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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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小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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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加入网球社,得先通过初级考试!”
  “还要考试,考什么呀?”
  “考你有没有打球根基了,我打5个球,如果你你能接住三个,就算你过关!”
  “额,那个,非得是接住你的球吗,晨风哥哥的可不可以啊?”
  “不行,因为我是社长!”
  “啊!”菲菲把头放在我的肩膀上,“早知道我应该先去报一个速成班再来的。”
  紧接着,杨昊拍拍手示意大家腾出场子,然后楚菲菲穿着今天刚刚买的粉色运动衣不知所措的握着拍子,对面的杨昊拿着拍子在地上弹着球,蔑视十足的看过来。
  其实我是想拉着菲菲就走人的,人家一运动健将K欧你一娇嫩大小姐根本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跟何况这厮心胸狭隘,不趁机报复就感谢老天了,可这丫头非要当着薛晨风的面表示一下她至死不渝的决心,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
  薛晨风站在旁边,我走过去,他很礼貌的点点头,“昨天的事,不好意思。”
  我用大拇指指了指那边为了他快要发疯的女人,“她可是为了你,你能管管吗?”
  谁知,他把眼睛望向别处,“对不起,我和她一起长大,一直把她当妹妹看。”
  搞的半天这个疯丫头一直在单相思,“那你就和她说清楚呀!”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杨昊开始发球,球在他手中高高的抛起,在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忽然猛的一拍子扣下,球擦着网飞速冲去,像一粒子弹一样飞速。
  菲菲慢了一拍,球砸在她的肩膀上,弹在地上,她“哎哟”的叫了一声,揉揉自己的痛处,瞪了一眼对面正得意的小虎牙。
  第二个球,菲菲不甘示弱的继续举着拍子,神色紧张的看着对面,球又再次高高的抛弃,杨昊拿着球拍大幅度一扇,可是刚挨到球就停住了,球从拍子上噔的一声反弹过去,刚刚过网就落了下来,菲菲赶紧奔过去接球,但是还是差了一点点,球与球拍擦身而过。
  “哎哟!”周围人都遗憾的直摇头。
  可是菲菲跑得太急,没刹住,向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
  我立马跑过去扶她,“疼吗?”
  她委屈的摇摇头,站在一旁的薛晨风只是看一看,但是仍然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心里顿时一种莫名的怒火。
  杨昊走到网边,得意的笑着,“怎么样,还要接着打吗,还差一个球哦,妹妹!”
  菲菲摸着自己的脚腕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我说,“别打了,他不可能让你你接住他的球的!”
  杨昊又开始发话,“要是接不到我发的球也没关系,那,这样,你发一个球,如果我没接到,那也算你过关,怎么样!当然,不过网的或者过界球不算啊!”
  我拿过她手里的球拍,指着对面的人,“小虎牙,我发个球看你能不能接!”
  “什么什么,什么小虎牙,说谁呢?”
  “你不是社长吗,应该球技非凡吧,我就是想向你请教一下,看看我发的球你能不能接到。”
  “笑话,行啊,你俩要是发的球有一个我接不到,就算你们过关!”
  “行!”我看看地面上有几个球,捡起俩个,把一个揣在口袋里,一个拿在手上。
  好歹陪璇姐打过,不过我球技一般,但是发个球应该没问题。
  楚菲菲退到一边,站在薛晨风旁边,薛晨风简单的问问她就没再说话了,她还在痴痴的看着人家,看的我心里堵得慌。
  对面的的小虎牙正插着腰不耐烦的看着我,我站好,开始发球。
  手里的球稳稳的抛出,一个拍子打过去,砰的一声,球飞的高高的,杨昊张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球,就这个时候,赶紧把口袋里的那个球拿出来,抛出,对着对面的那张脸猛地来个扣球。
  于是乎,第一个球还在空中,第二个球飞速冲过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右脸上,嘣的一声。
  “啊呀!”他不雅的叫了一声,倒在地上,整个球场顿时安静下来。
  时间像是静止了几秒钟。
  然后,他鼻青脸肿的站起来,伸出手小心的摸了摸自己的右脸,貌似有些肿痛。周围人开始捂着嘴巴笑起来,成为大众笑柄的杨社长处在愤怒的边缘,瞪着牛铃般的眼睛向我看过来,“你,你。。。。。。”
  “我。。。。。。这。。。。。。不是你说如果我发的球你接不住就算过关吗,你看我发了俩个球你都没有接住,这是过网球啊,也,也没过界啊。。。。。。”我说这话有些心虚,我没想到军训之后的劲还蛮大的,这球打的有点猛,我已经看到他的颧骨上有乌青的征兆了。
  “你,你过来!”他又再次语无伦次举着球拍像是要找我算账,看我不动,他自个走了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张脸的表情分明就是写着我要掐死你,我丢下网球拍,向门口跑去,一边回头对着追着我的人劝导,“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呀!”
  不过他貌似已经成魔鬼了,看到我要开溜,一个箭步冲上来,我打开门赶紧跑到走廊上,长长的走廊,我在前面像小偷一样在人群中左闪右闪的,他在后面愤怒的追。跑到走廊尽头,是楼梯和大门,跑出去跑上去都不是明智的选择,看到有一间教室的门门是半敞开的,不管了,推门而入,关上门。
  透过半透明的窗帘,看到那愤怒的小虎牙正站那东张西望,最后他向大门跑去。
  舒了口气,我回过头靠在墙上,自己都觉得很好笑,这叫什么事!
  不过下一秒,我就被我所身处的小小教室给吸引了,这间不大的小教室,空无一人,但是放满了画架,这原来是一间画室,真的很奇怪,这体育馆里怎么会有画室。
  不过,小小的房间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采光很好,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画架的遮布上,这里的一切都有着一种静谧的艺术美。
  好奇的掀开一张遮布,只是一个简单的素描人物,仔细一看却让我心里已经落下去的尘埃又再次飞扬起来。这流畅的线条,这细腻的手法,颜色深浅的安排,人物的神态,太熟悉了,就像放在我枕边已经快被翻烂的手稿本,我的视线移到画面的右下角,落款处,萧泽安。姓名的旁边,有一只小小的简笔蝴蝶。
  我打开另外一张遮布,是一张水彩画,画的正是学校花园里的芍药,一朵盛开的花瓣上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落款处,还是萧泽安,姓名的旁边,仍有一只小小的简笔蝴蝶。
  蝴蝶翅膀上的纹理画的很是精细,就像那幅画,被遗忘的小虫。
  安静的房间,我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也许在此之前我还不大确定是不是他,但是看完这幅画,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门吱呀一声打开,我有些激动的回过头去,可看到的是一位满脸疑惑的女生。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乌黑柔软的发丝垂在她肩膀上,裙角边纯白的背景下印着一只蓝色的蝴蝶。
  又是蝴蝶!
  她美目微瞪,有些不高兴,“你是谁,怎么能随便进来!”
  “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走错了!”
  她侧侧身子让出门,示意我该走了。
  “请问这些画是一位名叫萧泽安画的吗?”我思索着到底该怎么问比较好。
  “就知道你不是走错了,我告诉你们多少次了,这是他的私人画室,除了他本人外人不可随意进出,你们这些花痴们要是想见到他,这一守株待兔的招数还是别用了。”她抱着胳膊,好像她才是这间画室主人。
  这句话有些矛盾,既然除了他本人别人不能进,那你又是谁,我用眼神问她。
  “我是他女朋友,所以可以随意进出!”她看懂了我的眼神,回答我。
  我向她抱歉的鞠了一下躬,走出去。
  我有些迷茫的走在路上,满脑子里都是画上那振翅欲飞的蝴蝶还有那个骄傲女生的神态。
  四年过去了,每个人都在成长,你不过是别人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自己视若珍宝的回忆有时不过是别人长途中的一道风景,当找到下一个天堂时,以前的美好都会抛之脑后。
  他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只蝴蝶,而我只是一只被遗忘的小虫。
作者有话要说:  

  ☆、破碎的亲情

  我刚买不久的自行车小黄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又再次遭到陷害,我站在车棚里,看着我后车胎上除了我自己那个锈迹斑斑的铁锁之外,莫名其妙的又多一把铁将军。看上去还挺崭新的,旁边的车也都有锁,不像是有人不小心锁错,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在我七窍还未生烟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一个陌生号码的短信,打开一看,就彻底七窍生烟了。
  短信里一个贱贱的语气,“着急了吧,钥匙在我这,要想开锁,到体育馆网球室来给本大爷磕头认错,态度良好就把钥匙给你,不然的话,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吧!”
  这锁锁哪不好,偏偏还和旁边一个栏杆锁在一起,不然的话,我正想拎着后轮到校门口外的修车摊把锁撬掉,可现在这样,总不能把车棚给拔了吧。
  看看时间,算了,还是别折腾了,先坐公交去吧,回来再理会。
  走到离公交站牌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公车正好已到,人生最悲剧的就是这种时候,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让我练习百米冲刺,鼓足劲赶紧加快速度跑过去。
  “叱——”一声紧急的急刹车声让我后悔了刚才百米冲刺的决定,我的身子在碰撞之后很不优雅的旋转了几圈了之后倒在地上。
  我狼狈的爬起来,看着停在我面前的摩托车,醒目的黑轮胎,炫白的车身,居然是他。
  他从车上快速下来,过来拉起我,“对不起,你没事吧?”
  我看了看蹭破皮的膝盖,又看了看即将要远去的公交车,这路公交20分钟才来一辆,不管这么多了,我拍拍身上的灰尘,赶紧快步过去。
  他一把拉住我,“你的腿摔破了,我送你去医院!”
  郁闷,多大点伤,要去医院?我摇摇头,“没事没事,我有事得赶紧走!”我快步赶过去,但是公交已经再次发动。
  “唉,师傅等等!等等!”我追着车屁股,叫唤的很是无力。
  我在公交站牌下坐了下来,看了看这擦破皮的腿,血已经流到了脚跟。我奋力的从包里拽出纸巾来擦拭。想想都气愤,这叫什么事,那个令人恶心的小虎牙。
  炫白的摩托车又再次停到我面前,“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
  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如果是在四年前,我当然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此时却感觉离他很是遥
  远,那个人是唐飞,这个人是萧泽安,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个很明确的界限。他现在生活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而我下意识的也不想和这一类的世界有任何的交集。
  我摇摇头,“不用,谢谢!”
  他从车上下来走过来,“你刚才不是说有急事吗,这班公交二十分钟才来一次,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赶不上公交,还是我送你吧!”
  我其实是要去看奶奶,早点晚点也无所谓,刚才说有急事是不想麻烦人家。
  我朝他挥挥手,“不用不用,谢谢!”
  他叹了一口气,说,“你等我一下!”然后跨上车子开走了。
  等他干什么,希望在他还没回来之前公交能到,不然看他现在站在我面前的样子真有点慎得慌,至于为什么会慎得慌,我也不知道,以前他那么冷漠的样子我都会千方百计的挑战他忍耐极限,可现在他温润如玉,谦和有礼,反而有一种深深的距离感。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到底是他变了,还是我变了?
  过了十分钟,摩托的马达声由远及近,他从车上下来,还拎着一个塑料袋。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来,“把腿放上来,我给你涂点药。”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瓶红药水。
  我的老天,我想象着这光天化日之下,我撩着大腿给他涂药,这像什么样子,我下意识看看周围,这公交站离学校不是很远,经常会有来往的学生的,万一被哪个嚼舌根的看到了然后传到上次那个傲娇女的耳朵里,我还要不要活了。
  “不用,不用,不用!”我立马站起来,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你腿受伤了,在流血,不及时涂药会感染的。”他很认真的说。
  “我自己来吧!”我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
  然后,那个我等了近二十分钟的公交终于出现了,我舒了一口气,可是接下来,又开始令我瞠目结舌了,因为它压根就没停,它从我的面前呼啸而过,只留下一阵风,我看着它远去的背影在风中彻底凌乱。
  什么情况?
  “唉呀,车上人太多了,装不下了,没人下车就不停了,算了,我还是打的吧!”旁边一位和我一样等公交的大妈嘀咕着向马路上走过去招的。
  从这到我奶奶那,坐车起码要三十来块,好几天的伙食费,心疼死人了。我在考虑着要不要再等下一班,然后看到他似笑非笑的一张脸,晃了晃手中的头盔,“真的不用我送?”
  十分钟后,我已经坐在他那高大的坐骑上,他人高马大一步跨上去好像很轻松,可我还得凭着练劈叉的功夫才够的上去,上个摩托车像骑马一样。
  可是路上的人对这匹“马”很是注意,男人貌似对这都很感兴趣,不管到哪,都有羡慕的眼神,这是什么牌子的摩托,下次在网上查查。
  他开的并不快,可是我坐的却很累,我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向后倾斜,尽量不要碰到他,这种感觉怪怪的。
  “就到前面的路口停下就可以了!”
  车子缓缓停下,他看看周围,“你确定你已经到目的的了?”
  “不远了,谢谢!”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要去哪。
  从车上费力的下来,我拿着装着药水的塑料袋说了声谢谢就转身离开,忽然想起什么,折回去,对他说,“麻烦让你的朋友杨昊同学把我车上的锁给取走,谢谢!”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我,但是看在撞了我的份上总得有点歉意给个面子吧。他愣了一下,不等他反映,还是赶紧离开,免得他反悔。
  沿着大马路向前走,看到一条岔路口,往里拐,再走两百米,“康泰养老院”几个大字出现在我眼前。
  这家养老院规模不大,没有那么富丽堂皇,没有市中心大型护理院的气派豪华,但是在绿草茵茵鸟语花香下保留着一份古色古香,好像是这喧闹城市中一片难得的净土,仿佛刚刚还行色匆匆,
  一踏进这片土地,动作便不自觉的开始缓慢下来。
  不像是家养老院,仿佛是老人们在一起促膝长谈的大宅院。
  来到奶奶的房间,她坐在轮椅上对着窗外,两眼呆滞的望着前方,花白的头发微微打着卷,在阳光的照射下随风微微浮动,像是随时都会吹散的棉花。
  刚刚吃过午饭,护工小薇正在细心的为她擦拭着嘴角,看到我来便站起来,“你到啦,奶奶刚才还说你怎么还没来呢?”
  我走到奶奶的面前,蹲下,确定自己是在她的视线中。
  “小蝶啊!”她的眼睛终于开始动起来。
  “哎,奶奶!”
  “你爸呢,你爸什么时候来?”
  “明天,爸爸明天来!”我轻轻的回答她,像是排练多年的对白。
  “哦”,她点点头,像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我明白,等到下个礼拜再来看她的时候,她还是会问同样一个问题,她的短暂性失忆让她忘记了痛苦,却留给她无穷无尽的等待。
  “哎呀,你的腿怎么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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