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酒吧里唱歌。”
“哦?”宁维诚将最后一个问题标示清楚后合上项目书,站起来说:“这是她的本行。”
“你不是她老板吗?她至于穷到要去一小酒吧唱歌吗?”
宁维诚凝神想了想,确实有好长时间没见过她了,不过,他之前派人每月定时划钱给她这个事并没有停止,她应该不会缺钱。
如果不是缺钱,那就只能是因为无聊了打发时间而已。
他这样猜测,挂了电话,又在办公室里抽了一会儿烟,天逐渐暗了下来,天边有紫色的晕像一条纱巾一般镶在那里,有一种沉静的美。
他熄灭烟,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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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会边写边改,所以各位有看到伪更的不要意外哦!
☆、6初吻
下班时间,正是车流高峰期,宁维诚不急,有一步没一步的跟在别人的车后头像散步一样,路过金苑小区的时候,忽然念头一转,拐进了金苑小区。
金苑小区并不是高档住宅区,高档的车子更是少之又少。
小区里的保安人员还认得他的车,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笑着说:“您回来了?”
他不知如何答,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上了楼,正将钥匙插/进匙孔里,门却忽然从里面开了,祝依依手里提着一袋垃圾,看到宁维诚,忽然觉得有点恍惚,半天才反应过来,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他这样说着,却发现祝依依的身子仍旧堵在门口,很敏感的问:“屋里有人?”
祝依依这才觉得有点失礼,忙说:“没人!”说着就侧身将他让了进去。
不过两居室的房子,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完全没有那些明星懒散的恶习,这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一进屋,就闻到了一阵菜香味,祝依依正在鞋柜里给他拿拖鞋,却听到他说:“是不是炒了芹菜瘦肉?”
祝依依低低的“嗯”了一声,将拖鞋整整齐齐的放在他的脚下,然后蹲下来给他脱鞋。
宁维诚眉头缩了一下,弯下腰将她小小的身子轻轻的提了起来,她仍旧微垂着头。
他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看到她眼角汪着的眼泪正好滚下来,他说:“怎么了?哭什么?”
她揩了眼泪,挤着笑说:“没什么,你快点换鞋,我去厨房看看。”
宁维诚换了鞋,在厅里转了转,茶几上开着笔记本电脑,他并没有偷窥别人*的习惯,只是想走过去倒杯水喝,略略扫了一眼。
转到厨房的时候,看到她正在洗菜,他走过去,看到砧板上放着一条一条洗净的鸭掌,他微微勾起嘴角,说:“你知道我要来?”
“不,是我自己想吃。”
“看来你随了我的味觉。”宁维诚笑道。
祝依依不搭话,宁维诚打开冰箱,不知为何,他每次到她这边来,就有着寻常男子该有的举动,在冰箱里翻了翻,看了看,很随意的问道:“怎么有包鸭掌过期了?”
祝依依顿了顿才说:“哦,可能是前段时间跑通告太忙,忘了吃。”
宁维诚了然的笑了笑,说:“为什么在龙跃酒吧唱歌?”
他打破了她的慌言,其实她已经有一两年没有通告跑了。
“有个朋友叫我过去撑场我就去了。”
“真的?”
祝依依不敢冒然回答,想了几想才说:“是的。”
宁维诚没再说话,一直到上饭桌子吃饭,他们没有再多谈一句,黄瓜拌鸭掌仍旧一如既往的爽口香滑,只是他吃出了心不在焉的味道。
饭后,宁维诚习惯喝一杯绿茶,祝依依早泡好了放在那里,他坐在沙发上喝茶,她蹲在那里擦地板,像女佣一般。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发现她是真正不适合娱乐圈,太过干净正气的脸,严格来说受到了角色的限制,所以很难成大器。
其实换个行业未尝不是很好的出路,他略略想了想才缓缓开口道:“想学人力资源管理是吗?”
祝依依抬起头来,眼里有些讶异,不过看到茶几上的笔记本,心里明白了,说:“嗯!”
“找到学校了吗?”
“正在找。”
“我帮你推荐一个可好?”
“你别对我那么好。”祝依依垂着头,拧着手里的毛巾,轻轻的说。
宁维诚有点想笑,常常是他跟别人这样说,现在倒是轮流到别人这样对他说,他转着母指上的墨玉扳指,说:“我不是刻意对你好,只不过刚好有这样的能力。”
祝依依的手抖了抖,说:“那麻烦了。”
宁维诚说:“你喜欢中国学校还是外国学校?”
“中国学校。”
“好!”宁维诚站起来,无意中看了一眼厅里的陈旧窗帘,漫不经心的说:“上次我不是叫你换窗帘吗?怎么现在还没换?”
祝依依没防备他观察得这样仔细,慌了下神,说:“一直没时间。”
宁维诚负手站在那里,目光深沉如炬,盯着祝依依看了好一会儿,说:“你怎么学会撒慌了?”
“我没有!”祝依依辩解道。
“还敢犟?”宁维诚的脸冷下来,看她那样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心头一软,也不太想为难她,说:“明天我叫他们给你送支票过来,别委屈了自己。”
从金苑小区出来,宁维诚将车子停在路边,给财务总监贾建平拨了个电话,事情交代清楚之后才开车离去。
宁维诚回到清平山上的别墅,声控门已经落了防盗锁,他想大约是几个月没回来,管家早已习惯了。
他按了按喇叭,院子里的灯立刻亮了,接着听到“嘀嘀”几声,声控大门已然缓缓开启。
车子“轰隆”一声驶进来,他下了车,管家略略诧异,恭敬道:“先生吃晚饭没?我叫张嫂去做吧?”
“不用,我吃过了。”宁维诚边走边解西服的扣子,到了厅里,看到张嫂站在厅里候着,吩咐道:“张嫂,帮我准备浴衣,我洗个澡。”
张嫂应了一声,着手准备好,宁维诚进了浴室,洗了约半个小时就出来了,见他们并没有去睡,只觉歉意,说:“你们去睡吧,别在这等着了,我没那么早。”
管家手上拿了一封白皮信封,递到他手上,说:“今天早上寄来的,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结果有人来修下水管给忘记了,真是对不起。”
宁维诚看了看信封,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榕城女子监狱”几个字,然后轻轻的放在茶几上,头都没抬,说:“没事,我知道了,你们去睡吧!”
管家与张嫂退出大厅,宁维诚独自己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信封看了一会儿,这才拿起来,撕开封口,取出信展开来看。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却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十年间,发生了太多的变故,很多是他年少时没办法想清楚的事,他记得他在监狱里听到那样的噩耗的时候,几近崩溃,本来以为十年之后,无论如何,他还有条件把十年间所有失去的东西一一的追回来,只是没想到,终无机会。
好在他并不是个容易打垮的人,既然此路不通,那么只好另劈新路。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给你关上一扇门,却会给你打开一扇窗,天无绝人之路。
他捏着薄薄的信纸,忽然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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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得不太好,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好像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傍晚,他站在梧桐树下等潘心悦放学,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山去,十六岁的潘心悦穿着白色的裙子在金色的光里,像白天鹅一般向他飞奔而来,实在是美极了。
他站在那里微微的张开双臂,含着这世上最宠溺的微笑,迎接着自己心爱的公主扑进自己的怀里。
潘心悦非常黏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两人一走出校园,潘心悦的手就勾住了他的胳膊,脑袋歪在他肩上,细声细气的说:“维诚哥哥,我想吃哈根达斯。”
宁维诚是高三的学生,正是关键时刻,父母给他报了补习班,他本来是想送她到公交站之后就去补习的,听她这样一说,有些犯难,说:“我答应了老师今天要去补习班给同学讲题,明天带你去好不好?”
潘心悦摇了摇他的胳膊说:“我想吃,你请我吃哈根达斯,我陪你补习好不好?”
宁维诚想了想,觉得能够两全,于是就答应了。
他们家里的经济条件都很好,身上随时都带有几百块钱,所以当时的哈根达斯也许对很多人来说还是望而止步,对他们来说却是很容易的事。
宁维诚带着潘心悦去了离家最近的一间店,每人点了一款抹茶冰淇淋,外加两份小点心,吃得不亦乐乎。
宁维诚其实没怎么吃,因为潘心悦吃完了她的那一份后,仿佛还不尽兴,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盘子,他只好将自己的推到她面前,她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仍旧吃得高兴,宁维诚看她那样憨态可掬的样子,打趣道:“悦悦,你就不怕长胖吗?胖妞到时候很难嫁出去的。”
潘心悦“咂”着嘴巴说:“嫁不出去怕什么,不是还有你吗?”
“你当我是收破烂的啊?”
“我是破烂吗?我要是破烂,那么也是最可爱最漂亮最招人喜欢的破烂。”
“哦哦,你还真会自夸。”宁维诚说着就抽出纸巾,给她擦脸上沾着的奶油,宠溺的说:“小馋猫,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我想吃快点,你才不会补习迟到啊!”
宁维诚总是为潘心悦无心的一句话感到窝心,他揉着她的头发,说:“没关系的。”
吃完哈根达斯,两人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路过一露天公园的时候,看到一对情侣在一颗巨大的榕树下拥吻,吻得那叫浑然忘我,天地合一,潘心悦眼睛都看直了,还是宁维诚硬扯着她离开的。
潘心悦问宁维诚:“维诚哥哥,两片舌头放在一起是什么味道?”
宁维诚耳根发热,幸亏是晚上,别人看不见,他有点气憋的感觉,说:“我怎么知道……”
潘心悦的嘴唇忽然堵在他的嘴巴上面,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四片薄唇贴在一起。
女孩子在这方面大约天生迟钝一些,但是对于一个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私底下跟男生研究过无数次这方面问题的男孩子来说,却一点都不陌生,仿佛天生具备这种本能。
他辗转的吮着她香甜的唇瓣,然后轻启她的嘴巴,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去,与她的舌头搅在一起。
是什么味道?
有点香甜有点眩晕,更有点沉醉不知归路。
他们吻了很久,久到潘心悦的整个身子都软在他怀里,他觉得自己的某处好像已经昂起了头,紧紧的顶着她的小腹。
他知道那是什么,心想,要坏了,再不刹车,恐怕会很难看。
他极为克制的用一个额头吻,不着痕迹的结束了这场美妙的亲吻。
作者有话要说: 年轻的女主有没有萌到翻?是我一个人吗?(尴尬,脸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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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禁果
宁维诚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翻身的时候才觉得腿间冰凉,他在心里大叫糟糕,成年男子出现这种事情,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大约是太久没有女人,不过只是这样一个不掺任何色/情的梦,竟会让他这样狼狈。
他心头沉闷,起来洗了个冷水澡,坐在厅里发着呆,又抽了一支烟后,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街头冷冷清清,车辆稀少,他漫无目的飙起车来,飙到一半忽然没了心情,从高桥架上下来,拐过几条街,到了一巷口停了下来。
隔着玻璃车窗,他看着那橦还未从夜里醒来的陈旧大楼,心想,就是这里,不会错。
车内开着暖气,他的头斜倚在窗边上,迷迷朦朦的睡着了。
后来被一阵阵声音敲醒的,睁开眼,透过前窗,看到有个大妈正歪着身子向里探着,他搓了一把脸,将车窗打开来,那大妈黑着脸说:“同志,你把车停在路口开什么?我赶着做早起生意,你赶紧把车给挪一挪。”
宁维诚抱歉的应着,将车子从巷口开了进去,稳稳的停在那橦大楼的正对门边上。
天边泛着鱼肚白,已经快亮了。
他在车里睡了一会儿,由于腿伸展不开,有点发麻,只好下车活动活动,刚拍上车门,就看见潘心悦裹着大衣从门里走出来,两人四目相对,均有点怔忡。
宁维诚反应过来,朝她点了点头,说:“早!”
潘心悦呆了呆走过来,头发还有些凌乱,她用手理了理,说:“你……等我?”
宁维诚并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我请你吃早餐。”
潘心悦心里一沉,对他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忙说:“你的意思是专门跑过来请我吃早餐?”
“怎么,不赏脸吗?”他挑眉,眼神锋利的盯着她说。
“我……”
“不方便?”宁维诚拭探的问。
“呃,不是!”她表情有些呆滞,仿佛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样的反应,让宁维诚有点难过,他捻着车钥匙,漫不经心的说:“难道我们连吃一顿饭的情谊都没有了吗?”
潘心悦心口一抽,觉得心尖上有一阵密密麻麻的疼像针扎似的难受,她理着耳边的碎发,轻声说:“我回去换件衣服。”
不知为何,宁维诚觉得揪起的一颗心瞬间回落,他望着她说:“不用,这样挺好!”
是啊,挺好,她最糟糕的样子,他又不是没见过。
他想起高三那年的冬天,他跟父母回老家过年,因为顶烦老家那些千篇一律的繁文缛节,刚过了除夕就想回来,最主要的是,他特别想她,想到明明是喊堂妹的名字,却喊成了“悦悦”。
那会堂妹才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对那些东西却非常敏感,偷偷的取笑他,说:“是不是想你媳妇了?”
他大窘,拍着堂妹的头喝斥:“小屁孩,你懂什么是媳妇?”
“我怎么不懂?电视上见多了,就是可以一起亲嘴一起睡觉的女人。”
他听得心旌神摇,是呵,自从跟她接过吻之后,就像上了瘾似的特别想念,更重要的是那里也特别想念。
当晚,他瞒着父母到城里搭车回到了J市,到的时候还是半夜,他回到大院里,没回自己家,而是穿过蓝球场,又绕了两条小巷转到了她家的后院。
那时候他个子已经很高,长手长脚的从围墙里翻进去,然后顺着下水管子直接爬上了二楼她房间的窗户后面,窗户有一半开着,窗帘搭了下来,他掀开窗帘,透过围墙外黄黄的路灯光线,隐约可以看见她沉静的睡容。
他本来只是想看看她,看得心安后刚想撤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呓语:维诚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心里像打鼓一般,跳得极快,仿佛来不及考虑,以最快的速度从窗外翻了进去。
他坐在她床边上,摸着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孩的脸,心里是满满的幸福。
她也在想念他不是吗?他们不过才分开四十八个小时,竟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每一分钟都是想念。
他的触摸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她,惊讶着要大叫的时候,他的手捂在她嘴上,做了个“嘘”的手势,她在黑暗中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气息,紧张的点了点头。
他这才将手放下来,彼此对望着,他看见她的眼睛在黑暗里像黑宝石似的闪闪发亮。
两人都不出声,仿佛再多的言语也抵不上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