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爱未婚妻(再说一次我爱妳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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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爱未婚妻(再说一次我爱妳之五)-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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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她心急地回应。「他……只是老板……对,我找到工作……佑桦哥?」

  他摇头,视线不着痕迹地看向文华乐。「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Bye。」

  「佑桦哥?」她几乎是同一时间站起来,匆忙地追上去。

  一直不语的文华乐没有阻止康柔离去。

  尽管目光只跟雷佑桦对上了一秒钟而已,可是他感到自己被彻底地打量,而当中隐隐包含一丝怒火……

  也就是说,雷佑桦并不如外在表现的那般平静,只是拚命按捺。

  第七章

  「佑桦哥……」康柔不断地小跑步向前,换作平常,他绝不会要她独自追赶得这般辛苦。

  此刻,看着两人的距离有增无减,像是在说明从来都是她痴心妄想,但她还是控制不了两脚,如一地跑向他。

  雷佑桦终于停下脚步,并回首看着仍死心不息跑向自己的她。他知道自己能轻易摆脱她,亦清楚这样做是最好的,明知回头会让她继续沉迷下去,可是,他就是狠不下心。

  即使,她已经另有对象。

  难道不是吗?她跟那叫文华乐的男人已经好到可以一块儿吃饭了,她之前乘坐对方的车子,两人在车上是多么的亲昵……每当忆及那一幕,都教他的心狠狠地收缩一下。

  他没有资格嫉妒。

  这点他再清楚不过。

  然而当亲眼看见他们两人边吃边笑的画面,心坎违背了理智,不住地抽搐,激烈的收缩产生巨大的疼痛,他几乎是用尽所有力气才能让自己的情绪不外显。

  「刚刚……」康柔边喘边说他只是……老板,没有其它的,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真的很担心他会以为她跟文华乐有任何特殊关系。要是他因此而吃醋倒是一件好事,然而……她清楚他平静得根本不将它视作一回事。

  「小柔,妳不应该丢下男伴。」雷佑桦笑了笑,提醒她这是基本的礼仪。

  她摇了摇头,心急地抓住他的前臂。「我不想你误会!」

  「我会误会什么?」他好笑地反问:「我是听康伯母说妳去外地旅行,所以才会在见到妳的时候觉得奇怪,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康柔眨了眨眼,纵然知道他大概已忘记了那晚的事,可是……当亲身体会的时候,才发现胸口疼痛得教她连呼吸也忘记了。

  难道对他来说,那晚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真的可以说忘记便能忘记?

  望见她晶莹的眼眸泛起泪光,雷佑桦暗地调整呼吸,绝不允许自己抬手为她抹去眼角的湿意,逼迫自己以淡漠的语气响应。

  「是、是这样吗?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去了哪儿?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跟文先生……一起吗?」理智告诉她,不应该追问这些,可是情感却急于宣泄。

  她是那么的喜欢他,耗尽所有也只为获得他的关注,为了讨他欢喜,她事事迁就。如果他真的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也许她会好过一点,她能接受自己不被他喜爱,却难以承受他明明对她有意,偏总是推开她。

  她到底有什么地方配不上他?

  「妳说过,妳不是小孩子,也要我以后都不要管妳的事,不是吗?」雷佑桦以她上次说的话堵她。

  我不用你管……以后都不用……求求你,再也不要管我……

  康柔没有忘记自己是那样子恳求他,面对他的反问,她没法子反驳。

  「为什么?」好一会儿后,她还是禁不住问。「对我,你真的一点……一丁点的怜爱也没有吗?」

  她也想相信他只是视她为妹妹,也想中断对他的遐想,但是她的记忆不是计算机磁盘,能删除便删除。她也非迟钝愚蠢的人,难道她的感觉真的出错了吗?

  他对她的好,确实是出于兄长的关爱之情吗?

  「我以为这个话题在那晚已经完结了。」他收起唇畔的笑意,淡淡地说。

  「我不明白!到底我有什么地方不够好?当所有人都看得出你心中有我的时候,为什么你偏偏说大家都看错了?」她一个人的感觉也许有误,但难不成其它人也看错了吗?「你真的不为我跟别人约会生气吗?若我说文先生是我的男朋友,你确定你不会嫉妒?」

  她不想耍心机,亦清楚这点小把戏并不能瞒骗雷佑桦,但……但当男人陷入嫉妒的漩涡中时,理智其实并不管用,会因为少许的挑拨失去一贯的冷静,倘若他为此动摇,充分说明他的心中有她,他向来平稳的情绪会因为她面临崩溃。

  「是这样吗?」他轻描淡写地反问。「他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对象,妳应该会得到幸福的。」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瞬间的接触,但是他看得出文华乐对她并没有任何不轨的企图,两人刚才有说有笑的情况,足见他们的性格相合,加上其背景,他相信对方能够为康柔遮风挡雨。

  最重要的是对方有着他所没有的健康,能够成为她的支柱,代替他好好地保护她。所以,就算现在他的心被嫉妒啃蚀得再厉害,痛楚再剧烈,他也只有笑着送上祝福,断绝她对他最后一丝期盼。

  「就这样?」她不敢相信他能以聊天气般无所谓的语气回应。「你觉得他好?就凭刚才的匆匆一瞥?」

  「我相信妳看人的眼光。」他接腔。

  他当然有调查文华乐的背景,虽没有优渥的家世,但亦是事业有成。只要对方真心待她好,他便放心让她投进别人的怀抱。

  「为什么?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不顾颜面向你告白,为什么你总是不屑一顾?你明明就喜欢我的,那一晚你抱我时是那么的炽热,那会是单纯的欲望吗?」她都抛弃了自尊,一再乞讨他的情爱,卑微渺小得像一只蚂蚁,任凭心坎碎了又碎,难道他一点也不感动?

  「我向妳解释过的。」他语气中净是无奈。「我为以前所做的一切令妳产生了误会道歉,我真的当妳是妹妹——」

  「够了!为什么你要撒谎?你明明喜欢我……」她抓住他前臂的力量越来越大,眼眸凝聚了一层水气。

  他重重地叹一口气,嗓音却冷冽如冰霜。「小柔,我不喜欢妳。」

  紧紧抓住他的手蓦地松开了。「你说什么?」

  他……不喜欢她?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否定了她的认知,狠狠地打碎了她擅自堆砌出来的美好幻想,将一直以来支撑她盲目爱下去的信念炸成碎片!

  「我不喜欢妳,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就算是将来也不可能有。」他坚定地说:「我一直都不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我以为经过那晚的错误,妳会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可是妳太固执了,我不得不挑明了说。」

  「所以……那晚你真的是受不了诱惑?换了任何一个女人,你都可以?」

  「是的。」他没有任何犹疑。

  「就算我跟文先生明天要结婚,你也不可能阻止?」她嗫嚅地再问。

  多年的爱恋一下子化为乌有,心坎被掏空的感觉令她顾不得身处人来人往的街道,坚持要问个彻底。

  「当然。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反问她。

  「他大我十岁。」以前,他都爱用年龄阻挡她的告白,难道他觉得十岁的差距会比七岁来得好吗?

  「这样很好,他是个成熟的人,可以包容妳偶尔的任性。」虽然康柔个性随和,可是间或也会有些千金小姐的娇气,他相信文华乐是个能包容她这些小瑕疵的男人。

  「尽管他是老板,可是……公司规模并不大,我们在家世上有着明显的差距,说不定他是为了利益才和我一起。」她并非要诋毁文华乐的品格,只是想挑动雷佑桦的情绪。

  「这已经不是我应该管的范围了,我又不是妳的谁。」他淡笑。「小柔,到底要我说多少次,妳才明白我不喜欢妳?」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隐含一丝怒气。

  她察觉到他生气,更是不晓得如何回答。

  见她不语,他又道:「妳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回避妳有多辛苦?妳是有权喜欢我,可是我也有权不喜欢妳。妳有没有想过,妳硬是塞过来的情感,对我而言是负担?我是顾及两家的关系,不希望因为拒绝妳而令气氛陷入僵局,也是顾及康伯父对我家的恩情,不想他的独生爱女颜面有损,可是妳却一再逼迫,甚至连色诱都用上了。我承认自制力不足是我的错,不过我也道歉了。我以为那晚的对话能让妳明白我们是不可能的,哪知妳还是冥顽不灵,妳到底想我怎样?」

  也许,他早该这样说。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为什么要放任她沉迷下去?

  他的话,令康柔呆若木鸡。

  对,她的情感也许是负累,她以为只要爱得够深、付出得够多,便能融化他那颗如同顽石的心,继而得到他的响应。她不惜献上自己,满心以为用身体可以换来他的怜爱……她明明知道他不领情的,他那晚的回绝是那样的清楚,为什么她还是执迷不悟?

  他说得对,她冥顽不灵,迷信拚命地付出便可以得到回报,从没想过她的爱是负担,他是为了顾全她的颜面才没有明确拒绝,还步步进逼,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才甘心。

  就算别人都跟她说,他对她并非无心,那又如何?向来都是她单方面跟别人诉说她觉得如何如何,也许在不知不觉间她加入了许多个人的想法,错误引导别人认同她的结论……

  呵,一直都是她独自胡思乱想,硬是将他关爱的行为冠上了喜欢她的名目,擅自认定他对她早已暗生情愫,死不承认他并不喜欢她。

  康柔凝望他,希望刚才的对话全是一场梦,她没有苦苦相逼。然而他的神情说明因为她的莽撞,他们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友好,他再也不会像以往那般疼爱她,以后就算她遇上困难,他也不可能立刻丢下工作前来帮忙……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知道以什么态度面对他,他的温柔并不属于她,他的关心不带情爱,他的疼爱仅是兄妹情。她连责怪他狡猾的机会也没有,因为他不是为了不破坏平衡点而不承认爱上她,而是——

  他真的不爱她。

  我不喜欢妳,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就算是将来也不可能有。

  多么狠绝的一句话,她逼得他必须说出这种没有转圜余地的话语,她用他们脆弱的关系当赌注,结果,她输得很彻底。

  她甚至连「失去」也谈不上,因为他不曾属于她。

  黑眸不带一丝感情盯着她苍白的脸色,雷佑桦掩去心痛的情绪,遏制将她拥入怀的欲望。事已至此,他必须完成这场戏,让她从此对他恨之入骨,那么她将来便不会对他惦念不忘。

  她要学会忘记他,才能迎接真正的幸福。

  「没话要说了吧?我可以走了吗?」他忽地出声,音调比任何一刻都要冷冽,不带丝毫的情感。

  碎了一地的心,彷佛被冰封了,她愣住了好几秒,没法子做出任何反应。

  「别再跟上来。」他漠然地丢下这一句,迅即旋身离去。

  望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已经没有伸手挽留的勇气。被彻底拒绝的难堪令两脚生了根,过往坚定的信念如今都化为灰烬,一点一滴地随着微风散落四周……

  ***

  像要惩罚他的口不对心,几天下来,雷佑桦都感到胸口处隐隐作痛,任凭他吞下多少止痛药,那丝丝的抽痛始终如影随形。

  再也忍耐不了,他秘密地前往医院检查。

  今时今日的社会,对于名人的各式各样状况都不会放过,只要找到些许的端倪,明天各大小媒体都会以此为重点新闻,他绝不能让记者捕风捉影,要是动摇了银行的业务,那可毁了他多年来的苦心经营。

  「雷先生,」医生沉吟了片刻,看着分析报告。「你心脏的情况远比预期恶劣,单靠药物已经不可能减缓你心脏衰竭的情况,要尽快安排做手术,缝合左右心房间隔的缺失,再拖下去,只有换心才可以保住性命。」

  雷佑桦平静的神情并没有因为医生的话而有任何的改变,像是从进入诊间的那刻起,他已预知情况会是如此的糟糕。

  事实上,自从他十八岁那年因为一次心绞痛入院检查,他便知道自己活不久。

  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左右心房的间隔存在一个缺口,该缺口的面积必须做手术才能修补,偏偏他同时缺少凝血因子,也就是说他极有可能在手术的过程中因为大量出血致死。

  当时,他根本没有赌命的余地,父母早年因意外离世,家族生意一蹶不振,好不容易藉由康伯父的帮忙才保住,他也不敢依赖对方太多。要是他在那时候倒下,弟妹会如何,年迈的祖母又会如何?

  所以他只好靠着药物控制病情,拖延至今已有十年了。

  即使现今医学昌明,也没有药物可以补充他不足的凝血因子,就算伤口再细小,他还是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这样的他,哪可能接受康柔的情感?不论他是否做手术,他都注定活得不长久,他们最终的结局就只有死别,与其要她承受永远失去他的痛苦,还不如不曾拥有过。

  只是,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忍心割断与她的连系。

  他以为半是哄骗、半是逼迫可以让她跟弟弟结婚,偏偏她对他就是死心眼,尽管那夜哭着离开,最后还是对他死心塌地。

  我不喜欢妳。

  他逼迫自己说出违心之论,以最绝情的语气告诉她,无论是哪个时空,他都不会对她抱有男女情爱。

  在她身上砍下无形伤痕的同时,他承受的痛比她更甚。

  但他能怎么做?跟她开始,然后要她看着他死去?他怎么可能要她承受这样的苦楚!

  了解她的固执,所以他只能对她的明示暗示视若无睹,任凭别人如何苦心规劝,他依旧坚持对她只有兄妹情谊,满心以为终有一天她会死心转投他人怀抱。

  偏偏,她没有。

  因为清楚自己没能力让她幸福一辈子,于是他希望为她找到有这种能力的男人,但是她的心意不曾动摇过,步步进逼得教他失去了理性,将她据为己有,最终只能用上最狠绝的言词,教她对他死心。

  「雷先生?」医生眼见他一直不语,于是询问。

  「嗯,我在听。」他回过神。「你的意思是不能再拖下去,要尽快做手术,那么成功机率有多少?」

  医生翻阅他的病历。「雷先生,我想你本人也很清楚,在基因上,你缺少了凝血因子,虽然症状属于轻微,但在进行心脏手术这类高风险的手术时,是有可能导致大量出血……」

  「所以,我死在手术台上的机率比较高?」他平静地问。

  「医学上并没有绝对,而且手术过程也较以前缩减了一半,就是说只要能控制出血的情况,成功率是偏高的。」医生就事论事。「不过真的不能再延误,心房间隔的缺口有增大的趋势,导致心脏加速衰竭。雷先生,你要尽快决定。」

  雷佑桦响应要再考虑以后便步出诊间。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脏撑不了多久,最近疼痛的次数、程度都增加了,特别是拒绝了康柔以后,她惨白的容颜不时在眼前浮现,那输掉所有的神情令他呼吸不顺,刺痛由心窝慢慢地向外扩散,好几次教他痛得透不过气。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了?真的跟文华乐交往?抑或回家去?

  他知道只要一通电话便能知道她的行踪,但是知道了又如何?他能跟她道歉吗?还是告诉她那些都是谎言?

  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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