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老爹打了一巴掌的相府二公子钱越经过四下打听之后,来到了玉辞心的帐篷外,见到守在外面的紫芽,冷色道:“不知云心郡主可在里面?还望姑娘通禀一声,就说相府二子钱越求见。”
“还望公子见谅,郡主昨晚在猎场里折腾了一夜才归,如今刚睡下。公子见郡主若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还请回了京城去九千岁的宅院里找为好。”紫芽虽然迟钝,但也不笨,这个相府的二公子说话一脸冷色,一看找郡主就不是什么好事儿,就算她家郡主此刻没有睡着,她也不会进去通禀的。
“你!”钱越听了紫芽的回话,心头气急。
这丫头以为她是谁,不过一个丫鬟罢了,他堂堂相府二公子,是个正经的主子,称她一声姑娘都算是抬举她了,竟然还在这般拒绝为他进帐禀告,真是放肆!难道郡主的丫鬟都是这般倨傲无礼的吗?
“若公子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吧,打扰了郡主歇息那就不好了。”紫芽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将头转向了别处。
“哼!既然你不替本公子禀告,那本公子只好自己来了!”钱越说着,就要朝着帐内喊话,结果“郡主”两个字还没喊完,紫芽背靠着的帘子后面就钻出了一个雪白而硕大的头颅,眼神冷厉的盯着他,把他接下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就是这只白虎,上午就是它在自己脸上留下了几道爪痕,还吓的自己尿湿了裤子,丢人了不说,还被父亲责骂了一顿,他心里好生气愤。
短暂的害怕过后,钱越将腰间别着的软剑抽出,直直刺向了飞雪,“都是你这个畜生,还得本公子丢脸,看本公子不杀了你将你剥皮抽筋才怪!”
“相府二公子好大的口气!居然敢当着本郡主的面妄想杀了我的爱宠?谁给你的胆子?”玉辞心一脸怒容的掀开了帘子,从帐篷里走出来,飞雪也灵敏的躲过了钱越的剑,站在了她的身后。
早在钱越出现在帐篷外和紫芽对话的时候玉辞心就醒了,只不过她一直没吭声罢了。之前就听闻过相府二公子的名字,而且还是从玉芷芊和傅玉晟的嘴巴里听到的,一直没留意过真人长啥样,今天他不过来,她都忘了当初她穿越过来的那一茬儿了。
她抬头看了一眼钱越,发现他竟然是上午搭箭射飞雪的那个人,顿时对他就没了好脸色,更何况他刚才还敢在她面前举剑要杀飞雪,更是不可饶恕!
“来人!”玉辞心突然大喝一声,四周就涌出来了十几个御林军,其中一个看到还提着剑的钱越,立马率人护在她面前,“大胆狂徒,在郡主面前还敢亮出兵刃,还不快快放下,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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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娘娘病了
“把人给我绑了丢回右相那儿去,告诉右相,若这二公子下次再敢这么莽莽撞撞的跑到本郡主面前,不由分说的就想朝着本郡主的爱宠下手,那么下次残了死了可别怪本郡主没有有言在先!”玉辞心睥睨了一眼钱越,冷哼了一声对着御林军吩咐道。
那些御林军心领神会的将钱越给绑了,顺带打包送到了右相面前,并将玉辞心交代的话说与右相听。之后右相看着被绑起来的钱越,心中气急,冲上去就左右开弓给了他几个大耳刮子,打得钱越口鼻出血才罢休。
钱越无故的被自己老爹这般殴打,心里怎能咽下这口恶气,他将一切都归咎于玉辞心,如果不是她身边的那只白虎,他也不会有这般遭遇。
于是莫名其妙间,玉辞心的周围就竖起了一个敌人,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申时快到未时的时候,所有的拔营工作都已完成,所有的用具都被一一装上了马车,宇文厉率先带着淑妃坐进了皇撵中,然后吩咐下去出发回京。
上官烨是在玉辞心乘坐的马车开动前一秒跨上去的,还惊了一下坐在车里的玉辞心和紫芽。紫芽见他来了,连忙起身,将车里的空间留给二人,自己则是和元七一起坐在车辕上。
上车后的上官烨没有和玉辞心说话,他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坐着,双手环胸的靠着车壁闭目养神。从昨晚开始,为了找玉辞心他就没睡过觉,好不容易玉辞心回来了他也没回帐篷休息,转头就出去忙碌了,直到现在。
如今能靠着车壁,在马车缓缓地蠕动之下,他也将有些沉重的眼皮阖上,在困意来袭中睡熟了。
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天边的云霞被染成了嫣红的色彩,看起来美轮美奂。
宇文厉在进城后就吩咐众人各自散去,不用跟着他一同去皇宫,当然,除了统帅御林军的上官烨之外。
上官烨让元七将马车赶回府去,自己则是另外去找了匹马骑着跟在了宇文厉的皇撵之后,将他一路护送回宫。
五皇子宇文珏昨天犯事儿被送回皇子府后,他的母亲晴贵妃杨雨晴很快就得知了消息,因着她是后宫嫔妃,没有皇帝的命令不能随意出宫,只好遣人去皇子府问情况。
当她得知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却被皇上下令不许请御医医治的时候,心里紧揪着,生怕他的伤情严重,还是私下里去外面找了个平民大夫进府去给他治伤。
她派遣出去的人回来将宇文珏为什么会被送回皇子府的详细情况都对她作了说明,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一件事情,做成了就能为他除去不少心腹大患,如今却因玉辞心的出现,事情以失败而告终,让晴贵妃恨的是牙痒痒的。
作为贵妃,她身在深宫十多年了,深知皇上对玉辞心的宠爱,连她们后宫的嫔妃都及不上,她老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尤其是有好几次皇上都去她那儿歇息了,一听说玉辞心出了状况立马穿衣就走,也不顾事先答应了她的事情,让她很是愤恨。
玉辞心一个小小的郡主,与宇文家又没有血脉亲情,凭什么能深受宇文厉的宠爱?你说宇文厉爱她吧,可又不见得,不然为什么任由那丫头胡闹也不肯纳入宫为妃。说宇文厉不爱她吧,有时候宠她宠起来连天上的星星也要给她摘,或许他是把玉辞心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来养了。
想到这里,在自己的晴薇宫修剪花草的晴贵妃忽然手下一个用力,就将她命人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七彩菊给剪掉了一大块,等她发现的时候心疼的都快哭了。
“净月,皇上现在应该回宫了吧?你去宫门口等着,见到皇上回来,就告诉他本宫最近身体不适,请了太医过来看过也不见好转,能否让他来本宫宫里探望探望。”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晴贵妃心疼的捧起方才被她剪断的七彩菊,轻声吩咐着她的贴身女官道。
“是,奴婢这就去。”那个被晴贵妃唤作净月的在她身后福了福身,然后直接朝着宫门口走去。
净月刚抵达宫门口的时候,恰巧碰到宇文厉的皇撵进来,于是她立马奔上去,跪倒在皇撵面前:“皇上,求您去看看我家娘娘吧,自您出宫秋猎之后,娘娘就一病不起,请了御医看也无用,昨天听闻了五皇子的事更是心绪交加,难以安宁,原本就病了的身子更是严重了。如今听说皇上今日回来,奴婢斗胆来请皇上去晴薇宫看看娘娘。”
“哦?晴儿?她病了?”皇撵中的宇文厉一听,脸上隐隐爬上了担忧的神色,眉头也蹙了起来。
“回皇上,是的,娘娘病了。还望皇上随奴婢前去看看娘娘。”净月抬起头回话,就这么一会儿她的脸上就流下了两行泪珠,仿佛她的主子晴贵妃真的重病了一般。
“皇上,您不是答应盈儿要去臣妾宫里坐坐吗?怎么这会儿晴姐姐的宫女来了您就要去那边了?再说了,您这才出宫两天,晴姐姐就算生病了也不会严重的,您何必。。。。。。”这时,同样坐在皇撵中的淑妃任月盈开口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宇文厉的胸膛上画着圈。
任月盈哪里不知道晴贵妃遣人来请皇上过去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的儿子昨天犯错了被人送了回来,虽然她不知道宇文珏犯了什么错,毕竟宇文厉下了封口令,但是从伤都不给他包扎直接送回来的态度来看,铁定犯的错不小。如今晴贵妃装病想引宇文厉过去,为宇文珏求情,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前段时间她的父亲传话过来,说他们任家最终选择靠拢的人是七皇子宇文扬,那么她就会暗中帮助宇文扬,而不会让五皇子宇文珏的母妃晴贵妃钻了空子。
“乖,朕就去一小会儿,晚点再去你宫中。”宇文厉捉住她在他胸前作乱的手,安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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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流火飞仙琴
“皇上。”淑妃不依,语气软绵的撒着娇道。这声音,听得四周的人,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心都酥了。
“可毕竟晴儿已经侍奉朕多年了,朕必须要去看看才放心。”宇文厉说着,没有搭理淑妃的撒娇,因为他想起了当年晴贵妃进宫那会儿,那清丽的美人就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像雨后的晴空,格外的暖人心脾。
“皇上,您是不喜欢盈儿了吗?都说话不算话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宇文厉去晴贵妃那边,暗下了决定,淑妃就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的她眼泪包在了眼眶里,仿佛宇文厉再说一句要去看晴贵妃就会决堤一般。
宇文厉看着,心疼的捧着她的小脸安慰,直说不去了,然后遣人去请御医给晴贵妃好好看看,他明日再过去。淑妃本身就长得娇小可人,尤其是一双眼睛更是惹人怜惜,若是平日里不哭还好,一哭就让宇文厉的心都跟着动容。所以这也是他宠着她的一个原因。
淑妃也知道,自己对皇上的最有力的杀招就是眼泪,所以方才她一哭,宇文厉就改口了。
扑进宇文厉的怀里,淑妃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眼睛横了一下皇撵外还跪着的净月,眼中竟是得意。
之后无论净月跪在皇撵钱说了什么,宇文厉都没反应,他没在看净月一眼,直接让人把皇撵抬去了淑妃住的月繁宫。
净月见状,回去之后如实禀告了晴贵妃,淑妃的举动气的晴贵妃伸手就将她分外爱惜的那盆七彩菊给拨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哼!又是这个贱人,几次三番的坏本宫好事,以为本宫不知道他们任家如今投靠了谁吗?”晴贵妃一脸怒气的拿起剪刀将其横插在身前的桌子上,坚韧的刀尖刺进了桌中,穿出了一个孔洞,就好像插在淑妃的身上一样。
净月看了一眼那张桌子,心中暗叹一声,好好地金丝楠木桌又毁了。
自从淑妃进了宫之后,好几次都坏了自家娘娘的事,娘娘发怒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净月也早已习以为常,只等着等下晴贵妃怒气消了一点之后出去吩咐下面的人重新去内务府领一张新的桌子过来。
“不能让那个贱人得意!也不能任由我的珏儿就这么被禁足在府中,本宫要想些办法才行。还有那个玉辞心,我非把她办了不可,若是没有她,本宫的珏儿也不会计划败露!”一掌拍在桌上,晴贵妃道。
“娘娘,其他的事情奴婢不知道,但是若您想整治云心郡主,眼下就有一个好时机。”净月见状,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哦?什么好时机?”晴贵妃挑眉的看着净月,等着她说下去。
“娘娘您忘了吗?再过两天就是您的生辰了,到时候您可以在宫中办一场宴会,奴婢听闻云心郡主琴艺极好,你可以请她来为您弹琴一曲助兴。咱们宫中不是还有把流火飞仙琴吗?到时候将它拿出来让郡主弹弹看。”净月献上计策,说到‘流火飞仙琴’的时候,她眸中的神色暗了暗,流露出了些许害怕的情绪,仿佛那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流火飞仙琴?这琴。。。。。。”晴贵妃只是稍作思考了一会儿,就点头同意了净月的计划。别人不知道,她和净月可是十分清楚的。
那把‘流火飞仙琴’全身都是剧毒,而且初弹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等弹完之后过个个把时辰触碰了琴弦的人就会感觉整个身体都被烈火烧灼一般难受,然后慢慢的蒸发出身体里的水分,皮肤也会逐渐变得干皱,最后死的时候已经成了一副皮包骨的干尸。
一提起这把琴,晴贵妃和净月的眼中都会闪过一副不明的神色,这是杨家传下来的琴,从几百年前就流落到她杨家的先祖手中,那时曾经有人弹奏过这琴,弹奏完之后的一个时辰左右,那人就浑身难受的在地上翻滚,身上不住地流出汗水,将整个地面都浇湿了一圈,等他死的时候,体内不含一地水分,皮肤还能一戳就破,变得干脆不堪。
从此以后,没有人再敢碰那“流火飞仙琴”,那弹琴死了的人和诡异的事也成了杨家人口口相传下来的秘密,那把琴也在晴贵妃入宫的时候被当做了嫁妆送了进来,今日若不是净月提起,晴贵妃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边还留着这样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想好了办法之后,晴贵妃就命人写下了请帖送出去,既然她要过生辰宴,自然不可能单单请玉辞心一人,肯定还要夹杂着其他的千金小姐,也顺带好看一看哪些是适合与她的珏儿般配的,她也好早早的帮着自家的儿子斟酌斟酌。
请帖写到一半的时候,晴贵妃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既然过几天她的生辰宴到了,那么宇文珏作为她的儿子,自然是要参加的,不然自己母亲的生辰都不参加的皇子以后会被朝中的大臣指着戳脊梁骨的,毕竟云落国还是非常在乎礼法的。
所以她生辰宴那天,宇文珏一定会被宇文厉从禁足中放出来。是以,她觉得今天淑妃拦住了皇上不让他过来自己这边也没那么气愤了。
请帖写好之后,晴贵妃吩咐净月将它们一封一封的发出去,一切做好以后,她就等着自己生辰的那天到来了。不过在此之前她也要去宇文厉那里禀报一下。毕竟要举办宴席,于情于理都该经过皇上的同意。
再说玉辞心回到府中之后,她将飞雪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顺带还命人给它打造了一个专属的小窝,以后就专供它歇息了。
至于飞云,这小家伙还没睁眼呢,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老是喜欢待在她的怀里,也不粘着自己的母亲。除了喂奶的时候飞雪会将它叼走以外,其余时候几乎都待在玉辞心的怀里,弄得她一身上下总有股奶香味儿在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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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晴贵妃的生辰宴
“郡主,这飞云是粘上您了。”玉辞心此刻正在院子的躺椅上盖着薄被晒太阳,她的肚子上还盘了一团奶白色的小东西,紫芽端着茶水从外面进来看到如此和谐的一幕,不由得调笑道。
“怕是不止飞云吧,飞雪也粘上郡主了。”与紫芽一同进来,此时正捧着一盘葡萄的烟凝对她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向玉辞心躺椅下趴着的飞雪。
玉辞心回到府中两天了,她将飞雪带进院子的时候,烟凝也吓了一大跳,不过她比紫芽好些,只是有些不敢靠近飞雪罢了。
经过两天的时间相处,两个丫头和飞雪相处的也渐渐融洽起来,尤其是飞雪很有灵性,很听话,也会撒娇,会卖萌,在院子里就像一只温顺的大猫一样惹人喜爱,短短两天就收了紫芽和烟凝的心,让她们和它玩熟了,完全就忘了它是一只能吃人的老虎。
玉辞心刚回来的第二天下午,派丫鬟去请示过皇上的晴贵妃就将她亲自写的请帖送到了她的手中。她有些意外,她与晴贵妃素来并无交集,怎么她会送请帖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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