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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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被这世界温柔以待-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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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你这般恶毒?笑话,我都无法预料的事你又如何知道?”他冷哼一声。
  她目光沉寂,但笑不语。
  “子棠!”一声苍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秦子棠回过头,看见是孙老和孙思维一行人被众人簇拥进来,他脸上早已换上了一副带着笑意的脸,拉过身旁的林霜走近,恭敬的颔首喊了一声“爷爷”
  孙觉扫过二人,目光便落在秦子棠身旁站着的女子身上,略一沉吟便开了口:“这位便是林家的掌上明珠林霜吧,前些时日因为我身体一直不大好,直到今天才算是正式的见上一面,倒是有些仓促失礼了。”
  “爷爷折煞小辈了,我父亲常说爷爷是S城顶梁之人,本应该就是由我们亲自上门探望您,只是婚礼办得太过突然未曾来得及,爷爷莫要见怪。”林霜恭敬的答道。
  “来日方长,子棠脾气执拗,你日后要多多担待。”
  “是,爷爷。”
  众人心里赞叹,这才是真正名门淑女的教养,进退得宜,谦逊有礼,秦子棠娶了这样的女子更加锦上添花,老爷子刚才的话众人都听在耳里,老爷子的意思……大局似乎已经定了。
  “爸,我先扶您进去,您不宜久站。”身后的孙思维突而开了口,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可到底是笑意不及眼底。
  孙觉微微点头,扫了一眼两人便随着众人走了进去,面上虽然挂着笑,心里却止不住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身体愈发不行,孙氏的流言蜚语他不是充耳不闻,自己大儿子与女婿的争斗这些年都不曾停止,他其实早早便安排好了一切,却不想费劲心血促成的事,事到临头还是毁于一旦,如今还牵扯到小辈身上,不知是老了心境变化还是怎样,他现在只想看着一家人和睦相处,兄友弟恭,他也不想再过问世事,只乐得清闲,颐养天年,不过这愿望怕是有些难以实现了。
  灯光渐渐暗下来,台上的司仪已经开始挑动现场的气氛,孙觉这才回过神来,眼睛略略扫了一遍场内的人,偏过头问身旁的孙思维:“容之呢?”
  “半个小时前打电话说是在赶来的路上,我再去打电话催一催。”说罢便起了身到一旁去打电话。
  此刻,孙怀瑾一行四人才刚至华灯初上门口。
  莫绛心看了一眼大厅里的钟已经正指12:05分,糟了,时间到了,她赶忙拉着孙怀瑾带着易家言等人往电梯方向去,等电梯的时间她才回过头来瞪了一眼孙怀瑾。
  “迟到几分钟没有关系的,下次,下次肯定会准时。”他看着她一副快把他生吞活剥的表情,讪讪的赔笑道。
  她还想说什么,电梯“叮”一声已经到了,她冷着脸迈进了电梯,他紧跟着进去,拉着她细长的手指摇晃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开得那么慢,不该不闯红灯,下次绝对不会迟到,我保证。”
  啼笑皆非的话语,旁人看来竟有些撒娇的模样。
  一旁站着的陆尔冬不可抑制的低低的笑出声,孙怀瑾淡淡的一眼扫过去,易家言无奈的摊着手,一副“我也无可奈何”的模样。
  莫绛心叹了一口气,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脸色逐渐柔和下来,带了些无奈解释道:“我知你们素来关系不和,但是秦子棠是我弟弟,我顾他衣食住行不过匆匆两年,已是愧疚,我只不过是不想错过他的终身大事,你们两个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他手指一僵,放开了她的手,脸上少有的失了笑。能从莫绛心嘴里说出非常重要的人是极其不容易的,他虽知亲人在她心里是不可触碰的禁地,心里却隐约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花费了十年之久好不容易才在她心里的占据不可拔除,她和他在一起不过两年就轻而易举的做到。
  到底意难平。
  她看他沉默不语,垂着眼睑看不清表情,以为是他知道他们俩的关系现下还是难以调和,他犯了难。正想出声安慰他,他却已经抬眸,执起她的手,眉眼里满是纵容。
  “我不会再为难他。”郑重的承诺。
  “容之!”易家言突然出声制止道,脸上再无顽笑的表情,语气里带了些冷意,对面的孙怀瑾恍若未闻,笑着摸摸莫绛心的头发,身旁的陆尔冬和莫绛心却被此时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弄得不明所以,不过是以后孙怀瑾与秦子棠井水不犯河水,易家言的反应未免太大。
  易家言似是还想说些什么,此时电梯正好开了,孙怀瑾揽了她率先出了门口,似是不想再听易家言的话。
  “人家夫妻俩间的事你瞎掺合什么,不是我说你,秦子棠又不坏,那么可爱的一个小正太,你们还总忍心欺负他。”陆尔冬跟着走出了电梯,愤愤不平道。
  在伦敦那两年,秦子棠就如同一个长不大的少年,聪明纯净,虽回到S城不过见过数面,也未察觉他有什么改变,可孙怀瑾和易家言两人就有意无意的针对他,她到底看不过眼。
  易家言斜瞄了她一眼,悠悠的道了一句:“人傻是福。”便扬长而去,留她一人在原地气得跺脚。
作者有话要说:  

  ☆、溅罗裙

  宴会厅门口已经无人,孙怀瑾正欲携着她往内廷走,正好和从内廷出来打电话的孙思维撞见。
  “爸。”她率先出了口,却看见身旁的人恍若未闻,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打招呼。
  “爸。”半响,他才淡淡的出了声。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爸么?”对面的孙思维脸色并不好看,眼里似是夹杂着阴沉的风暴,莫绛心虽然知道孙怀瑾跟父亲的关系不算太好,可什么时候演变成这般模样了。
  对面的孙思维目光却突然凌厉的扫过她,她不敢抬头,孙怀瑾有意无意的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避开了孙思维的目光。
  “你爷爷找你,跟我过来。”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你和你爸怎么了?”她担忧的问出口。
  “没事,”他回过身,脸上笑意依旧潋滟,抬眸看了一眼才跟上来的易家言和陆尔冬,捏捏她最近被他养得圆了一圈的小脸:“你先和陆尔冬去找个地儿玩,不要乱跑,我等会儿就过来找你们,家言,帮我照顾她。”
  陆尔冬早已经上去粘腻的拖住莫绛心的手臂,叽叽喳喳的样子哪里像跟他在一起母老虎的样子,情人不如闺蜜,易家言揉揉眉心:“我不要和这两个小丫头片子搅合,我跟你一起去,顺便探望探望老爷子。”
  “正好,弯弯我们走。”陆尔冬听到这话就来了气,拉了莫绛心就往内廷里一排排成列的美味佳肴的地方走去,她肖想这些吃的想了好久。
  孙怀瑾看着不远处陆尔冬拉着慢吞吞的她走路的样子,她侧着头似乎在对着陆尔冬抱怨,她虽略微皱着眉,可眉眼里早已不是刚回来时的冷漠疏离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流转着春意融融,懒洋洋的像午睡刚醒,他的心情莫名的回转了温度。
  “容之,”易家言看了一眼望着远去的两人背影久久不能回神的孙怀瑾,不得已叹息了一声提醒道“你眼睛都快粘到她后背去了。”
  孙怀瑾收回目光,眼睛遥遥的扫了一眼内廷里左侧最上席的位置,秦峻和其旁系一众人簇拥着孙老陪着笑,众星拱月般却有意无意把自家父亲排出在外,他唇角就不自觉的勾出一抹笑意。
  “你还笑得出来?”易家言突而拔高了音量,气急败坏的说道。
  “怎么?今日我来,就必定料到他们会如何,拥高踩低,不过是世间常理,他们无非是想让我难堪,如此我便也只是跟往日秦子棠的地位做了交换,身于低处,总能看清楚一些高处看不见的事,例如……站队。”孙怀瑾脚步不停的向前走着,边走边对他说道。
  易家言冷笑一声:“兔死狗烹,孙氏换了天,那些沉寂许久隐忍不发的那些老家伙也想占据一席之地,平日里看着不与任何势力结交,此刻却拼了命的往秦峻身上贴,泾渭分明,倒是一眼便能看清楚哪些是忠心。”
  “上位之争,如不到最后人心都不可测,谁站在谁的身边,谁又转投敌营,聪明人都懂明哲保身,到最后尘埃落地再出来插上一脚,此后便能在改朝换代之后立一席之地,世家宗系旁系,看似平静的的底下暗藏多少暗潮汹涌,世代更替不过大浪淘沙,能够活下来的才是胜者,谁管你是如何阴谋诡计爬上来,与你站上易家顶端,这些情景大约是如出一辙,你大约应该是习惯了。”
  易家言看了一眼走在身侧的孙怀瑾,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平静而从容,似乎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的语气,事不关己。他却从这样残忍而清淡的语气里隐约窥见这人内心的强大,虽然孙怀瑾生于世家长于世家,可这样精准的剖析,不是任何一个世家子弟能够一眼便看清的,更甚于他,这一刻他觉得这个人生来便是应该立于高位,生杀予夺操控一切,没有得不到,只有不想要,孙家主位也是如此,同时却也庆幸自己与之是朋友,不曾敌对,不若这样一个对手,他只怕也敌不过,不,能够左右他心神的,还有一个人……
  “真想知道你究竟能为她退让到什么地步?”易家言叹了一口气,突而便想起了刚才在电梯里他对莫绛心的承诺。不再为难秦子棠?笑话,就算他不为难他,他秦子棠的狼子野心也容不得他们放心,孙怀瑾轻而易举的应承下来,等于说他们欺负到他们头上他们都不能反抗,想想都有些火大。
  他一怔,随即便笑开了来,却并不答易家言的话,转眼已经到了孙老桌前。
  “爷爷。”孙怀瑾颔首,恭敬道。
  一众人谈论的声音停了下来,孙觉并不搭腔,嘴角却失了笑意,孙怀瑾还是保持着颔首站立的模样,一个坐一个站,均沉默无言,不远处桌上孙氏宗系旁系的人都有意无意的朝这边张望,气氛有些怪异。
  此刻易家言却上前一步,笑容熟稔:“哟,老爷子,有段时间未见,身子骨愈见硬朗,许久未跟您下棋,今日得空不如来上一局,好歹也解一解我馋念!”
  孙觉看了一眼自家孙子身旁的易家言,眼神这才回了暖,不再看孙怀瑾,转而对着易家言笑骂道:“得了小子,你这个臭棋篓子下几盘你都翻不了身,到时候输了可别闹着说我以大欺小才好!”
  却转而吩咐身侧的人道:“去拿那副白玉棋来。”
  众人识趣的让了座,易家言和孙怀瑾入座,此刻僵局被易家言一带而过,众人等着棋局不咸不淡的聊上几句,气氛回了暖,只是从刚才到现在,孙老和孙怀瑾未说一句话众人看在眼里,每个人心照不宣,却不约而同的明白了一件事。
  孙氏长子嫡孙孙怀瑾,含着金汤匙活了20多年深得孙老眷顾至今的他,在这一刻,失了宠。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心怀鬼胎。
  莫绛心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看见秦子棠和林霜的身影,想着等下问一问孙怀瑾好了,转过头就看见陆尔冬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顿时有些好笑:“喂,易家言都不给你吃饭么?”
  陆尔冬手上拿着盘子正在大快朵颐,头也不回的碎碎念:“别提那个混蛋,昨天晚上折腾了我一晚上,今天上午又忙着挑贺礼,哪里顾得上时间吃饭!”
  “哦?……”莫绛心意味深长的拉出一个音,尾音都带着调侃的笑意。
  陆尔冬这才反应过来,突地回过头来,看着她一副戏谑的模样,脸红得几乎烧起来,搁下盘子气急败坏的便伸手往莫绛心身上挠去。
  “你怎么和孙怀瑾学成了一个样子,奸诈狡猾!”她抬高了音量。
  “是你自己说出来的,可不关我的事,再说了,我家容之哪里奸诈狡猾,根正苗红的好青年一个!”她不满的回应道。
  莫绛心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别人挠她痒,她慌忙的一边躲一边笑,未注意到身后,一脚便踩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啊!”身后有盘子碎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的还有女人的惊呼声。
  两人顿时停了手,暗道“糟糕”,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回过头。
  场面有些混乱。众人都停下来看这一场闹剧。
  对面站着两三个女人,众目睽睽下,一个女人跌倒在地上,地上洒了一地的红酒食物,当然不可幸免的,那女子雪白及脚踝镶钻的裙子上被红酒食物波及,已经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莫绛心想伸手去扶,对面站着的女子已经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眼睛一直盯着踩了她一脚还把她撞倒在地的莫绛心,莫绛心斜瞄了一眼身侧的陆尔冬,陆尔冬讪讪的吐了吐舌头。
  “小姐,对不起,是我们不小心,你没事吧?你的裙子我可以赔给你,真的对不起。”莫绛心拉着陆尔冬道歉。
  “赔?”那女子突然拔高了音量,怒极反笑:“你拿什么赔,你是哪里来的土包子,这里是你们能随便乱闯的吗?”
  那女子刚刚就已经仔细看过两人的面孔,确信两人定不是S城名门淑女之列,但看两人身上的衣着状似出自名手,价格不菲,长得漂亮勾人,她早就暗地里注意过,刚刚出了这一档事,在场的几乎大半的男人眼珠子都在这两个女子身上下不去,那么就只有一种情况,定是专门勾搭有钱人那些狐媚子了。
  “我这一条裙子是Valentino意大利纯手工高级定制,你们赔得起吗?”那女子轻蔑的说道。
  “Valentino?我不太知道这个的市价,劳烦你告诉我一下价格,我可以赔给你。”莫绛心诚恳的开口。真的不怪她,她是真的不知道市价,连衣服的品牌她都不太了解,她太懒,连自己的衣服大多是孙怀瑾一手操办,她哪里知道这些。
  “你……”对面的女子脸都快气绿了。
  偏生身旁的陆尔冬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莫绛心这样懵懂的模样真是可爱。
  莫绛心回过头,警告的看了一眼陆尔冬,陆尔冬这才止住了笑,一本正经的装得很抱歉。
  那女子看她们一副顽笑丝毫不放她在眼里的模样,她活了二十几年从没受过这样的气,精致的妆容都有些扭曲,声音因愤怒都有些颤抖的咬牙切齿,终失了风度的破口大骂:“你们是哪些个男人带来的小骚货,专门勾引有钱男人,你们不觉得自己很贱吗?不觉得可耻吗?”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死寂,众人看向莫绛心和陆尔冬的眼色都变了,伴随着小声的窃窃私语。
  “安娜,不要说了,不要扰了孙家的婚礼。”身侧的女子拉住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的女子,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心道对面那两人真是倒霉,惹上这个S城脾气最差的千金小姐。
  安娜一把甩开身侧女子的手,指着对面的莫绛心和陆尔冬,眉眼凌厉:“莫伯伯最喜欢我了,”她一字一顿的说“再说扰了别人的婚礼应该是这两个高级□□吧?”
  陆尔冬当即火就起来的,脚步一迈冲上去就要撕烂对面那个叫安娜的嘴,被莫绛心一手拉住,陆尔冬气急败坏的想要掰开莫绛心的手。
  “你干嘛,这个臭女人欺人太甚,你告诉她你是孙怀瑾的……”
  莫绛心及时用手指挡住了她的嘴唇,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再说了还是在秦子棠的订婚宴上。
  对面那女人却耳尖的听到了孙怀瑾三个字,便更加确信她的身份,眉毛一挑:“哟,还攀上了一个不得了的金主,孙怀瑾的情人,孙怀瑾莫不是色令至昏眼睛瞎了才看上你?”
  陆尔冬几乎就要抓狂,莫绛心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示意她安静,陆尔冬不知怎么就怔愣的停了下来。
  莫绛心松开陆尔冬的手,面无表情的环顾了一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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