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情告急:总裁离婚请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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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情告急:总裁离婚请签字-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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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宁:“……”

    “简宁,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可怜我,更不是让你流泪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时局有多艰难,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

    手,还是那只手,仿佛它的不完美并不能影响主人的高雅。

    呆呆地任由路单帮她拭去颊边的泪痕,简宁打起精神轻快道,“去看画展吧路单,然后今晚我们吃顿好的,要都是肉!”

    “普罗旺斯工艺美术博物馆收藏有13~18世纪意大利派、佛兰德斯派、德国及法国画派的绘画名作。”

    美术馆的特派人员正身处前列,向旅客们介绍着馆内的历史。

    当然了,对方醇厚的法国腔不是每个人都HOLD得住的,像简宁一类的便很有先见之明的租了套翻译机。

    只是令简宁感到惊奇的,是摆脱了语言束缚的路单,那信步闲庭的跟进了自家后花园差不多的神态。

    很多时候,甚至还轮不到馆内人员做介绍,路单就已经把画作的特点,出自哪个画家甚至哪个流派其代表的文化背景说了个大概。

    “也许你应该来这儿应聘一份讲解师的工作。”简宁很认真的提议。

    路单微微一笑,目光流露出一种简宁读不透的惋惜,“我了解这些,是因为这个美术馆,我到过不止一次。”

    说说停停间,一队人马来到了一处用英文标记着“中国作品”字样的画作前,作品不怎么多,更多的只是为了附和各国的文化差异。

    简宁捏着拍照手机一幅幅的经过,然后在一幅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作品前,猛地刹住了脚步。

    “路……路单!”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抖个不停,看都不看就往最近一人的衣服上扒,因为简宁清楚,在有外人的前提下,路单决不会离她三步开外。

    果然,就在边上的路单慵懒的“嗯?”了声,算是回应她的失措。

    “这幅画上的署名怎么是……怎么是……”简宁的视线不停穿梭在水彩画和路单之间,舌头都捋不直了。

    “你说这个啊?上面的中文署名没写错,就是我,至于担当模特的那位,”声音莫名的低了下去,路单抚着画框的手微不可见的颤栗,“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介绍的弟弟……路明远。”

    A市。

    中午十一点,简宁没回家。下午四点,简宁还是没回家。

    凌少宸拎着一个酒瓶子晃晃荡荡地绕进了简宁的卧室,亮堂的空间里,床单被褥还保持着简宁离开时的原样,整整齐齐的叠成了个四角包,枕头则放在叠好的被子上面。

    以前,凌少宸曾经耻笑过简宁这种叠被子的方式,总是日复一日的重复同一个叠法就跟她这个人一样,规规矩矩但却很容易让人失去期待感。

    如果时光倒退,他保证不会再说这种混帐话了!规矩怎么了?规矩才是过好日子的根本!

    瘫坐在简宁以前常用的梳妆台上,梳子、护肤品一类的东西再常见不过,真正叫凌少宸介怀的,是台面上放置的一个多宝格。

    每次看到它,他都恨不得把里面的东西通通倒出来,再重新一样一样的拼回到简宁身上!

    越是克制,想念的苗头越是疯狂滋长,终究还是颤着手拉开了格子,里面收纳着的凌家的传家宝立刻跃入眼帘,这还是凌老爷子当初亲自交托给简宁的。

    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她说不要,就不要了,就跟对“凌少宸”这个人一样。

    第二个格子里,摆放的是一串刻着“我爱你”三个字的脚环,凌少宸死命的瞪着它,想不通简宁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狠!

    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和狠意才舍得把它除下来的?当时的表情会不会跟他此时的一样,都快哭了?

    金钱、地位、名誉,能让任何女人沉醉到沦陷的东西她通通舍弃,就那么决绝得串通唐心,甚至不惜挑动季川跟他反目,也要跟那个早因为官司而赔的倾家荡产的穷小子路单远走高飞。

    想到这里,“不甘”又岂能形容得了凌少宸现在的心理状态!

    右手覆上还套着简宁送的仿真戒指的无名指,轻轻摩挲过一次又一次,这么廉价又不显眼的礼物,别说是头一回戴了,就是别人送都不敢送他这么次的。

    可因为对象是简宁,于是他欣喜若狂!他视若珍宝!他甚至还在当晚偷偷定制了一只女戒,想找个恰当的时机,回送她。

    他设想过无数次简宁收到戒指后的表情,会不会在满满的感动过后是源源不断的心动!乃至再度对他们的爱燃起希望,可结果却让人绝望。

    “啪”的一声,多宝格被用力拍上,而压在格子下面的,是一张薄薄的但却意义深重的协议书……离婚协议。

    上面女方娟秀但鲜亮的名字刺激得凌少宸视线发昏,他把脑袋深深埋进掌心,心里是说不出的悲凉。

    对这张协议书,凌少宸并不陌生,那是他刚结婚时就甩在简宁面前的,目的是为了警告她,简语醒来那日就是她离开之时。

    她果真做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而现在对这份感情斤斤计较的人,换成了他。

    片刻后,凌少宸忽地偏过黯淡的眸,缓缓抬手拿起手机,接起已经掐了好几回的一个号码。

    对方苍老的声音犹自带点不确定的响起,“是你吗?”

    沉默良久,凌少宸在对方耐心全失之前,回了个“是”。

    对方似松了口气,但口吻依旧显得很僵硬,“哼!你一直不接我的电话,不是不愿,而是不敢,老子没说错吧?”

    凌少宸:“……”

    “你也就剩这么点出息了,把我的孙媳妇弄丢了,不来负荆请罪也就算了,居然连个电话也不打,话也不敢说……”

    “爷爷,你到底要说什么?”凌少宸打断他。

    “我是想跟你说道说道,你捧着当宝的心肝的真面目的,来不来随便你,我人就在疗养院。”通话的第二分钟,凌老爷子径自掐断电话。

    在原位缓了半响,凌少宸这才起身带上房门,决定去碰老爷子一面。

    疗养院的羊肠小路两侧,栽种着的树木花卉皆长得郁郁青青,再加上人工雕砌的庭院小水景中时不时打出水花的名贵金鱼,这么幽静的适合修身养性的地方,却出现了那么一对气势凛然、脾气相冲的爷孙。

    “袋子里的资料,你自己拿出来读一下,认真读,最好一个标点符号都别漏掉。”

    凌老爷子翘着腿坐在太师椅上,自从上次怒发冲冠后,他的精气神是大不如前,有时连挪个身位都会觉着费劲,整天不是对着暖气看书、念经、就是嘀哩咕噜的数落凌少宸是个不肖子孙。

    现在好了,日思夜想的不肖子孙就在眼前,还任打任骂决不还手,但凌老爷子却早已失去教训人的心情,爷孙俩眸底映照的情绪此时意外的一致,唯有感伤。

    没有多做犹豫,凌少宸掏出了袋子里的东西,发现是一沓资料,上面附带着一张男人的照片和无数张简语跟对方的合照,从姿势中可以看出,他们亲密无间,宛如一体。

    “这些是什么?”凌少宸放下手头的纸张,眼中的怀疑是明显的,看来相比起一叠没有意识的资料,他比较乐意从凌老爷子口中得知一切。

    “孩子,你可以怀疑,但你不能逃避,”凌老爷子微不可闻的轻叹,“如你所见,简语跟路明远……对了,忘了说,路明远就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曾经有过那么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

    说是不为人知,其实就是这份感情是背着凌少宸偷偷展开的,是地下情,是不为人所谅解的!

    当时,路明远刚踏出艺术学院的大门,他在绘画上面已经荣获了无数的荣耀,但在爱情方面他还生涩得宛如稚童。

    如果不是在一场他举办的画展中碰到了来宾简语,这位他临到死都甘愿付出一切的挚爱,也许路明远现在已经成为了国内首屈一指的画匠。

    可惜……没有如果。

正文 第107章 当年陈旧的真相

    “他们背着你产生感情了,我的孩子……”凌老爷子的口吻听上去与其说是在遗憾,倒不如说是在幸灾乐祸,“吃饭也不能总吃一个菜,原来不止你需要时刻保持新鲜,就连你呵护多年的女人,同样如此。”

    抬起头,凌少宸平静的对上老爷子看失败者一样的眼神,“还有呢,除了她的劈腿外,还有什么是我非知不可的事吗?”

    凌老爷子施施然的摊手,“当然有,顺着你手上的照片再往下多翻两张,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于是,凌少宸真翻了。

    接着,他的神情一时间复杂到难以形容。

    照片中,是凌少宸这一生急于弄清楚,但又害怕会与他认定中不一样的真相!

    他无法逃避的一张接一张地翻过去,心里苦笑不已。

    不得不说,老爷子请来的技术师恢复水平做得真好,场景还是那条凌少宸每到午夜梦回常常惊醒的街道,那是简语曾发生车祸的地方。

    连贯的静态图中,第一幕是简宁和简语拉扯的情景。

    从简语指手画脚和简宁凝神颦眉的神态中,凌少宸不难猜测她们俩正在争执些什么。

    第二幕,是简语扯住简宁胳膊的场面,从简语手背上爆出的青筋来看,很显然,她用的力气很大。

    第三幕,简语和简宁这个时候已经互换了位置,变成了简宁在护栏外边,简宁单手死揪住简语的衣领,身形危险得像是随时会被冲进不停往来的车流里。

    第四幕,神色扭曲的简语一手掰开简宁抓护栏的手,边不忘用胳膊肘撞简宁。

    第五幕,情况骤然一变,迎面驶来的大货车,撞倒的人不是简宁,而是被简宁借力甩出去的简语!开着大货车的人,面容惊怖,抱着头一副仓皇失措的荒唐,透过那张过分年轻干净的脸,凌少宸没两眼就认出了他是谁……路明远!

    “看完了?都看清楚了?”凌老爷子眯着眼等他的反应。

    下一秒,照片和资料泄愤似的被摔散了一地,凌少宸径自践踏而过,挨到老爷子跟前质问,“为什么到现在才舍得把它们拿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份答案来得太迟了!”

    心底的剧痛早已扭曲成了惊天的怒火,愤恨和倔强让凌少宸想把一切令人不痛快的人和事彻底摧毁!

    “答案,不是你自己一直不想知道的吗?”凌老爷子并不把他的懊恼放在眼底,“孩子……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自欺欺人啊?”

    仿佛深受打击般踉跄一步,片刻后,凌少宸捂住眼,阻隔老爷子洞悉一切的视线,有些痴有些愣的大笑出声,“是!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凌少宸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一直认定简宁就是罪魁祸首,但真相一定就是这样的吗?当然不是。

    凌少宸曾经在跟简宁的相处中动摇过这个想法,到了后来甚至可笑的生出“要不,就大方慈悲原谅她这次好了”。

    但是,这个简单又美好的决定,却在简宁和路单传出绯闻后顷刻破灭,砒霜代替了蜜糖,他用路单的命!用简语的仇!一次次把她拉进悲苦的深渊,全世界都替她难过又如何?只要成全他一个人的幸福就好!

    可是,事实证明,简宁不是一条栓得住困得牢的狗,她是一匹伺机而动的狼!而他,现在连套上枷锁的名正言顺都不再了。

    空气里的压迫感,越来越浓,让凌老爷子都到了不得不深呼吸的地步,他静了一会儿才说,“其实这份真相早在以前我就在努力筹备了,可惜时机一直不成熟,我抓不到简语有力的把柄,何况,你宠爱简语几乎到了盲目的地步,想想吧,就算我早早把证据交到你手里又如何?为了简语你都对简宁做了些什么?除了我不久前才得知的鞭刑和流产外,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在荒郊野外扔她下车,骗她去包厢让人看笑话,害她在公司受尽排挤,还差点淹死在寒江里……”太多太多了,多到单是想想,都足以让凌少宸的脑浆迸裂。

    面对凌少宸首次坦白从宽,老爷子难得的没再多加讥讽,“你还打算挽回吗?”

    凌少宸飞快地点点头,随后又有些迟疑地摇摇头。

    “你他娘的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你帕金森啊!”老爷子刚好看点的脸色,立刻又沉了下去。

    “我找不到人,我把国内各个城市都翻遍了,最后甚至动用人脉查到国外去,可人海茫茫,简宁要是有心躲我,我能上哪找去?”

    说到这,凌少宸的语气一下子挫败到了极点,派去搜查简宁下落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可通通都是废物!废物!连个影子都揪不出来!

    当得知简宁出逃的瞬间,他立刻让人监视了A市所有机场,只要出现跟简宁长得有一分相似或者出现“简宁”这个购票人,不管是男是女都先给他扣在机场!

    可凌少宸能想到的事,在他身边待了两年的简宁又岂会不知?她和路单约好去西郊码头碰面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开凌少宸的耳目。

    他们两人坐船漂泊了数十个小时,最后选择在S市登陆。

    之后,简宁拿着唐心专门给他们办的假身份证购买了火车票,从地图版面的南端一直北上,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在国内蛰伏了将近半个月才敢乘飞机消失在境内。

    阿尔勒。

    这是个不缺少怀旧气息的城市,尤其是在成列着众多不同时期经典代表作的美术馆。

    “你的意思是,当初跟简语约定好的路明远,本来要加害的那个人,是我?”

    简宁的声音飘忽,她望着水彩画中那个笑容肆意,穿着一身得体学士服,怀抱一条用学士帽装起来的小奶狗的男子,终于反应过来当初在凌老爷子房内,为何看到相应照片时,会冒出一股子熟悉感。

    因为这个男人笑起来,眉宇跟路单有三分相像,再加上对方撞倒简语后,曾骇然不定的跟她对视了眼,但由于路明远当时很快窜逃,简宁根本来不及瞧个仔细,瞬间淹没在路人的围观和议论中。

    面对简宁的疑问,这时的路单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明远从学生时代开始,就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呵,我真应该把他的日记整理出来给你瞧瞧,里面满满的都是对简语的爱慕痴迷。他谈恋爱时,我偷翻过一次,当时还觉得很可笑,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还说什么‘只要她需要,我愿掏出心脏,献出自己的忠诚’。”

    听着路单唏嘘的感慨,简宁不可置信地,“结果,他真掏了?”

    “差不多吧,不仅掏心,还掏肺,他选择跟简语相同的方式惩罚了自己,我去认尸的时候,他的半截身体还被卷在大货车的车轮下,这个家伙,连死后都吝啬给自己留个全尸。”

    路单回顾往事的口吻,轻柔得像是在跟你讲个睡前故事,可简宁却听得头皮发麻,“但他深爱的女人,并没有死不是吗?”

    “没错!所以说路明远他就是个懦夫!第一时间发现撞错人后,居然不是把人送去医院而是慌不择路的逃跑,一回到家还莫名其妙的把自己锁进房间里,据我推测,他当时应该是在疯狂的写日记,不……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是遗笔,来来回回就只有那么潦草的一句‘她死了,她死了’……这个蠢货,在他的认知里,恐怕简语的血已经流干了,他甚至连去医院弄清楚自己爱人的死活的勇气都没有,他就是个懦夫!”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路单噙着悲哀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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