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剩女,那又怎样-手捻黄花还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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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剩女,那又怎样-手捻黄花还自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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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的初恋只让我一个人知道,后来第二恋第三恋和现在正恋时也都只让我知道。郑依然的现在正恋时是办公室恋情,俩人几乎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虞筱画总是在我这里探消息,我自然不能出卖郑依然,但是我为了让虞筱画知道她女儿跟我更亲这个事实,总是一再强调地说,我答应过不说的。
  亭子里进来两个老外,一男一女,年纪在三十开外,看起来像一对情侣,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是肢体语言我看懂了一些,骚首弄姿,看来是要在这里拍照。我不想被别人成为照片背景,于是抬腿欲走出亭外。才站起转身,就听到有人喊着小姨朝我奔过来。
  我一看,真是念谁见谁,这不是郑依然又是哪个?
  郑依然手里拿着单反,跑到我面前的时候把单反往脖子里一挂,张开双臂就给我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笑着问:“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呢?”
  我顾左右而言他:“这是你的同事?”
  “是美国总部的,过来视察,顺便旅游。”郑依然简单做了个介绍,实在没记住这俩老外的名字,我记住的外国人名字始终只有俩个,john和rose。俩个老外很热情,对于郑依然能在这里偶遇我这个小姨很是兴奋,跟郑依然一样给我来了个拥抱。对于陌生人的拥抱,我着实不适应,特别是其中一个还是长得有点好看的外国男人。我想我的脸肯定是红了。
  当然可能脸红的原因绝大部分是因为他拥抱之前说的话,郑依然笑着向我解说:“他说我们长得像姐妹。”
  我哦了一声,心中很是欢喜,笑着对郑依然说:“那你开心什么。”
  郑依然知道我另有所指,笑得更是欢快:“我是替你开心。”
  拥抱完,这个好看的外国男人俯身对郑依然说了句什么,郑依然转身跟我说:“小姨,他们想跟你合个影。”
  好吧,跟老外且好看的老外合影我并不吃亏。
  郑依然拿着单反给我们看拍好的照片,一张张翻看过去,我连死的心都有了。首先我站在他们中间就像一个活脱脱的小矮人,其次,如果我不是留着长发,可能就会觉得我是个性别为男的小矮人。如果下次还有哪个中国女人要跟外国女人合影,我会拼死拉住她的。因为你除了显示你娇小的一面之外,还有可以显示的就是你的胸小。
  我有抢了单反删了照片的冲动,然而我不能抢,因为身份不允许,没有背景还抱怨自己照得不好删了主角的道理。突然衣角被人扯了下,耳边传来郑依然低沉的声音:“他来了。”
  顿时明白他指的是谁了。郑依然从初恋到现恋,讲给我听都是以他字代替,她从不说名字,我也从不问,刚刚她这样一说,我岂能不明白?
  我想这真是个巧遇,郑依然的男友我终于有幸见到了一个。难怪郑依然今天笑得跟花一样,我一度还以为是见到我这个小姨给高兴的,原来是因为心上人也同来了。
  据郑依然以往概述,这应该是个特别帅气的男人。我以一个长辈的姿态抬头看向来人,却在看清那个人的容貌时彻底傻了眼。我想笑容一定在我脸上凝固,因为我看到对方惊讶的表情,这至少说明,我看到的并不是只是一个与他长得相像的人。
  郑依然向前跨出一步,对他的男朋友介绍我:“这是我……小姨。”
  我想开口拦住郑依然的介绍,却又不知该怎么拦,我字才出口,已然听见另外一个声音带着疑问叫:“五姐?”
  顿时觉得天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恨悠悠,几时休

  
  郑依然向前跨出一步,对他的男朋友介绍我:“这是我……小姨。”
  我想开口拦住郑依然的介绍,却又不知该怎么拦,我字才出口,已然听见另外一个声音带着疑问叫:“五姐?”
  顿时觉得天塌了。
  三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小姨”“我是”“五姐”,一切已无可挽回,我终究什么也没拦住。因为就算是同时说话,也能听见别人口中说出了什么。
  郑依然一脸茫然问她的男朋友:“什么……什么五姐?”她期待她的男朋友能尽快给她答案,然而他只是紧紧抿着唇,刚刚的笑容已然不见,脸上显出异样的白,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我,期望我能给郑依然或者是给他一个答案。
  然而我能说什么呢?难道要我跟郑依然说,你的男朋友叫我五姐那是因为他是你外公在外面的小儿子,我的弟弟,你的舅舅。然后再跟这个叫我五姐的郑依然的男朋友说,你的女朋友是我的外甥女,也是你的外甥女。
  不,虞汝源显然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事不能让郑依然知道,一声姐而已,无论怎样扯个谎,说是网友也行,说是朋友的弟弟也可以吧,先把这事瞒过去,以后再寻个理由分了也就好了。可是以后呢,虞汝源迟早是要认祖归宗的,生儿子是干什么用的,是在族谱上把他的名字写在老子的后面,证明这把香火没断。
  总归是要被知道的一件事,趁还没有更多人知道这件事之前把事实告诉郑依然也不失为一件正确的事。可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告诉郑依然这样的一个事实,她从小对她的外公满是尊敬,说以后长大了也要找个像外公那样的真男人。现在跟她说她所尊敬的外公除了她外婆外还有一个老婆,我说不出口,特别是在她与虞汝源恋爱的情况下。那等于是在告诉她,他们在乱伦。
  如果要说,也不是现在,虽说身边这俩个老外不懂中文,但是有些肢体语言会让人猜到一些剧情。就像没读过书的虞太太,看完戏回来她能讲出大概剧情来,虽然有些差错,但总体还是对的。
  说与不说该怎么说又该何时说在我心里交战的时候,郑依然已经把目光转向我,她的脸涨得通红,眼神里充满着某种惧怕,她也想要我一个答案,我看着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成多余,她原来也是知道的。
  自以为很保密的事情,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叶障目而已。
  就这样结束这场荒诞的爱恋吧,依然,你要挺住。我缓缓点了个头,郑依然不敢相信地摇头:“小姨,你告诉我,不是他。”
  “依然”,我深吸一口气,“是他。”
  这是我有生以来遇到最荒唐最无措最可恨的一件事,恨得我真想去杀人,杀了那个始作俑者,让他看看他自己做了什么孽。
  我看着郑依然的脸上褪去原来的潮红渐渐变得苍白,看着她转过身去,我以为她要对虞汝源说什么,结果她却是突然提腿狂奔起来。虞汝源伸出的手只抓到一抹空气,郑依然像支离弦的箭飞得很快很急。我想虞汝源原本是可以抓住郑依然的,然而他伸出的手就迟疑了那么一下,然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郑依然飞奔而去。或者他是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用他的手抓住她的身体了。
  他将求助的眼光望向我,我对他点头:“放心,我会追上她的,你照顾这里。”郑依然突然跑掉在这俩老外看来肯定莫名其妙,我在追出去之前看了眼他们,女的果然一脸茫然,只是那男的嘴边分明噙着笑,一副看戏的表情。妈的,你别告诉我你看懂了。
  我从来不知道长跑是郑依然的强项,我只知道这个不是我的强项,特别是穿着高跟鞋的时候,所以追着追着我就把郑依然追丢了。意识到追丢的瞬间我想坏了,我不知道郑依然到底是藏在哪里哭还是中途遇到什么车直接走了又或是……,最后一种想法让我分外惊恐,急忙掏出手机边打边往湖边看,幸好没人喊着说有人投湖,但是郑依然不接电话这个事实还是让我相当不安。
  我拿着手机继续一遍遍拨打,一边四处探望一边疾走,放在耳边的手机终于传来嘟嘟声,这是有人打入电话占线的声音,我想这家伙终于自己打过来了,然而并不是郑依然,而是项幕,我完全忘了项幕要我在原地等他的叮嘱,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尽快找到郑依然,曾经读过的《雷雨》让我的不安无限扩大。
  项幕的来电让我觉得仿佛在独自抗敌的战场上来了缓军,自己再不是孤军作战。我从来都觉得在我的生活里男人是可有可无的,男人做的事情我完全可以自己做,当然有些体力活女人是做不了的,但是外边出卖体力活的男人很多,只要你花点钱就可以了。但是现在我才知道男人的作用体现在哪里,有时候他或许仅仅是你精神的支柱。
  电话接通的时候,一声项幕叫得自己都陌生。项幕急切的声音传来:“你在哪里?”没等我回答,又问:“怎么了?”
  怎么了?我能怎么说?这样的事叫我怎么开口说呢?但是,我现在即不能叫虞汝源过来找,也不能叫虞筱画过来,所以只能叫不远之处的项幕一起找。
  正当我开口想告诉项幕自己的位置时,郑依然的声音竟然在背后响起,一声小姨叫得惊心动魄。我一直以为她是跑我前头去了,却不知她竟然在我后面,一路跑来的岔道不多,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的才能在原本遥遥领先的时候却会在最后到达终点。
  “别说。”郑依然摇着头,刚刚在亭子里扎得整齐的马尾已松动,有些头发已然散落下来,脸上有泪痕,膝盖上有两大块污渍,分明是狠狠摔过一跤。别说俩个字说得极轻,然而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对郑依然摇了摇头,让她放心我没对谁说。低声对着手机说:“我这里有点事要先走了,晚点再联系。”
  项幕轻声说了声好,我便把电话挂断了。我现在已无暇跟项幕解释到底出了什么事,也无暇顾及他会怎么想了。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是要好好陪着郑依然,不能让她出事。
  我带郑依然去酒店开了一间房,因为她既不能这个样子回公司,也不能回家。一路上郑依然出奇地安静,只对我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一句是“不去医院”。
  我想看她到底伤得有多重,虽然裤子没破,但是那一跤肯定摔得很重,然而她坚持不让我看,只说就手心蹭破了点皮。手上的伤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看到,因为她的手很夸张地用手帕包扎着,上车之前她始终把手藏在背后,大概是不想我看到她太狼狈的一面。解开手帕的手心伤口并不十分严重,但被粗糙的地面蹭破皮的肌肤看起来还是有点狰狞,特别是上面还覆盖着血丝。郑依然坚持不去医院处理伤口,现在她又坚持不让我看她腿部的伤让我很不好受,觉得她有点自暴自弃。
  郑依然一个人走进洗手间,没多久传来很重的水流声,我对她带伤淋浴这件事很是担忧,凡是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知道那有多疼。水流声虽然很响,但是我还是听到里面夹杂着另外一种声音。我知道,这个表面看起来坚强乐观的丫头,这时恐怕哭得不成样子了。水流是最好的消声器,同时也是最好的催化剂。
  我给虞汝源打电话,原本是想给他报平安,可是接通的瞬间,我突然就咬牙切齿起来,要虞汝源把他家的地址给我。
  虞汝源那边很久没有声音,半晌他才说:“五姐,你知道吗,我知道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冲到我爸我妈面前,质问我爸为什么婚外生下我,质问我妈为什么这么不自爱甘当小三,质问他们凭什么让我当一个私生子,凭什么让我连自己的外甥女都不认识,凭什么我们要为他们犯下的错受惩罚?可是五姐,说这些于事有补吗,除了让他们悔恨没有早些让我认祖归宗之外,除了让我妈向你妈发动新一轮的逼宫之外,你如果还天真地想他们会为此事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话,那就错了。我从来都是他们的必产品。挑破这件事,我倒没什么,可是依然呢?”
  虞汝源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痛苦,我总想以前虞太太受到了伤害,现在郑依然受到了伤害,可是真正从始自终受到最大的伤害的却是他,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其实我跟虞汝源并没见过几次面,对他也不了解。第一次发动认亲活动的是我大姐,在她的传统思想里,儿子是一个家庭必须要的,不然就断根了。她非常能理解我父亲的所作所为,除了不敢劝我妈之外,其他几个妹妹她都灌输了这种观念。我对她这种观念很是不齿,每当她要向我灌输的时候,不是冷冷奚落便是远远走开。所以那一次的认亲活动我几乎是被连拐带骗而去的。
  那时的我跟着虞筱画去杭州进货,进完货的那天晚上,虞筱画说请我吃大餐,我屁颠屁颠跟着去了,结果却发现其他三个姐姐和老头都在,同时在座的还有一个大男孩,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比我们都好看,想必是遗传他妈妈多一些。我以为我会愤然离席而去,没想到我只是冷冷坐着,时不时向他掠去凶狠的目光,表示我很不喜欢他。
  老头跟我们说他就是虞汝源。
  我冷笑,他是他的如愿以偿,而我是他的鸡飞蛋打。
  那是他十八岁的生日宴,老头送给他这样一份亲情大礼。他挨个叫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谦逊并有礼,一点都不像十八岁的样子,也一点不像弟弟的样子。我想他并不欣喜突然间多了五个姐姐,只是我那四个姐姐很兴奋有了一个弟弟,她们的兴奋溢于言表,让我感叹虞太太真是生大了肚子。
  我以为他一定不喜欢我这个最小的姐姐,正如我也没法去喜欢他一样。只是没想到后来过年过节的时候也同样能收到祝福短信,我把他的名字备注为“外星人”,他的祝福短信我收一条马上删一条,删了之后觉得自己实在可笑,我是在害怕不识字的虞太太突然间拿着我的手机质问我为什么背叛她吗?
  后来又陆陆续续被骗去参加这种亲情聚会,其实她们的谎话很蹩脚,可是我每次都会上当,是不是潜意识里也认同这种传统观念,会不会灵魂深处早已认可这个弟弟?我从不承认自己喜欢这个弟弟,只是不想让虞太太可怜的人生再添上一笔灰色。
  长久的沉默,直到那边传来老外远远的呼喊声,虞汝源用英语回答了句什么没听明白,然后就听见他放低声音问:“依然,她还好吗?”
  我想说还好,可出口却是另外两个字“不好”,想了想又补充:“我会看着她的,你放心。”
  虞汝源低低地叫了声姐,他从来都是叫我五姐,现在这一声姐唤得我真是感慨万分,只听他继续说道:“谢谢你在我们未铸成大错之前出现,让一切还能有挽救的余地。”
  这是我面对郑依然始终问不出口的一件事,我不能够在她受到最深伤害的时候问她到底有没有跟她的舅舅有过肌肤之亲,然而现在虞汝源这句话,让我的心中大石顿时落地,这是整件事中唯一让我觉得庆幸的事。
  我为我不必带着郑依然去做人工流产而深深呼出一口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更

  ☆、多少恨,今犹昨

  郑依然毅然决定辞职,她说她再也没办法跟虞汝源共事,看到他就会觉得这世界真是荒唐得可怕。我想虞汝源还是比较理解她的,所以让我告知郑依然让她放心留在公司,他会辞职。我把这话告诉郑依然后,郑依然沉默了好久,然后起身对我说:“我是新手,辞职也没什么可惜的,好的公司又不只有这一家。他不一样,公司已经有升他职的意向,就差文件下达了。我这就过去办手续,你叫他别辞了。”
  郑依然辞了工作,去员工宿舍收拾行李直接跟我一道坐车回去。这个事自然是瞒着虞筱画的,郑依然打了个电话给虞筱画说公司五一组织去云南旅游,她明天直接就出发了。我看着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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