戴墨镜,她和他未婚夫还真是一对。
她径直的走到我的面前,“我有事找你单独谈一下可以吗?”
就知道上次那件事不解释清楚是会留下隐患的。
“你等一下!”我带着她走出店外,可不想让别人听到我们的谈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