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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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情冷少,勿靠近-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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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开,沾染得被单上血迹斑斑。

    没吃东西,没动过,看样子脸色苍白中透着不自然的红,应该是病了。

    “……”霍斯然走过去,单臂缓缓地撑在她身侧,手指一路从她的额角出发,缓缓下移到侧脸,下颚,薄唇轻启,“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参加他的葬礼?”

    如今葬礼刚刚开始,如果他们现在过去,还赶得上。

    这一句,让那昏沉着半沉睡的人儿再次受到打击,眼睫颤了一下,嘴唇也颤抖着动了动,情绪一下子涌上来处于崩溃的边缘。

    “你曾经答应过我……”她沙哑的嗓音像是在烈酒里泡过,许久才艰难发出,气若游丝,“如果你确定不是他做的……你会放过他的……”

    霍斯然的手,慢慢僵在原地。

    他脸色微微铁青,寒声说:“你自己看得到,不是我开的枪。”

    她轻笑,慢慢的有一滴滚烫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擦过鼻梁淌过另一只眼,再埋入床单中,哑声说:“可是如果不是你,一个人有父母,有爱,有孩子,我想不通,怎么会突然自己去寻死……”就像前些天在那栋公寓里的顾景笙,给庄静妍打电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欢喜雀跃的,充满希望的,这样的人除了外力的逼迫,她想象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会让他自杀。

    “我也看过了报道……”她低哑说着,一双水眸慢慢望向他,“他没有犯罪……他做的一切都只是替你们做内应,牺牲了也是烈士,对不对?”

    霍斯然的脸色僵得很可怕,两片薄唇紧紧抿着,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之所以这样做,一部分是他自己的原因,另一方面是他死死记得顾景笙死前说的那几句话,哪怕全天下的人知道他曾经做过不堪的事,知道他曾经那么狼狈地挣扎过,也希望在她的认知和世界里,他是干净的。

    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给他的,这个承诺,他却给得起。

    抿唇,紧紧地抿成一条锋利如刀的线,霍斯然冷冷地起身,眼眸里有风起云涌般激烈变幻的复杂,好半晌,薄唇艰难地轻启,吐出几个字:“我过去看看。”

    哪怕再被误会,他一个大男人,也承受得起。

    而一样的,哪怕顾景笙的葬礼再让人心痛得撕心裂肺,再崩溃难堪,他也该作为这件事的最终解释权人出面。

    向来那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承受不了的情绪,他都是可以的。

    掩下浓密的睫,他军靴一转要往外走去,接着就听见身后慢慢起身的声音,听得出很艰难,她浑身灼烧着熊熊的火,满心撕裂般的绝望,细长发颤的胳膊撑着自己的上身,哑声吐出几个痛彻心扉的字:“霍斯然……我们离婚吧……”

    这一声细微如蚊蚋般的低语,如狂风掀起满地尘土,平地一声惊雷,炸响耳畔。

    门口,那个一身肃杀的挺拔的身影完全僵住了,霍斯然似乎从来都没想过,也许都死都不会想到,她会跟自己说出这句话。

    而林亦彤此刻被烧得浑浑噩噩,浑身一阵热又一阵冷,只觉得这句话说出来虽然也如撕裂般的剧痛,可早已痛到极致的她觉得再痛一些也没什么。身边的亲人和温暖都被残忍剥离,下手的是她挚爱之人,她的人生就像一片断崖,跪在崖边茫然不知还能往哪里走,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去计较顾景笙是怎么死的,因为他只是死了。她再没有什么可失去,而已。

    这个曾经让她伤筋断骨,卑贱到骨子里去爱,却残忍地让她的世界变得满是血腥的男人,她看一眼就会觉得恨,觉得痛。

    请原谅她坚持不住。原谅她再也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霍斯然身体僵着,俊脸一片苍白,还没来得及回应什么,门口就传来***动声,接着“砰!”得一声门响,保险门连带里面的木门都被猛然踹开!涌进来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高级特警,以标准的战斗姿势端着枪对向他,接着从外面慢慢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浑身整洁得一丝不苟,那张脸几乎天天出现在各大电视台的新闻上,此刻他态度是恭敬的,点点头对他道:“霍首长。”

正文    194194 关键只在,他肯不肯放手(5000+)

    云裳已经急得快要疯掉。

    整个偌大的京都她认识的中央军区的人甚少,更别说再往上走,中央级别的领导她哪里沾得上边?!一路开车去退役的徐司令家,徐司令一听是这事,脸色都变了,笑笑问:“云丫头,你觉得这种事,是你徐伯伯能插手得了的?”

    云裳当即吸了一口冷气。

    苍白的小脸假笑着,从军区大院出来,觉得整片天空都要塌了,她打电话给父亲,以一边说话一边声音微微哽咽。

    “上回你给我看的那份文件你还是抖出来了?”云青海眉蹙得很紧。

    云裳的哭腔很淡,却很揪心:“我只是想达到我的目的,一时心急我没想那么多!”

    云青海叹着气沉默,也在想办法。

    “你等等,你二叔那边认识一个公安部的部级领导,我立马打电话帮你问问霍斯然现在的情况。澌”

    “好。”她吸吸鼻子,赶紧道。

    挂了电话云青海脸色就难看得要命,他这几个女儿,斗得厉害,霍斯然曾经为了他的私生女把他二女婿的腿都弄断了,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得,因为对林微兰母女他有亏欠,亏欠一辈子直到林微兰死,他连一句关怀愧疚的话都没说过。此刻再帮自己的大女儿抢人,他只觉得自己的罪恶越来越深。

    十分钟后,云青海给她发来了电话。

    云裳心急地拨出去,内线电话转了几次才转到那位领导家里,她谄媚笑着赶紧拦车,一边好话说尽,一边快速往人民会堂的方向去了。

    …………

    从上午下了班就一直蹲到太阳西斜,中间听说他们正在跟国际方面交涉,云裳站得脚跟钻心得痛,索性把高跟鞋脱下来拎在手里,反复地踮脚看,旁边连蹲着守新闻的各路记者都换了好几拨。

    一直等到星辰漫天,会堂的大门终于走出来一行人,两排肃杀整齐的军人拥护中,那带头的中央领导脸色并不太好,眉宇之间严肃得紧。云裳到处张望,迫切地希望能看见霍斯然,却没想到他竟是最后才出来,身后有人和他说着话,记者们被挡得连近都近不了他一步,更别提她了。

    她急得摸出电话来赶紧打。

    连打了几个电话之后他终于接了。

    “斯然?斯然我就在附近!”云裳惊喜地说,“这儿人太多了我根本进不去,近不了你半点,你看到我了吗?”

    霍斯然淡漠抬眸,看到远处包围圈外一个身影,正手拎着高跟鞋兴奋地朝他跳跃挥手,早没了一丁点事业女强人的气场,就跟当年十五六岁时候的样子差不多。

    冷冷抿唇,他盯着她看了几秒,淡淡挂断了电话。

    “喂--喂?”云裳慌了,生怕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喂斯然?!”

    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可不多一会,就有一辆军用车不起眼地绕过人群到她面前,小警卫打开车门,看了一眼她赤着的脚说:“云小姐,上来坐一会吧。”

    云裳一怔,接着惊喜便溢满了喉咙,赶忙坐了上去。

    许久之后等人群散去,军用车绕着整个路段好几个圈后才回到附近的路上,云裳换了车,一开门便看到霍斯然仿佛疲惫到极致般仰面躺在后座上,手腕搭在额上,脸色冷得吓人,她当即心下一疼赶紧钻进去坐好,车开了,她却许久都不敢说话。

    “刚刚的交涉结果……怎么样?”云裳勉强笑起来,脸色苍白地问。

    前面开车的人是寒峰,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也笑,淡淡开口说:“这么点事,难为不了首长。”

    一般霍斯然决定做什么事之前,必定是早就考虑好了最坏的结果是什么,也确定他能完全应付。刚刚在会堂大厅里面,f国的外交代表阴阳怪气地表达着愤怒和不满,霍斯然冷冷地跟他对峙,一字一句都仿佛有刀光剑影,中央领导人在旁边喝茶看着,觉得双方只差拔枪相向了。

    f国的外交大使最终被呛得满脸通红,最开始的傲慢被打击的七零八落。

    人死了,货被缴了,并且霍斯然拒绝将尸体即刻运回f国,一定要f国在国际上给出公开的协定,此次过后如再有边境侵犯等类似事件,中国。军方无需请示……直接杀无赦。

    提拔霍斯然到这个上将位置的原因就在这里,他从不听话,从不循规蹈矩,也从来都无所畏惧。

    满腔孤勇,死而后已。

    领导人最后起身表达日后继续友好往来的愿望,对方的脸色却已难看到了极致,身后跟着的一群书记政委中,一部分谴责霍斯然不该如此莽撞,日后不知f国会在经济政治上使什么绊子;另一部分则觉得大快人心,强国就该有点强国的样子,哪能随随便便就拿人当软柿子捏??

    云裳的心,几乎是“嗵”得一声就落了下来,回声都在耳畔嗡嗡地想,庆幸自己没有害了他,没有坏了他的事。

    可是——

    既然都已经顺利解决,中央方面也顶多是让他反思警告,那他如此难看的脸色,又是为什么?

    “景笙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云裳试探着说,目光柔软如水,透着苍白的愧疚与可惜,“我收到消息太晚没来得及赶去葬礼,现在估计已经太晚了……他也算是个好人,犯过错但是最终还是心向国家的,他死了,彤彤一定会很伤心吧??”

    霍斯然冷峻如冰的眉眼,霎时蹙得更紧,脸色也愈发铁青。

    原来是这样。

    云裳想,这样颓丧低落的情绪,果然是为了林亦彤才会有……呵……她在心里冷笑,手轻轻掐进了座位套。

    “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顾景笙虽然最后弃暗投明,但是前面他的叛国罪名绝对是成立的……为什么报道出来之后,就变成这样?”还因为一个早些年就挂在军队里的军衔,而追封成烈士了?

    寒峰从后视镜看了霍斯然一眼,动动嘴,不大敢说,猜测着小心翼翼道:“人都已经死了,大概首长想让他死得漂亮点,好歹兄弟一场。”

正文    195195 军婚保护的是你,可是我呢?(5000+)

    那样的场景,几乎可以用悲怆和惨烈来形容,葬礼上的庄静妍不顾一切地抱着自己的儿子的照片哭昏在地上,撕心裂肺。

    她要的不是什么烈士名号,不是什么高风亮节,她是天底下最最自私的女人和母亲,她只要自己儿子的命。

    霍斯然的脸色白了白。

    ——又或者,她是对着这样惨烈的新闻,感受着跟庄静妍一样的情绪,坐了一整天?

    顿了一下,冷眸往后望,果不其然看见暗红色檀木门锁上被撬过的痕迹,她应该是被这场景刺激到受不了,翻出了他放在阳台上的简易工具箱,撬了半天的门却只是把门锁附近刮得掉了许多漆,却死都出不去。

    就像当初林微兰死后,她得知死因,半夜从这里狂奔出去坐上午夜的车直奔c城。

    而这一次如果撬开了门,她想去哪儿?还能去哪儿?

    霍斯然整张肃杀冷冽的俊脸紧绷而铁青,握了握手里的钥匙接着丢下,往里面走,做人的确不能太自以为是,否则上一刻还欣喜若狂,下一瞬就跌入地狱,这落差,大得太厉害澌。

    她居然,也没在卧室。

    那在哪儿??

    霍斯然心慌了,扫了一眼里面,唯一可以藏身的不过就是那个有一个占了半面墙大窗台的库房,走过去打开门,她果然在那儿,纤弱的双臂搭在窗台上,轻轻圈着什么东西。这里是十几层,可莫名的,霍斯然并不怕她跳下去,似乎总下意识地觉得她不会如此——她不会那样的,即使失去所有,她眼眸里的那一丝微弱的光芒还在,这光芒在,她就不会死。

    所以她这样呆呆守着护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霍斯然走过去,穿过她削瘦的肩膀可以看到,那是一盆翠绿的盆栽,简单明艳的生物,在小小的瓷盆里生机勃勃地生长着,他是记得她挺爱伺候这些小东西,总爱上班时放值班台上,有兴致就喷喷水,空气也更清新些。

    “一天都没有出门,不饿么?”霍斯然尽量放缓了口吻走过去,淡淡地对她道。

    她还是轻微地吓了一跳,这才知道他回来了。

    “跟我一起出去吃点东西……”霍斯然从后面环住她的腰,手掌轻抚上她愈发削瘦的脸庞,薄唇覆上她的耳。他是愧疚的,这样残忍地剥夺她的自由关着她,可他没有办法,总不能再让她跑出去,而且这么晚再不回来,她会饿出问题。

    那纤小的人儿剧颤了一下,他的触碰,就像带着血腥的温暖,这样的温情背后,是铺天盖地的伤害。

    “我今天说的问题……你考虑清楚了吗?”她哑声问。

    霍斯然浑身一僵。

    他还以为等他回来之后她会说什么,哪怕是问问今天他应付得怎么样也好,可是没有。她这么直接,好像一整天都在想这个问题一样。

    冷笑,霍斯然低哑道:“离开我,你要去哪儿?怎么生活?嗯?”

    ——她现在没有家也没有钱,安葬完林微兰之后,她的积蓄早就所剩无几。

    那纤小的人儿淡淡勾起一抹笑,笑里带着鲜血淋漓的伤,想起今天本想看看时事,却看到葬礼上庄静妍疯癫样子时候的心情,那滚动的新闻播了整整一天,她也被折磨了一天,折磨到想要撬开门跑出去,扶她一把,替她承担一半的痛苦。

    “我暂时还没有想过要怎么过,一个人要去哪儿……我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不欠谁,也不被谁伤害。”

    “安全的地方”,这几个意识茫然中吐出的字,狠狠刺到了霍斯然的心里。

    看,多单纯,她连以后的生活甚至明天怎么过都没想过,她只是那么迫切得,觉得再也继续不下去地离开他,离他远远的。

    “没有那个可能……”霍斯然嘴角衔着一抹苍白的笑,嗓音低低的却有大大的杀伤力,“林亦彤,我以前一直没提醒你是怕你觉得不公平,可我现在有必要说一次,你跟我在一起,是军婚,受法律保护。要离婚,需要我同意,才可以。”

    她颤了一下。

    苍白如纸的小脸不仅仅是气血不足,还有慢慢腾起的茫然与惊愕,她张了张嘴,说:“在你让我去引诱景笙之前,你跟我说过,如果景笙死了,你会让我选择自己留下或者是离开……”

    他的原话是,等他死了以后,你再重新考虑,是你自己打掉孩子重新跟我在一起,还是让我亲自动手打掉,放你自由。

    霍斯然笑意更深,泛白的薄唇却贴紧了她的发丝,一字一句都像是从喉咙深处低哑发出:“可我现在后悔了……我不想放你……”哪怕就这样抱着一个残破不堪的她,痛苦纠缠,他也不愿孤零零的一个人,“你哪儿都不许去……”

    她在顾景笙身边那几天,他日日回来守着空荡荡的房子,想她,夜夜煎熬到天明。

    林亦彤却从未想过他会如此这般,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闪烁着惊讶的光芒看他,她一直都知道他霸道,强势,做出的决定不可更改,可如今都事已至此,他却还要巧取豪夺,她还有什么可以给他夺?

    冰冷的小手抬起,覆在他揽着自己的臂膀上,缓缓用尽力气去挣,困兽般想要逃脱牢笼。

    霍斯然却只淡淡地用臂膀一收,那钢筋铁骨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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