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先是莫名看了他,而后浅笑,“是挺认真的,从仓城追到这儿,还凑巧把前任一起追了?”
男人薄唇微动,很严肃:“没有前任。”
他压根连表白都没有就发现于馥儿不是她了。
她不喜欢这么纠结小问题,显得很矫情,仰头看了他,道:“没有就没有,我要去洗澡了。”
他没放开她,相反,深眸安静片刻后吻了她,抽走她手里的浴袍扔到一边。
女人生气时若任由她一个人,那你可以做好单身准备了,这话似乎是宫池彧那个桃花罐告诉他的。
吻安再怎么挣扎都躲不过他的吻,从浴室门边纠缠到另一头,被压进床褥里,“惹你生气一次倒也不容易,今晚别睡了?”
这是实话,从隐婚以来,数次装冷漠、不悦的都是他,她几乎没有因为感情而跟他生气的,那晚知道他假装腿残之后情绪波动也持久、不强烈,刚刚却是真的极度不情愿他碰。
她想说话又被他封了唇,片刻才模糊坚定一句:“我现在不想跟你做。”
☆、120、要肾不要脸
宫池奕看着她一脸冷清,却不生气,薄唇片刻也不安分,嗓音低低哑哑,认认真真,“我伺候你还不行?”
吻安定定看着他虽然不笑,却是眸底春风的模样,“我在很认真的跟你说。”
他点头,也认真的看了她,“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想跟我生气就发出来,别闷着。”
她只能皱着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依旧不想让他碰。
来来回回纠缠许久,身体都已浑燃欲火,双手始终撑在他胸口。
他腰间挺进的瞬间吻安才喊出来,脾气也跟着带出来了,原本也没多大情绪,反倒被他这一顿强要弄得躁动,挣扎退却反而引得这纠缠越是纷乱而热烈。
一场旖旎,她力气用光了,脾气也在吟语中消磨光了。
男人在她身上流连忘返,嗓音低哑迷欲:“有前任的是你,跟我不愉快也是你,嗯?”
吻安慵懒半阖双眸,看了他,“你以后再这么强来,我跟你没完。”
宫池奕淡淡的勾唇,“没完了好,我精力还不错。”
他说这些话也并没有不正经的风流,只是低眉看着她,似乎每一句都很正经,不知道是不是要刻意把曾经媒体给他扣上的风流公子称号彻底抹去。
片刻,他才啄着她唇角,低低的道:“我给北云家二小姐做过最亲密的事……”
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着,望着身下她的反应,看进她眼里,“想知道?”
吻安回过神,撇开视线,“不想。”
男人低低的笑,“最亲密的事,是帮她系过裙子后腰的拉链,手指尖都没碰过。”
吻安凉凉的看着他,柔唇轻扯,“是么?纤腰盈盈,酥胸半露,正常发展便是拉链下滑,否则枉费了你那么完美性感的手,不是么?”
宫池奕听完,眸眼深浓的望着她,眼底铺着薄薄的情爱,却一脸严肃,“安安,你看了多少小人书?剧本都照你这么写,电影能看么?”
吻安向来猜不准他的台词,这会儿也是微愣着,又睨了他一眼,作势把他推下去。
可手腕被他顺势握住,气息凑近,温热的抚过耳畔,“倒是头一次知道你情调如此高雅。”
那一个‘高雅’听说的意味深重。
什么纤腰盈盈,酥胸半露,宫池奕回想,于馥儿在他面前好像并没有特别诱人的时候,那一次他给她礼服弄拉链,也是他没有预兆的走了进去。
那一晚,她接受颁奖,也是他准备正式告白的日子。
当然,为她拉了拉链之后的一切剧情都没了,因为他看到了她腰窝处的刺青,就知道他认错了人。
被他调侃的吻安恢复了力气,手腕想回来,略微挣扎。
他干脆将她双手都捉了,“……我没够。”
…。
沉重的呼吸都透着满足,他总算没再索取,伏在她身上,低哑道:“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
然后略微退开距离,指腹微微拂过她唇畔,“只想没日没夜……”
没让他把话说下去,吻安已经瞪着他。
没脸没皮却是真的。
懒得看他,也就闭了眼,淡淡的道:“我若是真能下毒,怎没把你毒死,还留你需索无度?”
转而轻轻冷哼,“男人都这样么?嘴上说着要认认真真的追求,你见过谁追求的时候直接扔床上强来的?”
宫池奕看着她闭目,倒是被问得皱了皱眉。
转而从身后拥着她,“人上了年纪再跟十四五的小青年那么循序渐进,我该等到什么时候才圆满?”
还不如说,他就喜欢简单粗暴。
当然,他敢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捏准了她的心思,否则先前那么多铺垫白做了,也白装了。
然,她对他有多少感情,宫池奕心里也清楚,还没深到他期盼的地步,所以他从不舍真的对着她生气。
幸好,至少她不排斥他的缠绵。
这么想着,他竟然又不安分了。
吻安想阻止他的动作,已然被他得逞,似乎很喜欢她的那朵红莲。
她只能盯着他,缠绵的吮吻间艰难启唇,声音被他弄得断断续续,“宫池奕……你要不要脸皮的?”
他吻着她,嗓音低哑起伏,淳厚迷情,道:“要你。”
所以宁愿不要脸。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的人说话了。
…。
反反复复,窗外的天早黑了,屋里一片昏暗,缱绻在空气里越显迷乱。
吻安虽然不如上一次的虚脱,也真的很累,只有柔唇不甘心的动着:“书桌上有笔,我教你写‘脸皮’吧。”
宫池奕看了她,忽然弯了嘴角,几个小时下来,她竟然还在纠结这件事,到底是多幽怨。
他俯首,在她唇角亲了两下,堂皇正经道:“只要肾不要脸。”待她睁眼,还很认真的望着她,全然不觉他那么正经的说那些话有何不妥。
吻安叹了口气,复又闭上眼,澡也不洗了,她要睡觉。
一直说是几天没睡的人却比她都有精神,指尖探过来,低低的嗓音里多了一些严肃,“这红莲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哪天若是真的第二人知道它,我会生气。”
她缓缓睁开眼,没有转过身去,只是忽然想了什么,问:“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有纹身?还这么喜欢?”
宫池奕只是吻了吻她的后颈,不回答完全,只道:“喜欢就是喜欢。”
片刻,她还是说了句:“柯锦严知道我喜欢莲,也问过我的刺青,但他不知道我纹了什么,纹在哪里。”
说完她才转头看了他,“这回满意了?”
男人略微挑眉,“我何时不满过?”
吻安扯了扯嘴角,“嗯,是没有不满,就是差点把柯锦严的饭碗都掀了,一张脸僵的很好看呢。”
回来也看起来正常不过,其实才最反常,她也是现在才回过味来。
宫池奕轻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今天结束拍摄?”
他这么一说,吻安才知道居然都凌晨了,懒懒的“嗯”了一声,“我要睡觉。”
“好。”他拢了拢臂弯,沉声自我揶揄:“这个光棍节属本少过得最奢侈。”
这话倒是真,至少聿峥比他惨,深受折磨。
…。
北云晚已经抵达荣京,但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从哪开始着手。
北云夫人打过一个电话,“晚晚,有什么事一定要给妈打电话知道没有?能找着也好,找不到就罢,你就咱们北云家大小姐不会变。”
她笑了笑,“妈,我知道,就是想碰碰运气。”
毕竟她从来跟幸运没什么关系。
本来这事是不想让养父母知道的,但北云稷给家里生了气,还以为是父母亏待了她,弄得北云夫妇又是紧张又是心疼,生怕晚晚出走。
“妈明白。”北云夫人叹了口气,“你可不能像馥儿一样一声不吭又做出什么来,她拧着要演戏,宁愿不回家,妈是管不了了,你可不能再伤我心了。”
晚晚笑了笑,“我从小那么乖,您放心吧。”
北云家就是这样,二老最听常年养病的北云稷的话,平时最疼爱收养来的北云晚,从前也是很宠溺北云馥的,只是她拧着进了娱乐圈,跟父母闹翻之后关系变得很微妙。
晚晚之所以想着找亲生父母,其实也怕哪天她让二老失望,那她就真的无处可去了,可不像北云馥,人家追根究底是亲生的。
这边刚挂掉,聿峥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她有些烦,皱眉看了会儿,没接。
其实她大概知道聿峥那天压着脾气,又这么频繁的找她是为什么,她反而更不想接了。
索性将卡拔了出来,又换了一个荣京的号。
新号码打到吻安手机上是宫池奕接的电话。
一大早,低音很浓重,听起来刚睡醒,“哪位?”
晚晚略微挑眉,“三少也真是厉害,追吻安追得这么紧?”
宫池奕拿着电话出了卧室,薄唇弄了弄,“聿峥最近也没少跟你打转。”
给他查古瑛都不情愿了。
北云晚正好要说这事。
“你跟聿峥不是有合作么?麻烦你把他行程安排满,我最近很烦,见了他怕跟他打起来。”她淡淡的,又不无认真。
宫池奕表示无能为力,聿峥若是不想,他也没权利逼他。
他刚要挂电话,吻安从卧室出来,也就顺手给她递了过去。
听到她对着电话说:“最近不见也好,免得只拿你当替补……”
不知是不是那个电话缘故,上半天拍戏吻安对于馥儿的态度除了对演员的因素外,没有半点亲和。
下午结束拍摄,机票直接定了八点左右。
吻安又想到了什么,看了他,“来的时候,是晚晚送她过来的,现在结束了,聿峥没让你送她回去么?”
他们俩以前不是标准的护花使者么?
宫池奕听完似笑非笑的看她半天,也不说什么,只是忽然吻了她。
那时候还在片场,周围都是准备收工的人。
他就那么吻了,然后拥着她离开,道:“也许你的蓝颜知己会送她?”
大概是为了她的顾虑,宫池奕干脆换早了一个航班,就他们俩,剧组一帮人乘坐下一班机。
不巧的是,他们落地,聿峥竟然一席墨色长风衣冷然等在机场口,见了她径直走了过去。
☆、121、把自己弄干净再来找我
宫池奕目光在聿峥身上,手臂已经把她揽到身边,“你惹他了?”
吻安眸子清淡,“我吃饱了撑的?”
话语间,聿峥已经在两人跟前,墨色长衫下越显情绪冷阴,看着她,开口便问:“北云晚去哪了?”
吻安听完自顾一笑,果然呢,于馥儿刚转头找东里,聿峥就找晚晚来了?
想罢,她柔眉轻挑,“抱歉,晚晚没跟我联系,她的性子你也知道,不想搭理人的时候,掘地三尺也不会出来。&”
说完,又看了他,“聿少以前不是不爱搭理晚晚么?怎么最近好像很殷勤?”
聿峥似乎不打算跟她说太多,看了宫池奕两眼之后又转身走了。
宫池奕没插话,只知道北云晚的确联系她了。
回香堤岸的路上,吻安中途提出想先去医院看看爷爷,他自然也是陪着去的。
并没想到,这个时间会碰上本该在公司上班的东里简。
东里简和余歌之前在荣京宴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在医院里碰上也就多说了两句,从远处的走廊看过去,东里简依旧端贵,尽是女总裁的肃穆。
“简小姐比你大很多么?”吻安随口问了一句。
宫池奕薄唇微动:“一岁。”
这倒是让吻安惊了惊,才大一岁,也就是东里简其实也就二十八,可她那一身的成熟,散发的气质韵味,远超于这个年龄的稳重。
“问这个做什么?”宫池奕看了她。
吻安笑了笑,“只是看她和余小姐聊得好像还不错,猜着实际年龄应该差不了太多。”
余歌好歹跟东里接触了多次,跟东里家张姐处得来不是好事么?
宫池奕眉峰微挑,没说什么。
东里简乍一眼看到吻安挽着宫池奕的臂弯,目光顿了顿,如此亲密了?
还好项目马上开始了。
吻安以为他们只会简单寒暄,哪知道她进去看爷爷,他们两人就在外头谈起了生意。
余歌跟她在病房,看了她,“这两天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吧,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吻安握着顾老苍老手背,微浅的笑意,“等我电影出来,爷爷一定会醒的。”
那一天,余歌并没有说顾老气数将近,就算他真的能醒过来,那一次醒来也便是该做告别的时候了。
吻安在病房呆了挺久,宫池奕进来过一趟。
待她出去时,东里简和他还在走廊尽头谈着话,见她出去才都走了过来。
东里简先看了她,不无生意腔调的道:“听三少说你们俩今晚有约,我可能得把他借走了。”
既然要帮东里把她抢到手,自然不能留这两人大晚上约会,正好她做事喜欢雷厉风行、干净利落,最好今晚便把合同定了。
吻安看了看他,几乎没什么犹豫,“不要紧。”
然后东里简又看了余歌,“之前听东里提过余小姐照顾他的事,刚刚打了个电话,感冒还没好,可能会发炎,能不能麻烦余小姐找个人直接把他接到医院,你再替他看看?”
东里简疼爱他弟弟是出了名的,一点小感冒也要把他扔进医院一点也不奇怪。
当然,她很愿意请顾吻安去接东里,只是人家爷爷还在病床,她又刚能回来看一眼,不好支走。
余歌笑了笑,也应下了。
宫池奕把她送上车,探进车里吻了吻她唇角,“回去早点休息。”
她点了点头,看了他,“你们要谈一整晚?”
他忽而淡淡勾唇,学着她先前说于馥儿的调子,道:“夜半三更、孤男寡女,怕我出事?”
吻安淡然瞥了他一眼,“你去吧。”
…。
在车上,东里简看了宫池奕,趁着没到公司,话题停在私事上,“有些好奇,三少怎么会看上顾小姐了?北云家二小姐名利双收,生得又娇滴滴的,应该最博男人喜爱才是。”
宫池奕倚靠后座,双手搭于膝盖,略微笑意,“我看你也挺喜欢她。”
东里简眉目微挑,“顾小姐还没出校门,影片就被提名,我比较喜欢肯下功夫的聪明人。”
宫池奕也曾经想过很多原因,可惜一个也不能令自己满意,总之就是看上了她,便是她的每一点都是喜欢。
“我私下曾听过,顾家和你们家祖上并不要好?”她没说敌对,但这事曾在老一辈口中听过,只是随时间推移,随顾家位列四大家族、又一夜没落之后,几乎无人提及了。
对此,宫池奕略微蹙眉,“简小姐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她笑了笑。
…。
余歌去机场接人时已经快到凌晨,仓城着实冷,夜间雾气朦胧,人影都看不清。
她能认出东里并不是因为看清了,而是身边有记者小跑过去小声嘀咕着东里和于馥儿的名字。
一个影后一个万事兼备之前奖杯的男演员同时出机场,的确是大新闻。
余歌双臂环抱,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绕着道赶在狗仔之前小跑一段。
东里手中的行李箱忽然被人从身后拿走时,他略微皱眉,转头看到了余歌指了指旁边,而后抓了他的手臂往旁边闪。
东里随是皱着眉没什么表情,还很直白的不情愿,但也被她拉走了。
“狗仔就等着你俩露面呢。”拉着他绕出一小段,余歌才缓了一口气。
转头看过去,果然于馥儿只能独自应对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