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荷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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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荷花-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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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伟明在她身后追她,他没有劝她停下,她也没有停下……。
  她一口气跑回屋子,咚咚地跑上楼,紧关了自己的房门。她蹲坐在床边,没有理白伟明,也没有理会丽莎,没有吃早餐,没有吃午餐,身上还穿着淋湿的裙子和白伟明的西服。
    白伟明走了又来了,“无霜,对不起,我吓着你了是吗?我知道不该那么唐突,可我并不后悔。你一定不会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就喜欢上了你,爱上了你。可,无须怀疑,我确实爱你……。”白伟明站在门外又歉意又深情地说道。
    张无霜在屋里静静听着,无动于衷。
    屋内没有动静,白伟明灰心丧气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无霜,如果我喜欢你,爱你,让你感到为难,我保证,从今后绝口不提。我不想让你讨厌我。无霜,等你完成壁画离开后,我也保证绝不会去打扰你。可以原谅我了吗?开门出来吃饭好吗?无霜……。”
  他口干舌燥的说了很多,也保证了很多,门终于开了。她将他的西服交还给他。接着又关上房门,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到餐厅吃了些东西,便全身心的投入她的绘画工作。
    工作是唯一能够让她忘记烦恼的途径。
    要在20平方米的墙壁上画一棵苹果树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却难不倒张无霜,她早已成竹在胸。
    她提着大画笔,站在高高的安全梯上,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开始作业,很快,她就勾勒出了树的主干。
    随着画笔的飞舞,苹果树在她手中半天的功夫已有了大至的雏形,可她并不急于求成。她要画的是真实的苹果树,是写实的东西,务必求真,所以她要求自己一定要把那棵苹果树画得尽善尽美。甚至为了完美,有的地方,她直接用自己的手指涂抹,弄得手臂上,衣服上,脸上,头发上全是颜料,像只大花猫。
    当白伟明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张无霜就把自己弄得像只大花猫。
    白伟明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轻咳一声,憋着一口气说道:“无霜,天已经很黑了,今天就暂时先这样了好吗?”
  “嗯”她点点头,从梯子上慢慢退了下来。
    此时,她心平气和的面对着白伟明,已没有了心理负担。她想的是早画好了壁画就早一点离开,对白伟明,对她自己都好。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变成了只大花猫。不过,即使她意识到了,也不会在意的。
    “原来天才都是这般如此不同凡响。”当张无霜直直地在白伟明身前的时候,他还是冷不防的冒出这么一句来。
    张无霜无所谓的笑道:“我去洗个脸。”
  “嗯,好,我等你。”白伟明闪开一条道。
    今夜的晚餐照例是丰盛的。
    张无霜安静地吃着食物,她不想说话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恰当,她实在不擅长应酬,更不喜欢敷衍任何人,所以她宁愿沉默。白伟明和她相反,他滔滔不绝的讲起了他喜欢的画家拉斐尔和梵高,不得不说白伟明是个十分了不起的演说家,他把气氛烘托得很棒,而张无霜则始终是个不折不扣的忠实听众。两人谁都没有提早晨发生的事,仿佛那是很遥远的过去式了。
    晚餐后两人各自回房,今晚没有听到小提琴的声音,张无霜竟觉得有些寂寥。她翻了翻书桌上的书,没有兴致了,她想看点儿别的,于是,她去了书房。
    书房不大,却到处都是书,书架上,桌子上,椅子上,地板上,几乎没有地方下脚。她不明白,这个家每一处都弄得干净整齐,为何这个书房这么乱?
    她在书丛中随意看了看,看点儿什么好呢?她一直喜欢看世界名著,可今天她想看点儿别的。她发现角落里的一个书架上有一本书适合她现在看一看。为了不踩在书上,她掂起脚尖在书丛中跳过来又跳过去,总算到了,只是没想到伸手去取书的时候,竟然发现那本书怎样也取不出来,纹丝不动,像被钉在书架上一样。
    “奇怪了,怎么取不下来?”
  她感到不可思议。
    “唉?”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她的手不经意间按在书上,那《圣经》‘嗖’的一下像光盘一样被‘书架’‘吃’了进去,接着书架向后打开。书架后面竟有一个房间,一个被装修得满是红颜色的房间。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墙面,红色的椅子,红色的桌子,红色的灯罩,红色的柜子,就连昏黄的灯光也掺杂着淡淡的红,可这些红色汇在一起并没有让人感到刺目,反而显得四周出奇的静,出奇的美。让她感到惊讶的还有墙上挂着的画,那些画是她的画作,是保罗从雨丝巧妙的骗走的,虽然他付了钱。
    她高兴极了,就像找到了自己一时不慎弄丢的宝贝,失而复得,她要把它们搬回去。
    “无霜,你在做什么?”就在她动手取画的时候,白伟明及时出现。
    “我要取走我的画。”张无霜理直气壮的叫道。
    “为什么要取走?”
  “这些画是保罗从雨丝骗走的,我不卖给他。”
  “骗走的?保罗没有付钱吗?”
  “付钱?啊——”张无霜几乎绝望。
    付钱,当然是付过钱的。
    白伟明已从张无霜的脸上看出了答案,道:“也就是说保罗他付过钱了,既然他付过了钱,无霜,我想你已经没有权利将它们取回去了。而且,这些画也并不是谁想拿就能随便拿走的。”
  她明白白伟明的意思,却难以接受。她垂头丧气,眼巴巴的看着她的画,她的宝贝,再不是她的了,她恋恋不舍的想摸摸它们。
    “危险——”白伟明大呼。
    当她的手触摸到画并想把它取下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小钢刀从画像侧边飞了出来。白伟明闪电般的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那柄钢刀‘嗖’的从她耳边飞过,刺穿了白伟明的左手臂。若不是他及时拉住她,那柄钢刀一定会刺入张无霜的喉咙。
    “咝。。。。。。。”
  白伟明拔掉钢刀,痛的皱紧了眉,雪白的衬衣已被染红,血淋淋的,伤得不轻。
    “血……。”
  张无霜看到他那血淋淋的手臂就吓呆了,似乎看到了最恐怖的事,双手捂住了嘴。
    白伟明疼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还得安慰她道:“没事,没事。”
  张无霜的泪水哗啦啦往下掉:“不,不,不会的。。。。。。。”
  她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几乎昏厥。她怕见到血,这鲜红的血,让他想起了千秋死亡前的样子。她怕极了,她怕他会死,她受不了这个,蹲在地上哭,连身子都在抖。
    聪明又睿智的白伟明当然知道她在怕什么。
    “无霜,别怕,我不会死,只是受了点小伤。。。。。。。别哭,别哭,我真的没事。我们离开这里,你的画,就让它们在这儿好吗?”
  张无霜机械的点头,至少她明白了不能再动那些画。
    尽管他的手臂疼得不得了,还是尽气把她扶起来,可她却不走。
    ——不!不是她不走,而是她动不了,走不动,似已魂不附体。没办法,他只得咬牙忍着疼痛把她抱走。
    张无霜缩在白伟明怀中,直到他把她放在床上,丽莎端来药箱要给他处理伤口,她还死死地抓住他不愿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梦中的餐厅

  清晨,张无霜在白伟明门前思考了许久还是没能敲响他的门。她心中想着要看看他,另一个声音又提醒着她还是不去的好。
  她的心在摇摆,浮动……。
  ‘咚咚’终于还是敲响了他的门。
  只是,她敲了多次,却没有人来为她开门。
  “他不在,是出去了吗?还是——”她担心得胡思乱想,害怕他死了。
  ‘吱嘎’门开了。
  白伟明倚在门边呵呵地笑道:“无霜,这么早。”笑声里有惊喜的味道。
  看着他包着纱布的手臂,深深地刺伤她的眼,她哀伤地道:“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他赶紧拉衣服挡住伤口,“这点儿伤算不了什么,过两天就好了,不疼。”
  她这才意识到他没能及时给她开门,原来是他在穿衣服。他正在扣纽扣,却因左手手臂受伤很不方便,扣了多次还没扣上,看不去又笨拙又滑稽。
  “我帮你。”
  “哦,谢谢!”他嘴角泛起喜悦的笑,侧身让她进了房间。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如此愉悦,张无霜倒是惊慌了,她是真心想帮他的忙,但说到底她从未做过这事。
  两人站在大镜子前,张无霜的手颤微微的,衣料软软的,他的身体却是凉的,她轻轻的扣上他的纽扣,从下往上,一颗又一颗,好似古时新婚的妻子在伺候自己的丈夫穿衣。
  这样的近,这样的温馨,这样的温柔,全部映在镜中,看起来就像一幅美丽的画,一幅让人心醉的画。
  白伟明面不改色,心却跳得飞快,这感觉让他觉得不是在穿衣服,倒像是在情人面前脱衣服。
  “怎么了?”见张无霜扣到最后停住了,像似遇到了难题,他轻柔的问。
  张无霜脸红着低下了头,“对不起,这个——我不会。”
  她不会打领带。
  白伟明笑了,倒也不觉得奇怪。他从她手中抽出领带,随手扔到床头:“呵呵,今天不打好了。”
  “对不起。”
  张无霜的头低得更低。她看得出,白伟明很爱干净,很注重外表,除了第一天见他时他穿着深色的衣服外,这些天见他,他总是穿着白色的衣服,似乎每一天的早,中,晚,他穿的衣服都不一样,一天之内甚至会换多套衣服。
  如果不是自己任性,白伟明是不会受伤的。还好他只是伤到左手,如果是伤到右手,他不仅穿衣不方便,就连画画也不能。
  她默默走到他的床边,拾起他的白色领带,涨红着脸道:“可以教教我吗?”
  白伟明一下子就被她那娇羞,温柔得像蜜一样的话语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内心歉疚,张无霜再一次鼓起勇气若无其事的道:“伟明,可以教教我吗?虽然我会画画,也懂得一点儿音乐,可我做其他的事真的很笨,请你不要嫌弃我笨,我保证一定努力的学好。”
  白伟明的身子微僵,简单的喜悦已不能表达他的心情,说是狂喜也不为过。
  他真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幸福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在表面上他始终控制着自己绝对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不要让她对他产生一丝一毫的害怕。
  他不回答,是不是就表示他拒绝了呢?她想。
  张无霜的思维和别人真的不一样。一般来说不回答就是表示默认,她却疑惑不解。
  “你不愿教我?”
  “我愿意。”他怎么会不愿意,当然是十二万分的愿意。抑制不住的激动,好像是正在举行结婚仪式上的新郎,当牧师问他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新郎激动地说出‘我愿意’时的心情。
  张无霜在生活方面的确笨,他用右手手把手的教她,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不是将之系得太松就是把他的脖子勒得紧紧的,甚至有好几次差点儿让他窒息而死。不过,万事开头难,她总算是完美地给白伟明系好了领带,还帮他穿好了外套。
  一个帅气优雅的白伟明又出现了。
  “谢谢!”白伟明呵呵地笑。
  “我是不是太笨?”她问。她一向很有自知自明。
  白伟明竟然很赞同的点了点头。
  张无霜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从这一刻起,白伟明和张无霜之间的关系有了新的变化,温情而友好,就似情感深厚的朋友。张无霜也不再刻意的躲避他,早餐一起吃,到了吃午餐的时候,她还亲自到画室去叫他一起用餐,说说笑笑,十分温馨。
  张无霜的画已能够清晰的看出是棵苹果树了,虽然只画了一个红苹果挂在树梢上。倒不是她不想多画些红苹果,实际上她已经勾勒了许多果实,一个又一个,一串又一串,有的甚至压弯了树枝,可她没有把它们涂成红色,只有苹果的轮廓,她便停了笔。她不太满意颜料,这里的作画颜料用的是最好的,但是,色彩过于艳丽,不是她所要的那种自然的苹果红。
  这会儿丽莎给她送来了点心,是一些水果和样子可爱的饼干,一壶汤□□人的花草茶。附带还有一封邀请函和一封被折成心形的信。
  张无霜问丽莎是谁送来的信?
  丽莎咿咿呀呀一边说一边比划,张无霜根本不懂,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张无霜感觉有点儿烦躁,一来她没有找到适合苹果的红色,二来还因为她知道这邀请函是谁送来的了——保罗!
  保罗要她和白伟明一起去参加他的宴会。她自然是不愿意去的,可她看了信却不得不去,甚至恨不得马上就去。
  淡蓝色的纸张,拆开是一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飘散开来。
  信中这样写道——
  亲爱的张无霜小姐:
  在我的月光庄园过得好吗?
  吃得好吗?
  住得习惯吗?
  我很想念你!
  我本想去看看你,可你却很不想见到我的脸,我万分难过。而你的好朋友们几乎每天都打电话来询问你的近况,作为你名义上的男朋友,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你撒谎,说我和你在一起过得很好,很幸福,很快乐。但愿你知道我这样说不会怪我,你知道,我纯属无辜,我也是被逼的。
  我还听说白伟明为救你受伤了,嗯,英雄救美,真是件让人羡慕的事。
  抱歉,我忘记告诉你,那密室里藏着我最喜欢的画,你的画。我怕别人偷盗了去,特意做了十分严密的保护措施,没想到第一个闯进去的人竟然会是你。你一定不会想到,我听了这个消息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你真把画取下,就那么一瞬间,密室里的机关立刻触发,会向目标者射出上千把飞刀和飞箭,后果难以想象,幸好你没受伤!也幸好你没把画取下来!但愿你别怪我心狠,也千万别怪我手辣,全是因为我太喜欢你的画了。
  你一定已经收到了我的邀请函,如果只邀请你一个人,我知道你一定会立刻拒绝,所以,我也顺带邀请了白伟明。
  听说你和白伟明已成为好朋友,不得不说一声恭喜,这是件好事,至少我和你有个共同的朋友了。
  想想你们两人才认识两天就成为朋友,这速度也真够快的,我真佩服他有这本事。我是又羡慕,又嫉妒,又恨。虽然我和他是好朋友,不过,我实在看不惯那臭小子,成天带着个狐狸面具,比窃贼还贼。但愿你不要被他偷去了心!
  明晚的宴会,请一定参加!不用担心你没带礼服,我已经准备好了,会派人准时送去的,选了我喜欢的样式,但愿你也喜欢,请一定穿上。我想,你一定不会拒绝我这小小的请求!绝对会很美的。
  千万不要想着拒绝我的好意!
  你一定不忍心看着你刚结识的朋友为了救你而白白丢掉他的小命吧!
  哦!实在对不起!我这不是威胁,我是真心的请求!
  我忘了告诉你,白伟明为你挡的那把飞刀上有无色无味的毒,如果没有我专门配制的解药,明晚舞会结束前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虽然他受伤说不上是我的错,也谈不上是你的错,但他确确实实是因为你才受伤的吧?
  嗯,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不愿见死不救,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不能亲自到月光庄园去救他,因为你不愿意见到我的脸。
  怎么办好呢?
  想来想去,就只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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