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误会了,我口中的‘救命之恩’指的可不是自己。”说着,玉辞心将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烟凝拉了出来,“烟凝,还不快快过来谢谢秦公子?”
烟凝身子一僵,直面秦未央,她的脸颊情不自禁的爬上了一抹嫣红。她低着头,向眼前的人屈身行礼,盈盈拜道:“烟凝多谢秦公子当日的救命之恩。”
听到玉辞心唤着她丫鬟的名字,秦未央有些疑惑,他什么时候救过她家丫鬟了?那天出事的时候那丫鬟也仅仅是被打昏了而已,也没出什么事,没让他施救啊。
看出了秦未央的疑惑,玉辞心对烟凝说了一句,让她抬起头来给秦未央仔细看看。
看着烟凝抬起的脸颊,秦未央慢慢地在脑中回忆,这面容好像似曾相识啊。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惊讶道:“原来是你啊!”
梅雨镇客栈那一晚上,他本来是路过那边办事的,结果听到他脚下踩着的瓦片下的房间里传来无数声响动,他有些好奇,才辗转挪到窗边去看个究竟。没想到居然看到两个大男人拿着大刀走向那女扮男装的女子,一脸不怀好意的一幕。
或许是女子脸上无助的泪痕触动了他的心,他当即就闪身进去解救了她,事后也没多做停留。没想到那个女子竟是玉辞心的婢女吗?
“烟凝那时候回乡探望父母刚回来,若不是秦公子搭救,恐怕我的身边就要少一个贴心人了,所以今天特地过来谢谢你。”玉辞心在身后看着烟凝逐渐泛红的脸颊和耳根,心想这丫头害羞了啊。暗暗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自己这个主子出马才行。
她看了眼一旁的惜韵,嘴角弯起道:“我家烟凝与你的丫鬟惜韵还挺投缘的,以后要是没事儿的话,可以多带她到我们府中走走,让两个丫头好生熟悉熟悉。烟凝,你说是吧?惜韵,你觉得呢?”
说完,还没等秦未央说话,她就先问向了两个丫鬟。
“好呀好呀!惜韵最喜欢到处去玩了,最近公子都不带惜韵出去,惜韵好无聊啊!”惜韵自然是拍手叫好的,当即就欢快的叫了起来。
烟凝心思聪慧,如何不知道这是郡主在给自己和秦公子制造机会啊,她若是不好好把握,岂不是浪费了主子的一片苦心。所以比较腼腆的她,还是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两个丫鬟都点头了,秦未央又如此宠惜韵,自然也是同意的。
这样说好后,玉辞心也不再多留,带着烟凝便回去了。
明天就是回京的日子了,想想自那次宇文厉的寿诞上离开后,她就没再见过她的娘亲,都这么久了,她心中有着无数的想念。也不知道娘亲在王府里过得好不好,她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受那个杜鹃夫人的欺负。
她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自己的娘亲,其中一大部分都是关于阮志宏留下来的那张画像的。
转眼,第二天清晨到了,因为可能预料到路上会遭遇截杀的可能,秦未央也带了不少暗卫贴身跟着上官烨,此时上官烨和玉辞心的伤势还没好全,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一群人简装出行,在此之前玉辞心也传了消息给知春她们,让其自行会京城,等她回京之后会再去城外的别院找他们的。
或许是一切都安排妥当了,那些截杀的人反倒是没有出现,玉辞心一行人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什么事情都没遇到。
熟不知,那些人之所以在上官烨回京的一路上没有派出杀手,那是因为周世武已经死了,而且在他死之前还没有将那些隐秘说出来,上官烨也没有掌握到证据,他们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安安稳稳的回到了城里的宅院,已经是晌午以后了。
玉辞心坐了那么多天的马车,颠的她浑身都快散架了。躺在自己久违的大床上,刚想好好睡一觉,紫芽就奔过来告诉她黎国皇子黎秋雨前来拜访,说是约她出去游湖泛舟。
黎秋雨?这都这么久了,他还在云落待着呢?他们黎国都没事儿忙吗?
玉辞心白眼一翻,甩下两个字“不去”,然后被子一蒙就隔绝了一切。
而上官烨一回来,连口气儿都没歇,直接就让人把马车赶去了宫门口,他带着一干证据奔去了御书房找宇文厉。顺带好好说一说一路上他被人暗杀的事。
当初上官烨去湘州的时候,是和宇文厉报备过的,而且当时宇文厉还让他多带些人过去,那样好办事。结果被他以人多眼杂为由拒绝了,没想到他去查案的消息怎么就传了出去,还遭遇了刺杀,甚至连跟着他的玉辞心都身受重伤差点殒命。
宇文厉此时正在书房批阅奏折,一听上官烨说起事情的经过,然后将证据呈上来之后,他当即大怒,手底下竟然出了这么些个贪官污吏,其中还隐隐有他义弟的手笔在里面,气得他浑身一抖一抖的。
他让上官烨回去好生修养,并赏赐了他无数的补品良药,说是要他带回去给玉辞心好好补补,那丫头从小到大哪里受过什么伤的,听到上官烨说她差点重伤死了的时候他可是心尖尖都有点泛疼。如果不是她接下来要好好处理这一群乌合之众,他早就出宫去看她去了。
上官烨听命的退下,带着一堆补药出了宫门。
踏上马车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这诺大的皇宫,嘴角紧抿,眼中恨意丛生。还是元七提醒了他一句,他才收回眼神,进了车厢内。
“嗒嗒嗒”的马蹄声远去,载着上官烨回了自己的府邸。
**
第八十八章 :娘亲的反应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上官烨和玉辞心奉皇命外出办差,却被追杀的身受重伤在府中养伤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府门口每天都有提着礼物来探望的官员,但都被元七一一阻挡在了府门外。
王妃听闻了玉辞心受伤的消息之后,连忙让人准备了马车,急匆匆的就跑来看她了。结果到了玉辞心的院子,看到她好端端的坐在院子里教两个丫鬟做运动,也就是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她早上经常做的那些奇怪的动作。看那样子,好不开心,哪里像伤重了?
因为玉辞心是背对着王妃坐的,所以她看不到王妃来了。烟凝和紫芽同时看到了她,不过烟凝并不认识王妃,也不知道她是谁,就没吱声。倒是紫芽直接福身行礼,恭敬地叫了句“王妃”。
“嗯。”淡淡的点头,林静曼走到了玉辞心身后道:“不是说你身受重伤了吗?怎么不在屋里好好躺着休息,跑外面来晒什么太阳?”
听到熟悉的声音,玉辞心欢喜的转过身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嘴里一个劲儿的叫嚷着“娘亲”。
“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玉辞心突然扑过来,身上带着惯性,让王妃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她看着在自己怀中蹭的女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训斥着。
“可心儿再大也是娘亲的女儿啊!”埋首在王妃怀里,玉辞心笑嘻嘻的抬头,晶亮的眼睛里闪着无辜。
“就你嘴贫!伤哪儿了?快让娘亲看看。”不再理会自家女儿的卖萌,林静曼一把推开她,紧张的将她上下打量着。
“在右肩上,不过娘亲别担心,心儿都好的差不多了。”玉辞心摇摇头,示意自己真的没事了。为了打消王妃眼里担忧的情绪,她还特地做了几个动作给她看。
岂料她动作的有点大,扯痛了右肩上的伤口,让她有一瞬间的僵硬,而这一幕正巧被王妃看在了眼里。她阻止了玉辞心的逞强,嗔怪道:“都受伤了还这般顽皮,你真是。。。。。。赶紧进屋休息去。”
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词形容,王妃只好怒视着自家女儿,把她往屋子里赶去。
玉辞心无奈,只好听命的回了屋里,王妃也跟着进去了。紫芽聪颖的跑下去泡茶水,就留了烟凝一个人在她们身边伺候着,不对,是两个,还有个是跟在王妃身边多年的姑姑。
“心儿,你让娘亲说你什么好?好端端的为什么跑去那么远的地方?若你老老实实的在京城待着,又怎么会受伤?”一进屋里坐下,王妃就开始碎碎念起来。玉辞心在一旁听着,非但不觉得她是在啰嗦,反而心里甜滋滋的,有娘亲关心的感觉真好。
“娘亲说的是,是心儿错了,心儿不该这么任性的,害娘亲这么担心。”乖乖的低头认错,玉辞心看着王妃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忽然想起了那幅在湘州得到的画像。于是,她吩咐烟凝去将那个小盒子取来,推到王妃的面前道:“娘亲,这是心儿从湘州得到的,您给看看如何?”
“这是什么?”王妃有些好奇的问着,手却已经摸上了盒子的枷锁。
盒子的锁是开着的,所以王妃轻而易举的就将其打开了。入眼的总共三样东西,她的目光掠过那块令牌和信封,直接就注视在了被卷起来的画像上。轻轻地将画像展开,从上到下,王妃终于看清了画像中女子的容颜。
“这是。。。。。。”有些震惊的看着画像上的女子,那熟悉的容颜,英气逼人的眉眼让她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场。
“娘亲认识画像上的女子吗?”看着王妃的神情,玉辞心开口问着。
不动声色的收敛起自己眼底的震惊和熟悉,王妃将画像放下,抿了抿唇轻笑道:“娘亲怎么可能会认识,心儿又调皮了不是?”
“娘亲真的不认识吗?可您明明还这般。。。。。。”
“我明明还这般惊讶是吗?她和我们娘俩长着如此相似的一张脸,难道我不应该感到震惊?”截断了玉辞心还未说完的话,王妃反问着。
“是这样吗?”玉辞心认真的看了王妃几秒,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不一样的情绪,奈何却一无所获。她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道:“心儿还以为娘亲会认识画像上的人,毕竟她长得和咱们母女如此相像。娘亲可知,这画中人是一个叫伏央的男子一直在寻找的人,他说那是他的妻子,旁边还有书信为证。”
“那又与咱们有何关系?你这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你可知这样的画像和信流落出去被你父王知道了,娘亲会如何?速速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切不可让你父王发现,不然别说是我,就连你也难以承受他的怒火。”熟悉的名字在自己耳边响起,王妃此刻心里有的不是惊喜,而是愤恨。
画像上的女子若是没有认识这个人,就不会因为他颠沛流离,也不会最后临死都没能如愿见上他一面。所以她不想再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泄露了自己的情绪。于是赶忙找了个借口让玉辞心将那几件东西处理了。
她看着玉辞心,想起女子临死前的交待,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道:“心儿,既然你已无大碍,那娘亲就先回去了。平日里别老想着东奔西跑的玩儿,你若是再出什么事,让为娘的如何是好?”
一番叮嘱后,没有让玉辞心起身相送,王妃就带着贴身丫鬟离开了。脚步匆匆,在院外还碰到了刚沏好茶回来的紫芽,差点没把她手中的茶给打翻了。
“郡主,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才待了一小会儿就走了?奴婢看她离开的时候,似乎脸色不太好。”紫芽端着茶进来,看着坐在桌边盯着一个小盒子若有所思的玉辞心道。
听紫芽这么一说,玉辞心的心里忽然疑惑了起来,她能感觉得出娘亲是认识画像上的女子的,可是她却否认了,而且在听到自己说“伏央”两个字的时候,娘亲后来垂落在桌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应该是对那个人心存怨恨。可是她为什么不想告诉自己呢?而且还让她将这些东西尽快处理了,怎么看怎么奇怪。
**
第八十九章 :难怪你找不到男朋友
娘亲和画像上的这个女人,以及那个叫‘伏央’的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刻意隐瞒他们相识的事实?为什么她不告诉自己?
玉辞心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疑惑,她盯着小盒子里的画像看了好久,直到外面传来守门护卫的通报,说府门外有个丫鬟送来了一封信,指明了要交到她的手中,才打乱了她的思绪。
她接过护卫呈上来的信,将其拆开,然后取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
信纸上的内容很少,也就一首小词和几句话罢了,可是却让看它的玉辞心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只见信上所书:掩映眉梢春袅娜。梦寄多情,掌上玲珑颗。一缕青丝心可可,相逢早种因和果。料是前生应识我,木骨缠绵,惯向云中卧。对镜幽香开一朵,为君巧把相思锁。这是当年我们在论坛上看到的一首小词,名字叫做《蝶恋花:咏木雕发簪》,是我和生死之交的阿玉最爱的一首词,如今正在看这封信的你,是我寻找的那个阿玉吗?
阿玉,阿玉。。。。。。这是秋絮对她的专属称呼,只有她一人会这么叫她。还有‘论坛’这两个字,是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
玉辞心捏着信纸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从来没哭过的她在这一刻竟然流下了两行清泪,可是嘴角却扯出了一抹大大的弧度,笑的像个孩子。
秋絮,是你来了,你也来了。
她盯着门外还未远去的护卫,赶忙从凳子上起来,奔到护卫身边,激动的抓着他的肩膀摇晃着问:“送信的人在哪里?男的女的?还在门口是不是?”
那个护卫被她突然的摇晃着,瞬间愣住了,没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一连问了好几次,护卫才磕磕巴巴的回答,说那个送信的人已经走了,看穿着应该是个丫鬟,不过她走时有留下口信。若是郡主看完了信,想要确定心中的答案,就去‘红妆’看看。
红妆?
玉辞心松开了紧抓着护卫肩膀的手,听到这个名字,她忽然觉得有些耳熟,一时间竟也想不起来。
晚上睡觉的时候,紫芽帮着坐在梳妆台前的玉辞心拆掉头发上佩戴的簪花,将其放回首饰匣子里。就在这时,玉辞心瞥见了匣子中放着一个做工精致的檀木盒子,她拿起来将其打开,就看见里面躺着一支淡紫色的流苏簪子。
“这是。。。。。。”簪子精致的做工让她想起了它的名字,以及买它的地点,可不就是在‘红妆’嘛!
“紫芽,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有些激动的握着簪子,玉辞心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红妆’见她一直以来都记挂着的那个人。她没有看外面的天色,就直接对着紫芽吩咐道。
“郡主,现在已经是亥时了,此刻城里大大小小的店铺全部都关门了,您这是头发都拆了是要去哪儿啊?”紫芽听了玉辞心要出去的话,给她拆头发的手僵硬在半空,半夜了郡主也不消停,好像自从白天看了那封信开始,郡主就变奇怪了些。
这让紫芽不仅在心里细想,那封信到底是有怎样的魔力。
经紫芽这么一说,玉辞心才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已是黑漆漆的一片了,都这么晚了吗?既然如此,那就明天一早去好了。
打定了注意之后,她在紫芽的目光中躺上了床,闭眼准备梦周公。可是一晚上翻来覆去了好久她都没睡着,清晨天刚刚亮的时候她就唤了紫芽和烟凝过来为她梳洗更衣,然后换了身衣服就打算往外走。还是紫芽以这会儿天色还早,街上的店铺都还没开门为由,让她用过了早膳再出去的。
坐在马车中前往‘红妆’的时候,玉辞心心里满满都是紧张,秋絮到这里了会是什么样子?她会认出变了模样的自己吗?
终于,马车行驶到目的地停下,玉辞心一怔,却又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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