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两份试卷没算分数，你等会儿。”褚琰心算能力还算强，说着，就已经算好了一张试卷。
现在办公室没什么人，老师一个都不在，顾泊源直接进来，坐在褚琰旁边。
“你慢点也没事，这样就错过食堂就餐高峰了。”顾泊源不急，就看着褚琰改卷算分数。
“既然这样，那等我登记好分数再去食堂。”
本来还觉得顾泊源等着她，不太好意思，想把登记分数这个工作留到吃完晚饭再做，不过顾泊源没关系，那就继续弄好，省得还要再来办公室。
“行吧。”顾泊源并不介意等褚琰。
褚琰分数快登记完，“我考得不错吧。”看了一圈，分数都差不多，不过顾泊源觉得自己和班级里多数同学比，分数“略高一筹”。
顾泊源这次数学成绩在班级里排名第四，的确不错了，在年级段里，排名也不会太低。
“什么时候语文能有那么好的排名成绩，就谢天谢地了。”
“不一样啊，我们班语文成绩总体都不太好，我算是不太好里面的有点好了。”顾泊源反驳。
“上次阶段考试，语文在班级里的排名是三四十，你还能高兴起来？”褚琰的语气不变，只是提醒某人，不要对自己有什么认知障碍。
“我去！我肚子好饿，快点弄完去吃饭。”顾泊源识趣地转移话题。
吃完晚饭回到教室，褚琰把保温杯拿出来，准备去灌热水，他们学校的教学楼有热水房，在二楼，随时都可以去灌。
“褚琰，和你说件事。”柳腰看到褚琰回来，放下了小镜子。
“什么事？”手里拿着保温杯，褚琰询问道。
“就元旦文艺汇演演出服的事情，我们找了民国风的服饰，我给你选了女装，没什么问题吧。”并不需要褚琰同意，只是告诉她而已。
“什么样的？”褚琰手里拿着保温杯，坐在了沈娜的位子上，沈娜这会儿还没来。
“就这样的，我给你选了L的尺寸，我还有假发，到时候拿来给你，没关系吧。”
裙子的尺码是按照身高体重来的，褚琰看起来属于偏瘦的，体重不考虑，身高就差不多在L码的范围。
“没关系，你们安排就好。”褚琰不太在意，这个裙子长度她还能接受。
“那没事了，你去倒水吧。”就说褚琰不会有意见的，那几个男生还是不如她了解褚琰。
“嗯。”
褚琰习惯性看了眼最后一桌顾泊源的位置，据说画什么表情包，准备送给她，吃完晚饭就回座位继续画，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天气是越来越冷，顾泊源都不太愿意去学校食堂吃饭。
食堂比较大，也没有可能装什么空调暖气，一到冬天，不仅菜不热，人也容易感觉冷。
他倒是不怕冷，但褚琰怕冷啊，虽然不会表现出冷的感觉就是了。
手都有些凉了，还不冷？
褚琰还算好的，手只是因为露在空气里，有些凉了，有些女生，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
☆、step22
“这饭都冷了。”顾泊源用筷子戳着米饭，抱怨道。
“还温的，你赶紧吃，不然真变成冷的了。”褚琰说完，用勺子舀了番茄蛋汤喝，这汤已经完全冷了。
顾泊源家里条件好，应该是很少吃过这种“苦头”，现在抱怨也正常。
她的家庭条件不差，不过她也没多讲究就是了。
“要不以后我给你从外面带热乎的，冬天就别吃食堂了，我看你手都冻白了。”
“这和饭菜温度没什么关系，我手本来就白，不是冻的。”
“不是冻的，手还那么凉？”顾泊源坐在褚琰的左手边，这会儿可以直接把褚琰的左手包在自己的掌心。
和顾泊源温热的手比起来，自己的手的确算凉了。
“是你火气太旺，你别抓着我的手，我还要吃饭。”褚琰动了动手指，示意顾泊源放手，“我给你暖和手呢，你又不用左手吃饭。”
“没左手不方便。”
“不放。”顾泊源还犟上了。
“放不放？”
“不放。”
“我数三二一，你还不放……”
“行，行，我放就是了，你还没回答我给你带饭的事情，我反正是通校的，也不麻烦。”
顾泊源在褚琰面前，一般是犟不过三秒的，这会儿立马就认怂。
“你从外面带进来，我吃着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班里让人从外面带饭的，多了去，每天回教室不都一股子饭菜味。”顾泊源这就不高兴了。
“我说不方便就不方便，你有意见？”褚琰知道说不通顾泊源的时候，只能用强硬的一套。
顾泊源不回话，又开始戳饭，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要我喂你？”褚琰语气太过平静了，顾泊源一听，立马就扒了几大口饭进嘴里，咀嚼起来。
见顾泊源开始吃饭，褚琰心想，真是让人不省心。
吃完饭一段时间，一路无言，顾泊源不开口说话，是闹小脾气了。
“你终于回来了。”见到褚琰回来，程池笑眯眯的，他也能算俊帅的大男孩了，笑起来还挺好看。
他们教室是在四楼，楼层还算高，爬上四楼，老远就看到程池在他们班门口，一副等人的样子。
有一句话叫做：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在闹小脾气的顾泊源，表情立马就变了。
“你他妈是来找揍的？”无论程池是什么原因来的，顾泊源都只有敌意，真恨不得干一架，把这个恶心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
“你找柳腰的？”握住顾泊源的手腕，褚琰问着程池。
“不啊，就专门找你聊天。”程池勾唇一笑，完全无视已经怒火冲天的顾泊源。
褚琰真不知道程池哪来的勇气挑衅顾泊源，如果不是她拦着，他能挨住某人的揍？
当然，拦住顾泊源，也是为了顾泊源好。
她可不想顾泊源受处分，真把人打残了，他会惹麻烦上身，到时候收拾烂摊子就够忙的。
“你先回教室。”褚琰和顾泊源说，她有时候真是头疼顾泊源不计后果的冲动。
“不回。”顾泊源越生气，表情就会越冷，此时声音也冷了下来。
种种迹象表明，顾泊源真的是十分愤怒。
瞥了眼教室里的几个男同学，实在是太瘦弱，没办法拦住架。
“听话，回教室去。”褚琰声音柔了下来，这时候如果她还用生硬的语气，顾泊源肯定更加生气。
“这是在哄狗？”程池的话，还真是让人反感。
“嘴巴放干净一点！”
顾泊源本来都要冲上去干一架了，因为褚琰的发火，有些懵，竟然不知道作何反应。
他的手腕已经被松开，没有什么阻拦了，可他也只愣愣看着褚琰。
褚琰站在他身前，背对着他，他完全看不到褚琰是什么表情。
“好学生也会发火？”程池的表情实在太欠揍，顾泊源手不受控制地握成拳，如果不是褚琰，他会毫不犹豫就挥出拳头。
程池挨了一巴掌，力道不大，有些痛。
“对啊，好学生发火还会打人，所以呢？”褚琰语气嘲讽道，扇他一巴掌，还要控制着力道，一半真生气，一半是做戏给顾泊源看。
看褚琰扇的一巴掌，和那种语气说的话，顾泊源气不自觉就消了一大半。
买了杯泡面和一根火腿回寝室，林涂先是洗了头发，面泡着，等头发洗完吹一下，面就胀了，刚好可以吃。
吃完泡面，把头发彻底吹干之后，林涂回教室。
才顺路从办公室拿了复习资料上来，就看到褚琰扇程池的画面，林涂有些懵。
他是不是洗头洗出幻觉了？还有，为什么顾泊源站褚琰身后看着？
这世界真是玄幻了，连褚琰都会打人了？
走近一看，果然是褚琰，他没看错。
“咳，我……你们……那个……”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顾泊源声音没什么起伏，林涂听出来了，气氛很僵硬。
“哦，好的。”乖乖闭嘴。
林涂知道褚琰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平时他感觉也还好，和褚琰相处就有种和领导相处的感觉，虽然这个“领导”还算亲和。
刚才的话他听到了，褚琰太可怕了吧！以后就算得罪老大，也不能得罪褚琰……
“程池，你干嘛呢，快回自己教室去。”柳腰来的时候，这场闹剧终于算是结束。
“手没打疼吧。”顾泊源是把褚琰的手翻看了遍，就怕褚琰受伤，那人脸皮厚，就怕褚琰软软的手打疼了。
“以后听不听我的话？”褚琰的关注点并不在手上，她又没有很用力打，肯定不疼，她还没那么娇气。
顾泊源又不说话了，这不明摆着的。
“我是为你好，如果你不是我的好哥们，我会管你？”褚琰语重心长道。
“不是我好哥们，就不能管我了？”顾泊源不服气。
“不是不能，是不会，以后绝交了，肯定懒得理你。”褚琰真是一点面子都不想给，顾泊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真是替叔叔阿姨操碎了心。
褚琰是坐在顾泊源的位置上，顾泊源坐在了褚琰的旁边。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的什么绝不绝交的，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
顾泊源很不高兴褚琰说这种话。
站起身，推开课椅，褚琰拍了拍顾泊源的肩，“世事难料。”说完这四个字，褚琰就准备要回自己位置。
“你那套表情包，我送褚橙子了，她好像还挺喜欢。”临走，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那是我送给你的，干嘛送别人。”低垂着头，顾泊源声音闷闷的，情绪又开始低落。
“我也很喜欢。”附在顾泊源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褚琰走掉。
而某人的耳朵，在她走后，悄悄地红了。
“混蛋，就会随便撩人。”顾泊源嘀咕了一句，拿出课桌书洞里的画笔和画纸，他再画套不一样的，这回肯定更好。
元旦晚会选择在了圣诞后一天的晚上，高中时期，班级大多数不会专门庆祝圣诞，多数是一些学生走班送好朋友平安果贺卡和糖果。
抑或是，送给喜欢的人。
褚琰一直觉得平安果算是比较暴利了，不过也有很多女孩觉得单买什么平安果有些贵了，直接自己买苹果，裹了层彩纸包装一下，实惠多了。
看到满桌子的贺卡和平安果，褚琰有些头疼，她又吃不完这些苹果，而且加起来也不够她分全班的，塞也塞不进课桌书洞……
“你也不削削皮？”看着眼前若无其事啃苹果的顾泊源，苹果多数打了蜡，光洗肯定不够。
“没关系，我洗了好几遍，别人送你的苹果，我哪有不吃的道理。”也不知道多大的脸，才能说出这种话。
“也不嫌凉。”
“不凉啊，你要不要来一口。”举着被啃了一大半的苹果，递到褚琰嘴边。
沿着边啃了一口，这苹果还挺甜的。
教室里也有几个同学在，对于两人的互动，不怎么惊奇，好兄弟，这样怎么了？
“我看晚上肯定还有人送你，我就带一书包回家慢慢吃。”
“你说的。”这些苹果有去处了。
褚琰和柳腰，可以说是他们班收到平安果最多的人了。
褚琰是人缘好，送她的人里，男生女生都有，但多数是女生，柳腰是人气高，送她平安果的，基本是男生。
至于顾泊源，基本是没什么人送他这些东西了，钢铁直男在高一的时候，就伤了很多女孩的少女心，除了西笑，没有什么女孩能坚持下去。
好哥们也不可能细心觉得，平安夜要送个平安果，他觉得他是他们这群人里最细心的人了，比如知道褚琰肯定会收到很多苹果，想吃拿一个就好。
“一书包其实有点多，随便几个就好了，我晚上超过九点就不吃东西。”
“呵。”虚伪，褚琰不揭穿顾泊源几次约她去吃夜宵被她拒绝的事情，打脸。
“又不是让你晚上吃苹果，留着以后吃。”
“贪多嚼不烂。”顾泊源自认为自己把这俗语用得很恰当。
“呵。”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评论就算了，居然还掉收藏，本来就已经个位数了（哭晕）……
哦，想说，看到于某人的微博别害怕，虽然关注少，粉丝更少（个位数），但真不是小号（哭瞎）。
不知道废话几遍，但还是要废话一句，微博你们不想关注就别关注，看一下也可以，因为……大多微博类似作者有话说，偶尔也会放些小剧场小番外啥的。
微博：于生由你
☆、step23
“不要老呵的，太礼貌了，像我一样，来一句‘你他妈的’，不好吗？”
“顾泊源，我警告你，不要说脏话，再不管住自己的嘴，我帮你管。”褚琰一直觉得顾泊源这样说话太不礼貌，要改改。
“草……这都管”顾泊源觉得这些脏话不说，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是想我死吧，那些话也没多脏，正常人都会说几句的。”顾泊源一本正经道，希望褚琰能改变主意。
“怎么不见我说？”
“你又不是正常人。”顾泊源眼里，褚琰就不是正常人，是个异类。
“你以为我是在和你瞎贫？”褚琰很少会开玩笑，真要纠正顾泊源说脏话的坏毛病。
“真的没什么，而且我说了很多年，一时肯定也改不过来。”大嗓门顾泊源的声音弱了很多。
“说几句可以，但只能在我面前说，有别人在的话，就给我忍一下。”
“我干嘛对你说这些话？我是不是在找虐。”
的确啊，第一是他要有胆量对褚琰说脏话，第二是他要有原因对褚琰说脏话。
两个他都没有，所以为什么要找虐。
“那行，我再换一个，有我在，你敢说一次脏话，我就扣你一个游戏机，扣完游戏机就扣模型，叔叔阿姨扣你的，你还能拿回来，我扣的，你就别想轻易拿回去。”她知道有些绝版模型，顾泊源简直爱不释手。
刚想吐出某个字的顾泊源，生生咽了下去。
“你不能这样啊，我差不多就是你小弟了，怎么可能不跟着你，怎么可能不说脏话！”顾泊源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顾泊源说的话有些歧义，但褚琰听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她在的时候，他不可能不会和别人发生矛盾。
“我申请换成前一个。”反正在你不在的时候说脏话，你也不知道，顾泊源侥幸地想着。
很好，褚琰马上就给他痛击，“没机会了，谁让你不珍惜。”其实他完全可以拒绝的，她又不可能真去他家扣这些东西。
他，还真是傻乎乎的，褚琰心想。
顾泊源的确傻，傻到褚琰的话，他几乎都听。
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顾泊源委屈着一张脸，回自己座位了，真让人心塞。
明天圣诞节，不过平安夜才是比较热闹的。
晚上褚琰的确又收到不少苹果，有些苦恼自己的好人缘。
“你把这些塞我书包里，我帮你送人。”下了晚自习，顾泊源提着自己的大书包就过来了。
她收到的糖果也不少，大大小小形状不一。
“苹果都拿走，贺卡和糖我自己留着。”
“糖给我来几颗。”
“这袋都给你。”
顾泊源的确是分苹果去了，去男生寝室分。
林涂晚自习不在教室，去元旦汇演排练了，他还是元旦汇演的男主持之一。
别看林涂平时怂，人家可也有不怂的一面。
即使这次他作为汇演主持，是被班主任推荐上去的，而且还选中了，这很无奈。
毕竟几个主持人，几乎都是校广播站的……所以为什么要他充数还不是因为他形象还好，声音还好，临场发挥还好……
“我苹果都堆你床上了，你给我处理好。”
“这也太多了吧，老大你在搞批发？”林涂已经有些诧异。
“褚琰的，她人缘太好，没办法，你尽快处理吧，我回家去了。”
“如果知道自己送的东西被送给别人了，会很不高兴吧……”
“那把你送的东西扔了，你就高兴？”
“好像也是。”
“这些放久了也会烂掉，多浪费，还不如送给别人，你也拿几个吃，谁让你今天都没收到什么人送的苹果。”
“你不也是。”林涂知道的，高一就知道了，顾泊源很招女孩喜欢，但也招女孩讨厌就是。
够女孩子春。心。荡。漾的外表，够女孩子讨厌的直脾气。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完全不会掩饰。
反正高一就没收到什么苹果就是。
“嘿，你还敢顶嘴？”顾泊源语气危险道。
“没呢！那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