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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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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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冷风穿堂直过,吹散了她的头发。大家都安寝了,冬天连虫鸣都休憩了。收紧手臂抱紧了自己。
  就这样走了,话也没给他留下,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她呢。对了,他说今天要去祥庆园的,今早还是去了钱庄,可能钱庄里突然有急事吧。可也没见有谁来院子里过呀?那他处理完了事情还会去祥庆园吗,要是去了回来找她的话没见到人会不会生气呢?好像还没有见过他生气的样子,生气了两条浓眉应会扭在一起了吧,平常他最喜欢拧眉头了。
  可能是要下雨了,风刮的越来越大。
  抬手拂了拂吹进眼睛里的发丝儿,别到耳后,习惯地用两指压了压。手指冰凉,这触感却不讨厌。
  “小姐,您怎么坐在这儿啊?”对面屋的灯亮了,她也点了自己房里的,可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还是没见人回来,碧玉正打算出去找找。
  说完了当铺的事,见房里人没了,她还没反应过来,等出去找了一圈之后,觉得小姐没叫她一起可能是有自己的事情不方便让她知道,就像在齐府的小院子里,不是经常把她支开吗。
  “小姐,桌上的钱袋不见了,是您拿走了吗?”
  借着碧玉的搀扶,站了起来。一个姿势蹲坐的太久,右腿都麻了,一瘸一扭地进了屋。
  今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大人新年快乐呀~
  写的好压抑。。
  民国文真的很冷清么,那么动荡交错的年代
  谢谢一路支持的ivy~新年快乐~

☆、第十六章 夜半惊魂

  自从齐致远接下了钱庄的担子,三天两头就要往外跑,但每每的月底这三天,没有特殊情况一定会回来对账的。
  “大少爷,这是江南几家分号这个月的收益情况。”李掌柜拿着几本厚厚的账簿呈了上来。
  齐致远刚落定不久,闭眼用力地捏了几下眉心,“以后这些事情就交给致常吧。”
  李掌柜张了张嘴,默默地摇了两下头,把账簿转手交给了阿德,“拿上去给五少爷瞧瞧。”
  昌隆钱庄是前清康熙皇帝年间,齐家太祖爷爷受了封赏发迹之后传下来的。之后的几年光景,齐家子孙越做越大。到如今硕大一份家业传给了大少爷,里里外外都是他一个人,着实很庞大,又忙又累得自己的小家都顾不全了。好不容易盼回来了五少爷,多少都能分担些。可这小少爷一回来就是闹的离家出走,终于折腾得成了亲都盼着能收收心。还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吊儿郎当的混日子过。
  阿德把账簿都送至齐致常面前,小心翼翼地请他过目。
  少奶奶已经离家三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只有从忠叔口中得知,她回娘家去了。
  少爷听了之后很平静,每天照样来钱庄,认认真真做事,打了烊就直接回家。没有任何异常。可就是因为太平常了,他不闹腾点事儿出来,阿德反而觉得心发慌。
  齐致常翻开账簿,从陈旧的第一页开始看起。
  之前的账目都是大哥审核的,每个月末会有总结明细。
  一页一页的翻过。
  大哥这个人事无巨细,甚至有时候吹毛求疵。
  终于翻完了最厚的一本,齐致常站起身来舒舒酸软的筋骨。
  “少爷,今天的午饭还是让六福味楼送过来吗?”
  临近月末,钱庄里需要交审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前几天大少爷还未回来,很多事情也只能交给他处理,正好少奶奶又走了,所以他干脆就不回去,整天都耗在这里。
  “哦,已经这个时辰了吗。阿德,给我泡杯咖啡来,不要放糖。”他现在需要醒醒神,满脑子都是数字在转悠。
  左右扭扭僵硬的脖子,抬手拉松了原本系牢的领带,食指抠进光滑的领结里,用力弯曲手指拉了好几下才松开了点。
  以前她打的领结,时间久了不动也会松开。每次让她系紧一点她都不敢,怕紧了卡着他脖子不舒服。
  知道心疼他,还不声不息的走了。走了那么久一个电话没见挂过来,让人来给他捎个口信都是好的呀。
  “少爷,咖啡泡好了。我这就去六福楼给您张罗午饭。”
  齐致常端着热腾腾的咖啡又坐回了桌前,重新翻起了账本。
  钱庄后院里,李掌柜和阿龙他们已经在吃午饭了。“师傅,五少爷这两天是怎么了,难道是想明白了准备和大少爷一争高下了?”
  “有的吃都堵不住你的嘴!”李掌柜夹了一块肉放在阿龙碗里,告诫道:“东家的家事最好别上心,做好自己的活才能保财保命。”至于五少爷,好的了三天就是这大冬天的太阳也能笑的高照三分。
  “阿德那个死小子怎么还不来吃饭。”
  “他没把那个主儿伺候好,能消停吗?”
  说着,阿德掀了布帘快步走了过来,“来了来了。哎呀,还是小满哥好啊,吃饭都记得兄弟我。”
  端上碗筷,就如细沙入河般,使劲往嘴里扒饭。
  “啊呀,谁跟你抢啊,催命鬼!”李掌柜瞧他那样,叮嘱他慢点,别噎着了。
  “阿德。”
  果然,楼上传来了催命符。
  后院众人相对一眼,最后把同情的目光齐聚他身上。
  阿德边起身边把嘴巴塞得满满的,碗还没放下,催命符又来了一道。再也不敢耽搁,扔了碗筷直奔楼上。
  人至齐致常眼前,饭还未来的及咽下,含糊地称呼了声少爷,见主儿自顾地盯着账簿看,便快速地把饭粗粗地嚼了几口吞了下去。
  “阿德。”
  “在的,少爷。”
  齐致常把账簿翻过来看封面,确定了一遍。“少奶奶的娘家是不是在通州?”
  “是的,当初迎亲的时候,我还跟过去了呢。怎么了少爷?”
  平放在账簿上的手,逐渐用力变成青筋乍现,扭曲狰狞的爪状。
  “少……少爷……”阿德咽了口口水。
  “阿德!”
  “是,少爷!”抖擞起精神。
  “备车,去通州。”奋力合上账本,抽了衣架上的外套。
  粉红色金刚钻连心女性发夹,当价三百块大洋,估价八百块大洋。
  那是他花一千五百块大洋从西美洋行买回来的,是那个店老板自己亲手做的,全世界独此一枚,她竟然给当掉了!
  阿龙他们吃过饭后就出来看店了。“师傅,五少爷这风风火火地又要去哪啊?”
  “好不了三天,就知道他要出幺蛾子!赶紧做你自个儿的事儿。”李掌柜把手里的算盘拍的吧嗒吧嗒响。“去,把送上去的账簿整理好,大少爷回来了还得让他过目。”
  黑沉沉的夜里,方宅厅堂里的灯火终于亮起来了。
  “老爷,老爷!”于天儿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老爷,梨木那个小日本已经回来了,带着一大队的日本兵正往这里来呢。”
  厅堂里一片沉静,只有灯火依旧辉煌。
  方老爷召集了方家所有的人,本是准备问问大家的想法。历尽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一个家,不希望就这样散了,就如中国几千年的国土也不能被他国人随意践踏。
  方老爷随即指着他的两个女儿,“秀颜,带着你妹妹赶紧到地窖里躲起来。”
  “老爷,老爷。”四姨太连忙上前,褪下了手腕上的几个玉镯子,摘掉了几枚金戒指,恳求道:“老爷,我把这些都给您,我们大家都凑起来,给了那小日本足够的钱,就不会有事了!”
  众人也纷纷上交了自己随身携带的细软。
  方老爷淡淡地看着他的夫人们积极地摘取下自己身上金贵的装饰品。往日里争鲜夺艳的象征物,如今都抵不过恐惧。
  抬手在他眼前一挥,郑重且沉重地道:“算了,你们也都躲起来吧。”
  “慢着!”
  人群应声而来。
  从大门口一直延伸到厅堂,三步一个日本兵,站得比树挺。
  马老二开的道,盛气凌人的架势。“方老弟,我们又见面了。哈哈。”
  方老爷鼻孔里哼了声。
  马老二也没在意,今天既然来了,就够他喝一壶了。“方老弟啊,你的这些个如花美眷是怕见我们梨木太君吗,这好像不太礼貌吧?”
  “方老爷,好久不见。”梨木山泽操着一口标准的中国话,学着中国人的作揖礼,“别来无恙啊。”
  方老爷站起来,背着手,正视着来人。
  “方老弟,还不带着你的家眷们见过我们梨木太君。”马老二现在有人撑腰,更是卯足了劲给他下绊子。他想让他的老婆太太们都躲起来避难,他就偏要把她们都推到风口浪尖。
  八姨太隐隐地推着几位吓得发愣的姨太,让她们快些走。
  四姨太扒开人群,冲了出来,“见过梨木太君,见过马二爷。”
  梨木山泽一个侧目,顺手抬了抬她合折在腰前的双手,“识时务者,为俊杰。”
  四姨太回他以莞尔一笑。
  方老爷呵斥一声:“之桃!”
  梨木接话:“方老爷,一个月之期,前日已经满约,可我听闻马队长的报告,您还未把赔款送到军营里。敢问您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梨木山泽,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就是有上百万的大洋,也绝对不会给你一分,那是我们中国人的血汗钱!你……”
  “方运财,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马老二适时站出来挑话刺儿。
  方老爷已经豁出去了,今天就是要彻底出了这口恶气:“马老二,你个有娘养没爹教的糟心玩意儿,反过来帮日本人残害自己国人!”
  八姨太悄悄挪到他身后,扯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宜硬碰硬。
  地窖就在庭院的一棵榕树下,方清颜惴惴不安地在凹凸不平狭窄无光的窖里走来走去。秀颜站在木梯子上,想要听到上面传来的一丝响动。
  方清颜一个人走得发慌了,突然抽噎着问道:“姐,你说日本人会把爹爹他们怎么样啊?”
  她也很慌,交握在胸前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她也不知道日本人会把爹他们怎么样,不敢再想报纸上报道的那些惨案。
  “姐,为什么姐夫没和你一起回来,为什么你回来这么久也不见姐夫来接你回去啊?姐……”
  她现在也好想他要是和她一起来就好了,要是她在出门前和他打一声招呼,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昨天的电话能通就好了。
  “姐……”清颜的声音骤然放大,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
  方秀颜跳下来土墩子,捂住她的嘴,“没事的没事的,清颜,爹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不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这样安慰着清颜,安抚住自己。
  火光突然跳跃起来,原来蜡烛快要烧完了,方清颜哭的声音都哑了。
  笃笃笃,乍然的声音惊得方家俩姐妹缩成一团,拥的更紧了。
  又是一阵敲打声,蜡烛灭了。
  “姐……”
  方秀颜示意她噤声,难道日本人已经发现她们了吗?
  掩盖地窖的盆景观花和木板被挪开了。
  五姨太凄厉的呼唤道:“清颜。”
  “娘,是我娘!”方清颜迅速挣脱了方秀颜的怀抱,快步地爬了上去。随即传来更凄厉的哭喊声。
  二姨太也探身过来喊道:“秀颜,没事了。”
  她闻声,一步一步爬上了木梯。是真的没事了吗?
  今天的夜晚,似乎更加暗沉,洞口外伸来了一只手,但是看不清他的脸。
  犹豫地把手递了过去,冰凉冰凉的,比她的手还凉。
  她的手刚递给他,他迅速地抓牢了,掌心紧实地贴着掌心,牵着她小心地爬了上来。
  脚才着地,全乎的落尽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秀颜,没事了。”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忍了好久的泪水,忽然就决了堤了,倾泻而下。
  月亮被团团乌云围住,昏暗的夜里,泪水尤为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

☆、第十七章 春入闺院

  傍着熹微的晨光醒来,方秀颜始终不敢相信,他就在这里,就躺在她的身边。 
  昨夜似乎是一场梦,醒来的一切又是那么真切。
  恬静的睡容,完全不似以前她见过的模样,满足安详。眼窝下的乌青倒是还在。
  或许是她从未认真的看过他。
  拉上了一点被褥,向他的怀里靠的更紧了些。
  瞬间暖洋。
  齐致常迷迷糊糊醒来,就遇见她像只猫儿一样,往他这边钻,头埋在他胸前。
  早晨醒来的嗓子干涩,闷闷的笑了两声,双手把她抱了个满怀。
  两个人就这样在被窝里抱了一个早上。
  没有动静,被窝里越来越热。本来是放在她背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到了腰侧,缓缓地摩挲。
  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嘤嘤地叫了一句致常。
  他心不在焉地也应了她,手已经滑进了内裳了。
  已经变得敏感的肌肤,刹那间感触到他的掌心的高温,轻抖了下。这一声,唤的绵长了些,在他听来恰似羞涩的邀请。
  一个蹬脚,倾身而上。
  氤氲的双眸,半张的红唇,看的他血气上涌,俯身吻下。
  轻吮慢舔,幽幽研磨。方秀颜受不住这般磨人的刺激,拱起了后脑,想要推开些他。
  最后他用牙齿轻扯着她的唇瓣,唇尖血凝,妖冶窒息。几乎就要见血了,方才松开。
  略似惩罚的道:“下次你要是再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就不是这么个情况对待了。嗯?”
  睁着晶莹莹的眼睛望着他,忙着换气,不知道要回答什么。
  他也没打算要等来她什么回答,继续忙活自己想要的。
  轻巧的就抽开了她的肚兜,双手迅速绕过来捧住了她新鲜跳动的柔软,细细地揉捏樱红。
  天已经大亮,即使没有开窗,室内的陈设仍旧能一目了然。
  她感受着他匐在自己身上,大白天的做着这不可思议的私密事儿,害羞地紧紧闭上双眼,却又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眼前一片漆黑,身上的感触更加凸显 。
  湿热的舌尖轻挑她的顶端,她的双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只能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顺势而下,拉了她的亵裤,抬起她的腿搭在他的腰上。
  方秀颜被他迅猛的动作惊吓出了声。
  “小姐,您已经醒了吗?”屋外的碧玉已经等了好些时辰了,清早她来的时候,在门前站了会儿,没什么动静她便下去准备早饭了。现在早饭都已经凉了,终于听见里面有较大的响动了。
  屋里,正炽热的两个人被屋外这一声旱地雷惊的冷汗直冒。
  停了所有动作,方秀颜捧着嫩红的腮帮,樱肿的唇畔,木愣愣的看着齐致常。
  他一脸的坏笑。
  “碧玉,一个时辰后再回来,期间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还是齐致常反应过来,明了地支开了小插曲,继续享用他真正的早餐。
  碧玉一听姑爷这个压抑沙哑的声音,头也不回的快步了。
  恐怕是生气了。
  临近中午,碧玉终于来到了她家小姐房门口,踌躇不前。
  刚才在院里碰见了姑爷的小跟班,阿德。本想叫他来看看小姐姑爷他们起床了没有,这个死阿德一听,撒腿就跑,边跑还边贼兮兮地托着自己的脸蛋阴森森地对着她笑。
  正在准备说辞,姑爷拉开了房门,终于出来了。
  看这满面春风的模样,应该不会遭殃的吧。
  小心地称呼道:“姑爷。”
  “嗯,快去服侍你家小姐吧。”
  应声抬脚进屋,就见她家小姐低着头抚顺着衣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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