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额角,犹觉一颗心跳得厉害,旁边的齐远征若有所思的望着宁维诚,试探着问:“是她吗?与照片上还是有些不同,年纪看起来大很多。”
宁维诚抬起头来,锋利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你跟你十年前一样吗?”
齐远征笑起来,“当然不一样,不过比以前看起来有味道,难怪你放不下。”他手臂张开来放在宁维诚的坐椅后背上,凑近了一些,暖昧不清的说:“你帮了她那么大的忙,不想让她知道是什么心理?我不理解!你如果拉不下面子,我帮你去邀功可好?总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么大一笔投资。”
“你如果嫌你的嘴巴太大,我不介意亲自帮你多缝几针!”宁维诚冷声呛道。
齐远征的食指抠了抠眼角,笑着说:“哟,我们宁总也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时候?从小学习雷锋好榜样倒是贯彻得够彻底哦!”
他这么揶揄的一笑,宁维诚的脸色倒是缓了下来,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说:“你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祼奔党,而且逢暑假,家里外面两头忙,所以保持隔日更,看文的妹纸们莫怪哈,点进来的亲们,觉得此文合心意,记得动动手指收藏一下哦,感激不尽哈!
PS:对不起各位,我是修文党,因为想要尽善尽美,可能会不定时修文,看到伪更的亲们莫怪哈!也许只是添加了几段话,或者修改几个字什么的。见谅!
☆、12惊吓
潘心悦与高天桥回到公寓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一点钟,她站在灶台边上摘菜,神思有点飘忽,刚刚那辆车里坐着宁维诚吧?她虽然只坐过一次,不过车牌应该不会错。
她当时回过神来的时候,还有点害怕,以为他仍会像前两次一样,从车里下来,不管不顾的跟她提无理的要求,可是她多想了,他的车并没停,而是像最平常的遇事司机一样,打了个转直接旁若无人的驶了过去。
她微微的侧过头去,看着那辆霸气十足的车牌号,不知为何,手心里竟是出了一层细汗,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般的难过起来。
高天桥看到潘心悦那样失神的摘着菜,慢慢的走过去,固定住她的手,满眼担心的望着她说:“心悦,你怎么了?”
潘心悦怔了一下,说:“没怎么啊!”
“小白菜都要被你撕成菜沫了。”他说这话时,眼里还含着淡淡的笑,却令潘心悦尴尬起来,看了看洗菜池里的白菜,菜叶子稀碎如粒。
她略略一笑,不说话,将剩下的菜洗好后装起菜蒌里,这才开始炒菜。
很简单的三菜一汤,高天桥却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说能娶到这样的老婆,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潘心悦正在洗菜池里洗碗,高天桥忽然从身后抱着她,说:“心悦,我搬来跟你一起住吧?我想每时每刻跟你在一起。”
潘心悦对他突如其来的行为,身子本能的一僵,碗“扑通”一声掉到洗手池里,她梗着脖子,垂着头捡起碗来继续洗,不着痕迹的说:“这地方离你公司太远了,在路上转车都要花上几小时,一天到晚,感觉不做别的事,净在车上过的,你说是不是?”
她洗完碗,不敢与他面对面,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姿执一动不动。
高天桥取下眼镜放在案台上,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喃喃的说:“心悦,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想……我想……”后半头的话他说不出来,只好付诸实际行动,他一只手攒着她的腰将她抵在洗手台上,一只手从她衣服的下摆探了进去。
潘心悦感受到他身体的炙热以及眼睛里清晰的欲/望,她僵硬的扳着他的手臂,又左右躲闪他的亲吻,高天桥有点不管不顾,一股蛮力直压下来,潘心悦忽然觉得胃里不适,一股酸水直涌上喉咙。
她提高声音,说:“天桥,别这样,我要吐了!”
高天桥像是没听见似的埋首在她的劲肩处深深的吻着她的锁骨,她心口翻涌难受,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蛮劲,用力的将他推开来,捂着嘴巴直奔洗手间。
高天桥怔怔的站在那里,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刺耳的呕吐声,眉头微微的蹙起,他想不明白,面对即将成婚的男人,何以至此每次都是这样?
他一直给她时间,希望她能早些适应,可是这些年,她竟是无法改变,身体里像住着一个心魔,每当次时,就蹿出来将他们折磨得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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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潘心悦吐完出来,他看到她一张脸苍白的有些吓人,他忙走上前去扶着她,担心的问:“心悦,你是不是不舒服?”
潘心悦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一万个想法想问自己,她敛下眸子,缓缓说:“天桥,请给我一点时间,对不起!”
高天桥虽然心里不太好受,但是一直也理解女孩子在这方面的矜持,只是微微笑着说:“没事,我愿意等你,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一切。”
他每次说这句话时,都会觉得有些嘲讽,但他真心实意的爱她,所以心甘情愿的放下一些可有可无的欲/望,尽管有时候憋得很难受,却也强制自己憋住。
沉默的瞬间,正好有电话铃声响起来,是高天桥的电话。
高天桥一看是公司电话,眉头不由的一缩,接起电话,果然如他所料,要回去加班。
他挂断电话,眸子微黯,万年没有脾气的人,语气中忽然不悦,说:“我要回公司加班了,真是烦死了。”
潘心悦有点讶异,说:“公司制度不是说好双休的么,怎么还要倒回去加班?”
“最近老板不知道抽什么疯,三五不时的叫人周末回公司,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潘心悦怔了怔,说:“那还是去吧!”
高天桥深知老板叫你三更死,你自然活不过五更的道理,听她这样说,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却有点复杂的盯着潘心悦,潘心悦觉得过意不去,走上前去,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说:“那你晚上要过来吃晚饭么?”
他说:“如果时间早的话就过来。”
潘心悦送他出门,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外,怔怔的站在那里忽然觉得浑身无力,她背倚在墙上,抱着自己,觉得浑身像伤口撕裂般疼痛起来。
她原本以为漫长的十年,可以冲刷掉她心里头的厌恶,忽略掉深入骨髓的抗拒,可时间过去那么久,她仍旧无法从那个噩梦里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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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什么事,潘心悦将家里来了一次全面大扫除,等到收拾完毕,已经日落西山,她只稍稍歇了歇,开始着手准备晚饭,晚饭之前给高天桥打了个电话,高天桥明确告之,可以回来吃晚饭。
她不紧不慢的弄了几个高天桥喜欢吃的家常菜,左等右等不见他回来,索性拿了一本杂志歪在沙发上看。
天渐渐暗下来,外面呼呼的北风掠过半开的窗户,吹得并不稳固的窗框“吱吱“作响,她只觉得倦得很,不想动弹,也懒得开灯,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打盹,这一盹却睡得深了些。
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开了门,然后“啪”地一声开了灯,白花花的光线像淘气的孩子跑得满屋子都是,她困得睁不开眼睛,从眼缝里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走了进来,脱掉卡其色的风衣,顺手丢在靠背椅上,然后又解开工作服的袖扣及排扣,隐恻恻的向她走来。
她本能的想站起来迎她,却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身上像被压了块巨大的石头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影子离她越来越近,她心里却无端的生出一种恐惧,那种恐惧是如此熟悉,就好像有人故意在你身上剥皮抽筋一般的狰狞可怕,她大声喊叫,明明使尽了全部的力气,喉咙里却像堵着一块石子,强制的被压迫了下去,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看着那团墨黑的影子斜倚在她身侧,明明那样近在咫尺,却仍旧看不清他的样子,只知道他微凉的手指已伸到她的颈子下方,坦然的解开她的家居服的钮扣,一粒一粒,她觉得胸口一股寒流滑过,冷得哆嗦起来。
她动不了,说不出,只是用怨毒的眼神警告他不要乱来,他皮笑肉不笑的笑起来,手指滑过她的睡裤轻轻的挑开,食指已经抵在她腿间,揉捻了一会儿,淫/笑道:“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清?你不是早跟宁维诚做过了吗?”他咬着牙,狠狠道:“你们做得爽不爽?啊?爽不爽?”他一边狠狠的问着,手下的动作也跟着一阵狠似一阵。
她清晰的感觉出身体有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他的食指已经插/入她秘/道来回的抽动,一边做着动作一边说:“其实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心里眼里只有宁维诚,可他心里有你吗?你现在在我身下承欢,他说不定也在哪个婊/子身上享乐呢!装纯清装纯清,我叫你装叫你装!”他每说一次“叫你装”的时候,手下的就像着了魔似的送进她密道的更深处。
她疼得想叫,却叫不出声,绝望的想要绝地反击,她还有宁维诚等着她,她不能叫自己的身子被人糟蹋掉,这个念头一起,忽然像是奥特曼伏身一般,浑身充满了力量,屏住一口气,双手双脚一并用力,大叫一声,终于挣脱了捆绑,睁开眼来,没有灯光,眼前是一团漆黑。
她心口还在“扑通扑通”地跳着,额上出了一层汗,她捋了捋头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做噩梦了。
窗外呼呼的北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刮进来,她脑袋里仍旧迷迷糊糊,那个梦真实得让她如同再次被人凌迟。
她觉得浑身发冷,随手想拽过沙发上的毛毯裹住自己,手却不期然的触到毛发一样的东西,她惊呀一声,赶紧从沙发上跳下来,站得远远的,都忘了开灯。
窗外有微弱的路灯的光线晃进来,她清清楚楚看到刚才被她触摸到的毛发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微微动了动。
潘心悦吓得整颗心像要从胸腔里跳脱出来,她紧紧盯着那团东西,壮着胆子慢慢的移向开关处,快到开关处的时候,她几乎是以一种超常的快速扑上前去,“啪”地一声打开灯。
定眼一看,她惊得下巴似乎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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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登堂
宁维诚半躺在潘心悦的沙发上,突然的亮光晃得他眼压有些不适应,他用手掌挡着强烈的光线,另一只手扶着沙发的靠背慢慢坐起来,等视线适应了一些后,他才将手放下来,微微眯着眼睛,望着站在不远处的潘心悦,嘟咙道:“悦悦,刚才是不是你在喊我?”
潘心悦不应他,只是紧紧的盯着宁维诚那张无害的脸,觉得有点不对劲。
醒过神来的宁维诚坦然的望着她,面对她眼里强烈的置疑,针对自己空降似的出现在这个原本不该出现的地方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潘心悦心下大惊,第一反应就是锁是不是坏了?
她跑到门口,将大门打开来,像神经病似的反复打开再合上,打开再合上,直到她确定她的门完好无损的时候,才有一瞬间的怀疑,安然坐在她面前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真人?
事情诡异得令人心颤。
她走过去,离宁维诚近了些,才闻见空气中有淡淡的酒气,她瞧见他神色淡然,眼眸清亮,眉头舒展开来,更像个翩翩君子,可他是怎么进来的?
她顾不得眼前的宁维诚究竟还是不是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气急败坏的说:“宁维诚,你怎么进来的?”
宁维诚深深的注视着她,眼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抽出一支烟来点燃,然后缓缓吐了一口烟,漫不经心的说:“我翻窗户进来的。”
潘心悦背后发凉,只觉得心里有股火噌噌的往上冒,声音也尖利起来,“你疯了吧?这里是七楼,不是咱家大院儿里的二层小洋楼,弄不好摔下去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她大约是急怒攻心,连声音都有点变了调子。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错,可宁维诚温和而饱含深情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她,她才恍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他也是翻窗进来,那时候,其实分别短暂,可相思激烈
看她的神情,宁维诚初步估计她想起了什么,慢慢站起来,离她只有一步的距离,突然长臂一捞,将她拥进怀里,喃喃的说:“不要紧,我既然能翻一次,也能翻二次,熟能生巧,不会有事的。”
对他的怀抱,她太熟悉不过,曾经在深夜里那样渴望过,可清晨醒来,只有孤寂的自己,她曾经是多么的贪恋啊,只巴不得这一辈子都沉溺其中,永不离开,可是此刻却觉得有种莫大的罪恶感,她虚微的挣了挣没挣开,索性不再徒劳。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好将头偏过去,盯着虚空的某一种,近乎低语:“可这是七楼、七楼,掉下去会摔死人的。”
宁维诚松开她,双手撑在她的双肩上,笑着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他的眉目铺散开来,往日的凌厉消失不见,与十年前的宁维诚相差无几,潘心悦怔了怔,才想起不该与他太靠近,立刻后退几步,说:“这次是侥幸,下次可不一定这样好运。”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口,言下之意倒像是鼓励他再来翻窗户似的,忙改口道:“下次可没这么好运正碰上窗户开着。”
宁维诚仔细盯着潘心悦,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她对他并非冷漠,心里头微起涟漪,整个人也完全放开来,在房子里左右打量了下,看到餐桌上放着几盘纹丝未动的饭菜,勾起嘴角,自来熟似的大步走过去。
潘心悦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宁维诚已经稳稳坐了下来,拿起桌上了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萝卜焖肉吃起来,接着把桌上的几样菜都试了一遍,菜虽已微凉,也比不上饭店里那么讲究色香味,却更有一翻家常的味道。
他吃得津津有味,头也没抬,用最自然不过的口吻说:“悦悦,帮我装碗饭!刚下飞机就被他们拉出去喝酒,肚子里一粒米都没有。”
潘心悦微微有些发怔,大约是她半天没动,他转过头来,微微笑道:“怎么?没饭吃?”
潘心悦低低的答:“有。”
装饭的时候,潘心悦忽然问:“菜要不要热一下?”等了这么长时间,菜应该凉了。
“不要紧!”
她只是迟疑了几秒钟,已经端起桌上的菜到厨房里,不过两三分钟,菜又重新放在桌子上。
宁维诚望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菜,又看看潘心悦一脸恬淡的站在他身侧,忽然觉得心头一酸,眼里有薄薄的水气涌上来。
十年间,头七年,他在监狱里,和一帮杀人犯坐在一起吃着难以下咽的牢饭,碗里几乎没有一滴油,可为了生存,仍旧装出狼吞虎咽的样子,后三年,他由于表现突出立了大功提前出狱,吃着各种美味佳肴,山珍海味,表面上风光无限,一呼百应,而梦寐以求的家庭温馨早已遥不可及,像是上辈子的事。
他怔愣的这会儿,潘心悦已经将饭放在他面前,宁维诚收回神思,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一起吃吧!”他像主人,她生分得更像客人。
潘心悦犹豫了片刻才将状况搞清楚,明明是她的家不是吗?怎么他倒是反客为主了?
她也装了一碗饭,坐在他面前,故做轻松的夹菜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