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金花男变乖羊(嫁入名门档案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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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花男变乖羊(嫁入名门档案之一)-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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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芸霍然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居然为了她说出这番话来。在她能反应过来之前,耳里又传来同事们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是,老板,我们都听懂了。」

「老板,真的很抱歉。」

「很好,我就知道各位都很聪明。」雷鼎格满意地微笑,十分大度,并没有打算继续追究的意思。

他心里很明白,这件事能到此为止就再好不过,如果过度介入,反而会害岚芸被同事们孤立。

当岚芸轻轻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就此落幕时,茶水间里突然又传出艾咪不甘心的询问声。

「老板,你是不是喜欢祈秘书?」她这麽一问,周围所有同事们差点翻了个大白眼。

岚芸不禁倒抽口气,察觉雷鼎格半敛着双眼,视线似乎快速往她这里瞄了一眼,她立刻抬手捂住嘴,神经瞬间绷紧。

他……会怎麽回答这个直接又太过私人的问题?

雷鼎格表面上文风不动,只有心里知道,他的心跳居然因为这个问题隐隐加速。

这种诡异的情况对他来说从未有过。

「这是我的事。」说完,雷鼎格潇洒的一笑,轻轻关上茶水间的门,阻隔里头那些人的视线。

心头一震,脸色微变。

这是他身为老板该做、想做的事?问题是这明明不是老板该做的事,比较像是情人间的……雷鼎格的思绪猛然一转。

这阵子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吃多了她做的便当,连带也常常想起和她相关的种种,包括他抛下义大利美女火速回台湾,只因为她在电话里咳了几声;听见有人诋毁她,他胸中马上冒起怒火,如果带头乱嚼舌根的是男人,他说不定会向对方挥拳。

他甚至对她打从心底涌起渴望,却对其他美艳的女人心如止水?他如果不是病了,就是对她动了感情,岚芸见他神情僵硬,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问:「这就是你刚刚说要跟我说的事吗?」

「不是。」雷鼎格显得有些烦躁地别开视线。「你不是说有件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是什麽事?」

「嗯……」看着他不基佳的脸色,她轻咬着下唇,犹豫了起来。

「怎麽了?」他敏感的察觉她的异状,眼神一闪,追问道。

「我本来是想趁你心情好的时候再说的……」岚芸深呼吸一口气,快速看一眼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在大腿上的双手紧紧扭绞着。

看着她不安的动作,雷鼎格眉头皱得更深,正要询问她,她刚好在那一秒开口。

「我想、我想……」岚芸低着头看着手指,生平第一次觉得开口说话居然是一件这麽困难的事。「辞职。」

雷鼎格微愣,缓缓眯细双眼,轻声问:「……什麽?」

她猛然抬起头,立刻跌入他惊愕的双眼里,心不禁因而揪紧。

「因为个人生涯规画的关系,我想要、想要辞职。」

第四章

雷鼎格坐在办公桌后,静静瞅着站在面前的女人。

这张脸,他已经看了整整五年,直到那天她提离职,他才赫然惊觉她看起来竟是如此熟悉又陌生。

两个星期前,当他听见她短短的那句话,大脑足足当机了好几秒,甚至有种诡异的错觉,彷佛刚被原子弹轰炸过,久久无法回神。

他以为她会永远在他身边工作……雷鼎格被自己的想法吓着,神情僵凝。岚芸站在他面前,神经根根紧绷。自从向他提及离职的事后,只要两人单独相处,周遭便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她全身也会开始感到不对劲。

这会儿,她已完成每天早上例行的工作进度与行程报告,注意力从资料上移开,不得不抬起头看向他。

他的双眼里有着些血丝,整个人少了平常精悍的气势,多了冰冷的漠然,垮肩抿唇,脸色苍白,看来似乎心力交瘁。

「老板?」岚芸试探地轻喊一声。

雷鼎格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抬起手罩住脸庞上半部,以拇指与中指轻轻揉着额头两侧。

许久后,他把手放下,双眼炯炯的盯着她。「上次你跟我提离职的事,是认真的?」

这两个星期以来,他们没有人主动再提起这件事,不过,他对她的态度开始变得很奇怪,有时候他会冷冷的瞅着她,有时候又会以一种热切的视线紧紧盯着她不放。

她可以应付第一种眼神,却无法招架第一一种。

「是。」岚芸垂下目光,双手在身前交握。被他这麽盯着看,她的脸开始不由自主的发烫。

「是薪水的问题,还是……」雷鼎格仍旧紧盯着她不放,语气转为小心翼翼。「我哪里亏待你?」

「不,不是的!」听见他的话,她立即抬起头,双手直摇。「薪水很优渥,老板对我也很好,不但在我生病时帮我买药,听见同事们说三道四,老板明明不在意那些闲言闲语,还是决定出面替我说话。」

听见她这麽说,雷鼎格不但没有放宽心,语气反而显得更加困惑。「如果是这样,你为什麽要离职?我不懂。」

「是这样的,我一直渴望能够在学校里工作,校园的环境比较单纯,不需要尔虞我诈,也不会彼此勾心斗角。」岚芸坦率说出内心的想法。

「听起来你酝酿了很久。」雷鼎格重重叹了一口气,将身躯埋进宽大的办公椅里。「新工作已经找好了?」

「嗯,我有位学长在学校担任助理教授,刚好系上有行政人员的职缺,就把这个讯息告诉我,如果老板允许,下个学期我就可以正式去学校工作。」

岚芸说到这里,察觉他突然不悦的抿紧唇,她眨了眨眼,偏头想了一下,立刻出言保证。「老板请放心,离下学期还有一段时间,我会做好交接工作再走。」

「学长?」

雷鼎格完全没有仔细听她后来还说了些什麽,因为「学长」这两个字已让沉下了脸,压抑不了心里不断发酸的感觉。「你是因为他才想离开公司?」甚至是离开他身边?

看着他隐忍着怒气的神情,岚芸颤了一下,连忙开口辩白,「不是的,学长只是提供我学校的求才讯息,其余的事跟学长一点关系也没有。」

学长、学长、学长!雷鼎格越听,心情越恶劣。

「老板,我知道突然提离职可能会让你觉得困扰,但我保证一定会把工作仔细交接完毕才离开。」她再三保证。

提完该死的学长,现在又满嘴工作、工作、工作!他跟她之间除了这些该死的东西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事能说了吗?

好歹他们也共事了五年,难道对她而言他只是个单纯付她薪水的老板?雷鼎格抿紧唇,不发一语的瞅着她,直到她不敌他的盯视,慢慢垂下视线,黑亮的眼珠不安的转着。

「等员工旅游回来,你就开始替我找人接替你的位子,如果不知道该怎麽做,就打电话请教陈秘书。这件事我不再过问,你只要把新来的秘书训练好,再跟我报告就可以。」

拚命压抑心中的莫名的火气,他沉着嗓音道,对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说完,他不再搭理她,视线转向电脑里的设计图。

岚芸发现自己被他晾在原地,感觉心头像被什麽东西轻轻剌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是,老板。」她才说完,就见他打发人似的挥了挥手。

她看着他累极的俊容好一会儿,才低下头往办公室的门走去。

突然想起从前陈秘书说过,老板总是精力充沛,岚芸停住脚步,又转过头来静静看着他。现在的他一点也不精力充沛,整个人好像在大雨里淋了很久,看起来十分疲惫,精神状况很不好。

直到雷鼎格察觉她没有立刻出去,才微侧过头,眼角朝她瞥去询问的眼神。「还有事?」他的语气极为冷淡。

他扬起眉,神情淡漠,却为她少见的迟疑而暗自心跳加速。会不会是她突然决定不离职了,愿意继续待在他身边?

「老板,你是不是生病了?」原本不想问的,但岚芸就是没有办法真正对他漠不关心。「从前几天开始,你的脸色就一直很不好。」

「你这是……」雷鼎格用力咽了下唾沫,表面上力持镇定,内心却像被人打了一记强心针。

「……关心我?」对,她是关心他没错。

不过,当年陈秘书警告的话言犹在耳,因此岚芸选择忽略这个问题,直接问道:「需不需要我帮你预约看病时间?」

见她不愿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雷鼎格扯着嘴角,扬起一道晦涩的苦笑。

「不用了,只是身体有点小抗议,死不了人。」他的头已经整整痛了两个星期,像要跟大脑同仇敌忾似的,喉咙前两天也开始作怪,现在里头彷佛有把火正在燃烧。

「老板!」看见他又揉着额头,岚芸抛开陈秘书先前的警告,满脑子只装得下一件事,他现在真的很不对劲。

「你去忙吧。」雷鼎格冷冷地瞥她一眼,不想让她看见他没什麽精神的模样。

听着他沉冷的语气,她只好服从地开口说了声,「是。」

当她打开门,半个身子已经走出他的办公室时,背后突然传来他低沉难辨的嗓音。

如果我发烧生病,你会以朋友的身分关心我吗?这是雷鼎格心里真正想问她的话,但他没有说出口,反而冷冷地下令。

「明天要把这份设计图交出去,今天要有加班的打算。」

「是,老板,我知道了。」恭敬地说完,岚芸轻轻地关上办公室的门。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她心里有块地方跟着悄悄拧紧了。

他的身体……没问题吗?岚芸皱眉这麽想着,但还是逼自己专心工作,直到午休时间。

中午,雷鼎格将空便当盒拿给她时,两人的手指短暂碰了一下。

他的手好烫!岚芸震惊地抬起眼看向他。

但雷鼎格没有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那疏离视线让她重重咽下差点冲出口的话。

一整天,除了谈公事,他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有意无意找她闲聊个几句,舒缓紧绷的工作情绪。

两人一直工作到半夜,雷鼎格先送岚芸回家后,又把车开回公司,继续埋头工作到天明,终於把设计图送出去之后,他又继续忙着工作,下班时间才离开公司。

结果,隔天早上,雷鼎格没有准时上班,岚芸拨打他的手机,他没有开机,再拨他的私人手机号码,还是关机。

连续疯狂加班又整夜没完没了的想着他的岚芸,顶着一颗昏昏沉沉的脑袋,吃力地应付着各方来电。

上午时,她还因为雷鼎格终於愿意稍微休息一下而松口气,可是,当午休时间结束后他仍没有现身,不安的种子开始在她心里萌芽。

当下班时间一到,岚芸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拿起话筒,屏住呼吸,拨打雷鼎格家里的电话号码。

老板本身就是男性贺尔蒙的代言人,就算真的喜欢他,也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你会人财两失喔。

很难有女人不受老板吸引、不喜欢老板的。你唯一能做到的只有一点,绝对不能让他察觉你的感情,绝对不能!

陈秘书的那些话依旧缠绕耳边,挥之不去,但此时岚芸双手抱着刚从大卖场买来的食材,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去找他!

下班后,岚芸打电话到雷鼎格家里去,电话响了很久,久到让她以为他说不定根本不在家时,电话终於接通了。

「喂?」话筒里传来的嗓音极为沙哑,她足足愣了两秒钟,才勉强辨认出这是他的声音没错。

「说话,否则我挂电话了。」耳边传来粗哑的冷声警告,让岚芸瞬间回神。

「是、是我。」她马上表明身分。

「岚芸?」雷鼎格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困惑,而且有所保留。

「对,我是岚芸。」她连忙附和他的话,随即话锋一转。「你的声音好沙哑,是不是发烧了?」

「嗯。」回应她的是一声含混不清的闷哼。

「看过医生了吗?」她着急地又问。

雷鼎格一手抓着话筒,一手拉开睡袍,重重吐着热气,将高大的身躯抛向旁边的沙发。

明明脑子很热,身体也很沉重,可是一听见她为了他而着急不已的声音,彷佛有股清泉缓缓流过心间。

岚芸等了好半晌,才听见他又传来一声「嗯」。

讨厌,又是这种不清不楚,存心把人急死的回应。

「你该不会睡了一天又都没吃东西吧?!」她关心地追问个不停。

这次,电话那端什麽声音也没有。

岚芸又等了几秒钟,发现他是真的不打算回答,便硬着头皮开口:「要不要我过去,随便弄点什麽给你吃?」

想到他生病发烧,又没有人照顾,一串话就极为自然地冲出口。几乎是一说完,她就恨不得揍自己一拳。

「你要过来?」雷鼎格原本颓丧的嗓音突然注入一股活力。

听见他声音里的惊喜,她深呼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后再次开口:「如果你希望我过去看看你……」

「我等你。」雷鼎格心急地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充满了期盼。

为了他那声毫不掩饰期待的「我等你」,此刻,岚芸已站在他家一尘不染的厨房里,双手叉腰,仰首看着他。

「很好,吃了退烧药,你应该去好好睡一觉。」她伸手拿过他手中的玻璃杯,轻声催促。

察觉他微微一愣,她惊觉刚才说的话似乎太过亲密,於是飞快地转过身,佯装忙碌地洗着杯子。

「你要走了?」雷鼎格脸部的肌肉微微抽动,神情显得若有所失。

听见他的话,岚芸转身看向他,见到他的俊容流露出淡淡的失落,她心口一拧,突然脱口而出,「如果你希望我不要再打扰你。」

「你没有打扰到我什麽,我很谢谢你愿意来探望我这个……」雷鼎格深深凝望着她,嗓音粗哑。

「老板?」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他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苦涩,像只隐形的手,慢慢握紧了她的心。

「为了报答你上次替我买药,又在同事面前帮我说话,我决定火力全开,好好煮个粥来孝敬你。」

岚芸把心情小心的藏好,面对他试探的视线,灿烂的笑着说。「看你这副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没吃也没睡,你赶快回房间去睡一下,等我煮好了就叫你。」

「你打算煮粥……给我吃?」雷鼎格诧异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着。

今天她对他不但没了平常总是有所隔阂的态度,居然还主动说要煮粥给他吃?她是那个总是对他摆出防备姿态的祈秘书吗?

「不用太感动,我、我是因为最近疯狂的加班,一直没有办法好好的吃东西,现在突然好想吃点容易消化的粥,才顺便煮你的份。」

岚芸被他惊讶又大受感动的眼神看得浑身不对劲,一颗心在胸中卜通、卜通迅速跳个不停,才故意说这些话来粉饰太平。「不过,先警告你一声,这是我第一次煮粥,以前我生病时都是买外面的粥来吃,还没有亲手煮过。」

「还是我来吧。」听见她说想吃粥,雷鼎格直觉就想这麽做。「我刚好跟你相反,什麽都不会煮,只会煮粥。」

「为什麽?」

「我奶奶过世前几天,一直吵着要吃粥,但医护人员只给她吊点滴,所以我就熬粥偷偷带去医院喂奶奶吃。」他半垂下双眼,好遮掩眼中的悲伤。

「你跟奶奶好像很亲?」岚芸试探着问。看着平常意气风发的他露出忧郁的神情,她心口顿时软得一塌胡涂。

「我父母过世得早,奶奶是我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她走的时候,我很不好过。」雷鼎格嘴角微微一扯,强撑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不过,我从没有料想过,她会把小她二十多岁的忘年之交……也就是陈秘书,送到我身边,帮助我熬过那段日子。」

「我想,你奶奶一定很爱你,才会替你设想这麽多。」听见他跟她说了这麽多心里话,岚芸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得好近。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老板,而是一个生病了需要人照顾的朋友。

「现在,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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