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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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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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景凉,我听说了,是你跟老爷子求的情。”阿绿十分感激道。
  景凉笑了笑:“等我把他的病治好了再来谢我也不迟。”
  “还没找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不见,一群废物,再去找,找不到你们都不用再回来了!”哐当一声手机被摔倒墙上,落到地上已经粉碎。
  “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你都做了,居然还怕别人查,真是可笑!”在沙发旁坐了许久的男子十分悠闲地换了一个坐姿,头也不抬的嘲讽道。
  她一字一顿回道:“秦子棠,你可不要忘了,我们现在才是坐在一条船上的人,我出了事你也别想好过!”
  坐在对面的秦子棠好笑地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逼近女子,笑容戏谑却夹杂着利刃:“林霜,你错了。所有的事可都是你做的,没有一桩事我亲手沾染过的,那个人若真的是被孙怀瑾的人擒住,交给了莫绛心,那么满盘皆输的人只是你。至于我,从头到尾我可是毫不知情呢!”
  “想独善其身?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不过是弄死了一个不受宠的孩子,但是孙家最宝贝的孙子可是死了,这个大篓子多的人怀疑到你头上了吧,外面风声不断,连合作的世越都闻风而变,不再与秦氏接触,老爷子把继位的事一压再压,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
  秦子棠一手捏住林霜的下颌,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阴沉:“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力,毕竟我对你的忍耐已经所剩无几了,别以为我现在动不了你们林家!”
  力道大得林霜皱了皱眉头,林霜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怒极反笑:“我早知我林家是与虎谋皮!”
  “你现在后悔了?因为你疯狂爱着却一直不爱你的孙怀瑾死了?”他语气一顿,贴近她的耳边,讽刺道:“林霜,你怎么这样天真,若我告诉你,他的死本不是意外,根本不是老旧煤气管道爆炸,而是我在盏朵的轮椅底下安了一枚炸弹爆炸了呢,你是不是会恨到想要杀了我?”
  “你!”
  林霜瞳孔一缩,疯了一般扑向秦子棠,却被他一手掀开,秦子棠居高临下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林霜,颇有些快意疯狂道:“说到杀人凶手,别忘了你也是帮凶,似乎没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年他驱逐我远赴国外时,我就发过誓,若有朝一日我再回来,我所受过的羞辱必将加倍讨回。这场仗,是我赢了!”
  林霜的眼睛里带着悲痛欲绝:“手足亲情在你眼里不过是绊脚石,婚姻于你不过是利益交换,所有一切你都拿来利用,只为了成全你的野心。秦子棠,我到现在才发现论心狠我比不上你。”
  秦子棠漠然地抚平了袖口:“所以,准未婚妻,你就好好的等着结婚吧,不要插手我的事,不要动我的人。”
  说完便看也不看林霜一眼转身往门外走去,快至门口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讽刺的笑意:“要我不要动莫绛心?秦子棠,你比我又好得到哪里去,喜欢上自己的亲姐姐,你可真够恶心的,你们俩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就注定了永远无法在一起,你还在痴心妄想什么?”
  秦子棠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收紧,他沉默的头也不回地踏出门口,半响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只响了一声便被挂断,整个屏幕上都是他拨的这个号码,无一不被拒接。
  莫绛心。莫绛心。莫绛心。你哪里有一颗心?为何偏偏对我残忍又凉薄?
  从遇到莫绛心开始他的心里便蛰伏着一头小兽,他把它关进最幽暗的角落里,它却在他心里日益膨胀,直到把理智和道德的枷锁一一摧毁,已经由不得他再控制。
  林霜说得对,他爱上了莫绛心,如蚀骨□□,却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夜来花

  
  夜晚8点,清爽的海风夹杂着咸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为这个闷热的夏季注入一丝清凉,月光映照下的海中月,如同地面上的一轮弯月,高贵而神秘,一盏盏路灯从海边陆地一条约足4000多米长的人工走道上蜿蜒而去,远处望上去如同抱拥住弯月的星星点点,一望无际的海是天,陆地是月,灯火是星,美得让人震撼。
  “哇哇哇……你们太疯狂太烧钱了,我从来不知道S城还有这么美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不对外开放?”阿绿趴在车窗上,对着窗外的景色由衷感叹道。
  景凉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睡得沉稳的孙怀瑾,才解释道:“我们只负责出资,这地方是容之为那个人建的。”
  阿绿惊诧,车已经稳稳停在了拐角隐蔽处,景凉解下安全带,抬眸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人,说道:“我先过去,等我们进去你再带容之进来。”
  阿绿点点头,景凉拉开车门便出去了,车灯熄灭,隔得有些远,可阿绿还是看到门口站着的薇薇看了这边一眼,她身侧的莫绛心倒是没有看过来,她把孙怀瑾的帽檐往下压了压,这才拍了拍他的脸:“醒醒,容之,已经到了。”
  孙怀瑾先是皱了皱眉,半响才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好半天才适应了周遭的黑暗,抬眸便看见了窗外的景色,一时有些怔忪。
  “下车了,把围巾裹好脸。”
  那边景凉已经领着薇薇和莫绛心先行进去了。
  “贝贝呢?”景凉瞄了瞄薇薇手上空空如也,不见自家女儿,皱眉道。
  “你还知道女儿呀,这两个多月连你的人影都难看见,还不让我往老房子去,贝贝的事你那么上心干什么!”
  景凉听到她语气阴阳怪气当下脸就黑了下来,莫绛心赶忙拉住薇薇,笑道:“贝贝在屋子里呢,杜衡哥一帮人已经进去了,我们也赶紧吧。”
  景凉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快步往屋子里面走。
  薇薇委屈地跺跺脚,眼圈已经有些泛红:“弯弯,你看,我说他有问题是不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他还往老房子里面跑,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背着我在老房子里养了人啊?我刚在门口看到他的车后座有两个人的。”
  莫绛心拍拍她的肩膀:“景凉哥不是这样的人,再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嘛,阿绿和他朋友暂住在山上,那人生病了又没有人照顾,生活有诸多不便,景凉哥是医生,自然对病人多加照顾了些,你不要瞎想了。”
  “什么人呀?还要藏着掖着不让我见,生病了那怎么不住医院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莫绛心愣住。她倒是没有太注意过,不过听薇薇这样说起,确实是有些于理不通。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画展门口,薇薇抬眼,一条极为狭窄的通道映入眼帘,画展入口,仅有稀疏的几盏地灯照亮,引申至里面也是一片黑暗,夜色笼罩下,沉默而肃色。
  “咱们进去吧。”怔愣间,莫绛心已经上前拖住薇薇的手走了进去。
  黑暗狭窄的通道,薇薇甚至还没来得及适应从外面灯光明亮到里面的黑暗,她被莫绛心拖着走,当眼前不能视物,对方手心温热的触感便会放大,她明显感觉到莫绛心有些雀跃欣喜,她却莫名的有了些许心酸,随即紧紧反握住莫绛心的手。
  走了将近5分钟,前方才有隐隐低沉的谈论声越来越近,甚至可以感受到微凉的海风涌入甬道,四周灯光渐渐亮起。
  “hi,南无,好久没见,你还好吗?”人群中一道高亢喜悦的声音响起。
  “Amos,你居然也来了,你不是在欧洲开个人展吗……”莫绛心有些惊诧出声。
  “南无,南无……”
  四面八方的人群看到画展的主人都亲切的过来打招呼,薇薇这才发现会场里充斥着各色人群种族,甚至有很多都是国内外媒体曝光率非常高一画难求的画家,此时竟大多云集在这里。
  “弯弯,Arthur,看,那是不是Arthur,那是我最喜欢的画家耶!”薇薇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兴奋的摇着莫绛心的手臂乱晃,一扫刚刚的不愉快。
  莫绛心被她摇得头晕,赶忙把她拖到一旁正说着话的景凉和易家言身边:“交给你们了。”
  此时场内灯光渐渐暗了下来,莫绛心提着裙摆走上台阶,站定,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头顶一束微弱的灯光打在她的发顶,头发柔顺的披在背后,黑发如墨,一袭墨绿长裙曳地,在黑暗中如一朵蔷薇静静绽放。
  她抬眼环顾了四周的人群,她的朋友玩伴同学都在一起,多么美好珍贵,她的眼睛里带着温柔希冀的光泽,唇角微掀,声音如同坠入一场飘渺的梦里:“谢谢大家抽空来看我的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个人展,那时我和他说要办一个独一无二的画展,答应了现下总算是完成了。”
  四周画板罩着的白布被掀开,众人无不惊叹,无疑是南无一贯的风格,浓墨重彩,情感压抑而叫嚣,笔锋浓烈刻骨,只一眼便让人过目不忘,那些被历史遗留下来的风景,似乎在她的眼睛里是全然不同的模样。
  莫绛心走下台,却被一个人堵住了去路。
  “南无,你这场展未免做得太随意了吧,和你平常的作品比起来,没有丝毫惊艳之处。”
  声音并不大,可是场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均回过头来看向他们。
  刚赶过来的陆尔冬眉头一皱,正准备上去,一旁的Amos扶额无奈道:“噢,他们俩又杠上了。”
  陆尔冬定睛一看,才发现站在莫绛心对面的男人长了一张熟悉的脸。
  “Arthur,又是你?”莫绛心挑挑眉,有些笑意。
  Arthur和南无,真的是碰到一起就会互掐的对手,两人惯常油画,一个笔触肆意锋利,一个温暖柔和。
  “你真是让我失望,枉费我跨了大半个太平洋过来就看到这么一些残品!”
  男人刻薄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微微皱了眉头,但凡是知道南无这个人的习性的人大概都知道,她有多么恣意不受控制,从不公开露面,从不接受任何媒体报纸采访,从不画人物肖像,唯独今年破例画过一副自肖像,这样一个人,永远保持自己的准则和态度,即使不在乎世人的评价和批判,但不论是哪个画家,被人用言语践踏自己的作品才最不能让人接受吧。
  果然,莫绛心眉头微微皱起,她径直走过他身旁,一言不发地走到靠近海边栏杆的地方才停下来,众人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悬挂在正中央的最大一副依然被白布罩着的高约4米宽约2米的巨型画像。
  她的手指攀上画框的边缘,有些微微颤抖,众人这才看见画廊里所有的画都被掀开,唯独这一幅,白色的帷幕被吹起边角,却窥见不了任何东西。
  “这场画展的名字——茧,从来不是为了千万人看到,这场展只是我给他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众人疑惑,此时白布一点点被掀开,众人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匪夷所思。
  崩塌的山川,干涸的河流,毁坏的建筑物,无星也无月的黑夜……画被置于中央,远远看过去,背对海平线,整个世界如同掉进海里,一切都在倾覆,都在毁灭,寻不到光亮,通通坠入深海,如同末世光景。
  然后从冰冷晦暗的色调里逐渐清晰明朗的是一张男人的脸,整张脸与周遭的冷色调形成极大的反差,他转过头,微微笑着,眉宇间如峭壁上不可攀附的皑皑白雪一瞬间消融,黑色的瞳仁里有温柔而坚韧的力量破茧而出,从他的眼睛里倒影的世界是如此安静,如此美好。
  从万千覆灭灰烬中生出的希望,才最令人心灵震颤。
  为爱而生。
  四周一片寂静,从陆尔冬这边看过去,只能看着莫绛心的侧脸,她正仰着头看着画中的他,背脊挺直,无声地泪流满面,她突然就红了眼。
  从狭窄的甬道进入这一方黑暗的茧里,就像是走进她的心,对整个世界报以不公怨恨,只有他,在她心里的某个角落里生根发芽,融入骨血,努力平复她的痛苦折磨,从晦暗的深渊带领她走入阳光包围的温暖现世。
  可是那个带她走出来的人,突然有一天就消失在生命里,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分离血肉的疼痛?
  从不肯画人物肖像的南无最后的封笔作是一张神秘的人物肖像,若你知道他,便会知道这个男人是S城世袭世家之首的长子嫡孙——孙怀瑾。
  单不估量这张肖像画的价值□□,历时两年,这场名为茧的个人展,始出低调,却足以震惊世人。
  不过一日,消息不胫而走,海内外媒体疯了一般地涌现在S城,争相想报道茧的个人展,却被拒之门外,这场神秘的个人展只开了一日便永久闭馆,受邀的人回忆起来都无一不震惊于她的惊才绝艳的才华,还有那一副肖像画,几乎可以称得上无人并肩的艺术品,当然,这是后话。
  直到11点,画展才闭馆,莫绛心送别了众人,又被薇薇和陆尔冬拖着到前面的楼上吃饭,她推拒不过,进来才发现是易家言景凉等几个相识的朋友。
  景凉领着众人入了席。
  酒至半酣,莫绛心有些心不在焉,推杯换盏间喝得有些多,已经有了醉意。
  “到了贝贝睡觉的时间了,我去招呼她睡觉了,你们先吃着。”薇薇看了一眼钟,笑着抱歉道。
  “我和你一块去。”莫绛心也站起身说道。
  出了厅到了走廊,薇薇要去左边的婴儿房,但是又有些担忧身旁脸色有些白的莫绛心,:“你要不要到楼上客房先去睡一觉?”
  莫绛心看着栏杆外美不胜收的景色,笑了笑:“我没事,我先去下面散个步,去醒醒酒。”
  薇薇点点头,把客房的钥匙交给了她。
  莫绛心目送薇薇消失在拐角,便从楼梯口下去,吹着清凉的海风,沿着鹅卵石铺成的路面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一路晃到画展中心,拿钥匙打开门。
  画展中心一片漆黑,她打开地灯,此时除了不远处的柔柔翻动的海浪声,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的画陪着她,酒劲上来了,她头痛欲裂,索性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脚掌接触到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有寒气从脚底渗入心脏,冰凉刺骨。
  莫绛心一路往前走,海平线出现在眼前,耳旁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越发清晰,有海风拂过她的耳畔,缠绵而温柔,直到看到悬挂在正中央的那一副巨型画像她才停了下来。
  她伸手一点点扯下白布,眼神里才带了温柔的光泽,她坐在台阶上仰起头看着画像,吃饭的时候保持了一晚上僵直的微笑这才缓下来,不是不想融入到那样快乐幸福的气氛里,只是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再次走进这个世界和他们在一起。
  “我多想把这些都给你看。”
  说完这一句,莫绛心的眼圈又一次不争气地红了,她眨眨眼,才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生生逼回眼眶。
  “知道吗?尔冬和易家言准备年底结婚了,于意接手了F&T,然后跑去国外找若若去了,还有薇薇的孩子出生了,叫贝贝,长得可漂亮可爱了,杜衡哥回来了,性子一点都没有变……”她低下头掰着指头数,酒精使她的精神有些涣散模糊,连话语都有些不连贯。
  “那你呢?”
  “我?……我过得可好了!我每天都有自己做饭,按时起床锻炼,虽然每次跑到山顶就累趴,可是我每天都有坚持的……你的花花草草我照顾不来,请了山下的乌伯伯过来照顾,就是一直想买你的那几盆贵得离谱的花的那个看起来很凶很凶的伯伯,听说可以照顾这些花他可高兴了,我前些日子整理房间的时候看到你很早以前练的字帖了,那时候的字真的好丑,哦对了,院子里的槐花我回去的时候已经谢了,今年吃不到槐花酥了,真可惜,明年你再给我做好不好?”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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