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司马肯定是玩新鲜啦,他什么时候有过超过三个月的女伴。那时候,我们还以为他和克莱尔是玩真的了,现在满城风雨不是在热议他们解除婚约,克莱尔是蕾丝边。照我看,司马现在不过是没有玩过年轻漂亮的小寡妇,等兴兴头一过,还不是丢破鞋!”
两个人想象一下司马丢破鞋的动作,不怀好意地笑笑。
月玲就站住了。现在出现给她们瞧见,总归是不好吧。没有想到自己一向自恃甚高,在人家眼里不过是破鞋。她想还是静静等人家走了吧,要不多尴尬。
此时,两个年轻女生陡然停了笑声,结结巴巴地说,“司马,司马,你来了。”
互相问好之后,谈论了一番婚礼之后,司马没来头地对她们说,“你们知道加拿大最高领袖哈勃总理的太太叫什么名字?”
女生觉得奇怪啊,这是哪跟哪啊,但是很老实地回答:“萝润。”
“你知不知道萝润是二婚的啊。她原来结过婚的。哈勃总理是她的第二任老公啊。总理都娶的是你们说的破鞋啊。”
趁两个年轻女生正琢磨司马的寓意,司马说,“月玲,阿杰和Candice马上要跳第一支舞了,我们快去。”
月玲就只好从转角中出来带着歉意随司马去了。
剩下那两个年轻女生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司马一边牵着月玲的手,一边说,“别理她们说什么,对于那些mean people心眼狭窄的人,我某个前女友的妈妈说过,‘那些心地坏的人,来世都是要变成苍蝇的,整天吃屎!’“他模仿前女友妈妈的口音和神态。
月玲撑不住,笑,“听口音,是印度妈妈吧,印度妈妈爱说来生来世的。”
“嗯。这个妈妈极可爱,我和她说的话比和她女儿还多。”
司马牵着月玲的手,拐到高高的台阶后面无人的角落。
月玲说,“婚礼大厅在那个方向,司马你是不是喝多了,糊涂了。”一边用手指指。
司马凝望着她,眼睛里是很强烈的一种感情。
他们接吻。
月玲可能隔了五秒钟才把眼睛睁开。
司马说,“要不是我等一下子作为第一伴郎要做演讲,我都想和你私奔到小木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古巴,因为生病,吃了感冒药稀里糊涂,忘记一些情节,补上来。……作者青青草111)
昨天和Q还有Han说起我写的小说。
Q;第一部《选择》是我写的第一部小说,也许不成熟,也许技巧欠缺,但是,那是大约十来年前我的真实作品。我想了一下,决定不采取你的意见,第一部我不会重写。
Han;你很气愤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有钱啊,草草你为什么不写写我们普通的穷人啊。
对不起啊,我个人喜欢偶像剧,场面上要好看,没有钱来支撑是不行的。
另外写新小说的时候,一定写一个穷人啊。
☆、古巴补漏(2)
司马想起那个说讨厌的人来生变苍蝇整天吃屎shi(3)的印度妈妈。
那是在慈善舞会看到月玲之后的一个清晨,他在女友家中醒来,辗转再无法入睡。
在厨房做一杯浓咖啡,站在窗前,脑海里竟然是月玲的音容笑貌。她在大堂里和戴安娜站在一起,宛如湘君,他的母亲,在那张笑得最美的照片里一样,穿一身黑白系,在看各式姑娘的裙子。她有着和他母亲一样干净的笑容。
在餐桌上,她喝下那洗手水,被他指出来,尴尬得呛得面如桃花。
她和他跳舞,很明显地,自从克明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跳过舞的,舞步都生疏,连踩他的脚,低低的声音说对不起。。。
他一定是深深沉浸在那样一种龙卷风一样的把一切都疯狂卷入的念想里,他的灵魂错位,徘徊在那些记忆的片段,或许更久远的记忆片段,像那老电影的胶片,一帧帧,一幅幅地上映,似水流年:他第一次看到她就记住她,莫名其妙被她吸引,她刚开始不理他,嫌他如一坨狗屎,她和光头画家一起倾慕画家的样子,她被Lucy下了药之后昏迷紧闭的眼睛,他们在灯下一起看着史上最大雪花的消融,他第一次强吻她,他说想做她的情人的时候她的眼神,她和克明在一起的安详幸福,她说从此不想再见到他,他的心里像有什么死掉了一样难过。。。克明死后她绝望哀痛,她坐在樱花树下,重新拥有活下去的希望,她生下孩子抱着孩子的母性光辉。。。再见到她,他的心跳,他像井底那只青蛙,忽然,如霜的月光照进来,他睁开眼,以为这是最美的时光。。。女友的妈妈开门从外面进来他都没有听到。直到那个印度妈妈在身后假装咳嗽。
他们曾见过一次,互相都知道对方是谁。问好之后,印度妈妈端着司马做的咖啡,说,“你不应该继续留在我女儿这里,你应该去找她。”
司马没明白,“Pardon?”
她说,“我女儿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刚才站在窗前想念的那个才是。一个人命里只有一个对的人,我女儿不是你的那个对的人,你也不是她的那个对的人,就不要浪费时间占据对方对的那个人的位置。”
她的这些话说得再明白没有。像一道光把心照亮。月玲一直是他的对的那个人。
就像他对她说的,总有更好人选,但月玲是最佳人选。
但是,月玲是否认为他就是她的对的那个人呢?他不知道。
至少有一点肯定,在身体上,他们绝对是契合的。更因为他把感情海量地投射进去,得到的愉悦是亘古未有的,空前未有的。
但是,他觉得自己是不是要求太多,他想要灵魂上也是契合的。非要不可。
在婚宴大厅。
新郎新娘坐正中间,伴娘和伴郎分列两旁。司马作为best man;款款站起来;给阿杰和Candice做祝酒词。他是有备而来的,听得出来是认真写了稿子并练习了的。(月玲上次参加的婚礼,伴郎喝得醉得一塌糊涂,胡言乱语,颠三倒四,说了很多让新郎和新娘兼来宾都很难堪的话。)
他首先感谢婚礼工作人员,感谢各位来宾飞到古巴来参加婚礼,尊敬地称呼阿杰和Candice的父母的名字,感谢他们举办这么温馨完美的婚礼,称赞他们养育了如此之英俊能力超强绝顶聪明的儿子,如此之娇媚动人的的多才多艺的女儿。
月玲在台下看他,非常之面面俱到,把大家每个人都如沐春风地照顾到。月玲想,是不是那时候心里眼里只有克明,一点也没有发现司马的好处?
他的声音很动听,有一种很男人的婉转,有一种领袖先声夺人的意味。天生的演说家,在台上,平常的事情都说得妙不可言。的确,像戴安娜说的,穿着海军制服的丘吉尔。
他描述第一次见Candice的时候,如何被新娘的独立和优雅打动,决定赞助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月玲觉得自己是否心理作用,觉得他看向观众席,在她的身上目光停留要多两秒钟,好像有一点和自己解释的意思。
她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司马是坦荡荡的,反而自己因为司马昱大老爷告知她长得像司马的母亲,畏惧俄狄浦斯情结,只想着放弃;又因为当时吃着飞醋,找了拉尔夫来阴险算计他。还有,明明对拉尔夫没感情的,也接受拉尔夫的吻,跑到他家里停留两小时,只是想如何就能气倒司马。多想一会儿,她拿手摸摸额头,简直要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司马看月玲面露一点点羞愧,就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转而开始不伤皮毛地插科打诨地说起阿杰。
司马说着许多的两个年轻男孩子聚在一起的趣事,无伤大雅的玩笑,他们一起成长,无话不谈,友谊无间,谈笑间,月玲思忖司马似乎还有一点点悲伤在里面,昔日好友找到另一半,从此不可随意在一起风雨同舟指点江山出谋划策,彻夜打机游戏谈论女仔。
月玲有一个朋友说过,我们慢慢长大,一路走一路失去。
他何尝就不了解人生,月玲想,何尝自己就更了解人生,人生是什么,我们又怎样存在,早已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不要去想。
阿杰和Candice的第一支跳舞的曲子是Kodaline的The One。
月玲觉得这首歌很不错,
Life
生活
It’s easy to be scared of。
轻易让人胆怯
With you I am prepared for
What is yet to come。
但我和你一起准备
迎接要来的一切
‘Cause our two
Hearts will make it easy
因为我们两颗心
会使日子容易
Joining up the pieces
Together making one。
使所有的碎片
结合成一个整体
不管是谁选的这首歌作为他们的第一支舞曲,用心良苦,真让人另眼相看。
月玲几乎都有点感激司马让她来参加婚礼,她心里存着太多偏激的偏见,多少时候完全不考虑别人也有自己美好思想,也有自己的美好生活。
谁知道呢,或许,司马使她的心变得柔软,使这个世界变得清明,他或许拥有使她变得更好的能力。
Candice和阿杰跳完第一支舞,第二支舞曲响起来的时候,司马和月玲跳舞。
月玲记得做口译员的时候,那个闹婚外恋的女翻译说,男女一旦有了私情,其实很明显。的确很明显。因为身体会有原始的反应。
但是这一支舞比上一次在慈善舞会好了很多。至少没有踩司马的脚。空气中有一丝情愫,非常暗流涌动。舞随情动。
月玲觉得要是再盯着司马的眼睛,自己都会要被他迷倒,于是改盯着他的嘴唇,细细研究弧线。
司马也不管别的女生的邀请,或是别的男生对月玲的邀请,和月玲跳了一曲又一曲。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月玲把耳环放回盒子里,交回到司马手上,司马脸上就乌云密布,从来没有遇到过退货。
“你不喜欢吗?”他的口气有点冷。
“喜欢啊,但是不想拥有。戴过一次,就可以了。”
“更贵的东西我都出得起。我想要你要什么有什么。”
“Come on;没有怀疑你的经济实力啊。”月玲忍不住,意思是现在我不说,将来怎么可以防微杜渐,她于是以她一贯的直白方式说,“司马,你以后不要给我这些死贵的衣服首饰,我根本不在乎。”
“我在乎。”司马想,把你打扮得赏心悦目还有意见。多少人求之不得。
“我穿着不自在,有时候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我之所以穿,只是因为你会高兴。”
“那你就体谅我的高兴算了。”
月玲叹一口气,“这世界上多少人吃不饱饭,我却穿着人家可能是一年的收入,戴着D市一栋普通均价楼房的价值走来走去,就为了体谅你的一己私利的高兴,我良心不安。你不如把钱捐给慈善机构。”
司马也叹一口气,“玲玲子,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和别的女人一样?”物质的东西带来的满足比较好控制,因为量化,可以换算成钱。
“那你去找别的女人啊,没人捆住你的手脚。”她仰着头看他,一副你不如走开,还我清净的样子。
司马把钻石耳环的盒子收了,缓兵之计,先拖延一下,以后再伺机行动。于是他改变话题,说,“我这两天也有看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我觉得我就是那个老人,你就是那条大鱼。”
月玲爆笑,“哈哈哈,司马,你的趣味真是。。。没得说的。”
司马一步上前捉住她,双手捧住她的脸,说,“你胆敢嘲笑你的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Fish; I love you and respect you very much。 But I will kill you dead before this day ends。”他背诵老人与海的句子,在kill那个字上面比需要的份量加入更强的重读,让月玲怔住。
她不笑了。
之后,她果真差点被他“杀死”了。
第二天在农庄看完动物,董妈妈看农庄准备的食物有些粗糙,另外有苍蝇飞来飞去,就面露嫌弃的样子拒吃,并且拖着两个孙,也不许他们吃。
月玲眉头紧缩,两母女正准备舌战,司马一看,就笑着说,“伯母,我知道附近一个中国餐馆,我们去那里。”
司马就和张三一起把所有人都拉到中国餐馆。
董妈妈笑得脸一朵花,终于不要吃寡淡的古巴餐。
月玲斜睨一眼妈妈,摇摇头,董太婆把她惯得,七老八十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家碧玉。董爸爸是超级怕老婆,老婆要东就不敢去西。现在连司马也小跟班一样的了。
月玲拿着菜单,点着四个老人爱吃的菜,小朋友可以吃的菜,然后说,“所有的菜都不要放香菜,另外也不要放MSG味精,”她指一指司马,“两样他都不吃的,尤其是味精,Monosodium Glutamate(MSG味精),吃了以后身体反应像轻微吸毒,晚上要做噩梦。”不过是原来听Liz提过一次,她忠实的记忆力像电脑一样从数据库里把相关信息搜索出来,提出来运用。她不用记,就可以记住,对她来说不难。
但是,司马僵在那里,感动得无法形容。她曾经默默在意我,这些都记得一清二楚。
月玲奇怪地看司马一眼,这人怎么回事,无事就发傻,“嗨,别发愣啊,你也点菜啊。”
她回过头看张三伺立一旁,“张三,你也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啊。”同时斜司马一眼,被你曾国藩老爸洗脑了?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主仆关系。人人平等,知道吗?
司马只得说,“张三,你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些Happily Ever After(3)
刚从古巴回到D市,司马和月玲如山的工作压下来,忙得喘不过气。月玲虽然有董爸爸和妈妈在,但是董爸爸是不管事的,凡事也是个不想事的,都由老婆董妈妈来做主;董妈妈又拿出董事长的派头,把月玲家里的事物当自己的公司一样来处理行政,月玲为着孝顺,大多时候也是敢怒不敢言,反而几天下来,心里更累,巴不得他们快走,最好明天就搭乘国际航班飞回中国大陆去。
星期四。昨夜洗了头歪在枕头上就睡着,早晨送孩子们重返幼儿园又费一番口舌,来不及细细梳理,所以月玲的头发毛飞飞的,还带一点卷。
关于卷发,上次在朋友家聚会的时候,也有另两个华裔女生梯娜和燕妮,跟月玲谈起到多伦多,日子长了,原来在中国都是笔直的直发,现在都带自然卷了,是不是咖啡牛奶喝多了,洋文说多了?
在茶水间,戴安娜喝着咖啡,看着月玲一头乱发,打趣她,“昨晚干什么去了?”她是知道月玲到古巴,司马也去了的。
月玲抱怨一番董妈妈太管事弄得自己没有自主权。
戴安娜也说起婆婆昨天数落弟媳,明明不公平,她平时最提倡妇女权益,但眼见家里人就违背公平原则,她劈面就指出来,老公却叫她少说两句,息事宁人,省得老婆和妈妈之间老公自己难做人。
黛安娜说,“我平日叫公平叫得最响,但是眼见自己家里就有不公平事情发生,还不可以做声,实在是很悲哀。”
月玲说,“这些原则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完全不适用于家人,尤其是你最亲的家人。关于这个话题,再多说几句,我都要觉得人生无趣了。”
“星期四综合症。”
“已经星期四了。坚持一下,明天就快乐的周五了。” 各自回办公桌之前,两个人说。
同事传达说楼下有人找,月玲在老秘书贝蒂一贯不赞成的目光中(有几次月玲因为老贝蒂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