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没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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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没多远-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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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放学了?那一起走吧。”
  每天下午放学都是和小林老师一起去站牌等公交汽车,以至于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总是开玩笑说我和小林老师正在热恋。每次听到诸如此类的话,我和小林老师都会相视一笑。好想告诉她们其实人家小林老师有女朋友了,他的女朋友在冰河市读研究生呢。后来一想,办公室里的老师们每天的话题几乎都是围绕学生的,有点新鲜的事让她们八卦也好。我也就没去做过多的解释了。
  出了学校的大门往前走几十米就是公交站牌。今天和往常一样,从学校大门口到站牌的短短的一段路堆满了穿着一样校服的学生。我和小林老师站在大门口,尽量的让这些孩子先走,没料到我还是被一个急着乘公交车的学生不小心撞了一下,幸好小林老师就在我旁边,扶住了即将要跌倒的我。
  等到我们上了公交车,早已没了座位,我面对窗户,扶着扶手站着,这种站姿已经成为了我这一年下班回家的姿势。只不过我的平衡能力还是那么差。在车启动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又在打晃,待我抬头重新站好的这一刻,我竟然看见了萧珲,他就在站牌的旁边站着。我不会看错的!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唯有他我不会认错!他在向公交车走的这个方向看,他在看我?还是在看车?他刚刚一定看见我了,可是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为什么!
  我大喊一声“停车!”这一声“停车”仿佛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车上的人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大概他们以为我是疯子吧。站在我旁边的小林老师说“小堇老师,你没事吧?怎么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在乎别人的眼光,更没心思去向小林老师解释。因为我的眼睛从看见萧珲的那一刻起就没离开过。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在车上的我却离他越来越远,车马上就要转弯了,马上就看不见小珲了。“停车!”这次不是喊,是吼!司机没理我,一心的开着他的车。回应我的依旧是别人异样的眼光。
  车真的转弯了,我真的看不见萧珲了。我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挤到车门前。车终于停了,不顾一切的冲出去往回跑,只听见小林老师喊了我一声“小林老师…。”
  我是个不擅长跑步的人,甚至对跑步有了一定的厌恶感,可是今天我多想让自己跑的快一点,再快一点。当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奔跑的力量时却发现一站地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当我闯了红灯,穿过人群终于跑回到萧珲刚刚站立的地方时,发现他早已不在了原地。我以同样的姿势站在他刚刚站过的地方,人群过了一拨又一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被我转晕了,只是不见,他的身影。到底哪个方向才是他走的方向?此刻的我就像在做一道毫无头绪的数学题,只不过比做题的感觉难受多了。
  我想我还是没有长大,无力的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还是哭了,以前我哭的时候萧珲总是会摸摸我的头……
  不知道是着急还是难过还是遗憾还是什么,总之就是心好疼好疼,这种痛,就和我当初离开他的时候一样痛。一年了,整整一年了,我离开他已经整整一年了。一年后的今天终于看见他了,可是仅仅只是远远的看见,仅此而已。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和他说句“好久不见”也好。
  我知道萧珲看见了我,可是为什么不叫住我说话呢?难道他看见小林老师扶我了?不会以为我交男朋友了吧?如果他真的这么想,那他就是个大傻瓜,天下最大最大的傻瓜。算了吧,是我自作多情了吧?他现在应该是恨我的吧,恨我的不辞而别。其实我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当初不听他的话才会上了白桦的当,被玷污,才有了我们今天的结果。现在的我,好后悔,后悔当初不听他的话,后悔当初离开他,甚至是后悔刚刚上的那辆公交车,如果我不上公交车,他有没有一点可能走向我?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好。可是现在,我们是不是算错过了?
  六点钟,近了黄昏,所谓“人约黄昏后”此时在我世界里已经成为了笑话。
  太阳早已退去了它灼人的温度,金黄色的光晕笼罩在天的一边。我努力的站起来用手狠狠的捶了捶已经发麻的双腿,一拐一拐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像极了一个受了伤的灵魂。
  

☆、第三十八章 一局定终身

  天终于放晴了,经过大雨的洗礼,整座合欢城明朗而干净,像画中的风景。合欢树好像更苍翠了,活跃在夏天里,或许是因为在我心里我们的去年的那个夏天还没有和萧珲走完,所以我格外珍惜这个夏天,并想好好的过完这个夏天。
  我和萧珲十指相扣,散步在我们高中时候每逢星期天就会来的公园里。我问他以后的打算,他说既然我想留在合欢城,他也会陪着我在合欢城终老。我一想他的父母正好也在合欢城,他们就萧珲这么一个儿子,我们留在他们身边可以照顾他们,这样也好,于是对于萧珲的打算我也没说什么。
  我们走累了就在合欢树下坐一会,歇好了再继续走。我开始害怕这个夏天会很快过去。可能是因为去年的夏天除了青青,我的人生是一片空白吧。
  我们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有棋盘的地方,老爷爷们在下象棋,围观的人很多。萧珲眼睛一亮,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把我拉到另一个棋盘旁,带着一脸坏笑,说“还记得三年前的约定吗?”我努力的在脑海里搜寻着有关“约定”的记忆。我还真的想起来了: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星期天的时候萧珲总是会骑着一辆借来的自行车去我们学校接我,然后把我载到公园。记得我问过他为什么每次都要来公园,他说“公园里老人多,他们大多都过了退休的年龄,而这个年龄也正是享受的时候,不用去工作,也不用带孩子,所以有大把的时间去娱乐,去放松。有跳广场舞的,有看书的,有耍大刀的,有唱戏的……这才叫生活,也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喂,想起来了没?”萧珲问我。
  “想起你为什么喜欢来公园了。”
  “其实重点是我想让你想起我们的约定。”
  “哦,再给我几分钟。”我一边摇着他的手腕一边冲着他傻傻的说。
  有一次我们在公园散步,路过棋盘的时候,萧珲问我会不会下象棋?我说不会。于是他教了我整整一个下午。清晰的记得我总是把“马走日,象飞田”的口诀记成“马走田,象飞日”,以至于我被他鄙视,说我“没脑子。”当时的我还是很“轻狂”的,可能真的是应了那个词“年少轻狂”。因为不服,所以找着各种理由,影响最深的理由好像是:你下了好几年的象棋了,我刚学。
  然后我问他为什么要叫我学会下象棋?他开始笑着回答我的是“你这么笨,我可不希望你没老了就痴呆了,下象棋会让你变聪的。”当我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时,他很认真的说“当我们老了的时候,你都看了我一辈子了,我怕你厌烦我,觉得生活无聊,你学会下棋我就可以陪你下象棋解闷了。”这就是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感动我。当时我便暗暗的下决心一定要学会下象棋,不是为了让他给我解闷,而是为了我陪他。
  记得回学校后我就下载了一个象棋游戏,吃饭的时候玩,课间的时候玩,就连睡觉之前也要玩。半个月后我把他拉到公园,表面说要和他PK一下,其实是想证明给他看我在用心的学他想让我学会的东西。尽管我知道结果还是我输。那天果然还是我输了。看着我连输三局垂头丧气的,于是他说“沫沫,我给你三年的时间,毕业的时候我们一局定终身,你如果输了,毕业后就和我领结婚证去,如果我输了就听你的,你说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怎么样?”
  这就是我们的约定!
  “你不会想不起来了吧?关于我们‘终身’的约定你竟然也会忘?我太伤心了。”萧珲装出可怜的样子说。
  “没有!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呢!”是啊,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在离开萧珲的这一年里,我依旧很喜欢并且经常会玩象棋游戏。
  “那?那?来一局?一局定终身?怎么样?”说完萧珲诡异的笑着。
  “可是我今天才发现我当初上你的当了,因为赌注对于我来说不公平。今天如果我输了,就马上和你领证去。如果你输了,我说什么时候领证就什么时候领证。可是不管是我输我赢最后都得和你结婚?是这个意思吧?”
  “是啊,可是我当初就是这么说的你也没反对啊。不过你要是怕输就别玩喽。”
  “谁怕输了?来吧”
  我怎么会怕输呢,从和萧珲好的那天起我就做好了和他过一生的打算。
  我们在棋盘旁坐下,便下了起来。他好像十分自信,笑的一脸“不正经”。可是我们目前的情况明明是不相上下啊,为什么萧珲看起来那么得意。我偷偷的笑了一下,心想:谦虚才是王道,我得时刻警惕。
  我开始占上风了,萧珲的两个炮都已经被我搞定了,他好像有点紧张了,不过还是故作从容的说“你进步不小啊。”我乐呵呵的回答他“不不不,您这启蒙老师教得好。”
  我抓起“马”正要走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如果这一步棋萧珲没看出来我的用意,那么下一步他就输了,让我纠结的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我真的希望他看出来,因为我不舍得让他输。于是我又把“马”放回了原地,随便走了一步,这直接给了萧珲反败为胜的机会。让我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要这次机会。
  “明明可以赢我,为什么放弃了?”我笑着问。
  “因为我舍不得你输。”他笑着回答。
  然后,我们一起笑的更灿烂了。
  最后我们没有再继续这场没有下完的棋。围观我们下棋全过程的两位老爷爷也没有问为什么不继续下去了。和萧珲走后回头的时候看见那两个老爷爷坐在了我们的位置上……
  “我们现在去哪里?”我问萧珲。
  “跟我回家”说着萧珲就拉着我往站牌的方向走。
  “可是,可是,可是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好,我要不回去换件衣服吧?这件太随意了吧,是不是不适合见你父母穿?初次见你父母我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空手去不礼貌吧?你跟你父母说起过我吗?这样会不会显得很唐突?还有……”我话还没说完萧珲打断我的话说“车来了。”然后便拉着我上车了。
  此刻好希望时间过的慢一点,有时间好好想想见了萧珲的父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可是一路上心跳加快,紧张的什么感觉脑子里乱成一团。萧珲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自在,一直在拍着我的肩膀说“没事没事,我爸妈对你已经很熟悉了,用不着这么紧张。”
  “对我已经很熟悉了?什么意思?我没有见过他们啊!”我好奇的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好吧,脑子更乱了,还是不问了。
  下车后,萧珲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走进他家住的小区,直到上了电梯……我的心还是跳的很厉害。
  萧珲按了门铃,我藏在他的身后,期待着什么,又像是等待着什么。然后我听见了开门声……
  “妈。”我听见萧珲在喊开门的人“妈。”
  “回来了?哎?沫沫呢?”
  “这儿呢”萧珲说完把我拽到他身边。
  “阿姨好。”我努力的让自己笑的甜美一些,想给他的妈妈留下好的印象。
  “和照片上一模一样。来来来,沫沫,快进来。”
  萧珲的妈妈看起来很年轻,也很漂亮,说起的声音也很温柔,并不像以前萧珲说的那样,是管儿子管的很严的母亲。
  “我爸呢?”进家后萧珲问他的妈妈。
  “还没下班呢。我今天早上告诉他了,说你要带沫沫回来,让他早点回来的。估计快回来了。”可能是怕我尴尬,阿姨接着说“你们逛了半天了,饿了,也累了吧。先歇歇。萧珲你去冰箱给沫沫找喝的,妈这就去做饭。”
  看着萧珲的妈妈转身去了厨房,我松了一口气。我趴在他耳朵上问“我觉得你妈妈不像是那种管你管的很严的人啊?”他也趴在我耳朵上告诉我“在你离开的那一年里,她们总是会给我安排谈恋爱的对象,后来看到我……也许觉得我长大了,不应该再管我了吧。”我接着又问“看到你什么?”接着萧珲把我拉到他的房间,一进去我惊呆了。墙壁上贴满了我的照片,有大的有小的,有我高中时候的穿校服时的学生照,也有我的艺术照,更多的是大学时候我们谈恋爱时随时拍下的一些生活照。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把照片都洗出来了。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萧珲的妈妈刚才会说“跟照片上一模一样。”让我更意外的是衣柜上贴满了便利贴。走近一看,都是“你在哪里”“快点回到我身边”“我好像你”“明明说好了在一起你怎么离开了”“我不嫌弃你,为什么你要自己嫌弃你自己”……
  当又和萧珲在一起后,本来发誓说再也不会哭了。可是今天我还是哭了,好心疼萧珲,又感觉自己好幸福。我哭着对萧珲说“过来,抱抱。”
  

☆、第三十九章 带男友回家

  七月中旬,正是合欢城最热的时候。不过还好,学校放暑假了。
  不知道萧珲的妈妈是不是被萧珲对我的爱感动了还是因为萧珲在她面前说了我太多的好话以至于她对我及其的好,好的让我都不好意思住下去了。
  我妈妈又来电话了,最近她总是催着我回家相亲,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个电话了。我看看了坐在我身边的萧珲和他妈妈,不知道该不该接。萧珲示意我接,于是我按了接听键。
  “姑娘啊,你不是已经放假了吗?怎么还不回来?妈跟你说啊,你大舅妈的小舅子是个公务员,他人长得可俊了……”妈妈絮叨个不停,我一边听着一边在想,妈妈还不知道我已经住了萧珲他家了,甚至还不知道我已经有了男朋友了,是应该告诉她,让她少为我操心了。于是我看看了萧珲,不好意思的和妈妈说“妈,以后您就别为我找男朋友的事儿操心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真的吗?他是哪里的啊?什么时候带回家给妈看看啊?”果然妈妈一连串的问题向我袭来,犹豫萧珲和他妈妈在跟前我不好意思细说,于是我敷衍她说“电话里说不清,过两天我回家,回去跟您细说。”然后我就听见妈妈在那头和爸爸说“你去镇上买点菜去,对了,还有鱼,还有排骨,闺女过两天就回来了……”妈妈还是这个习惯,打完电话不及时挂断。
  她们把我养大,现在我长大了还不在她们身边,是该把萧珲带回家让她们高兴高兴了。
  “沫沫,听你刚刚接电话是用方言在说话,是你父母来的电话吧?”萧珲的妈妈问我。
  “是,她们说想我了,想让我回家一趟,正好现在学校放假了,我也想回去陪陪她们。”
  “也是,你在合欢城工作,离你家也挺远的,平时回不去,是该回去看看她们了。”
  “也不知道萧珲有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回去,我爸爸妈妈说想见见他。”我边说边偷偷的注意着萧珲听到这句话时的反应。
  “有时间,有时间,见丈母娘当然有时间了。”萧珲笑着说。
  “那你工作呢?”
  “今天面试挺顺利的,趁着这几天等结果你就让我陪你回去一趟吧。”他摇晃着我的胳膊装出衣服可怜的样子,表示恳求。
  “你一个人路上也不安全,你就让萧珲陪你回去吧,况且他也该表示表示了,都到了谈婚论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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