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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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前,我记得-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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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上午过去,有一些职位已经安排好人了,有的已经确定了待定人选,只有张航秘书这一块还空着。陈是问张航:“你到底要找个什么样的,刚刚那个我看就不错。”张航说:“不行,年轻漂亮的女人不要。”陈是一下没忍住,笑出来,“你怕自己把持不住啊!”张航没理她,说:“这样的姑娘野心太大。”陈是不屑,“这年头,几个人没野心?”张航不置可否,坚持己见,表明态度,最好是经验丰富的中年女人。
  陈是分析说:“这样的女人在公司都基本上位高权重了,和领导肯定都磨合得差不多了,谁会选择自个儿跳槽,我建议找猎头公司吧!”几个人一起商量商量,赞成了这一建议。
  再一次筛选,人就差不多确定下来了,猎头那边谈好了条件,人也找到了。秘书的灵活性比较强,招来立刻就走马上阵了。公司的主要管理者还是选择了内升的办法,虽然也有问题,总好过空降兵难以服众的局面。人确定好了,培训的日子也就定下来了,陈是没怎么做过这方面的事,但学过,也经历过,做起来也不是很难,加上大家都异常配合,任务完成的很圆满。
  整个过程还出现了一点小插曲。有一天,陈是和张航都在办公,那时候秘书还没有招到。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来,张航看她一眼,脸色就变得很沉,女人不说话,只看看同在一个办公室的陈是,陈是识趣,起身关门出去,一气呵成。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张航问,女人不直接回答问题,说:“我想要份工作。”张航冷笑:“你还不如直接说你要钱。”女人低头,“你要这么无情?”张航笑:“当初你情我愿,最后也是和平收场,如今说我无情,你是太高估你自己了!”女人不放弃:“你隐瞒实情,你也没有打算真心。”张航更觉得好笑,“你知道还来找我?”女人抬起头,坚定地说:“我只是要一份工作。”张航讽刺她:“我这儿哪一项你可以做?还是觉得我的真实身份值得傍?”女人恼羞成怒,一根指头指向他,“你……”。张航不耐烦地扒开,说:“我劝你就省省心吧,我这人挺绝情的。”说完指指门,道一句:“好走,不送。”
  陈是看着女人而去,过了一久才回去办公。挺安静的,陈是埋头做事,过了一会儿,感觉有人敲自己的桌子,抬起头,张航问她:“你不好奇?”陈是微微笑,“好奇害死猫,我对别人的事情一向都能压抑自己的冲动。”张航挑眉,“可我就想说说。”陈是也挑眉,然后看文件,说了声“请便”。没想到张航竟然走掉了,陈是心里微微动,原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或是解释点什么,结果他不发一言地就走掉了,于理不合,真正意义上,是于陈是的心不合,陈是也不知道自己计较个什么性。
  陈是已经开始在处理后续事情了,搬走就是这两天的事情,相处了这么一阵,虽然对陈是有过怨,但一声“是姐”喊的也不是虚的,大家都有点舍不得,给陈是办一个欢送party,说是party也不过就是吃顿饭而已。
  “是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只要招呼一声就行。”陈是笑:“我就在A市,什么回不回来。”新进的人也跟着喊:“是姐,我们是你招进来的,你有困难,打声招呼就成。”陈是无奈:“你们一帮子就盼着我出事的不是?”有比较活跃的解释加闹腾,“是姐,我们那是舍不得你,要不你直接做我们老板娘得了。”大家都觉得好,陈是也就不解释,兀自喝酒。
  张航送陈是回家。停下车,两人坐在车里都不怎么说话,陈是打破沉默,说:“我明天就不过去了,你……”“陈晓。”陈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航截了去,张航还是叫她“陈晓”,一直固执地不改。陈是“嗯?”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去旅行吧,你答应过的。”他就那样看着陈是的眼睛,陈是正准备开口,张航补充:“我问过你们老大了,他愿意给你假期,我这边也弄得差不多了。”陈是笑:“我没说不同意啊!”张航舒了一口气,陈是的一个“不过”又让他憋了口气。“你来计划,我不想操心。”张航每天完全舒展开了。
  和以前一样,都是张航来做的,迟了这么久,总算是有点眉目了,张航想想那个小插曲,觉得自己果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却是幸福的,满足的。
  果真,陈是第二天去的时候,老大就张罗着给陈是批假期,把长时间的休假都加在了一起,还真是大方,还交代着“好好玩,玩好了再工作。”陈是没和王远帆说,至于为什么不说,她也不知道,反正王远帆迟早也是要知道的,心里竟有点不安,王远帆的眼神和嘴,总是让人无处闪躲,陈是安慰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了。
  考虑到陈是的情况,陈是还没走的这些天,老大也尽量的把工作挪开,小吴老大的不满,嘟囔:“这不是明显的偏心嘛!”陈是心里好笑,“这个老狐狸,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转念又想,“这不是骂自己嘛!”,不经意地笑出了声,小吴狐疑地问:“师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陈是摇头,小吴说:“不对啊!你气色红润,无故发笑,肯定有情况。”陈是无奈,指指桌上的材料,“你快拿走充充电吧!免得又被王远帆骂!”
  张航的速度很快的,行程看过之后,陈是很满意,选的地方也是陈是心心念念的,简单收拾一下两人就上路了。平心而论,陈是不是没有感觉的,以前一直想要逃避,可发现逃不掉,张航压根就没打算放过她,有些男人的压力,放在你身上,无形,却沉甸甸的有份量,叫人无法忽视;也不是不感动,这个年纪,还有人为你烦心劳神是幸福的。
  陈是想着陈达,想着自己和陈达确定关系貌似也是一趟旅行,走不出的怪圈。她想着自己的感情生活,除了陈达,也没有了,只有一个,还是一团糟糕。曾经爱过的感觉,现在也不甚明了了,电影里的轰轰烈烈,感受不到,理解不了,陈是想着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大家一个机会,合则聚,不合则散。至于对方是否是良人,其实不太重要,自己是不是别人的良人也说不准。
  想清楚后,就没有那些闪躲避忌,心安理得接受对方的照顾,顺从心意地关心别人,不再刻意地转移话题。张航也感觉到了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珍贵。
  到达西藏的时候,张航很没出息的感冒了,跟着陈达养成的习惯,陈是出行,行李里总少不了药物,照顾着张航吃药,第一天就在下榻的酒店过了。张航有些沮丧,陈是见他一脸垂头丧气,安慰他:“不是有这么多天嘛!小感冒一会儿就好啦!”张航没好气:“说这话,跟我妈似的。”陈是摸摸他的头,“小朋友,休息吧,明天阿姨带你出去玩。”说着就径自走了,留张航在后边干瞪眼。
  虽然这几年生活不太规律,身体差了很多,好在年轻,小病小痛的一会儿就过去了。陈是叮嘱他:“虽然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不然老了就后悔了!”张航笑:“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不就好了!”陈是一愣,似曾相识的话语,总是这样,和一个人太过亲密后,再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总觉得有相似的感觉,相似的场景,相似的话语,一下子思绪就飘远了。张航敲一下陈是的头,说:“走啦!我带你去朝圣。”
  游客不多,却都带着虔诚的表情,一个文化之都,积淀了人们对圣洁的向往,一切显得很有内涵,以及充满了古典的基调,那街头的喧嚣都亵渎不了这儿的宁静。张航轻声介绍着,感觉到张航对地形的熟悉,陈是问:“你来过这儿?”张航点头:“以前采风的时候来过。”陈是有点奇怪:“那你干嘛又来一次。”
  张航端详着,没有看陈是,却回答着问题,“就是因为看过,所以觉得你会喜欢。”复而补充一句,“每次来,都会有不同的感悟的,而且……”没继续说下去,陈是笑,接过话,“你是不是想说‘不是在于看了什么风景,而是在于和什么人看的。’”张航没想到陈是会如此直白地表达出来,迎着风点头。
  路上的时候,张航问:“我一直叫你陈晓,有给你造成困扰吗?”陈是摇头,“没有,反倒觉得挺亲切的,以前挺美好的不是。”其实张航喊“陈晓”的口气很像某个逝去的人,听着的时候,就感觉有一份爱还在,很温暖。张航笑:“那我就不改口了。”陈是也笑,反问:“要你改,你改得掉吗?”张航想想笑了,不置可否。至于陈是为什么要改名的事情,那些隐藏的秘密,张航不急于知道,想着总有时间的,不要一开始就揭开一些不太好的创口,两人之间没有温馨一些的回忆。
  在西藏停留了好一久,两人往内蒙古出发。到了内蒙古,陈是是真正感觉到草原人民的热情与好客,洋溢着欢声笑语,也是到了这儿陈是才发现张航是带了相机的,还是个单反。
  陈是打趣他,“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显摆啊?”张航笑着解释:“就你能扭曲别人的本来意图。”陈是斜眼看他:“你倒说说看你是什么打算?”张航说:“西藏文化比较厚重,用心记下来更加深刻,而草原比较粗狂,用相机更好。”陈是心里虽然认同,嘴上还不服输,埋汰他:“就你们这些艺术家事儿多。”张航无奈。
  到正儿八经的收费旅游景点里,有很多的蒙古包,还有很多的表演,有草原上的汉子在放声歌唱,还有三五成群的人端着一大碗在喝酒,好不热闹。陈是一眼望过去,仿佛整个世界就在脚下,看不到边,天空也好像低了很多,心胸就变得很豪迈,陈是仰着头,感受着草原上的威风,像草原上的人民一样,放开了嗓音喊:“我要嫁到草原来。”
  张航在旁边笑,陈是不满:“你笑什么?”张航说:“感觉你阴气太重了,突然间这样挺逗的。”陈是不解:“什么叫阴气?”张航想想说:“说来话长,一言难尽。”陈是斜他一眼,“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不听也罢。”说着扯张航一下,蛊惑他:“你也喊一嗓子试试,挺痛快的。”张航不干,振振有词:“你一个小姑娘玩玩就成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像什么话?”陈是笑:“还大老爷们,就大男子主义呗,人又不近,你怕个啥?”张航还是不喊,陈是继续游说:“你来到这么美的地方,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张航找块地方坐下来,抬头看陈是说:“那我以后也到草原来。”陈是:“啊?你也要嫁过来啊?”张航拍拍旁边的草地示意陈是坐下,暗自说:“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就开玩笑地接了句,“我这是夫唱妇随。”发音发得不清不楚,陈是还是听懂了,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当做玩笑,只是望着张航笑。
  不知道扯草根扯了多久,远处的喧闹声传过来,陈是顺着声音看过去,好多人围在了一起,都显得很兴奋。陈是跳起来,拉着张航就往人群里挤,张航宝贝自己的相机,一面和人说着抱歉,一面护住面前的相机,忙忙乱乱,却开心异常。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发现是喝酒游戏。陈是贼笑着问张航:“酒量怎么样?”马上想起上次一起喝酒的事儿了,没经他同意,就拖着张航一起上场了,还不忘挤眉弄眼,“免费的,不喝白不喝。”
  游戏不是挺好玩,大家也就图个热闹,仰头干,毫不含糊,上场的女士倒也不少。喝过几盏,陈是朝张航使眼色,两人偷偷溜下场,没想到刚一下来,位置就被人顶了,他们就索性大大方方地走掉了。走到人少处,相看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风起的大了些,站的位置也不对,一个不留神沙子进了眼睛。进去的有点多,陈是使劲地眨眼,张航问:“是沙子进眼睛了?”陈是一边眨眼,一边点头,眼泪都流出来了也不见好,张航说:“你睁开眼我看看。”陈是凑近一些,张航看了有点担心:“我们还是找个医生给弄弄,都红了。”
  陈是不肯:“哪有被风沙迷了眼还找医生的,你给我找点干净的水就成了。”张航四处看看也不像有水的地方,嘱咐陈是别动,自己去找游客讨了一瓶矿泉水。冲冲过后,眯了一会儿就差不多了。陈是感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还老出问题。”张航把手里的水瓶放下,笑说:“又没有什么大事儿,别破坏了好兴致。”
  张航把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努,给你看看我拍的。”陈是一张张地翻看,时间又开始倒流,陈达相机里的照片,那时候的自己头发比现在长一点,可表情却还是差不多,也是明媚的,灿烂的,偶尔眉心有些忧郁的。只不过,面前的两个人不同,处在的年纪也不同,心境也不同。张航的镜头里不会只有陈是,他有自己对美的感悟,这种美不仅仅是女人,他也不是年轻小伙,眼里有爱的时候便可超越一切。张航的照片很专业,各种参数都调得很到位,拍出来的效果很不错。
  陈是笑:“果真是有区别啊!”张航打趣:“是不是发现我把你拍好看了些?”陈是“嗤”一声,张航继续笑:“这个‘嗤’该不会就是代表‘我天生丽质’吧!”陈是一激动,扯了一手的草对着张航丢去,无奈风向不对,草的质量又过于渺小,呼啦啦又回来了。张航眼疾手快,跳起来马上把陈是拉开了,陈是笑:“草那么轻,伤不到你的。”
  张航气急,甩手,“你还真是冷血,没心没肺啊,我是担心你再被迷了眼。”其实都是玩笑,陈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却听见了前两个词儿,张航也只是忧而乱,没想要表达什么。陈是就愣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垮了,只征仲地说了声:“对不起。”感觉像又被风沙迷了眼,眼角磨得厉害,张航再看她的时候发现她在流泪,心里就动容了,抬起手帮她擦掉,陈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自己说过的不哭,眼泪流的更厉害了。张航不明所以,只觉得是自己说话太重,看对方红着眼泪流不止,懊恼不已,揽过陈是,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陈是闷闷地说:“我真的是沙子磨眼了。”张航推开她,仔细查看,发现还在流眼泪的只有一只眼睛,而且红得不像话。张航着急了,拉着她就走“你怎么不早说?”见到本地服饰打扮的,张航就上去打听一下最近的医院怎么走,有好心的人开着车把他们送到了医院。
  医生清洗,开过处方后,还不忘好心提醒,说草原上有时候风大,别迎着风。谢过医生后,张航扶着半眯着眼的陈是往住处走。张航看着陈是滑稽的模样,笑称:“真如你所说,我们这一趟还真是命途多舛。”陈是挪动一下眼皮表示不满,“我都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张航小心地扶着,问她:“你现在感觉好点了没?”陈是点点头,一个小小的有点点乌龙性质的拥抱,一下子拉近了两人,陈是嚷:“我肚子饿了。”离吃饭的点还早,饭店都还没开始营业,张航又不想陈是眯着眼吃泡面,直接打了个出租车,报出一串地名。
  陈是朦朦胧胧打开窗,看着窗外,有点可怜兮兮地问:“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张航探过去关上窗,数落:“你还真是不长记性啊!”陈是顺从地 “哦”一声,张航笑:“你突然变得这么个小媳妇样儿,我还真不习惯。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卖了的。”
  车开了很有一会儿,张航下车后,帮陈是拉开门,“你看得清了吗?”陈是不屑,“我是独眼龙,还是有一只眼是完好的。”边说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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