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净月,没有人会同情她,一切都是她的咎由自取!若不是她想要除掉玉辞心,还用了那么阴毒的手段,也不会有现在被贬的圣旨,她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
玉辞心更不会对她产生同情,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一句话自她前世开始就被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小安子等了一会儿,也不再管她接不接圣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宫殿中的那几个侍卫,让他们将她拖去了冷宫。反正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杨雨晴接不接都没关系,他只需照着圣旨的内容办就行了。
看着杨雨晴被侍卫们带下去,小安子转身对玉辞心微微一颔首,然后便离开了。离去前,他还吩咐人进殿将殿里面那具看着渗人的干尸给抬出去埋了。
尘埃落定,玉辞心在这里也不久待,她将“流火飞仙琴”用罩子罩起,抱着它走出了晴薇宫。
烟凝一直都在殿外等候着,并未跟着玉辞心一起进殿,宇文厉进去的时候她也没有跟上去。毕竟玉辞心的命令在先,她让她在殿外等着,那她就乖乖的在殿外等着。
殿内发生的一切她在门口稍稍一瞥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自家主子被掐住脖子的那一幕,烟凝差点没忍住就冲上去了,还是玉辞心投过来的一个眼神让她止住了脚步。
看着杨雨晴遭殃,她的心里虽有畅快,但却觉得这样的惩罚远远不够。毕竟主子昨天是在鬼门关去走了一圈儿的,如今的杨雨晴只是被贬为庶民和打入冷宫,身体上完全没有承受半点损伤,这样如何能公平?
“郡主,就这么放过她了吗?”看着玉辞心脖子上青紫交加的肌肤,烟凝的眼里泛起了心疼,两天时间,两次生死边缘的徘徊,她如何能不心疼自家主子?
“放过她?哪有那么容易?”玉辞心看着杨雨晴被带走的方向,脸上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惹了她的人,哪能那么轻易就脱身啊?
“那郡主打算。。。。。。”烟凝的话未说完,但玉辞心已经明白了她想问什么,可她并不打算说,于是道:“先回去吧,要收拾一个被打入冷宫的人,有的是机会动手。”
烟凝不再说话,伸手接过了被玉辞心抱着的套上了罩子的“流火飞仙琴”,然后跟在她的身后离开了皇宫。
回到府中的小院里,紫芽看着玉辞心脖子上的那些掐痕,在听烟凝讲述了这些痕迹的来历之后,紫芽恨不得立马奔去冷宫将自家郡主脖子上的掐痕悉数还到杨雨晴身上,让她也尝尝濒死窒息的滋味。
带着一脸愤恨的神色,紫芽迅速的去取来消肿化瘀的药膏给玉辞心涂上,可就算是涂了药膏,那些淤青也要好多天才会消散,这段时间郡主都只能穿高领的衣服遮掩了。
“郡主,你回来之前,王妃身边的清瑶姑姑来过,说是让您什么时候有空回王府一趟。”涂完完药膏后,紫芽将东西拿去放好,随后折回来在玉辞心的耳朵面前道。
“可有说让我回去什么事儿吗?”玉辞心有些奇怪,自她嫁给上官烨之后,她仅仅回过两次王府,还都是在和玉芷芊有关的情况下,娘亲也从来没让她回去过,这次派了清瑶姑姑来,可是她出事了?
“清瑶姑姑并未说明,只说让您回去便是。”紫芽摇头表示不知。
“那你去给我找件能衣领稍高些的衣服,最好能遮住脖子上的淤痕的,我换上了咱就回王府看看去。”玉辞心说着,便让紫芽去衣柜里找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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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娘亲怎么了?
回到王府,刚一踏进王妃的院子,玉辞心就看到清瑶在她娘亲房间门口的台阶上,端着盆水站的笔直笔直的,好像被惩罚了一般。
“清瑶姑姑,你怎么这幅样子在门口站着啊?我娘亲呢?”玉辞心没有急着进屋子,而是走到台阶前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清瑶。
“郡主,你可算回来了,王妃在屋里呢,你快进去看看她吧。”清瑶看到玉辞心来了,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催促她赶紧进屋去看王妃。
“我娘亲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玉辞心问着,她没错过清瑶眼中一闪而过的放松,断定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一向寸步不离娘亲身边的清瑶姑姑不会独自一人去九千岁府找她。
清瑶的手有些发软,因为端着盆水长时间保持着一个站姿的缘故,连带着她说话都有些吃力。她看着玉辞心,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她想要将事情和她说了,但又怕王妃事后怪罪。若不和她说吧,王妃只会将事情闷在心里,任谁也不会说。
“清瑶姑姑你就直说吧,我娘亲到底怎么了?”玉辞心想进屋去问她娘亲,但是她知道自己娘亲的性子如何,那是她不想说的事谁逼她都没用。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先问问清瑶姑姑。
她眼神一瞥,紫芽就会意的上前将清瑶姑姑手中的水盆给端走了,然后玉辞心把她拉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让她给自己讲讲娘亲的近况。
清瑶姑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叹了一口气,将事情娓娓道来。
玉辞心听着,原来她的娘亲自上次她从湘州回来去探望过她过后,整个人就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听清瑶姑姑说娘亲有时候经常盯着一件东西或者一个地方发呆,一坐就是一整天,甚至连吃饭都会忘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后来娘亲又带着清瑶姑姑去了趟京城外的静心庵,一住就是小半个月。天天在庵堂的佛像前跪拜念经,不理世事。若不是玉振天挂帅出征,估计她也不会那么快回王府。
回府后,娘亲命人连夜赶制了一件金丝软甲送给玉振天穿着上战场的,结果东西送过去没多久,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就让人拿去扔掉了,可怜娘亲熬了几个日夜在软甲的几个关节处多做了缝纫和补充,手上全是细密的针眼字,没想到第二天却在王府要倒出去的树叶砂灰堆里面看到那件软甲。
娘亲一直都深爱着玉振天,为了他做了很多牺牲,也受了很多苦。可他这样的做法让她很伤心,连着好多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身体也渐渐虚弱了。后来又听说后院的杜鹃夫人怀孕了,玉振天对其百般呵护,要什么给什么,就连娘亲的掌家之权都被夺走了,娘亲就更加的伤心了。
玉振天出征北疆后,杜鹃夫人就越发的得意了,原本娘亲掌家的时候不曾克扣过她们母女一丝一毫的吃穿用度。可是那个女人掌家后,不但不把娘亲放在眼里,还削减了她的一应用度和银钱。
娘亲本就身子虚弱,吃穿用度的锐减让她更加严重,直到前两天清瑶姑姑私下用自己的工钱去请了个大夫过来,开了药煎了给娘亲服下才有所好转。
昨日傍晚吃过晚膳,娘亲在清瑶姑姑的陪同下去花园散步,正巧遇到了同样在散步的杜鹃夫人。娘亲不想搭理她甚至还有意避让,她却不依不饶的凑上去。正当娘亲闪躲的时候,杜鹃夫人一个趔趄,就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身下摔出了好大的一滩血,孩子也因此流掉了。
这时杜鹃夫人就捂着肚子呼痛,直言是自己娘亲推的她。还说娘亲是妒忌她怀了玉振天的孩子,且怨恨她夺走了原本属于娘亲的掌家大权,就故意推她,害她流产。
杜鹃夫人仗着玉振天的宠爱,颠倒是非黑白,明明是她自己摔了孩子,非要诬陷是娘亲做的,甚至还借掌家之便给娘亲穿小鞋。
这尼玛,简直不能忍!
听到最后,玉辞心恨不得立马冲到杜鹃夫人的院子里把她揪出来胖揍一顿,区区一个侍妾,也敢跟她的王妃娘亲叫板。莫说她流产不是自己娘亲推的,就算是那又如何?按照云落的法制,正室有权处决妾氏以及她的孩子。真以为有了掌家之权就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可现在她还不能去,她要进屋去看看她的娘亲。那么久没回来王府转转,没想到娘亲受了这般委屈,还不让清瑶姑姑告诉她,甚至还因为今天清瑶姑姑跑去九千岁府找她而惩罚她。娘亲是不想让自己为她担心吗?
“郡主,奴婢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在玉辞心起身进屋之前,清瑶姑姑叫住了她,她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犹豫,又有些不确定。
“姑姑你说。”玉辞心看向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奴婢怀疑昨晚上杜鹃夫人流产的事另有蹊跷,她应该是故意在王妃面前摔倒的,好把孩子小产的这个责任推到王妃身上。”
“何以见得?我可是记得那个女人做梦都想怀孕,为父王生下一个大胖儿子来着。如今好不容易怀上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做?”清瑶姑姑说的话让玉辞心有些不敢相信,她可是记得当初玉芷芊刚瘫痪被抬回王府的时候她还去看了,当时杜鹃夫人就在场,全程捂着平坦的肚子宝贝的跟什么似的,生怕她给她弄没了一样的避她如蛇蝎。
“郡主,这并非是奴婢臆测的,而是前段时间奴婢每天都能看到有大夫被传进杜鹃夫人的院子,且每次都是背着药箱来的。若说她怀孕了有些不舒服开几副安胎药将养着就是了,也不用天天请大夫啊!因此奴婢怀疑是不是杜鹃夫人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故意在那些丫鬟婆子面前演戏,说她流产是王妃推的,败坏王妃的名声,让她们误以为王妃真的是她口中那种善妒之人。”清瑶姑姑说着,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想必聪明如王妃也一早就想到了,只不过她不愿和那个贱人计较罢了。
“若真是这样,那就找大夫印证一下猜想咯,相信在白纸黑字的证据面前,任杜鹃夫人怎么狡辩污蔑,也不过跳梁小丑而已。”玉辞心勾了勾唇,与清瑶姑姑相视一笑,两人很有默契的在心底达成了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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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爱吃吃,不吃喂猪
玉辞心与清瑶姑姑短暂的商议过后,因为清瑶姑姑见过那些给杜鹃夫人诊治过的大夫,所以独自出府去城中的医馆挨个寻找去了。
清瑶姑姑离开之前,玉辞心将皇上赐予她的那块“如朕亲临”的玉佩交到了她手上,言明那些大夫肯定被杜鹃夫人给过封口费,若想要知道真相,那么没什么比这块牌子更能撬开那些大夫的嘴了。
等清瑶姑姑离开后,玉辞心才转身朝着自己娘亲的屋子走去。
“娘亲。。。。。。”推开虚掩着的房门,玉辞心轻声的喊着,可是却没听见回应。她想娘亲应该是睡着了,于是她放慢了步伐,动作轻盈的朝着床边靠近。
先前听清瑶姑姑说娘亲病了,她以为娘亲只是略微虚弱了一些罢了,没想到这才几天没见,她竟然瘦了好多。原本丰润的身材瘦了一圈儿,连稍显圆润的下巴也瘦成了锥子,脸色也苍白的看不见血色。
玉辞心伸手将她放在被面上的手抓握起来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看着她沉睡的模样,心里泛起阵阵心疼。这段时间娘亲的心里应该很难过很痛苦吧?
“娘亲,对不起,心儿这段时间把你忽略了,才让你成了这般模样,对不起。”玉辞心说着,脸颊在王妃的掌心里蹭着,眼中湿意显露。
睡梦中的王妃听着身旁有人说话的声音,双眼迷离的虚睁了一下,看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她以为是清瑶,便轻声的问了一句:“清瑶,什么时辰了?”
“娘亲,都晌午了,你再不起来心儿的肚子就要饿的咕咕直叫了。”回答她的并不是清瑶的声音,而是玉辞心的。
“心儿,你怎么来了?”听到玉辞心的声音,王妃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这个她已经半个月没见到的女儿,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娘亲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心儿?还有后院那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女人这般毁你声誉,克扣你的吃穿用度,为什么你还有忍气吞声?如果不是清瑶姑姑过来找心儿,恐怕心儿永远都不知道娘亲在王府里受的这些苦难。”玉辞心说着,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顺着王妃的手心朝下滑去。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娘亲变得这般脆弱易碎了,是因为玉振天吧?
想她还未嫁给上官烨之前,娘亲的强势和手段,哪里会让一个侍妾爬到她头上撒野。如今被伤透了心的她,已经没有对后院里侍妾的挑衅不在意了。
“傻孩子,哪有那么严重?娘亲只不过是病了一场而已,别听你清瑶姑姑瞎说。”王妃笑着摇了摇头,擦去玉辞心脸上的眼泪,“别哭了,我的女儿什么时候这么能哭了?想当初和宁安打架的时候,你身上磕的青一块紫一块也不见你掉一滴眼泪,如今怎么像决堤的河流一样挡都挡不住?”
“娘亲,女儿不是瞎子,你好不好我能看得出来!都是杜鹃那个贱人捣的鬼,迟早有一天姑奶奶会将她大卸八块!”看着自家娘亲消瘦而苍白的脸,玉辞心咬牙切齿的道。
“呸,你一个王府郡主,哪里学来的那些个粗话?真是没有一点儿名门淑女的模样!”王妃气乐了,轻轻的弹了一下玉辞心的脑门儿责备道。
玉辞心朝她吐了吐舌头,说她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随后她让紫芽和烟凝去厨房拿点吃的过来,已经过了晌午,再不吃就要等到吃晚饭了。考虑到自己的娘亲还是个病号,她着重嘱咐两个丫头拿些清粥小菜过来便可。
紫芽和烟凝应了一声,朝着厨房走去,片刻之后她们又回来了,手里只有两碗稀稀的白米粥,和两个白面馒头,连片菜叶子都没有。
“王府的厨房什么时候这么穷了?”玉辞心看着紫芽递过来的稀粥和馒头,好看的眉头蹙起,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王府的下人平日里吃的东西都比这两样好吧!
“郡主,厨房的管事张婆子说了,现在这点儿就剩这两样东西了,奴婢想要进厨房自己做,她还不让。还跟我们说,让我们爱吃吃,不吃就拿去喂猪。。。。。。”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紫芽的声音逐渐变得小声起来,听起来还有几分委屈的成分在里面。
曾几何时她们被这样对待过?那些人看王妃失势了,一个个都跑去巴结后院的杜鹃夫人,给王妃这般穿小鞋,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
“张婆子?是当年娘亲在街头救下的那个年过半百却独自抚养孙子的老婆子吗?”听到紫芽复述的话,玉辞心偏头看向王妃,忽然对那个管事张婆子倒有些印象了,当年如果不是娘亲心善,将她和她的独孙从地痞手里救了下来,如今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地方安放了吧!
娘亲好心好意救了她,还将她和她的孙子带回王府安置,因着她做菜还算可以,便给了她一个厨房管事的活计,让她不至于和她的孙子饿死街头。没想到她竟然忘恩负义到去巴结杜鹃那个贱人,真是不可原谅!
“算了,没事的,娘亲胃口不好,正想喝点白米粥呢!”王妃轻轻地在玉辞心的手上握了握,冲她摇了摇头,让她别去跟那些人计较。
“娘亲,你胃口再不好也不能喝白粥,一点油腥都没有,身体怎么好得起来?”说着玉辞心王妃手里的白粥和馒头一把夺了过来,放到托盘里,对着她道:“娘亲你先在这里等等,心儿去一趟厨房,很快就回来。”
留下烟凝在这里照看她家娘亲,玉辞心就让紫芽端着托盘随她一起去厨房。
想当初她还生活在王府里的时候,倒是一步都没踏进过厨房,但通向那里的路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也不知道王府的厨房长的是个啥样,能养出那般奴大欺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