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变前夫(同床共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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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变前夫(同床共枕之一)-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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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都是男人,而且是“宁可亏错、不可放过”的贴心家人们,他的任何解释只会被抹黑曲解,曹亚劭遂简洁道:“旧伤复发。”

  “我曹某人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挡头”的儿子?”曹爷爷很沈痛,家门蒙羞啊!新婚夜就伤到腰,这说出去还不被笑死吗!

  “说不定二哥是太有“挡头”,不知节制,超越一夜七次的境界,就乐极生悲了。”一夜七次的梗不拿出来用一下,曹季海就是浑身不对劲。

  “二叔,你这样是不能当我的榜样的喔。”曹仲笑嘻嘻地跟着落井下石。

  难得在家的曹冠珩抬起俊秀黑眸,他和曹季海的温文相貌都像亡母,曹季海就是嫩一号的他,但他气质较为成熟,像忧郁的古代书生,即便在家中,他的服装照样一丝不苟,整洁得略带神经质,他望着二弟,文雅地扬眉。

  “我了解。”语气涵义深远得很欠揍。

  你了个屁!曹亚劭咬牙,不可以在新婚第一天就暴打大哥,看在大哥为他的婚礼出不少力,他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们家好久没办喜事了,爸又特别喜欢香香,就提议给你们准备新婚礼物。”曹冠珩向儿子点头,示意他先将礼物拿出来。

  他们特地准备了礼物?曹亚劭惊讶,原来他们不是只会亏他嘛!

  曹仲拿出一个小纸袋,热情地说:“二叔你一定喜欢这个!”

  曹亚劭很感动,但往纸袋里一瞧,顿时无言,他拎出袋中物,是一件俗艳到有剩的男用内裤,黑丝质料,前绣龙、后绘虎,十足黑道风。

  “内裤不难买,但是为了“龙精虎猛”这个好口彩,我找好久喔!二叔,祝福你穿上它之后,往后腰力一帆风顺!”

  不予置评,侄子的品味和成语造诣都差到让他悲愤。

  “你二叔的症头已经不是好口彩能救的了,要送有实际效果的啊!”砰一声,曹爷爷把一瓶酒重重顿在茶几上。“这是我一位军中战友的秘方,每晚喝一小杯,夜夜都“乒乓叫”,这是用虎鞭、鹿茸……”

  “反正就是壮阳药酒。”曹季海悠悠批注。“我送的跟爸差不多,也是实用的东西。”他取出一幅小画框,闪亮的玻璃里嵌的不是画,竟是医师处方签。

  曹亚劭眯眼注视药方内容。“五年份的……蓝色小药丸?”

  “假的啦,这张是我用计算器软件做的,好玩而已。”曹季海笑了,目光闪闪地拿出真正的礼物。“我送的是这个……护腰带,如何,很实用吧?”

  “……你可以不要再拿我的腰作文章吗?”

  “我送的是朋友编的书。”曹冠珩拿出一个颇有份量的长方扁纸盒。

  大哥是斯文人,肯定不像其他人这么露骨,曹亚劭重燃期待,打开纸盒,里头神秘的黑皮封面没有书名,他翻开,一看到内里图片,骤然瞠目,“砰”地合上书,俊脸微微红了。他瞄瞄侄子,再瞄瞄大哥,长叹一声。

  “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他错了,大哥当然不露骨,而是深藏不露,父子俩选的礼物虽然有等级之差,但同样教他无言。

  “到底是什么书啊?”竟然能让大男人“花容失色”?曹冠珩之外的三人一致好奇,曹季海正想把书拿过来看,夏香芷进屋来了。

  所有人立刻将礼物藏的藏、收的收,曹亚劭冷眼旁观,他们亏自家人不会不自在,对这位新媳妇倒是爱护备至,就怕他们的玩笑让她尴尬。

  曹爷爷主动开口关心。“香香啊,茶园那边有什么状况?”

  “有人要大量采购茶叶,货款有点问题,赖伯已经解决了。”看见曹亚劭也在客厅,她讶异。“你能下床了?你的腰还好吗?”

  “原来二哥连床都不能下了啊。”曹季海窃笑,假装没看到二哥欲杀他千刀的眼光。“我还要写稿,先回房去了。”

  其他人也各自找理由清场,客厅里转眼只剩下曹亚劭和夏香芷。她在他身边坐下。

  “昨晚刚闪到腰时比较痛,今天早上醒来就好多了。”他苦笑。“你应该叫醒我,我今天要陪你归宁啊。”

  “其实,我刚才就在院子里讲电话,已经跟我妈隔窗挥手打过招呼了。”她轻笑。“你昨晚很醉,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对不起,昨晚我情绪太亢奋,不小心喝多了。”他不好意思。“那个算盘是做什么用的?”

  她扬眉。“你曾经说,让我生气难过时,你就自责得想捧个算盘去角落跪,所以我帮你预备好了。”

  “我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吗?”他回想昨晚,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忘了?”她可是郁闷好久,半夜还偷爬起来量胸围,她该长肉的地方都有长啊,他怎么会把她的正面和背面搞错?

  “莫非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昨晚全部被我浪费了,让你非常失望?”他诚恳地反省。“我会好好检讨,你记账吧,就当我欠你钱……”

  “谁在跟你说那个!”她窘了,作势搔他痒,他笑着躲过。

  “不然是为什么?因为我喝醉?难道是因为……叶氏夫妻?”叶庆隆在喜宴的行为固然让他不悦,但田馨妮不敢正眼看他的畏惧态度,更教他无法释怀,又无法过问,郁闷之下,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她静了静,没想到意外勾出他的真心话。“你喝醉是为了叶太太?”

  “不,不是……”他踌躇地坦承。“我只是觉得他们夫妻俩有点怪,好像不是很愿意来喝喜酒,既然不高兴,又何必来?”

  “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去喝他们的喜酒?”

  他语塞,她淡淡道:“也许他们出席的心情,就像那时候的你一样。”逼自己看清这不可挽回的一切。他是为了切断对田馨妮的不舍,叶庆隆则是为了……逼田馨妮死心?他们结婚半年了,莫非她的心还不安稳?

  亚劭知道吗?知道了又会如何?她心一颤,拒绝继续想。

  “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出席,是想看到他们幸福快乐的模样。”当时情绪有很多,但他只承认这一种。“他们毕竟都曾是我的朋友,他们在一起,我的确很难释怀,但也不想看到他们过得不幸。”

  田馨妮主动来找他,又传出家暴新闻,她的婚姻是不是出了问题?他依然在意她,希望他曾经挚爱的女人能过得好……他告诉自己,这是爱情升华为友谊后的祝福,他不敢也不该有其他想法。

  “你有这么佛心?这么善良?”她不信。

  “欸,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那时我还被新郎派人盯着,我可没有借机发酒疯,跟新人敬酒时也没说不该说的话。”曹亚劭懊恼。

  “我有点后悔,不该邀他们来,昨晚的气氛差点被他们破坏。幸好他们是冲着我来,姓叶的要是敢对你不礼貌,我会当场把他轰出去。”

  “这样太尴尬了吧?”他很护着她呢,她唇线微弯。

  “是他自己的行为太丢人,我可不会尴尬。”他有点遗憾,“昨晚是你第一次以曹太太的身份出现,我设想的状况是很完美的,你很可爱地依偎着我,很幸福地微笑,让在场所有男人羡慕得要命,结果……”他气忿地哼一声,夏香芷笑了,他这表情好孩子气。

  “我的幸福……掌握在你手上。”她伸出纤细指尖,轻画他掌心,他能呵护它,也能一眨眼就把它捏碎,他明白吗?

  他握起她柔软的手。“那么我要拿条绳子,把它牢牢绑在手心。”

  而后,他们回房更衣准备,新婚的隔天,他陪她归宁。

  夏母站在家门口等他们,今天特别晴朗,早秋的阳光色泽饱满,落在她蜡黄的脸上,她面带微笑,显得庄严而辉煌,不知为何,这一幕和她稍后对曹亚劭说的第一句话,深深镌在夏香芷脑海中。

  “你要好好照顾香香,往后,你就是她的一切了。”

  婚后第三天,母亲过世了。

  第七章

  夏母走了,在睡梦中离开世间。

  她平日很早起,这天却迟迟不见人影,夏香芷进房察看,看见母亲永远地睡着了。

  癌症常伴随剧烈的疼痛,夏母很幸运地没有遭受这折磨,在人生的最后一段路,她亲眼看着女儿有了好归宿,她带着满足的微笑离开女儿,去见丈夫与爱子了。

  夏吞芷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她坚强地为母亲办理后事,整个过程没掉一滴眼泪,曹家所有人义不容辞地协助,曹亚劭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依照母亲的遗嘱,她带着母亲的骨灰上山,将她与父亲合葬在茶园。

  回来后,她待在夏家客厅,拿下墙上的全家福照,打算带回曹家。合照里有她的双亲、大哥与她,现在只剩下她了。

  她捧着照片发愣,还是不能相信,母亲真的走了……

  家人相继过世,母亲与她都饱受打击,生活中的欢笑和喜悦彷佛都熄灭殆尽,就在她重拾幸福之际,她最想分享的人就是母亲,为什么上天不让她多享受一点温馨快乐,这么迅速就把母亲带走?

  她酸了眼眶,剧烈的痛楚充塞胸口,曹亚劭轻轻从她手上拿过照片。

  “她走得很安心,没有牵挂。”

  她始终没有哭,他反而更担心,她很坚强,可他就怕过度坚强,崩溃时的力道也会更强烈。“你哭吧,别把情绪压着。”

  她忍住泪,凄然摇头。“我答应过妈不哭的。”

  婚礼的忙碌、丧礼的伤心接踵而来,激烈的情绪转变最后让夏香芷病倒了。

  曹亚劭细心照料她,她很快地康复,但随着秋意越来越浓,她却越来越瘦,话也越来越少,时常恍惚出神。

  曹爷爷很担心,天天炖补品给她吃,却不见好转,他担忧得频频念儿子。

  “你怎么搞的?自己的老婆也不会照顾,你看香香瘦成那个样子!”

  “我有盯着她吃饭,她也都有吃啊。”曹亚劭也急啊,他是她的枕边人,她的状况他最清楚,她没有病痛却不断消瘦,生病的恐怕是她的心。

  她变得不易入睡,他也陪着晚睡,时常抱着她,跟她聊,哄她放松情绪。

  “我一开始就欠你不少,都没还,一晚又一晚的利上滚利,到现在欠多少了?”他常拿新婚夜的事和她说笑,他们迟迟没有圆房,但现在他根本没心情想那事。

  “欠得可多了,我特地准备了一个小本子做纪录,你赖不掉的。”她会配合他说笑,但笑容淡淡的,有气无力。

  “啧啧,你现在可是小富婆了,看来往后我得拚命还债了。”他强颜欢笑,睡衣下的她越来越轻盈了,瘦得让他心惊。

  最让他担忧的是她依然坚持上山照顾茶园。

  茶园占地辽阔,每个角落不是时时刻刻都有人,以她疲惫的精神状况,万一有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你最近别去茶园了,精神不好,还是待在家休息,你一个人上山,我不放心。”

  “有赖伯在,员工也都是跟我一起工作多年的,不会有事。”

  “之前你常回来这里照顾你妈,也不是天天待在山上啊,现在不是采收季,没必要这么亲力亲为,让自己松懈一点吧?”他力劝。

  “我不能。”她语气轻得像呓语。“妈也走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茶园。”

  “你还有我。”

  “嗯。”她恍惚应声,目光空洞,彷佛怀着属于自己的心事,他碰触不到,也无法为她抒解。

  他焦躁,渐渐感觉到她母亲过世后,她彷佛把自己和他隔离开来,她嫁给他,她的情感却与他越来越疏离。

  她从不向他寻求安慰……他猛然惊觉这一点,夏母生前和过世后都一样,她从不向他诉苦,也几乎不让他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为什么对他这么见外?是因为她太独立坚强,无法依赖旁人吗?

  他阻止不了她,她还是坚持每天上茶园,但他不放心她独自驾车,和赖伯商量后,安排茶园一位中年女员工每天开车接送她,即便如此,他还是提心吊胆,每天工作空档都要打电话给她,确认她安全无恙。

  他老是抱着电话,单南荻也察觉他的异状,他如实告知。

  “她还好吗?”单南荻也时常关心夏香芷的状况。

  “不好。”曹亚劭垂头丧气,挂念着她,他近来的工作效率也很差。

  “你要不要考虑带她看医师?”单南荻婉转地建议。“或者做心理治疗,找个能引导她倾诉心情的人,我猜她应该是受不了家人接二连三离开的打击,情绪调适不过来。”

  “我很愿意听她倾诉,但她什么也不说……”曹亚劭苦恼地捧头。

  “有时候面对熟人,反而不容易说出口,不然,你带她出去玩吧?你们没有度蜜月,趁这机会出去走走,放松心情。”

  “她母亲刚过世,她应该不愿意出门游玩吧。”

  “也不一定要游玩,主要是换个环境,心境也会跟着改变,你的婚假还没动用,最近案子比较少,我可以让你一次放半个月的假。”

  这个法子或许可行,曹亚劭沈吟。“我回去和她商量看看,不过现在天气冷了,也要看她身体的状况……”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话,奔进来的是助理。“曹先生!茶园那边的赖先生打电话来说,曹太太摔下山坡了!”

  他跳起来,面无大色,果然出事了!“现在呢?她人怎样?”

  “赖先生说,他们及时发现曹太太,把她救上来,她意识不太清楚……”

  他来不及跟单南荻告假,抓起车钥匙就冲出办公室,冲到停车场。

  他颤着手,几乎对不准钥匙孔,心急地倒车却擦撞到出入口的围墙,刺耳的声响刮擦他耳膜,车侧的烤漆肯定毁了,他却只想着夏香芷,脑海中翻腾着各种恐怖的想象。

  打电话来的是赖伯,难道她伤得没办法打电话?她昏迷了?距离茶园最近的大型医院需要一小时车程,他们送她去医院了没?

  他浑身发凉,一踩油门,车子如飞驰上马路。

  为什么不听他的话?为什么非得去茶园不可?她把自己逼得这么紧,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飙到茶园,停了车,冲进山顶的主屋,赖伯刚好和一位中年妇女下楼,他问:“她呢?”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

  “夏小姐没事了,刚请附近的医师来看过,只是皮肉伤,都包扎好了。”赖伯很惊讶,没料到他会来。

  “她不是重伤吗?”

  “重伤?并没有啊,我们及时发现她,也做了处理,我都告诉你们助理了,她没转告你吗?”

  “我没把话听完,只听到她摔倒,就……”他吁口气,幸好,她没事。

  他显然对夏香芷担心极了,赖伯对他的好感增加了几分。“她就在房里休息,有个员工陪着她,你快去看看她吧。”

  曹亚劭道了谢,奔上楼,向陪伴她的女员工道了谢,进入房间。

  夏香芷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景色发呆,大狗阿福趴在她脚边,看见他进来,大狗吠叫一声,她随之惊觉,见到他,讶异地起身,“亚劭?你怎么……”

  她被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的他抱进怀里。

  “你没事吗?有没有哪里痛?”他双手迅速将她从头摸到脚,还拉着她转一圈,仔细察看,她的双手都有擦伤,左手伤势较重,但已经包扎妥当。

  她猜得出是赖伯通知他,摇摇头。“我没事,我今天一起床就觉得头晕,才会不小心滑下山坡,滑下去后更晕眩,一时躺着没办法动幸好当时阿福跟着我,它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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