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许我地久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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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许我地久天长-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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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在她说了那么残忍的话之后,他怎么能还待她如此呢?
  眼睛有些发热,见昀哲低了头在她对面写着什么,恩雅连忙忍下自己的眼泪,不想让视线模糊。
  昀哲将写好的纸条递到她面前:“今天是和浩然他们约好的日子,去度假,忘了吗?”
  恩雅怔怔地看着,对他点了点头。
  昀哲淡淡一笑,又写给她:“你吃好早餐准备一下行礼,等下出发,你来开车,我在这里没有驾照,这边聋人不能开车。”
  聋人那两个字让恩雅很不舒服,却不能反驳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折磨
  在心中谛听海浪的声音
  我与你的爱如同这海浪回荡
  你听见了吗
  恩雅开车的时候精神已经好很多,酒差不多都醒了,在新鲜的蔬果照料下,情绪也不错。
  只是车内有点沉默,恩雅便按了音乐,开始收听广播。她时而转头看旁边的昀哲,他系着保险带,头仰靠在那里,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
  明亮的光线从车窗照进来,在金色的光影里,他的睫毛根根分明,似乎都染了金色的光晕,俊逸的侧颜如雕塑般,恩雅都有些看呆,以至于身后传来的喇叭声示意她快开车,红绿灯已经跳转了。
  恩雅不情愿的转眼,在开车的间隙还是忍不住偷偷看身边的丈夫。在这样清新明朗的日子里,有一件事她很确定,自己心底深处是多么的为这个男人心动。
  不管发生了多少事,季昀哲,总是那个可以轻易挑动她心绪的男人。
  浩然的车子跟在后面,想何恩雅这个女人开车速度倒是很快,很有男性的驾驶风格,怎么现在一下子变得慢吞吞。
  他不知道恩雅此刻的分心,所以跟在她身后很想超越过去。
  浩然开心地超过恩雅时,对着车窗挥了挥手,“嗨,恩雅,不要慢下来啊!”
  身旁的妻子纤语为丈夫的孩子气忍俊不禁。
  恩雅被浩然的声音打断思绪,才专心驾驶起来。
  昀哲似乎睡得很熟,她不想打断他的睡眠。过去这些日子,他工作很辛苦,时常熬夜,早上又把自己弄乱的屋子那样打扫了一遍,恩雅想自己还真是不会做贤妻良母。
  这种时候不是都应该妻子为丈夫准备好煲汤,给他纾解疲劳的吗,她居然还给他增添麻烦。
  可是想到之前海蓝的事她就还是会生气。最可恶的是,昀哲也没有好好给她解释。那天只说了是误会,后来因为自己发脾气而没能好好的沟通,现在他居然闭口不提了。难道以为她真的不会生气了?
  恩雅想着,又觉得昀哲有点可恨起来。
  毕竟是那种场面,在那样的时候,没几个女人能不在意吧。他居然和另外一个女人睡在一起,而且都不穿衣服,可恶,恩雅想起来觉得心口又有一把火。
  车子驶进乡村别墅的时候首先迎来了一片绿地,明媚的颜色照亮了心灵,就像把都市的凡尘都涤净。恩雅的心情好起来,仿佛也带上了乡村的温暖。
  谊冰和浩然夫妇都已经停好车下来,恩雅停了车想去叫醒身边的昀哲,他真的睡太久,居然一路睡到目的地。
  凑到丈夫身边,轻解了他的保险带,他温暖的呼吸就拂过自己脸庞,莫名地心动到,那双闭着眼睛是多么漂亮啊。
  恩雅情不自禁地覆上他的唇,亲吻住那两片薄薄又性感的嘴唇。
  昀哲朦朦胧胧地醒过来,感觉唇间的柔软与亲昵,是恩雅在吻自己。昀哲心间震动了一下,一时间有些屏息。
  恩雅闭着眼睛,想要更深的相触,却被车窗外浩然的怪叫中断了情绪,
  “喂,你们要不要这么夸张啊?都到了,还不快出来?这种事等下回房做也不迟吧!”
  两人只能尴尬地放开,彼此都有些不好意思,恩雅甚至看到了丈夫脸上淡淡的红晕,这让她心里的欢喜又深了几分。
  “到各自房间去把行礼放下,半小时后集合,我们开始活动!”组织者浩然兴致勃勃地招呼大家。
  谊冰晃了晃手上的钥匙,笑着说:“家伙,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房间,搞这么神秘。”
  “哈哈哈,反正是适合大家风格的,由鄙人我精心准备,快去快去,都去看看吧!”浩然略作神秘的挤眼。
  昀哲拿着行礼先上了楼,恩雅跟在他后面。打开房间的时候两个人都被那满床的红玫瑰吓了一跳,那么艳丽的颜色,中间是花束,四周还散漫了花瓣,这就是江浩然所搞的浪漫?
  两人相视一笑,恩雅好奇谊冰他们房间是什么,便退了出来跑到隔壁芷悠的房间,却发觉两间房毫无新意的一致,这边芷悠夫妇也正对着满床的玫瑰发呆。
  恩雅笑起来,浩然这家伙挖空心思就想出这些东西,亏他还设计服装。
  跑回自己房里,昀哲已经打开行李箱。
  恩雅关上门,坐到床上与他面对面,幽幽的眼一个劲地对着昀哲瞧。
  昀哲被她瞧的不自在,眼里露出疑惑,默默地看她。
  恩雅拉起他的手,“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她的话很清晰地传递给他,昀哲神色一怔,慢慢放开了手,回头去箱子里翻找着什么。
  恩雅看他拿出的是纸和笔,神色一黯:“不用,你可以比给我看,我能懂的。”
  她望着他的眼睛说,但是昀哲只是摇了摇头,依旧低头开始在纸上写字。
  “你想问海蓝的事吗?”
  恩雅点了点头。
  昀哲又低头写,“我跟海蓝没有什么,那是一个误会,抱歉让你受到了伤害。”
  恩雅没想到他解释得这么简单,但是更详细的是什么,这样解释还不够么?她发觉自己也没有办法再追问下去。
  拿过他手中的笔,她也低头写了一句:“她喜欢你对不对?”
  昀哲怔了一下,点了点头。
  恩雅叹了口气,也许事情就是她理解得那样,也可能不是,但是她觉得自己很难不去相信昀哲,事实上,她好像已经相信了。
  恩雅抓住他双手,让他看着自己,“以后不会给别人这种机会?”
  昀哲凝视她,半晌点了点头。
  恩雅一下投身到他怀里,靠着他胸前喃喃道:“其实你可以说话的,就算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说出来很可笑,但能说给我听该有多好……”
  晚餐是浩然安排在河边的烤肉大会。
  好朋友们围坐在一起,烤肉喝酒,很是惬意。
  不过恩雅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昀哲对其他人都比了手势,但是对她,居然没再做过一次手语。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迅速沉下去。
  “我已经受够这种比划了!我讨厌手语,讨厌这样比手势!讨厌到极点!”
  自己那天说过的话像电影回放般清晰地回转了一遍,她看着篝火边微笑的昀哲,心脏竟感到倏然一抽。天哪,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会对他说出这样可怕的话。
  所以,他都不再跟自己交流了么?这个想法让恩雅太害怕了。
  她努力地回想,发觉真的,从昨天到现在,昀哲都没对自己比过手语,他都是用写来告诉她。
  何恩雅,你该怎么办?
  烤肉大会结束,浩然提议要到club去续摊,这个提议被大家接受了。昀哲有点不想去,但又不想扫朋友的兴,事实上他对那种灯光流转音乐轰响的地方并不能很适应。自己什么都听不到,跑到那样的地方总感觉格格不入。
  但身边的恩雅是第一个举手赞同的,所以昀哲不想去的念头被压了下来。
  浩然叫了一辆大车子,所有人都喝了酒,大家都不能开车,所以坐着一起去很方便。
  上车的时候昀哲把手伸给恩雅,想扶她上来,但是恩雅没有接手,反而自己爬上了车子。昀哲看着她,感觉到她是在生气。但想不出有什么事让她生气,误会也解释过,刚才恩雅明明看起来也很开心,怎么才一下又变得情绪化。
  他发觉自己对女人的了解真是太少了,尤其是他身边这个感情细腻的小妻子。
  何恩雅是在跟自己生着气,当然看到昀哲时也有一些牙痒痒的。觉得他有点过分,只因为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他就不再对自己比手语了吗?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害她更难受。
  在生气的时候她忘记了自己的话会有多伤人。
  Club迷离的灯光,每处似乎都差不多,当人群下了舞场,那摇曳狂乱的气氛就当了最□□。
  浩然跳得热了,才奔过来喝一点饮料,同时想拽着死党谊冰一块儿下去。
  “喂,我说,昀哲不跳就算了,你干嘛也像个木头坐在这儿,跟我下去嘛!”在吵杂的音乐里他对着朋友大声说。
  耿谊冰也不怎么喜欢这种喧闹的场合,是看芷悠跟恩雅在那里跳得开心,也就忍着了,本来他早想拉着老婆走人。
  芷悠跳累了也走过来休息,热舞之后脸上都是汗水,谊冰给老婆递上果汁,“休息一下吧,看你这么跳我的心脏受不了。”他有点抱怨地说,不喜欢老婆大人跟别的男人扭来扭去,怎么看都不顺眼。
  浩然听到了哈哈笑起来,“喂,我说,你怎么那么小气,看看昀哲都不说什么,恩雅不是比芷悠更疯。”
  说到恩雅,几个人脸上都有一些不安,在他们看来,今晚的恩雅和平日不大一样。
  在舞池里搂着陌生男人亲密的跳舞,那相贴的姿势都快完全交缠在一块儿了,谊冰和浩然问自己,如果是自己的妻子,好像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恩雅怎么回事,明知道她老公也在这里。三双眼睛同时望向昀哲,他坐在那里神色间有些寂寥和沉默,眼睛并没有望着舞池,而是定定地望在一处,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浩然想去把恩雅拉回来了,觉得这个女人有点过分了。
  恩雅在舞池里放纵地跳着,这样强劲的节奏,使劲的摇摆,好像能把心里不舒服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浩然好不容易挤过来拉住她,她身边的男人还不乐意,想要把浩然挤过去,江浩然都有点恼火了。
  “何恩雅,你还没跳够吗?你老公都走了!”他喊得大声,要在这吵杂的音乐里把话说清楚,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遑论身边那个瞧着恩雅快要流口水的男人,让他倒足了胃口。
  恩雅听到了浩然的话,摆动的身躯在一瞬间静止,回过头看他的眼神有些震然。
  浩然感到舒了口气,“最好快点出来。”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出人群。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总有一个人
  会付出多一点受伤多一些
  爱情没有绝对的公平
  如果那是我们想要的相守
  我愿意
  季昀哲沿着江边慢慢地走,晚上的夜风吹过来,抚过人脸上很舒服。他双手□□口袋,任由夜风肆意地吹拂,只希望再大一点,好将心里的烦躁全都吹走。
  伫立在江边,望着远处点点渔火,闪闪烁烁,在那样的灯火下都有许多故事,会有相爱的恋人,或是挑灯编制的慈母,温暖的相聚,不合适的分离。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故事,每个人的悲喜经验,变成了人生。
  就像他和恩雅的婚姻,搁浅在这半摊,停滞不前。
  结婚前的担忧似乎都在一桩桩发生,她不适应这样的一个自己,无法沟通,甚至手语,都变成了沉重的阻滞。他不想在自己比着手语时,看到她眼中的不耐与失望,也不想继续这样殆尽并不牢固的感情。
  许多年的分离,终于决定相守,绝不是要换回一个这样的结果。可是究竟该怎样继续下去,他发现自己缺乏勇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越来越退缩。
  他可能已经造成了她的困扰,最后会变成她的包袱么?
  昀哲深吸一口气,无法再继续想下去。出神地望着远处的灯火。
  恩雅回到住处并没有见到昀哲,心里的不安更深了,她脑海里一直浮现芷悠刚才对她说的话。
  “恩雅,你在干什么?不要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她都知道,只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时的情绪,在昀哲面前,好像变得尤其任性。
  恩雅奔跑在空旷的草地上,寻着这条别墅的路去找昀哲。
  终于,让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在月色下慢慢地朝这里步行过来。恩雅心神一荡,飞快地跑过去,奔到他面前再也忍不住,一下紧紧拥住他。
  昀哲被忽然奔上来抱住自己的恩雅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接牢她身体,怕她因冲力而摔倒。
  恩雅紧紧地搂着他脖子,灼热的眼泪就这样流溢下来,那泪水里有着羞愧不安和害怕,只要一想起自己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她就羞愧地无法抬头看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任性,我又做错了很多事,甚至对你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昀哲,我真的不是讨厌你比手语,我只是生气……”
  她的眼泪控制不了,抵在他胸前就这样一股脑儿的说话,昀哲想要扳起她的脸,读她的嘴唇也没能,只是断断续续地看她抖动的双唇,还有让他心疼的泪水。
  恩雅抱着他,一直不肯放开,也不怕他看着自己狼狈的哭,所有担心害怕的情绪都哭泣出来,不想再和他分开,也不想再和他生气,她不能没有他。
  昀哲只好抱住她,等她哭够了,哭得他胸前都湿了一片,恩雅红红的眼睛才亮晶晶地望住他,那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眷恋和惧怕,就好像他会从她眼前消失一样。
  昀哲心上一抽,忍不住又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恩雅感受他坚实的手臂将自己抱牢,心上那些不安渐渐地被驱散,此时此刻,只有他温暖的怀抱。
  “昀哲,昀哲……我是那么爱你……”恩雅抵在他胸膛,颤抖的红唇,喃喃地诉说心语。
  昀哲大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擦干,眼神里有着不舍与心疼,那都让恩雅心上酸酸的,痴痴看着他不想放手。
  昀哲点了点她鼻子,牵起她的手,往住处走,恩雅却忽然拉住他的手,停在那里。
  他回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见恩雅把她腰间系着的丝巾拿下来。折叠成长条往她自己的眼睛蒙去。
  昀哲不解她要做什么,恩雅看着他,慢慢说:“我把眼睛蒙住,你牵着我走,好不好?”
  昀哲了解了她的意思,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但也没再反对。
  恩雅把自己的眼睛完全蒙住,变成漆黑一片,耳边只有虫鸣与夜风的声音。她伸出手,想去寻找昀哲的手。
  一只温暖的大掌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包容在手心,粗糙的带着薄薄的茧,却立时让她感到安心。
  他牵住了自己,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见又非常陌生的地方,恩雅被他牵着,跟着他往前走。
  虽然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在他的牵引下跟随,被厚实大掌握着的手,只感觉到无尽的温暖,安全,信任,安心,昀哲带给她的,在这漆黑的一刻,不用眼睛去看世界的一刻,终于深深的感受到了。
  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生想要依靠的港湾,就算他听不到,就算他有着残缺,他还是带给她没人能给的安心感。何恩雅,现在你残缺的世界里,是这个男人引导着你的方向,不会放开你的手。
  就算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她都有信心昀哲不会放开她的手,会一直牵着她,一直到老。
  她的眼泪又流溢下来,落在蒙住眼睛的丝巾上,但是一颗心却冲破了混沌,比以往更清晰更坚定地认识到了这份爱情。
  夜深了,昀哲冲浴出来,发现室内已经关了灯,他想恩雅也许太累睡着了,便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踱到床边,尽量不去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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