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叶骁激动的,转来转去才找着门的方向,冲进自己房间拿了块毛巾就进来了,却没想都一鼻子就撞在门上,她在里面轻轻落了锁,拿纸巾擦了擦汗,先去弄电脑上的资料了。
“哎,不是你说让我洗的吗?!!”“嗯,你进来。”
“我……你锁着门我怎么进的来!”
“要不你踹门?我只答应了给你用,你自己用不了,怪我么?”
纤长的手指轻敲键盘,将她搜索到的几个案例弄下来集中到一个文件夹,压缩打包用邮箱发给导师,做完这一切才打算关电脑,却在关上的瞬间没留心看到了那座医院该医学实践项目的赞助商,上面清晰地写着“霍西”两个字,她脸色微微变白了些,仿佛这单薄的两个字就能瞬间把她带回城,带回过去,她以前是有所耳闻的,霍家的商业层面拓展很大,距离京都如此之近没有不染指的道理,而且主做医药保健,高端药品,利润令业内不知道多少家同行眼红,近两年更是风头正旺,连国外最高端的新型医疗项目都开始引进了。
轻轻关了电脑,她脑海里掠过一个挺拔冰冷的身影,忆起那种眼神,刺得她心脏一片冰凉,所有已经忘记的痛都瞬间涌了上来,痛得她腕骨发白,目光清冷地看了一眼笔记本,起身,不顾叶骁的叫嚣走去了浴室。
叶骁在外面“啊啊啊啊”地狂叫乱叫,一米八几的大个趴在门上赖着不起来,蹭啊蹭的可怜兮兮地叫着“彤姐”,叫着叫着就变成了小声而不敢放肆的“彤彤……”,迷迷糊糊的,抱着门板就来了个深情的吻。
叶子敬挺着啤酒肚从对面房间里出来时,就看见自己儿子搂着门板在死命亲的画面,嘴一张,烟斗都掉下来了。
叶骁也被那轻微的声音惊醒。
“………………”父子俩面面相觑,叶骁大声咳嗽了一下,赶紧立正站好,叶子敬也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拾起烟斗下楼去了,叶骁立马低咒了“我靠”抱头蹲下,只觉得……这他妈的……再没法见人了!!!
*******
林亦彤。女。二十七岁。专家组里面最年轻的一位成员,因为的确是长得漂亮勾人所以副院长多看了两眼,却不曾想竟看出了一丝端倪。
20**年她以全年级最优秀成绩拿到毕业证书及执业医师资格证书,一年来默默蛰伏在某个州的实习单位莱玛茵医院,不突出不激进,一年后考级成功成为主治医师。年末时曾有副教授曾她递交上来的临床总结论文修改成自己的,发给知名刊物赚名赚利,她淡然处之,直到半年后知情人将其爆料,才知道这类的事情已发生三次以上,她的隐而不发惹来对方的嚣张态度,终于暴露了自己,一时之间她这个小小的主治医师在莱玛茵医院名声大噪,她却除了上法庭走案件程序之外没有在任何媒体面前多说半句话,继续低调行事,。
一个“谜”的价值,远比一个真相要来得吸引人得多。
“副院长,”一个小医生敲了敲他的门,“专家组们很快就到了。”
“哦,”副院长摘下眼镜,“霍先生他们呢?”
“还没到,不过已经确认了今天一定会派人过来谈,他们也不太许自己投资的医疗项目出这么大的问题,受这么大的质疑。”
“嗯,去看看……”
一行人走在走廊里面,徐敬远下意识地觉得身旁的人儿有些沉默,低头,看她一眼:“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她恍惚了一下,有些泛白的小脸抬起来,礼貌地轻声回应:“没什么。”
她只是并没有想到还会来这个地方,这个中央军区总院的旧址,病房楼还是原来的那栋,略显陈旧之后就搬迁了新的地址,给了一所附院当住院楼,她不太记得自己当初是在几层了,只记得那间病房,那间手术室,年以来,这是距离她最近的一次。
“昨晚的那几个案例我看过了,待会在会上,你提?”徐敬远跟她商量。
她回神,胸口的资料抱紧,水眸透出几分认真:“好。”
………………
“这是我曾经致电过的三个病人资料档案,都是经过新型的医疗检测之后检测出器官问题,医院给出的建议都是切除,并且保证能够根治,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都因病人的案情隐秘问题而签过保密协议,即这三起医疗案件彼此之间都是不知情的,一切的信息来源都来源于院方科室,是不是这样?”研究会上,她不紧不慢地轻声说着。
“林医师,”一个主任医师打断她的话,“我能不能问一下既然这是医院的保密资料,你又是怎么拿到的呢?”
“我回答你,你就能解释我上面的问题?”她反问。
主任医师点点头。
“我有对数据库研究很精通的朋友。”她回应。
有人一嗤:“黑客吧……”
主任医师挑眉:“既然能够进去医院数据库,能查看也能修改吧?你这能说明什么呢?林医师我是不是该先质疑你的道德素养问题?”
那柔美的身影水眸清亮,听得出他们是在转移重点打太极了,索性直直看着主任医师,一句话都不再说。
徐敬远咳嗽了一声,问:“手段不重要,重要的是亦彤说的,都是不是真的?”
这时,门突然开了。
一道墨色的挺拔身影走了进来,给满屋子白色。医师服的氛围带来了一丝冷峻严肃的味道,那人却是笑着的,如和煦的春风,却不能直达内心,扫了一眼专家组的这些人,薄唇轻扬:“抱歉我来晚了,你们继续。”
霍西。
这个霍氏集团的当家人坐在这里,多少给了他们一些无形的压力,看得出来都很紧张,但唯有一个身影,逐渐吸引了霍西的注意,他坐在最后的一把椅子上,专注地看了她半天,她很漂亮,而且是耐人寻味的那种漂亮,一双水眸清亮透彻,可进可退,可硬可软,在最后主任医师对这几个病历否认时,她似乎一下子没有话说了,一整晚的努力白费,她也没多颓败,只是静静看着那几张纸,眸光潋滟流动,樱唇含笑,不知在酝酿什么狂风暴雨。
“林医师,”从研究会上下来,霍西走出门,喊了她一声,走上前慢慢与她擦肩,低声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她真的好熟悉。他感觉到了,可一时就是想不起。
她莞尔浅笑,柔声道:“一面之缘。”
“哦?!”霍西惊喜了一下,“是在哪儿……”
“我记得,你却不记得,我说了也没有意思,”她双手轻轻插在口袋,“所以不如从现在开始记住我吧?我是林亦彤。”
霍西眼眸恍惚,忍不住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愈发觉得她熟悉,却忽略了她嗓音里的清幽。
有很多事,她现在已经不惧,不怕,更没必要躲。
而其实云裳那个时候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你以为你的苦难有多大,大到全世界都人尽皆知,实际上谁知道你结过婚?谁认识你?谁知道你因那男人一年的临幸付出过多惨痛的代价?谁知道你曾经见到过鲜血淋漓的地狱?
林亦彤,你看,这就是你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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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5 她没死。她还在这世上(7000+)
等跟着徐敬远一起坐上车,她才小脸微微泛白地靠上了后座,很累的样子,徐敬远一愣,探身过来关切询问:“怎么,你觉得难?这家医院水太深,估计就是警察逼到跟前都不会松半句口,我们啃不动这块硬骨头是正常,别灰心,知道吗?”
灰心??
那纤细的身影错愕起身,险些笑出来,她可一点点都没有灰心,而让她觉得累的……其实是另一件事,另一些心情。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她接起,“喂?”
听了几句她突然就眼睛一亮,赶紧扒住前座道:“师傅,在这里放我下来,快点,我要往反方向去,我要去机场。”
徐敬远见她满眸柔情四溢的模样,呵呵笑起来:“这是到了?”
“嗯!”林亦彤抿唇笑起来,赶紧开门下车走了,跑出去好几步才想起回头跟徐敬远灿烂地笑着挥手道别,到对面拦了一辆车直奔机场知。
电话里,小涛涛稚嫩青涩的嗓音叫着“妈妈来带涛涛回家!”,她的心一下子就酥软狂喜起来了,恨不得透过电波就伸臂抱住他,以藉近乎煎熬的相思之苦,她的宝贝,回来了!
……
“妈妈——”出了接机口,小涛涛就张开双臂朝她踉踉跄跄地跑过来,跑到一半被林亦彤接住,抱起来,紧紧搂着他尖叫着转了个圈,再笑着搂紧他亲了亲他的小脸蛋,一派的雀跃欢喜。
秦芳容拽着大箱子从后面上来,忍不住蹙眉数落她:“多大人了没个正行,小心别把孩子给我摔了。”
“不会,”她紧紧抱着小涛涛蹭了蹭,水眸晶亮如星辰,“摔死我自己也不会摔到我家宝宝。”
秦芳容眼皮一跳!看她倔强如星却又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下微动,蹙眉:“叶骁那死小子呢?让他来接我非说去同学那儿搞什么电脑,什么破事儿比他妈还重要?”
林亦彤长睫尴尬地颤了颤,当然知道叶骁是去做什么,无非就是变着法子帮她查案,她愧疚地伸出细白的手:“秦姐我帮你拎吧。”
“没事,你抱好孩子,”秦芳容蹙眉嘱咐好她,目光带着一丝复杂看她一眼,“那小子最近没***扰你吧?”
“没有,他过段时间就去部队了,在做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秦芳容满眸的不信那么明显,她则轻轻垂下长睫,知道秦芳容的意思。
“亦彤,你现在很优秀我知道,但是叶骁……”有些话回到家里之后就不太好说,索性提前讲清。自打第一次叶骁见到林亦彤秦芳容就嗅出了味道,男孩子血气方刚难以驯服管教,她就只好从她下手。
“还只是个孩子,”她浅笑着柔声打断她,回眸,眸光璀璨柔和,“秦姐,我懂。”
她聪明得一点就透,远远不需要秦芳容再说什么,可在经过检查口的时候,一抹淡淡的落寞从她眼角眉梢轻轻滑过,浅得让人捕捉不到,却一纵即逝,她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玻璃大门一推一挡之间无数人穿过,那个纤细柔美的身影推开旋转门,跟一个身影擦肩而过,那人身上淡淡的勾人香水味,有些熟悉。
长卷发蔓延到了腰部,墨镜挡了她大半个小脸,擦肩时她也有些触动,不禁回头望去。
一个纤细的身影,米色的针织长开衫加白色休闲裤,抱起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上了出租车,那个阳光下的侧身剪影,震得她忘了往前走,差点被旋转门卡到,身后,一个大汗淋漓的身影穿着帅气笔挺的军装跑了过来。
“嫂子怎么了?”他看她一副呆愣出神的样子不禁问。
云裳回过神,脸色也迅速恢复,苍白笑了一下拢拢发梢,“没什么,我刚刚看错了一个人。”
的确是看错,因为别人不知道她总会知道,那个人……早就死了。
寒峰笑,挠着头陪她一起在机场大厅等。
不出几秒她就忙把墨镜摘了下来,清眸透出毫不遮掩的爱意与崇拜,浅笑勾唇:“他来了。”说完就抬脚而上。
远处,查票口,一个肃杀挺拔的身影正手握着一个行李箱拉杆走出来,那冷冽俊朗的眉眼如闪耀的星辰般照亮了整个大厅,他脸上没有表情,却仿佛有着千种万种情绪的可能,薄唇淡淡抿着,跑到他身边的女人亲昵地拽过他的行李箱,挽住了他的手臂,他却仍是没有半点动容。
“首长!!!”寒峰激动得挥臂大喊了一声,兴奋不能自已。
玻璃大门外,一辆出租车已经盖上了后备箱,在与他们距离不出几十米的地方启动,驶去。
他心下一阵悸动,冷眸忍不住看向外面,不知是被什么牵动了,这城市熟悉到了有些残忍的地步,阔别两年,他才终于……回来。
********
“怎么回来也不跟中央方面说一声?这种阵仗怎么行,万一出事呢?”云裳心下有些激动,“是不是寒峰?”
寒峰挠挠头,抿着嘴不敢说话,可实际上他知道云裳说的是对的,F国方面本来就没安好心,低调地放了他回来他却连声报告都没跟中央方面打,安排个飞机事故、甚至机场爆炸,那完全是有可能的。
“首长咱们回军区吗?”他知趣地问。
后座上的霍斯然这才睁开深眸,淡淡道:“掉头,去霍氏企业。”
寒峰一愣,这是什么个意思?
云裳想了想才懂了:“你不想那么快回军区跟中央汇报是吗?要去霍氏,你家里人有事找你帮忙了?”她是有所耳闻的,霍西手底下那一起大型的医疗事故闹得沸沸扬扬,摆不平的话对霍氏影响很大,而尤其那所医院是中央军区总院的私人分院,牵扯到的高层不必多说,一旦把谁扯出来都是天翻地覆的大事。
霍擎苍着急了,放手给二儿子经营这么多年没出过事,可一出就出了一票大的,真真棘手。
“霍西应该是不知道内情的,”云裳斟酌了一下才说,“哪家医院还没点自己的黑幕?手下的人瞒着他搞搞小动作应该也是正常。”
霍斯然冷笑,坐起:“是么?怎么跟我听到的有点不一样?”
云裳脸色一白。
“你知道是什么医疗事故?”霍斯然淡淡转头问她,“单体保密下的器官切除与移植,对家属宣称是已经坏掉的器官,而谁又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内幕?”
器官。
这两个字生生地触动了云裳心里的那根弦,她脸色变了变,垂下眼眸缓了缓情绪,起身轻轻地握住他的大掌,目光柔和动人:“我知道这件事在你看来的严重性,但是我不管,我只要你没事。斯然,这几年你管的闲事少吗?军界肃清那一年你还记不记得你得罪过多少人,多少人多少黑幕被你拉下马永世不得翻身?整个国内都对你称颂是真的,可是上面恨你恨得牙痒却不敢动你,被强制外派还是到F国一走就是两年,你难道还没有明白吗?只有收敛才会安全,别无所畏惧地横冲直撞,你难道就不可以为了谁,甚至是我,惜命一点?”
她现在的身份,对他来说,难道就没有半点特殊的意义吗?
还是她云裳之所以能在他身边存在,就只是因为他以为,仅仅是他以为,她的身体里有那个女人的一个器官??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得浑身发抖。
霍斯然眸光淡漠地凝视着她,有寒峰在,很多话他不方面当面说,只收回深眸里潋滟的光,靠回去,笃定嘱咐:“送她回家。”
“嗯。”寒峰掉头,有些同情地看了云裳一眼,她怎么那么傻?这几年下来连他都知道对霍斯然怎样都可以,就是永远别试图用自己说教的那一套去劝他改变主意。他若真的肯改,哪可能会在四年前把整个京都都掀得天翻地覆只为找那一个人,哪可能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活这么多年,他的确是满腔孤毫不畏惧,那是因为对他霍斯然来说再没什么可怕,他苟延残喘只为等一个奇迹,如果那奇迹不肯出现,他就宁可像飞蛾一样朝着火焰撞上去,轰轰烈烈地死,下去陪她,下去找她,如果她在的话。
云裳瞪大了眼睛,再看看寒峰,整个人都有了一种被羞辱无视的感觉!
“嫂子,到了。”寒峰小心翼翼地说着,面前是一栋独门独院的中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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