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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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爱有天意-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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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这次卫戍这家伙趁着自己不在,就带着女弟子跑了,幸好自己要经过意大利接待沈耀,要不都不知道卫戍要躲到哪里去。
  西蒙听说过沈耀把自己女朋友搞丢了,一直在找,没想到却被卫戍捡到了。听沈耀说完,西蒙便知道沈耀打的什么主意了,中国人很狡猾,明明是想让自己把卫戍从夏尧身边带走,却非得表现地是要帮自己找回卫戍。不过西蒙到很乐意承沈耀的情,这是自己的大主顾,而且可以把卫戍带回去,何乐而不为。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就把卫戍和夏尧卖了。
  卫戍听西蒙说完,就立刻敏感地想到了沈耀。沈耀这个人这几年风头太劲,卫戍身在国外都听过。让他意外的是这个钻石王老五倒是个长情的主,而且看自己那小徒弟也是个优柔寡断的,两人明明都放不下对方,还非搞这么多事出来,自己看着都累。
  “那行吧,我跟你回去。”卫戍就坡下驴,这个学术交流会也是没意思的紧,既然夏尧有人照顾,那自己就回去好了。不然西蒙这个暴君也不会放过自己啊。
  西蒙看卫戍答应了,终于缓和了表情,吩咐助手去订机票了,顺便给沈耀发了个信息:“搞定。”
  沈耀是在见过莫子潇之后的第三天就又飞去了罗马,夏尧参加的学术交流会主会场还是在罗马。夏尧住在主办方统一安排的酒店,沈耀把房订在了同一家酒店。他要用行动挽回自己错过的一切。
  西蒙除了是个疯狂的艺术爱好者外,办事能力也很强,很快便把卫戍带走了。
  夏尧无奈地冲自己这个不靠谱老师挥挥手:“你快走吧,我自己可以应付。”
  卫戍冲着夏尧挤了挤眼睛,夏尧翻个白眼,心想你脸抽筋了吗?
  会议这会儿其实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卫戍做了大量工作,将夏尧引荐进了这个圈子,短短几日,夏尧便收到了几家顶级杂志的邀稿,她知道除了自己可能确实有点小才华外,卫戍的作用居功至伟。
  剩下的十多天的安排基本都是自由活动,参会人员自由组合,可以前去罗马甚至更远一些的地方参观采风创作,会议最后三天将就这段时间拍摄的作品进行评比,到时候一定会盛况空前。
  夏尧独自背着相机走在罗马街头,这是个历史悠久的大都市,随处可见的古罗马建筑充满了厚重感,让人不禁感慨时间的力量。
  昔日的辉煌如今只能由后人透过这些建筑猜想了,历史的洪流一刻都不停的往前奔腾着,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挡不了它的前进方向。一切的一切,在时间面前,也不过是如蝼蚁般的存在,在巨大的时间巨轮碾压下,很快便会湮没。
  夏尧现在站在许愿池前,这座由于《罗马假日》的风靡而享誉全球。这座许愿喷泉是罗马最后一件巴洛克杰作,池中是海神雕像,驾驮着马车,四周环绕着西方神话中的诸神,海神左右两边各立着两尊水神,右边的水神像上,雕刻者四位代表四级的少女。
  罗马人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如果有人背对着喷泉,右手拿硬币从左肩上方向后投掷,若能入水,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一枚硬币代表此生会再回罗马,两枚硬币代表会和爱的人在一起,而三枚硬币则能领自己讨厌的人离开。
  夏尧看着围着喷泉扔着许愿硬币的人群,有扔进去的,便会欢呼雀跃。
  有两个年轻人在许愿池便踌躇了很久,男孩子终于像下定了决心,背对着喷泉郑重其事的投出了两枚硬币,硬币落水发出了动听的扑通声,两个人惊喜地对望了一下,便激动地抱在了一起。男孩子捧着女孩子的脸吻得忘乎所以。两人额头抵在一起,对视的眼睛充满了对彼此的爱意。
  夏尧举起相机记录下了这温馨的一刻,世间有太多的不幸,上天会安排给人安慰的所在,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枚硬币,但是却给了人相拥的勇气和在一起的希望。
  夏尧举着相机快速地按着快门,她在捕捉许愿池周围人们流露出幸福表情的瞬间,这组照片就叫“幸福”吧,夏尧边按快门边想着。
  忽然一个挺拔的身影闯入了夏尧的镜头。
  那是个高大英挺的男人,即使在周围那么多西方人中间身高也是出色的。他穿着卡其色的短款风衣,浅蓝色的牛仔裤扎在短靴里,显得两条腿格外的修长。
  这个男人背对着喷泉站着,他温柔地看着举着相机的夏尧,镜头中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的每一丝表情,上挑的墨黑眼睛里盛满了柔情蜜意,嘴角也微微上挑,他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抓在右手里,从容不迫地从左肩上方扔向了身后。
  夏尧忽然有点紧张,如果掉不进去怎么办?这个念头第一时间闯进了夏尧的脑海。
  硬币接触水面发出了轻轻的水声,男人紧接着便如法炮制抛出了第二枚。周围的有人有人发出了惊叹,是啊,有多少人能这么幸运的将两枚硬币都投进许愿池呢?
  夏尧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快门,男人势在必得的温柔笑脸便刻在了镜头中。
  沈耀稳稳地走到夏尧面前,笑着对夏尧说:“夏尧,你知道两枚硬币都抛入许愿池代表什么吗?代表我会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夏尧,老天都在帮我们不是吗?”
  夏尧愣愣地看着沈耀,还在为沈耀刚刚势在必得的气势心惊,是啊,这个男人一向是强势的,他想要的,必然会全力以赴去争取,自己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可是,让自己如何接受?
  “那又如何?我们之间不是两个硬币的问题,沈耀。我们隔的是一个在这世界上消失的生命,你明白吗?”夏尧满眼悲凉的看着沈耀。
  沈耀微笑的脸僵了一下,他想说人死不能复生,想说自己不知道,如果知道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他发现所有的语言在事实面前都太过苍白了,他又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夏尧:“夏尧,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可是我希望你给个机会让我弥补,让我去爱你。两年前,我没有给你的承诺,我现在给你。我爱你,夏尧,我不能没有你。”
  夏尧往后退了一步,当年自己也曾期盼过“我爱你”三个字,可是在自己最不想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沈耀却深情款款地说了。夏尧感觉到物是人非的无奈,如果,两年前听到这句话,自己一定会雀跃,但是现在听到,却只有满满的无奈和悲凉,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回不去了。
  “沈耀,我不爱你了,我们没有机会了。”夏尧丢下这句话,转身逃也似的跑远了。
  沈耀看着夏尧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浑身充满了无力感。他捂着胸口,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夏尧,我该拿你怎么办?

  惊魂

  夏尧几乎是一路小跑回酒店的,她把门锁上,坐在门前的地板上,痛哭出声。
  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夏尧没有这样哭;在国外打工遭遇流氓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哭,可是今天看到沈耀郑重其事的将两枚硬币抛入许愿池然后对自己说“我爱你”的时候,她却如何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怆,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时隔两年之后,自己都以为将那段感情忘记的时候,再跑出来狠狠地挖出自己深埋心底的伤疤,。
  她想起了当初沈耀在沙滩上和自己跳舞的样子,还想起了沈耀搂着自己一起看电视的笑容,甚至想起了沈耀温柔霸道的吻,原本以为忘却的记忆,此刻清晰无比地呈现在夏尧面前,无处可藏。
  夏尧悲哀地发现,即使自己掩藏地再好,可是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她根本忘不了沈耀的一切,忘不了那个男人是如何对自己呵护备至。
  沈耀今天的笑脸和那句“我爱你”反反复复在夏尧脑海里回荡,夏尧捂着嘴,尽量压抑自己的哭声。她忘不了沈耀的好,可是更忘不了母亲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消失的样子,直到现在,夏尧午夜梦回,都经常会看到母亲气愤不甘的眼神。她如何跨过这个巨大的鸿沟去接受沈耀的爱?
  沈耀站在夏尧房间的门外,屋里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哭声。沈耀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捶打撕扯着,他多么想把夏尧拥进怀里,安慰她,保护她,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缘起自己。
  几次踌躇,沈耀最终还是将举起的手无力地垂在了身侧,他没有勇气敲响那扇门。他转身落寞地离去,他知道夏尧一定不愿意看到自己。
  沈耀给前台打了电话,让前台送热牛奶和晚餐去夏尧房间。
  夏尧被忽然的敲门声吓了一跳,她从地上爬起来,哽咽着问:“谁?”
  “您好,客房服务。”
  夏尧愣了一下,自己没有叫客房服务,她说了声稍等,先进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那个女人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夏尧用冷水狠狠地拍了拍脸,出去打开了门。
  “你好,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服务员看了看手里面的单子,礼貌地说:“哦,小姐,不会错的,是前台直接下的单。我帮您送进去好吗?”
  夏尧心想可能是主办方的安排吧,她这会儿昏昏沉沉,没有精力去想,只得把服务员让进了房间。
  夏尧喝了口热牛奶,才想起来自己中午饭也没吃,这会儿确实也饿了,她慢慢地吃着,一直把牛奶和三明治、沙拉都消灭完,去洗了把脸,便窝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里交替出现了好多人的脸,一会儿是沈连平阴云密布的脸,一会儿是母亲瞪着的双眼,一会儿又是沈耀温柔的小脸,夏尧感觉浑身无力,胸口憋闷的厉害,可是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
  她估计自己可能是发烧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便落下的毛病,心里一有事就会发烧。
  夏尧迷迷糊糊还想着,看这难受的劲儿,估计这次烧的挺厉害的。自己在这里谁都不认识,说不定烧死了都没人发现呢。烧死也好,一了百了,再不用去想那些愁人的事情了。然后,夏尧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耀一直在夏尧房门外徘徊,早上过来的时候他问过客房服务生了,夏尧昨天吃过晚餐后便一直没有出来,沈耀焦躁地看了看手表,已经下午两点了,夏尧都没有出来。她都不吃午饭的吗?
  沈耀焦急地来回踱着步,最后实在受不了,他终于轻轻地敲响了夏尧的房门。没有人应。沈耀又敲了几下,这次声音大了些,可是还是没有人答应。沈耀的心沉了沉,不会出什么事吧?
  想到夏尧可能有个好歹,沈耀立刻大力地敲起了门,边敲边喊着夏尧的名字,可是依然没有人应答。反倒是楼层的服务生被惊动了过来。
  沈耀一把拉住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房间里的客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出来,敲门没有人应,我怀疑人可能出事了。我是她朋友,你快开门瞧瞧。”
  小伙子被沈耀红红的眼睛吓了一跳,可是本着对客人负责的原则他又不敢开门。沈耀反手将服务生压在墙上,从服务员口袋里掏出了房卡。
  “滴”的一声,房门开了。沈耀放开目瞪口呆的服务生,推开了门。房间不大,里面拉着窗帘,光线很暗,沈耀轻轻地叫了一声夏尧,没有人答应。
  沈耀摸索着打开了走廊的灯,这才看见夏尧在床上睡着,但是似乎很不舒服,皱着眉毛,还发出了轻轻的□□。
  沈耀快步走到床前,才发现夏尧脸通红,嘴唇却没有一丝血色,他摸了一下夏尧的额头,滚烫。夏尧发烧了。
  沈耀立刻回头对跟在身后不知所措的服务生说:“快叫救护车,她发烧了。”
  服务生也看到了夏尧的异状,连忙跑出去叫救护车了。
  沈耀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拧干放在夏尧的额头上。国外的酒店不提供热的饮用水,都没办法给夏尧喂点水。
  救护车来的时候,沈耀已经换过一次毛巾,他为罗马医院的效率愤怒着,但是也只得配合着把夏尧抱上了救护车。
  他帮夏尧裹着厚厚的毯子,只露出了鼻子上面的一小半脸,医生让沈耀把人放在车上的床上,沈耀摇了摇头拒绝了。
  夏尧睡的很不安稳,无意识地抓着沈耀的衣襟,沈耀就这么把夏尧搂在怀里,一直到了医院。
  一通检查下来,医生说只是普通的发烧,可能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护士帮夏尧挂上了点滴,便出去了,只留下沈耀和夏尧两个人。
  夏尧这会儿好些了,呼吸没有那么急促了,脸也不是那么红了。沈耀从护士站要了热水和杯子,拿棉签粘着水为夏尧滋润着干裂的唇。
  夏尧安静地躺在那里,房间很静,沈耀就痴迷地看着夏尧的睡颜。他都快记不清楚自己多长时间没有看到夏尧这毫不设防的睡颜了,多么幸福的场景啊,这几乎是沈耀这两年多的奢望。
  他贪婪地盯着夏尧的脸,生怕夏尧又会不见。他内心极度地懊恼,为什么昨天不进去呢?如果进去的话,夏尧就不会发高烧了。虽然医生说没事,可是高烧把人烧傻烧死的也不是没有,沈耀一阵心悸,幸亏自己闯了进去,要不夏尧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温柔地帮夏尧把头发别到耳后,然后把被子往紧的掖了掖。
  夏尧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感觉头痛欲裂,眼皮似乎有千斤重,浑身酸痛。挣扎着睁开眼,夏尧一阵恍惚,她一时反应不来自己这是在哪里?为什么身体和头都这么疼?肚子里空空的,火烧火燎的,应该是饿极了。可是她记得自己是吃过饭才睡啊。哦,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发烧了。她想抬手摸一下额头,却发现手上扎着点滴,然后她便看到了俯在自己手边的一个脑袋。
  沈耀睡的很浅,夏尧一动,他立刻就醒了。他惊喜地看着夏尧:“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饿吗?想吃什么?”
  夏尧震惊地看着沈耀:“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尧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干涩的疼。沈耀立刻递了一杯水过来,把夏尧扶了起来。
  夏尧喝了几口水才缓过来,虚弱地盯着沈耀,满脸的疑惑和不解。
  “你怎么会在这儿?”夏尧继续问道。
  沈耀放水杯的手顿了顿,然后转身看着夏尧。他满脸严肃,似乎要和自己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如果不是我在这儿,你是准备把自己烧熟吗?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发现你一直没有出房门,你这会儿就变成傻子了。”沈耀一想到夏尧一个人在这里,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火气立刻窜了起来。
  夏尧有点尴尬,她撇了撇嘴:“我没事,我不需要。”
  她听出了沈耀的担心,可是她没法回应。身体太虚了,也没精力去想怎么应付。
  沈耀看夏尧低了头不说话,就担心自己是不是太粗暴了。他走到夏尧床边:“夏尧,我,我只是担心你。你别赶我,等你烧退了再赶我走好吗?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夏尧吃惊地看着沈耀,这个男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什么时候听过他这么低声下气地请求一个人。夏尧感觉心里酸软,可是又伴随着深深的心疼:“沈耀,你这是何必呢?”
  沈耀认真地看着夏尧:“夏尧,我要弥补我这两年犯下的错,你给我个机会吧。”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夏尧看着沈耀笼罩在暮色中的身影,长了张嘴,忽然感觉赶他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唉,爱怎么怎么去吧,夏尧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又陷入了昏睡。

  转折

  夏尧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打了两天点滴,扁桃体就消炎了。
  这两天沈耀一直都呆在医院,每天会有人送文件过来,签完然后拿走。大部分时间沈耀都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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