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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灵魂脆弱的女子，经不起任何命运的折腾。我们只想在宁静中度过平淡的一生。如果不是喜欢在这里醉生梦死。也许我们穷其一生都不会碰见。而有时候我又觉得生活是一种残酷的磨练，在随时随地的积发人的意志。不管在任何时候，我都应该从容面对。或者坚定淡然。那种心情如烟花飘过山谷。如云朵浮在空中。即将游离到远方。且惟妙惟肖。
我在早上十点醒来，而乔轩还在酣睡。我发现她的脸上有刚刚流过的泪水。大概已经醒过。但我什么也没有问。我只是转过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我知道在入睡的那一刻，她和我是同样的伤心过。但我们始终不去表达。生命中的记忆是没有声音的，像冰一样冻结，像雪一样化掉，它是这样的无声无息。因此我们学会了懂得。
生活始终都是混乱的。有时候总是来不及收场。但我有一种很平静的感觉。也许这感觉并不会太长。瞬间就会过去。但内心偶尔感觉到冷清。冷清的季节给了我冷色的心情。但我会很快把冰冷给打法掉。我和乔轩都是太过于普通的女子，如空气般的存在。故而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人知道我们将何去何从。
房间里已经煞白，但是没有看到阳光。我直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并悄悄的走下了床，动作是极其轻微的，没有半点声响。然后轻轻的推开门走出去，再小心翼翼的关上。最后终于大步向前匆匆的往楼下跑去。我听到自己钝重的脚步声在楼梯道里咚咚作响。但内心一片宁静。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轻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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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繁花落空
更新时间2014…5…9 19：48：11 字数：13410
第五章繁花落空
1
南方的天空像是被干燥的飓风吹了整个午夜。干净得没有半个云朵。只剩下彻底纯净的炫蓝。张狂得坐落在城市的顶端。像画家不经意勾勒出的蓝色画布，不断渲染开来，泛出千丝万缕的蓝。这个寂静落寞的小镇似乎很少会有人再想起它。
小院的窗外仍然是繁华落寞，沧海桑田和无尽的冰冷。但乔轩却感觉不到冬季的寒冷刺骨。黄昏时还偶尔会领略到寂寞而温暖的光线。集市上噪杂的叫卖声和人群的沸腾像是海水一样起伏在喧嚣的城市里。冷风吹动着还未脱落掉的树叶，发出一阵阵的声响。偶尔也会看到听到枝干扑通的掉落在地上。但始终没有乔轩父亲的消息，他大概是完全消失。
父亲失踪以后，乔轩似乎再也没有悲伤过。出门的时候她开始注重外表。海藻般的长发光鲜明亮直垂到肩底。喜欢穿着高跟鞋在街上盲目的走。常常是脚趾被磨流血后才舍得脱掉。生活一直牵牵畔畔，就这样乔轩长到了十七岁。从此以后她变得逐渐坚强。而且再也不想流泪。夜晚睡觉要抱着已经咬了半口的青苹果才可以。想尽快结束生活的流离。
她终于决定离开南方。而且要独自一人的走。十七岁这个愿望终于实现。这也许是十多年来唯一可以让她笑出来的事情。中午时分，她坚定不毅的去车站买了车票。她要去北方，那个她渴望了已久的北方城市。她要携带着梦想和激情飞越而去。且永不回头。这似乎是等待了很久的事情。如今终于得到。这是莫大的幸福和喜悦。城市是**得可以让人为它付出一切代价的地方。所以她将一直喜欢以及在那里停留。
抵达西安是在下午六点，已接近黄昏。天空突然下起零星小雨。但火车站依然是人群沸腾，并不比往日的少。乔轩在人群中挣扎着到了十字路口。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犹豫片刻，她开始大步向前。她想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落脚之地。
似乎无处可去，于是决定在离市区较近的小镇里暂且居住。小旅店里干净的白色被单散发出陌生的气味。房间里的布置一律都是白色。仿佛是清静的白色空间。但略有一丝冷清。深夜失眠扭开电灯站在窗边看远处空旷的大地和山影以及拔地而起的巨大楼群。一切都是那样陌生。恍然之间，她又想起了不在身边的父亲母亲。竟再次潸然泪下。
小时候她是沉默无言的孩子。拒绝和邻居家的孩子打闹玩耍以及疯跑。她常常躲在母亲身后，且一直跟随。有时候默不作声的看着她洗衣做饭裁剪旧衣服。乔轩穿过的很多衣服都是在母亲的精心修剪下翻新而成。既结实又暖和。她从不挑剔。只要是母亲亲手做的，她都认为是好的。因此也格外喜欢。她始终都喜欢母亲的勤俭持家。但从未想过她会离去。
父亲常常站在空荡的小院里一言不发。有时候他是在阴森森的房间里。乔轩在懂事以后就知道他是个不容易靠近的人。因此从不主动找他。她和母亲坐在桌子旁吃饭时，他会搬着凳子独自坐在院子里匆匆吃完。然后放下碗筷就出门。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但通常都是到深夜才回来。然后什么都不说直接走到房间里。随后屋子里会传出一阵叹息声。乔轩心中产生失望。但她任何话都不讲。语言是脆弱的，无法超越时间，痛苦生死以及绝望。所以她一直保持沉默。且习惯这生活方式。
生活苦不堪言。但始终得不到解决。他们都是本身无能的人，脆弱的经不起半点考验。所以贫穷至今。而乔轩却厌恶贫穷。她不甘愿就这样过下去。因此渴望快点长大。仿佛只有长大才可以使她彻底脱离贫苦。
她始终不曾靠近过他，或者说她从来没有认真仔细的看过他。因此在想起来时略感困难。他的面容逐渐模糊。嘴角没有一丝微笑。但是脸的轮廓依然清晰。头发全是黑的。额头还未出现皱纹。他还很年轻，但是皮肤粗糙，眼角发黑。之所以记得只因那是父亲。若换作任何一个男子。她将什么都不记得。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倘若还可以见到父亲，乔轩一定会竭尽所能让他们之间和睦相处。彼此友善宽容谅解。让爱变得坚韧牢固。再不丢失。且让她和母亲相依到老。而自己也不再寂寞如初。要让时光见证这时间还可以再有爱。可是父亲他已经消失。
天色渐渐微明。窗外寒风剧烈。冷气逼人。已经到了冬季。这一年又快要过去了。可是对乔轩来说，这仅仅只是她生活的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长更艰辛的路要走。于是在朦胧之中，她拉紧被子，再一次睡了过去。
2
北方小镇的冬季格外寒冷。零下六度，冰冻三尺。出门的一霎那会感觉到四处都是凉气。在街道上行走不断的听到一些抱怨声，瞬间又消失在风里。冷风昼夜刮个不停。白天时会吹得人无法站立。张口说话会不断的喷出一团雾气。但很快又被凝固。连续几日的低温让人觉得这个冬季似乎永远都不会过去。
这是乔轩第一次感受到北方城市炽烈浓厚的气息。所以心甘情愿。。一直以来，她都喜欢冬天的寒冷刺骨以及沸沸扬扬的漫天大雪。可是在这一刻她却逐渐感觉到了生存的压力以及不易。一切如同巨石般压得无法呼吸。但一定要挺住。也许城市里的竞争始终是激烈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如此。因此她做到安之若素。
西安的白光依然泛滥滔天。空中的白云像是海啸般席卷着整个天空。风声阵阵，叱咤千里。这个人口流动频繁，古朴沉郁的老城在时光的磨损下依旧辉煌耀眼。或者更加蓬勃生机。或者更加光明璀璨。而这一切也都是乔轩所渴望感受到的。
她喜欢在冬日午后去触摸感受它冷艳奔放以及朴实无华的气息。喜欢看着时光缓慢地从盛放的石榴花树间流淌而过。喜欢看着落日轻轻的撒在市区的古城墙上。似乎都是种短暂的美。所以她选择在这里停留，虽然它也有太多的喧泄与无助。且无法承载所有的悲伤与哀愁。但不知为何，她有了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感觉。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窗外是西安冬日里连绵不绝的雨。带着突兀的寒冷。绵密地缠绕住所有的空气。但在这古老的城市空间里，依然洋溢着温暖的热度。像是挺身而出的飞鸟，慢慢展开蓬勃的翅膀，奔向前所未有的高度。让一切沉伏在眼底。使生命更加炫丽无比。可是在这阴雨天气里，乔轩一直感觉到无事可做。亦不知该如何打法时光。
生活的寂静如同布满血液的手掌无声地敲打在她的额头上，使她瞬间昏迷。醒来亦不知所向。她找不到自己所需要的宣泄。却只能沉默无言。即使偶尔开口，眼神里也只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只有在灵魂深处会偶尔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但是生活依然美好安然。
孤独是丧失灵魂的恶魔。倘若你害怕它，那么就会立刻被它吞噬。最后只剩下破碎的骨头，或者什么都不剩。因为你的懦弱注定你倾尽所有。而乔轩却什么都不怕。十六岁就出来闯荡社会的她早已把痛苦深埋在灵魂深处，并且用坚强深深覆盖。因只有坚强才是获得拯救的唯一方式。所以不惜一切代价。
在西安的这段时间里冬季绵长无期。大半个冬季几乎被大雪覆盖。呵气成霜，冰冷刺骨的天气使她在整个冬季都不想出门。她只想呆在家里捂着被子蒙头入睡。不想再醒来。
折腾两个星期后，乔轩决定在市区的酒吧里做服务生。工资微薄，但维持生存丧可。因为要生存，所以她只能暂时委屈自己。工作清闲舒适。每月还有四天的休假日。因此在很多的时候她都是空闲的。但也要呆到下班的时候才可以离开。在开着空调的沉闷空气里，她常常感觉到呼吸的不自由。因这工作可以给她带来稳定的物质支撑，所以便无怨言。方可继续下去。在她心里，工作是最重要的事情，可以抵过一切。
工作渐渐让她找到生活的激情。混乱的酒吧里跳舞的人在狂欢。充满迷幻的轻声音乐在巨大的空间里阵阵响起。黑暗中人的汗水和呼吸以及浓烈的香水味都交织在空气里慢慢弥散。闪烁灯光下，女孩子披散的长发也随着舞姿轻轻摆动。如起伏的波浪。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在燃烧。且满腔热情。而乔轩也是如此。也许在那一刻，他们的内心的确感觉到满足。
酒吧的位置在市区地理位置较好的繁华街道里。但白天不营业。木楼梯宽阔陡峭，扶手上刻有做工精细的斑驳花纹，但已经被手指抚摸的平坦光滑。房间里干燥明亮，大概是因为灯光一直照耀的缘故。酒吧的四周被高大的建筑覆盖，所以它看上去平淡无奇。只有在夜里才会看到它的噪杂和喧嚣。街道两旁有茂密高大的梧桐树。常常有干枯的树叶轻轻坠落。一如生命的残酷。而乔轩却只想以苍白优雅的姿态告别这近乎于完整宁静而繁华的世界。
有时候她经过滨海公园。比如凌晨出去给同事们购买早餐的时候。这是酒吧附近唯一可以让人感到轻松愉悦的地方。且终年有鲜花盛开。它的宁静和安详让乔轩觉得自己一直置身在城市复杂陌生以及混乱的人群之中。并默默独自承受它骄傲的风情万种以及颓废的物质和精神生活。但城市的发展却是如此之快。而她却始终呆在原地。似乎一切静止。周围耸立的高大陈旧洋房在时光磨损以及沉闷的空气下，散发出颓废古老的气息。乔轩突然觉得自己对时间以及过去的旧事物心存留恋。那些被岁月抚摸过的沧桑历史在时间的沦陷里再次得到升华。但却终究消失。然而在此同时她却不清楚生命存在的意义。比如活着和死去。
凌晨七点，也是下班时分，她横穿过街道中央的铁栏杆走到酒吧附近的车站牌挤公车。宽广的站台上永远都是一幅拥挤的景象。人群仿佛永远不会消失。但大多还都是些身份不明确的外地人，带着激情和失落在城市里不断的穿行。如同海底的鱼。而乔轩只喜欢站在街道的路口独自徘徊或者依靠着公园里的铁长椅静静睡去。或者抬起头以三十度的仰望观看夜空。她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有时她也看沸腾的人群。他们以自由的状态混迹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绽放或者消失。但是停留不下来。只因内心是活跃的，无法制止和淹没。而有些人注定是擦肩后又一再地错过。但始终不知道要行走的方向和意义。
时间缓慢地流逝，如云朵划过天空，如微弱的阳光在一点点的消失，她想再回到从前，但那已经是不可能。在城市的不同角落，每天有无数的人在奔波劳碌，不知疲倦的前行。也许是为了生活，为了爱情，也许什么都不为，只是在等待某种结束或是追寻生命的意义。但不知为何，乔轩的心却是冰冷空缺的，亦无法装下所有。因此她不能再回到过去。只能一往无前。
这么多年以来，她始终都是一个人。即使工作也是如此。她从来不带朋友同事或者陌生人来家里。也不喜欢去靠近别人。性格逐渐冷却下来。她的心仿佛是被雪封冻的寒冷，还有种随时被抽空的阴冷恐惧。但一律自己承受。她喜欢漂泊独处。可是漂泊的生活注定不会有永恒的幸福。但她丝毫不在乎。她只在乎现在。她只要现在过得幸福。她不去想以后，也不去想永远。因为她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所以只渴望瞬间的幸福。
寂静空旷的柏油马路，两边是枝叶茂盛的高大梧桐树。空气一直是温暖的。像孩子的手在轻轻抚摸。大街上到处都是形色匆匆的人，脚步钝重，但目的明确，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又在哪停下。而乔轩的眼神里却一直藏有熄灭的灰烬。但她自己却无法看到，所以她一向冷清。
每个夜晚她都要提前两个小时出门。看看时间差不多就挤公车上班。这样九点她会准时出现在酒吧里。在闷热狭窄的车箱里她会若无其事的喝完一杯牛奶。然后把头朝向车外，让微风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心中充满无限快意若心情还好，就会把耳机塞在耳朵里认真听一首曲子。她工作的一天就这样开始。
工作让她的生活正常起来。也不再有彻夜的失眠。虽然整日忙碌，但亦觉得心安。因是自己的劳动所得。接触的人开始渐渐多起来，也许很快会有一场恋爱，但不会太久。这是预感中的。很长时间以来，她都希望有个男人会对她说，希望你每天可以开开心心的过，不会再贫穷。可以永远活在天真无暇的世界里。但这样的话却一直没有得到。所以她一直等待或者是说给自己听。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觉得自己在生命的最初就活在孤独之中。且始终不被替代。而身边的人似乎都变得陌生。仿佛透明的空气。没有人可以把她从寂寞中解救出来。唯一的挽救者只能是自己。因这世间的所有看起来都是空的。她一直在低头走自己的路，沉默无言，直至日沉西落，繁花落尽。
夜晚时分天空突然飘起大雨。整个城市在苍茫的大雨里被深深淹没，如空洞的容器漂浮在波澜壮阔的水面上。瞬间激起层层波浪。但城市的繁华依在。高大的楼群上空有被淋湿翅膀的小鸟平落在电线上。意志淡薄衰退。这也许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3
四月中旬冬季渐渐消失。气温逐渐升高。热度也在慢慢增加。温暖终于快要来了。时间过得是这样的快。那个寒冷的冬天仿佛还在昨天。它只是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突然消失了。但想起那个季节，内心依然感到一丝温暖。因每个季节在我们心里都是美好的。所以它的突然离去只是对我们的一次短暂告别。我们很快还会再相见。故而不会忘记它冰冷无暇的气息。
常常在午夜时分，阳光会透过窗子慢慢的斜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