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尚楚道。
“**项目招标,那两家不准许入围的建筑公司,陆总查出,后台与丁总有利益牵扯。。。”
“有证据吗?”
“这个我不清楚,也许陆总自己掌握了,没有告诉其他人。”微顿,郑航想了想,大胆的加上了一句,“按过去陆总的性格,很有可能丁正知道了。。。”
他说的是很有可能,不是肯定,只是他的个人判断。
不过尚楚在他面前面不改色,最后吸了一口烟,一边吐出烟气时,把烟头摁灭在烟缸里了,随后起身,一手插进西装裤袋里,走到落地窗边背身而立。
“知道了,你出去吧。”尚楚望着窗外的高楼林立,冷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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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倔驴,想不到你演戏演的还挺像的,《甄寰传》怎么不选你当女主角呢?”
风蜜盘腿坐在chuang沿边削苹果,陆千秋盖着被靠在一旁chuang头上,手中整理着由风蜜新转交过来的一批重要资料。风蜜歪头‘夸’完她,她便放下一张照片,歪头咬了一口她手上的苹果,“死丫头,女主角?甄寰吗?你当尚楚是雍正啊?”
风蜜拍拍手,“对啊,尚楚就是雍正,然后蒋凯就是果郡王,跟你暗渡陈仓呢,骗过所有人,霍霍霍霍。。。。。。”
千秋连忙捂住她的嘴,警惕地往卧室门口看一眼,两名女仆这会儿在厨房忙着呢,应该不会听到。
“你别瞎说了,说不定他中午会回来看我,万一被他听到了呢。”不过千秋又兀自叹息一声,“也许他可能早看出来了,只是不拆穿而已。”
“看出什么?看出你和蒋凯在作戏?”
千秋又捂上她的嘴,“祖宗,求求你,现在开始别乱说话了好不好?”
“那要憋死吗?一直到什么时候?”风蜜乖宝宝似的闪着大眼逗她。
“一直到我把丁正消灭了,到时候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那到时候我要告诉尚楚,孩是他的。”
“你敢!”
“你说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
“好啦,不开你玩笑了,你让我给你和蒋凯之间做联络员,我不都乖乖做的挺好?”风蜜贼笑着,摸摸她肚,“说点正经的吧,你要休病假休到什么时候啊?不上班怎么搞那个丁正啊?”
千秋懒懒的躺下来,侧着身,“我要休假,一直休到丁正垮,等我一上班,就是他蹲牢的时候。”
“吹牛说大话。”风蜜手指刮了刮脸颊。
“不吹牛,是真的。”千秋眼眸渐渐暗下来,笃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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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秋休假期间,阮梅代替她工作,但也是不五时的电话汇报情况,千秋称自己累,也没有精力放在工作上,便把权力全权托付给阮梅处理,阮梅力正在争推‘金宝’上位,挤掉丁正手上那张王牌。
另一方面,作戏作真,千秋没有听尚楚的话,每天都乖乖的在家里静养,有一天,在两名仆人大姐的陪同下,去了趟医院,检查胎儿有没有受影响,反正也该到孕检的日期了。
刚刚从彩超室里出来,千秋迎面看到了个熟人,那人却没有看见她,手里捏着个验尿的试管,正往洗手间走。
医院这一层不是妇科便是产科,她刚才特意留意到那丁琪的身段,看样,她至今还没有怀上呢,不知道今天的检查结果是让她惊喜还是失落。
不过千秋对丁琪的印象不坏,丁正是丁正,丁琪是丁琪,她不是多嘴的人,亦不会告诉尚楚,丁琪人工受精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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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休假快二周了,就在陆千秋打算上班的那天,丁正出事了。
有人举报,丁正与金宝公司有不正当往来,并且在**项目招标期间,丁正收取了金宝公司不下余万定金贿赂,并与其签下了合作协议,若金宝公司中标,丁正则得到中标价的千分之红利,而且在工程施工期间,承诺为金宝公司争取最大利益保驾护航。
具体细节,都签在了那份合作协议里,据说协议有丁正及金宝公司法人的盖章与亲笔签字。有匿名将这份协议及大量确凿证据的扫描件发到了盛世及顶祥位老总的电邮箱里。
这消息一传开,如同在盛世上空引燃了一枚核弹,不但毁灭到了盛世,还燃烧到了顶祥。人们纷纷议论,就算是风董事长再chong溺丁正,出这么大的事也无法原谅,更何况事件波及到了顶祥的利益,风董和尚总就算顾念旧情,想保丁正不死,顶祥尹总也不能同意。
那么丁正怎么突然会与金宝公司勾搭成歼的呢?他不是一直力推他手上的王牌公司吗?
陆千秋看见阮梅的时候,阮梅正 。。。
坐立不安的在自己的办公室打一封辞职信,千秋敲敲门,推门而入,阮梅直勾勾的坐在电脑前望向她。
“其实在这个时候,你完全可以主动去向尚总和尹总交待一些情况,说你是被丁正逼迫的,开始并不情愿跟随他。”
千秋对阮梅,再也无法露出往日那样温和而亲昵的笑容了,此刻除了严肃跟严厉,还有无尽的失望与失落。
“你。。。”阮梅软软的靠向身后椅背,怔了几秒,两行充满悔意的眼泪突然落下来,“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
已无法再辩驳,如果不是陆千秋早知道了,今天也不会有人举报丁正,并且拿到确凿证据举报,这是一个突口,也是一个圈套,陆千秋早摆好了局,等着看她跟丁正往里跳。
千秋垂落了几下睫毛,语气明显的往下沉,“我第一次问你,入围这些单位,还有哪家与它实力相当,你当时,几乎没有思考就回答我:金宝。”
阮梅点头,泪珠继续潸然而下,却痛苦自嘲,“怪不得,你这样信任我,权力都给我。。。。。。千秋,我很难过,你利用我。”
“其实我一直在给你机会,不是我利用你,而是你贪,如果你不贪心,如果你忠心于我,我也不可能这么快打垮丁正,也许机会还要等很久,久到我自己都失去耐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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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只要你有了我的骨肉
“咚咚——”
办公室大门敞开着,郑子航便礼貌的敲了敲门,却见陆千秋始终未有反应,如一座女神雕塑一样,直挺挺地坐在大班椅中。
郑子航进了门,来到她面前,直接拍了三下手掌。
“恭喜你,心愿得成。”他笑的欣慰舒畅,并且竖起了一只手大拇指,“黎黎,我真没想过,你会这么棒,这么快,就扳倒了丁正。”
千秋长长的睫毛垂落了两下,终于有了些反应,嘴唇微微蠕动,“是啊,到现在,我还以为是在梦中呢。”她眼眶有些湿润了。
“不是梦,是真的,虽然这件事还没有公开,但晓妍已经在她爸爸那里得到确认消息,董事长已经私下交待过尚总,要尚总亲自彻查此事,对丁正的恶劣行径严查到底,绝不姑息。”郑子航不感慨道:“黎黎,以前丁正得宠,尚总顾忌他在董事长心中的地位,一直以来都让你受委屈,但我相信这次尚总肯定不会手软的,他虽没有你恨丁正,但却比你更希望丁正倒下,再加上上次你。。。。。。”没有道破,“总之,丁正这次绝对完了,再不可能有翻身的余地。”
郑子航为陆千秋鼓掌,为她高兴,但同时,也为想起她过去所有的境遇,而痛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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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过后,一弯崭新的明月,在无云的夜空中慢慢升起,湿润的空气中升腾起淡淡芬芳,一切都透出祥和与融融的春意。
白天,郑子航、蒋凯及风蜜都分别约了陆千秋,想要为她的胜利庆祝,却都被千秋拒绝了。
晚上八点,米兰餐厅被布置成了一个小型party,并谢绝了所有客人的光临。不过这party看起来有点安静,除了周遭静候服侍的服务生外,只有在最豪华一张方型餐桌旁,坐了一对男女。
陆千秋今晚在尚楚的提议下,稍稍喝了一点白兰地,不过两口而已,脸庞就驼红起来,好似朝露中的两道红霞,一片让人迷醉的美景。
尚楚看着,微微眯了眼睛,目光深邃,却皱起眉,“还是那么容易醉。”
千秋也不说话,只望着他回笑,戴着钻戒的那只手,再次执起了高脚杯,不自禁的嘟嘟红/唇,杯沿递向唇边。。。
谁知尚楚长臂伸开,下一秒那只手便覆盖住她手背,轻而易举就从她手里夺过杯子,将她杯里剩余的酒,仰头自己悉数灌了进去。
“你干嘛?大不了这顿我请。”千秋拧了拧眉,对他的霸道表示抗议。
尚楚连忙勾唇,心情大好的柔声,“你今晚只许喝这些,不许再碰酒了。”
“你法西斯啊?”她撇撇嘴,就见他从坐位上起了身,直接坐到了她这一边。
他的长臂绕过她肩头,旁若无人的搂紧她,千秋往两边看了看,用眼神提醒他,他却毫不在意,只温柔地问:“高兴吗?”
千秋知道他在问什么,随即垂下眸,默默地点了点头。
尚楚一下将她拥紧,下颚搁在她这边的肩膀上,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颈间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对不起。”
千秋微愣,一时还没反应他这声“对不起”由何而来,便听他紧接道:“我们认识三年了,你跟了我三年,今天才让你高兴。”
千秋觉得尚楚这句话是很认真的向她表白,虽然他很少搞煽情,在这件事上他也一惯执著于他的行事,可以说,她委屈,在丁正这件事上她着实委屈。
“噗!”
千秋噗哧乐了出来,同时感受他拥抱的力道和温度,心中甜溺,却还是道:“好假,没诚意。”
“那怎么才算有诚意?”他脸埋进她馨香的颈子里,贪婪地轻嗅着,一手揉了揉她软/软的秀发。
千秋答:“不知道,但也许这样就够了。”
她要求不多,恶人得到应有报应,足已。
她的手也攀在他的肩膀上,侧脸贴近他胸膛,听他砰砰砰的心跳声,又听到尚楚说:“商业索贿,出卖商业机密,顶多判他十年,我让他永远留在牢房里,把牢底坐穿,好不好?”
他在寻问她意见吗?还是在告知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但在陆千秋听来,这却像是一种表白,对她曾经所受过委屈的一种补偿?
“或者你想要他怎样,只要你说,我全都为你办到,哪怕是让他。。。”
“死”这个字音,还没有从尚楚口中发出来,陆千秋便抬头捂上他的嘴,然后两只小手捧起他俊逸的脸颊,“我只是遗憾,现在在你面前的,是陆千秋,而不是江一黎。如果你能爱上江一黎,那个天真无邪的江一黎,多好!”
她的眸光涣散了一秒,像是随一道无形的光飘走,尚楚眼眸深邃地看她,静默了一会儿,低沉道:“你在我眼中,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只是心里的残缺,我可能抚不平。”
千秋摇摇头,“其实,我已经感到很幸福了,你一直对我这样执著,我应该懂得知足。”推开他,坐直,恍然想到了什么,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
一个纯属下意识的动作,却让尚楚的目光酸涩起来,他的俊眉骤然蹙起,脸色稍稍狰狞了些,似乎想找个突破口发/泄,摸向裤袋,掏出烟盒,然而一根烟衔在嘴间时,却又很自觉的扔掉了。
突然抓住了陆千秋一只手腕,攥紧,郑重道:“你也答应我一件事。”
千秋见他不愿多看她的肚子一眼,脸颊回避的偏过去,“等你生完了孩子,我们马上结婚,孩子暂时送到国外雇人抚养。。。”
时间像静止了似的,陆千秋绝没反应过来,尚楚这突然转换的话题,而他这句话又好像憋了很久,压抑之后释放出来,显得那样残酷强势。
的确,在尚楚心中,这个想法在陆千秋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就已根深蒂固了,当初逼她签上那份协议,有一半都是为她的狠心在赌气,孩子生下后若离开她送给他人,恐怕她这辈子都会恨透自己,可他又不能在她怀了并非他骨肉的情况下与她完婚,不但母亲会强烈反对,连父亲都不会答应。
见她愣愣的,无一丝温情的眼神瞥着他,他半转回脸,有些无奈的蹙着眉,“等我们有了孩子,不必等到生下来,哪怕只是在你怀上的时候,再把他(她)从国外接回来。”
似乎是他在妥协,开出条件来哄她,千秋身体凉凉的,像背后压上了一块冰石。
“你妈不会接受我。”也不知为何,她口里喃喃出这句话来。
“所以等我们结婚以后,就抓紧要孩子,只要你有了我的骨肉,我妈就算还不接受你,也不会不认自己的孙子。”尚楚用指腹抚抚她脸颊,似乎想宽慰她。
可是这种宽慰,在陆千秋看来,却十分凄凉,她继续喃喃道:“是啊,你妈不会不认自己的孙子,她会把孩子抢走的。”
这种事,尚夫人恐怕做的出来,到时候,你尚楚会为我做什么?
“怎么会?你想多了。”尚楚叹口气,“算了,我们扯太远了,不聊这个话题了。”
他转直身,给自己倒了杯酒,似乎觉得烦闷,直接一口饮尽,而陆千秋,仍直勾勾的坐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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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餐厅时,谁都没有主动先和对方说一句话,直到上了车子,两人同时坐进车后排,昏暗车箱里,尚楚才突然烦躁的抓起她一只手。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高兴?我都已经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妥协一次?”
陆千秋被他抓的有点疼,而他身上的酒气越发浓郁,她感到自己也像喝醉了,甩开他的手,“是,我该谢谢你为我付出为我做的,谢谢你爱我,一直以来都是你包容我,牵就我,但是在你妈面前,你永远都会先舍弃我,我永远要做卑微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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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卡文,好像不会写了。
尚楚就快知道自己是爸爸了,只差一步。
☆、77 她是吸铁石
“是,我该谢谢你为我付出为我做的,谢谢你爱我,一直以来都是你包容我,牵就我,但是在你/妈面前,你永远都会先舍弃我,我永远要做卑微的那个,不管谁对谁错,你都是站在你/妈那里,明明受委屈的是我,你也会甩我,甩几天不理我!”
千秋甩开了尚楚的手,冷着脸,身体向车窗边挪了挪,和他吼完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突然对他吼这些出来?
然而尚楚一下就听明白,她是为上次的事情而介意着。其实那天她和风蜜在商场与母亲发生冲突,他确实有些生气,也没有多顾及她,后来母亲病了,又向他描述了风蜜那些口无遮拦的话,他无可奈何,又感到无处发/泄。
冷落了她几天,心里也明白并不是因为她的错,她却没有像从前一样,跟他倔着,她反而性子比以前宽和了,也温顺了,只是他真不知道,原来她也不是一点不在意的。
他最喜欢她的,也许就是她身上的那些拔不掉的刺,突兀的性格,也许他早该发现,若她的棱角被磨平了,就不是真真正正的她了。
他无奈的再次将她搂回来,昏暗的车箱里,尽量柔声的对她说:“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当时你已经尽量在忍了,千秋,对我公平些好吗?我改变不了我出生的家庭,更改变不了我是我妈的儿子这个事实,我会对你好,补偿你在我妈那里受的所有委屈,还不行吗?”
千秋却是只是苍白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