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纹姐此时此刻的心境,只是表哥以后会怎样对阿纹姐,在她心里也是个大大的问号,只能默默的祈祷,表哥能够善待阿纹姐。
“阿纹姐,你这样做值得吗?”
“什么?”
“远离亲人,独自一人回到上海。”
“值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付出在多都值得。”
“这就是你对爱情的方式,不求回报的付出。”
阿纹听后笑了笑说道,“恩妮你真的决定与哲凯结婚。”
“阿纹姐,有一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很久,除了你我不能对任何人讲,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
“你放心,我一定会。”
“如果你听我讲完,瞧不起我,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好妹妹,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你怎么做,我相信你都是有理由的,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这边支持你,决对不会瞧不起你。”阿纹坚定的眼神令恩妮这几天违心的伪装,彻底的宣告休息。
“阿纹姐,谢谢你,恐怕现在除了你不会有任何人相信我。”恩妮放下伪装防备,扑到阿纹的怀里,热泪盈眶,仿佛在浩瀚波涛的大海里终于找到了一座避风港。
“傻妹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姐姐,让姐姐陪你一同分担好吗?”
“阿纹姐……”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恩妮心酸的从三千万公款丢失事件到她和陈诗佳的协议期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阿纹听,阿纹听后很震惊气愤。
“难道这就是你嫁给哲凯的理由吗?”
“对。”恩妮点点头。
“你明明知道所有的事都是陈诗佳捣的鬼,你为什么还答应她的条件。”
“我别无选择。”恩妮一脸的无奈。
“你可以选择和逸飞在一起和大家解释清楚,揭穿陈诗佳的阴谋。”
“不可以,我不能,如果那样做了,我哥他就会身败名裂,爸爸的公司就会破产,那样钱家就真的毁在我手里。”恩妮用力的摇摇头。
“小傻瓜,你这样做的代价是失去一生的幸福,值得吗?”
“但这样可以救钱氏不是吗?”
“救的了钱氏,救不了你们的感情,你们之间的误会会更深。”
“无所谓,只要我哥他幸福,我做什么都不重要。”
“拿你的婚姻做赌注也不重要吗?”
“好了阿纹姐,你不要在说了好不好。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你为表哥所做的和我为他所做的有什么区别吗?我们都是为自己心爱的人付出,是幸福快乐的对不对。”
“傻丫头,我们都太傻了,为爱情付出一切。”
“阿纹姐。”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两个为爱执着为爱魂牵梦绕,不惜付出一切的女孩,彼此在对方的怀里,寻找一丝慰藉。
“阿纹姐,你帮帮我好吗?”
“你要我怎么帮你。”
“明天晚上,我要逃走,我要离开这里。”
“你一个人又能逃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只要离开这里去哪都成。”
“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我和陈诗佳的约定,是我嫁给陈哲凯后,她就把钱打给公司,又没规定我要和哲凯过一辈子,所以我这么做也不算违约,只是会很伤哲凯。”
“你这样做对哲凯的确有失公平。”
“骗他一辈子才是真正对他不公平。”
“哲凯不会轻易让你走的。”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刚才你说要我帮你,我怎么帮。”
“你帮我买一张明晚的车票,去哪里的都行,然后开车在哲凯公寓外面等我,把我送到火车站,你的忙就帮完了。”
“虽然我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真的谢谢你阿纹姐,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能答应我吗?”
“我们之间就不要讲谢字啦!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我要你做我的伴娘,我表哥可是已经答应做伴郎啦,你不可以不答应。”
“答应你就是,干嘛提他。”一丝红晕爬上钟阿纹的面颊。
“哟……脸红啦!”
“好了恩妮,别闹了,明天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快点睡吧!”
“今天所有的事,千万别告诉我哥,还有表哥,阿纹姐晚安。”
“我说过保守秘密就不会对任何人讲,不过恐怕逸飞知道真相会很痛苦,晚安恩妮。”从心底里她感激阿纹姐的善良、体贴和对自己的信任,还有一场戏等着自己去表演,成败就在明天,要养好精神,在柔软的羽绒被里,恩妮的大脑被睡意塞的满满的。
不知是老天的恩赐,还是上苍的同情,天气格外的清爽,和煦的阳光,柔和的暖风,给人带来一种安静和谐之感。但对于恩妮却恰恰相反。
到了陈府,看见全府上下为了婚礼忙做一团的样子,恩妮心中不禁一丝苦笑。
“哲凯你去招呼客人吧!我们,你就不用管了。”
“差点忘了,化妆师在……。”
“我知道在哪里,你快去忙吧!”
“是啊!哲凯你去忙吧!恩妮交给我你还不放心吗?”
“阿纹,那恩妮就拜托你了。”
“知道了,快走吧!婚礼结束,她可就是你老婆,一辈子时间还不够你看的吗?快走快走。”阿纹连推带拽,终于哲凯从恩妮的视野里消失了。
“哲凯几年不见,变了很多。”
“是吗?”
“真的,我记得以前的他是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所能给左右的,而现在……可以看的出他真的很爱你,如果你离开他,我想他会很痛苦,很难过。”
“痛苦和难过只是一时的,如果我真和他在一起的话,只会把他当做志强哥的替身,那才是会让他痛苦难过一辈子。”说着两人已经到来化妆间。
很快恩妮就进入了状态,任由自己像木偶一样,被服装师和化妆师随意摆布。
就在房间所有的忙碌,接近尾声时,阿纹告诉她一件事,逸飞来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即来之则安之,请他进来吧!”
阿纹无奈的拍拍恩妮的肩膀。“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已经这样了,我决不会功亏一篑。”恩妮用手安抚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充满担心的手。
“各位师傅,我有点事,麻烦你们出去一下。”话音刚落,钱逸飞已经站在她面前,其他人陆续离开了化妆间。
望着钱逸飞憔悴的面孔,深邃幽怨的双眸,恩妮心中阵阵的酸痛。
“哥,谢谢你能来参加我和哲凯的婚礼。”恩妮满脸装出一付欣喜高兴的模样。
“你真的要嫁给他吗?”在钱逸飞的语调中她分明听到了一丝颤抖和祈求。
“哥,你是来祝福我的对吗?”恩妮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她不能让努力的计划泡汤,更不可以让自己的防备,在他面前瓦解,坚持坚持一定要坚持到她在心里默念着。
“你是真心的爱他吗?”
“看你这话说的,我既然答应哲凯嫁给他当然会全心全意的爱他。”恩妮转过身不敢正视逸飞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不敢看着我。”逸飞把恩妮刚转过的身体又转了过来。“你在说谎,对不对,你根本就不爱他,为什么还要自欺其人,违心的嫁给他,你说话啊!”逸飞用力晃动恩妮的肩膀。
“哥,你别逼我好不好。”
“是你在逼我。”逸飞的眼中又射来和原来一样,冷峻的眼神。
“你真的想听实话。”
“对。”恩妮拿开逸飞放在自己肩上的双手。
“好,你听着,我爱不爱哲凯我不管,但我知道哲凯是真心的爱我,是我值得托付依靠一生的人,他可以给我带来锦衣玉食的生活,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我想要哲凯就会摘给我,这么好的男人,我为什么不嫁。”
“这不是理由。”
“哥,你错了,这就是理由,因为无沦发生什么事。哲凯都会相信我,不会怀疑。他不会让我在雨天伤心流泪,难过心痛的要死,孤孤单单的承受一切。
看着逸飞自责自愧的神情,恩妮心里万分不忍。
“你和他不会幸福。”
“爱人辛苦,被爱幸福,这句话恐怕你会更有体会才对,怎么能诅咒我和哲凯的婚姻呢,况且这不是为人兄该做的事吧!”
“不要离开我好吗?我错了,都是我错了,是我冤枉你的。恩妮不要勉强做你不喜欢的事好吗?”这种祈求的声音,让恩妮心碎,她在旁边的桌子上取来红酒和酒怀,并斟上递给逸飞一怀。
“你放心,我从来不会勉强,做自己不爱做的事。我不管今天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来到这里,我都从心里不盛感激。无论以前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在我心里,你是最棒,最值得我依靠,信赖崇拜,爱戴的好哥哥,这是永远一成不变的事实。以后也一样,所以做为妹妹这一杯酒我敬哥哥,说完拿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恩妮知道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让哥死心,永永远远忘记她。
逸飞狠狠的看着恩妮手中的酒杯,恩妮的手有些晃动,最终酒杯里的酒还是流进逸飞的胃里,这杯酒对于逸飞来讲,比毒药更难以下咽。不解和愤恨都施加在手中紧握的空杯。
“嗵。”逸飞手中的酒杯已经被他握成碎片,有的散落在地面,有的深深的扎进他的手里,深深的扎进她的心里。
逸飞转身痛苦的离开,伤口流出的血液,顺着手滴落在地面上,红彤彤的颜色,望着逸飞,无助离去的背影,恩妮双手抱拳,放在胸口心中充满愧疚、懊悔和怜异,她真的有丝不明白,把哥伤的这么重,究竟是对是错。
“哐……”房间的门被逸飞重重的带上恩妮的身体随之一颤随着逸飞身影在恩妮的视线里消失,地上的血迹也在门前结束。
恩妮闭上那对噙满泪水,充满欺骗疲倦的双眼,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大概是化妆师们回来了吧!恩妮连忙止住既将滑落的眼泪,把它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陈家在上海商业的地位是首屈一指,自然前来参加婚礼的人不尽其数,既有政治首脑,公司老板,也有各个领域的精英才干,伴随着音乐和牧师的主持,婚礼很隆重很有序的举行,当牧师问恩妮是否愿意嫁给陈哲凯先生为妻时。
教堂的门被人猛的推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人身上,令恩妮和哲凯都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李正源,他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迈向恩妮,这种场面恐怕只有在电影和小说中才有的情景,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男主角好像不对。现场的宾客议论纷纷。
“正源,你能来太好了。”哲凯连忙上去和正源打招呼。
“你说的过你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嫁给他,你为什么要糟蹋自己。”正源丝毫没有理会哲凯,尖锐的语锋直接指向恩妮,恩妮看了看没有言语。
“正源,如果你做为朋友来道贺,我举双手欢迎,如果不是我请你出去。”哲凯已经把不满表达的很完整。
“恩妮,我在等你的回答。”正源的眼神看上去与冷酷的钱逸飞有几分神似,全场鸦雀无声。
恩妮冲正源笑了笑,笑容里充满了苦涩。“请尊重我自己的选择。”
正源听完恩妮的回答,摇摇头,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包装很精美的礼物,递到恩妮面前,“我多希望,我不用送出这份礼物。”
恩妮大方自然的接过,道谢并回过身对牧师说“对不起,请您继续。”
牧师拿起圣经,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钱恩妮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陈哲凯先生为妻,无论。”
恩妮未等牧师说完抢先回答,“我愿意。”话音刚落。门又一次被摔响了,像刚才一样让恩妮刚有些平静的心房,再一次被剌痛,心如刀绞的疼痛。
到了晚上,恩妮和哲凯才被那帮能疯爱闹的朋友,同事放行回家休息,从心而论恩妮折腾一天早已身心疲备,但她必须要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为今晚的逃走,做好充分准备,可哲凯却异常的兴奋。从下车那一刻开始,哲凯一直抱着恩妮走到新房,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单腿跪在床边,含情脉脉的望着她,温柔抚摸着恩妮的手。
“你知道吗?恩妮。”
“嗯。”
“今天是我这辈子最高兴、最幸福的日子。”
“我也是。”恩妮心里却在说,“今天是我这辈子最难过、最心痛的一天。”
“能娶到你是我做梦都在想的事,没想到今天真的美梦成真,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今天做我的新娘,谢谢你让我爱你。”
“肉麻。”恩妮笑了,哲凯起身亲吻恩妮的唇。被恩妮用手指挡住。
“先去洗个澡吧!好吗?”
“也好,忙一天了,你也一定很累了,你先躺下睡吧!我去洗澡喽!”
恩妮点点头,心想将来谁要做了哲凯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确认哲凯进入浴室后,恩妮便开始她的行动。倒了两杯红酒,把准备好的安眠药倒入其中一只杯里晃匀。
哲凯从浴室出来,恩妮把那杯装有安眠药的酒,递给了哲凯另一杯则在自己的手中。
“哲凯今天是我们两人的新婚之夜,喝杯交杯酒,祝我们夫妻恩爱百年。”
“从现在开始,你该对我改变称呼才对。”
“老公。”
“老婆。”两人互挽胳膊饮下交杯酒。
“我的头好晕。”哲凯用手捶了捶脑袋。
“你大慨是今天太累了,我扶你先躺下。”
哲凯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恩妮在床上轻轻呼唤哲凯的名字,见他没反应就悄悄下楼拿出三天前放在客房衣柜里的旅行袋,在里面找到那两份只等着哲凯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和昨晚在阿纹姐家写好的信。
轻轻的放在新房的桌上。临走前吻了吻睡的正香甜的哲凯。
“对不起,哲凯恐怕我说一千遍一万遍你都不会原谅我,我欠你的债一辈子都还不清。我要走了,这样对你对我对所有的人都好,对不起。祝你做个好梦,再见。”
恩妮拎着旅行包,匆匆忙忙的跑到楼下希望可以马上离开这个另她不安自责的地方 新房。
阿纹姐车早已到达指定位置,恩妮坐在副驾驶上没有一点精神。
“你还好吗?“
“还行。”
“那我们现在去火车站吗?”
“嗯!”
“看来你的心情很糟。”
“不是很糟是糟糕透了。”恩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阿纹知趣的停止了谈话。车开了大约十分种时。
“掉头。”恩妮打破了车上的安静。
“掉头干嘛。”
“我……我想回家看一眼。”
“你是想看逸飞对吧!”阿纹看着时间还很充裕,掉了车头。
阿纹的车子在离钱家一百米的地方熄了火。
站在钱家大门外,恩妮的心情格外的压抑沉重。从十六岁来到这里到现在,已经渡过整整四个年头,原来自己心中充满羡慕向往的家人,现在不得不忍痛离开他们,望着哥房间的窗户,射出的灯光和人影,她是多么想大喊一声,哥我爱你,然后等哥下来,投入他温暖的怀抱,但她更清楚此时此刻她只有想的权力,窗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