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证的,可是现在工作好难找,每个职位都有好多人在竞争。难得在本市一家律师事务所找了个实习律师的工作,每天都是给人家准备材料、做笔录,一天下来,两条腿就好像不在自己身上一样。现在住的这里距离市区好远,每天都要倒两趟地铁才到事务所,晚上回到家连煮泡面的力气都没了,住了两个星期就受不了了。不止一次,她翻出父亲给她的存折,想要取出一部分钱来租一个方便点的地方居住,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她的事,从来都是瞒不住他的。这次算是时间最长的,将近一个月才被他发现。
她的事,从来都是瞒不住他的。这次算是时间最长的,将近一个月才被他发现。
真是的,从小到大,费慕凡就阴魂不散的总在她的周围出现,她躲都躲不掉。
“你很无聊是不是?”只要一想到这么多年被他的管束,她就生气,也不管他是怎样找到她的,就这样说了一句。
“你觉得这里很好?”他问道。
她环视了一下客厅,瘪瘪嘴。
他已经视察过了,这里居住条件很差,厕所用的还是白炽灯,除了房子干净之外,真是没有一点值得夸奖的地方了。
“收拾东西,跟我走!”他命令道。
“不要你管我!”
他狠狠地盯着她,那眼神,几乎可以瞬间将她的战斗力击垮。
“我觉得挺好的。”她也不想和他争论,“要是没事的话,你就走吧!时间不早了,吃完饭了我要睡觉。门在那里!”她指指门的方向,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吃泡面。
即便是不看他,她也可以想象得出此时他的表情,那是比暴雨降临还要可怕的场景。
“想要博取别人的同情吗?还是想要让你的家里人嘲笑你落魄到怎样的境地?”他突然说。
她愣愣地盯着他,完全不懂他为何说这种话。
“如果都不是,就想办法对自己好一点。”他说到这里,语气突然缓和了下来,“南叔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会舍不得的。”
面条早就成了一坨,再吃下去就是味同嚼蜡了,她却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吃着。
“你是想让南叔亲自来接你回家?”他问道。
“你不会告诉他的,对不对?”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
“只要你听我的,我就不会说。”他说。
她很清楚,要是爸爸知道她住在这样的地方、每天拼死拼活地工作,会有多么难过。可是,她就是不想回家被别人看不起,好像她离了家里就只能要饭了一样。不过,费慕凡说的对,要是家里那些人知道她的现状,指不定会怎样嘲笑她呢!可是——
就在她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手里的筷子突然被他夺了去,她以为他要扔掉,却没想到他竟然接过那泡成一坨的面条吃了起来。
“你别吃这个,不好吃。”她赶紧劝道。
“知道不好还要吃?”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还是将剩余的面条吃了个精光,显然是饿了。
在她惊讶的目光里,碗里彻底空了。
“死丫头,为了找你这个破地方,我整整花了三个小时——”他擦了擦嘴巴,说道。
“我又没请你——”她打断他的话,撅着嘴得意地说。
“再说一遍试试看!”他说道,站起身,一把拉起她,“走,我们出去吃饭。”
再坚持就等同于矫情了,何况,在他面前,她从来都矫情不起来。可是,他连一点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她,直接拽着她的手腕就往门口走,到了门口才把衣架上的外套丢给她。她撅着嘴,一脸不情愿的穿上外套,跟着他出了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在她关上门的那刻突然亮了。
他高大的身影在她前面走着,她就跟在后面做着鬼脸。
刚下了一层楼,楼道就黑了,声控灯也不亮了,而她竟觉得脚下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窜了过去——
“啊——”
她下意识地大叫一声,然后动作熟练地直接跳到他的怀里,就像小时候一样。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冷冷地从她的头顶传来,她却吓得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在不停地发抖。
“有老鼠!”她说。
“胆子这么小,还住这样的地方?”他说。
她撅着嘴不说话,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他的怀里,赶紧就要往下跳,却再次听到了“呲呲”声,吓得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敢乱动。
他忍不住要笑了,却还是没有。
她对动物似乎有着天生的恐惧心理,不管是凶猛的猎食者还是温顺的宠物。当初,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被费慕凡爷爷至爱的那头德国牧羊犬给吓哭了。那之后的半年,她都没有从那扇小门里进去他家的院子。如今,她虽然已经长大了,这种恐惧似乎根本没有减弱。
第一卷 250高兴的成分还是占了多数
楼道里黑漆漆的,安静极了,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前,那铿锵有力的心跳,竟如此的清晰。她突然觉得这样不对,毕竟她不是小孩子了,不该让他这么抱着。
“你放我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声音很小,他却听见了。
“你确定?”他问,她闭上眼重重点头。
似乎没有丝毫的迟疑,他就要松开手了。就在这时,她再次听到了那“呲呲”的声音,赶紧用力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干嘛?很重的!赶紧下来!”他催促道,好像有些不耐烦了。
“求求你,别松手,我害怕!”她的声音颤抖着,在这黑暗中分外地清晰。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把手机打开照亮,这么黑的,我看不见路!”他沉默了片刻,说道。
她赶紧将手机拿出来,伸出胳膊照着楼梯台阶,虽然不是很亮,却已经足够让他看清楚了。只不过,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什么,她总觉得自己耳边老是有那老鼠发出的“呲呲”声。
真是奇怪了,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星期,平时晚上回来也不早,怎么就没发现有这么多老鼠呢?真是见了鬼了!唉,如果老鼠搬家来了,自己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住?
文语菲怎么会想到,老鼠怎么会突然搬来那么多,一切都是某人的伎俩罢了。而就在她这样思考的时候,某人的心里真是百味杂陈,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不过,仔细想想,高兴的成分还是占了多数。
三层楼的台阶,似乎走的很快,在她还没找到答案之前,整个人就被他放了下来。
在这样的小区里,他的车子显得很突兀。
“我们走吧!”她快步朝车子走过去,根本不想被人发现自己认识汇亚集团的执行总裁。
现在要从这里绕出去并非易事,他不认路了,幸得她在一旁指路。
这一带他一点都不熟悉,如果不是为了找她,他都不可能会来这里。因此,他就轻车熟路地找了家餐厅,和她去吃迟到的晚饭了。
这顿饭是他提议的,可是点的菜全是她喜欢的。而且,从饭菜上来一直到最后,他几乎没怎么动,只是偶尔动几筷子,或者给她夹菜,或者喝水看她吃饭。
“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他盯着她,问道。
“有啊!我每顿饭都吃了,没有减肥。”她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或许她说的是事实,可是,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平时——
“嗳,文语菲!”他叫了一声。
“干嘛?”
“那个地方,你别去住了。我在市区给你找个房子,那里不安全。”他说。
手下人查到她的住处后就告诉他了,那个区域居住的人员混杂,去年还发生过一起强奸杀人案。尽管没多久就破案了,还是让人不得不担心。
之前的听闻,在今夜实地考察后竟真是事实。他知道她个性要强,却也不曾想到她会住在那样的地方。于是——
“太贵了,我,没那么多钱付租金。”她低声说。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等着她吃完饭,就带着她离开了餐厅。
虽然在这座城市里长大,可是,她很少在晚上出门,因此,他要带着她去哪里,她根本不知道。不过,她也不会担心什么。
歪着脑袋看着开车的男人,语菲的思绪似乎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十八年前,她还是个四岁的小女孩,在孤儿院里生活。不知道谁是父母,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关于自己的过去,什么都不知道。每个小孩都应该是有父母的,只是有些人没有。四岁的年纪,她也会想念,会做梦,想象自己的父母是怎样的人。有时候还会在梦里叫“妈妈”,甚至还会哭着醒来。
直到那一天,一个高大的男人将她领走了,还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文语菲”。即使过去很多年,即使她记不清孤儿院的经历,却不会忘了那个人的笑容。当时,她扑到那个人的怀里,清晰地叫了声“爸爸”。她记得,他当时笑的很开心,还抱起她亲了好多下。
原来,她也是有父母的,还有很爱她的爸爸!
当车子停在申家那高大的欧式大门前,爸爸抱着她走了进去,带着她走进了那个家。可是,等待她的并不是一个温情四溢的家,除了爸爸之外,其他人都不喜欢她。那个“妈妈”根本不理她,甚至还不许她叫妈妈。从那天开始,她就很少再笑了。
她有个奶奶,不喜欢她。所谓的“妈妈”生了四个小孩,有大哥申子柯,大姐申德娴,二哥申子枫,二姐申徳雅,可是“妈妈”说语菲不是她的孩子,那么,语菲的妈妈又在哪里?爸爸却从来都不说。
从那时开始,她就时常会坐在自己的小楼窗前望着外面,等着有一天真正的妈妈回来。等了二十年,她从来都没有出现。那些日子,她总是被哥哥姐姐欺负,被继母训斥,要是爸爸出差不在,他们还会打她。原来爱笑的语菲,变成了一个小鼻涕虫。
小鼻涕虫,这个名字还是那个有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孩子取的,他就是洛云泽。他是大哥的好朋友,时常来家里玩,看见她一个人哭,就会逗她,还会带她出去吃东西。自从有了他,她就不怕被人欺负了,因为她知道,云泽哥哥会来保护她。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润湿了,赶紧别过脸望着车窗外。
因为云泽的出现,她的生活重新有了阳光照耀。
于是,每次云泽来到申家,她就会好开心,甚至还会把自己收拾地整整齐齐地。她喜欢云泽带给她的一切,喜欢他对自己的关心。只要听说云泽来,她就偷偷躲在他会经过的走廊下或者树后面看着他。那时候,她就感觉满世界的灯都点亮了,自己正站在世界舞台的中心,而他,就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王子,正在款款向她走来。她的心,总是会这样砰砰乱跳,一直跳到他离开。
那时的她,并不懂得这就是少女情怀的萌发,直到有一天,她看见德娴姐姐在花丛里吻了他,对,那是吻,和电视上演的一样。那一刻,她的心好像被人插了一刀子,那样的痛。这时,她才知道,她爱上了那个温暖的云泽哥哥。可是,他是姐姐的男朋友,而且,德娴姐姐又是家里人中除了爸爸之外,对她最好的一个人。
因此,她对云泽的爱恋,从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在这样的隐秘和痛苦之中存在着。
想到这里,她转过头看了费慕凡一眼。
第一卷 251怎么会在这里?
申家的隔壁就是费家,两家隔了一堵墙,而她住的小楼就靠着墙,从她的房间可以直接看到费家那个标志性的月牙湖。
那个时候,费慕凡经常在湖边坐着,好像很不开心,就像过去的她一样。于是,这个小丫头就时常偷偷推开那扇小门,跑到湖边去找他说话,给他讲笑话,那些云泽哥哥给她讲过的笑话,她又将给了这个陌生的大哥哥。
渐渐的,这个大哥哥也有了笑容,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和云泽哥哥一样能干,好自豪!
有一天,隔壁的爷爷带着费慕凡来到申家,那是她第一次正式见到他。
自那天以后,他就时常出现在申家,以大哥哥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奶奶、继母、二哥二姐再欺负他,他就会用那些不可告人的小把戏帮她报仇,然后两个人偷偷地看着被报复者在那里痛苦大叫,她就偷偷地笑,而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等她长大了,他就会过来辅导她的功课,教她跳舞,他教了她很多,甚至连女性生理期的常识都是他告诉她的。
可是,她也说不清楚从何时起,他开始板着脸教训她,就那样教训了她快十年。
城市的夜,总是这样的嘈杂。车流如昼一般,人行道上,也是人头攒动。
她往外看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地,上下眼皮就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再也分不开。
渐渐地,他听见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便将车窗升高,放缓了车速。
肚胀眼皮重,这一觉,睡得好沉。
等她睁开眼,竟是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咦,之前不是和费慕凡在车上吗?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里?
她蹭一下坐起身,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扫了一眼屋子里的陈设,赶紧下床。
费慕凡去哪里了?她拉开卧室门就冲了出去。
刚走到客厅,就看见他正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电视,声音很低。她刚要说话,就发现他也睡着了。
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夜里两点了!
他这样睡着会着凉的,她走过去轻轻摇着他的胳膊,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愣愣地盯着她。
“嗳,你起来吧!去床上睡着。”她轻声说。
他微微怔了一下,只不过是几秒的时间,他便反应过来,坐起身将电视关掉。
“这里,怎么样?”他根本不提睡觉的事,却是执着地继续着晚饭时的话题。
她猜到这是他的公寓,便说:“你干嘛非要——”
“这里距离你工作的地方很近,交通便利生活方便。水电费你自己付,物业管理费用,我的秘书会处理。你要是实在觉得不好意思,可以给我付房租,至于数目嘛,”他看了她一眼,“就按照你现在那间房子的好了。”
她刚要说什么,他却不给她机会,说道:“我给了你这么大的优惠,也是有要求的。没别的,就一条,不许带男人回家,任何男人都不行。要是让我发现你带了男人回来,小心我收拾你。记清楚了没?明天等你下班后,我送你过去收拾东西,马上就搬过来。至于今晚嘛,已经这个时候了,就住在这里好了。”他说完,站起身就将衬衫从裤子里拉出来,随意的耷拉在皮带外面,起身去厨房的冰箱拿了两瓶牛奶出来。语菲看的清楚,他取出牛奶的时候,还看了一眼瓶盖上的时间。
虽说和他很熟,而且不是一般的熟,可是,想到要和他在一个屋子里过一夜,她的内心里还是会忍不住的紧张。想要走吧,现在这么晚了,他是不会让她离开的。算了,就住下吧!
“你,你住哪里?”她问。
“当然是这里了,你要把我赶到哪里去?”他很轻松地说道。
她猛灌了一口牛奶,以图掩饰自己的紧张。
“那,那我,我睡沙发吧!”她吞吐道。
即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说了句“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谁知道你会怎么样。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