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水肿最明显的就是影响记忆力,还会昏迷,会嗜睡。
东里摇头,“没有。”
“那就好!”医生松了一口气,确定是不严重了,这才走了。
总的来说,她会忽然这样,就是因为气得血压飙升了。
东里坐在床边,看着她安安静静躺着,饶是生气她出院当天没有实话实说自己不舒服,他也不可能这会儿指责她。
只是道:“给你嫂子的香水,我会另外买了给送过去,我给你哥回过短信了,他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
余歌闭着眼,检查一通下来,她现在是真的困了,倒没什么不舒服。
他又是陪她在病房待了一晚,早上醒来也没给家里人说这边的情况,免得东里夫人太担心,吵得她难受。
从上午到中午,他让医生查了两次,每次都是正常,但他还是没想让她出院,硬是拖到了傍晚,做了第三次检查。
总算是放心了一下,带她回家。
“去住我那儿,行么?”他转头看了她。
他的私人别墅周边设施比她的公寓齐全,万一再有情况也方便。
她不回答,他就一直等着。
但凡她不同意,他是不会强迫的,免得有把她惹了,血压又出问题。
余歌困,所以不想回答,发现他一直盯着,只好低低的回应:“行……到了叫我。”
她一想睡,他就想到昏睡,皱起眉,“又不舒服?”
“没有啊。”她再次看他,也靠回椅子。
东里顺手拿了他的大衣,“盖上。”
她闭上眼,模糊的嘀咕了一句:“也没见你这么好过。”
他抿唇,继续开车。
到他的别墅,家里打电话过来,“小智,你把熊盈盈放家里不管了?她确定是过来投靠你的?要住一年半载么?”
说亲不亲的关系,东里夫人倒也不是不欢迎,只是儿子和儿媳关系正紧张着呢,谁说得准这个小姑娘会不会喜欢上表哥,别弄巧成拙,她可就气死了。
东里语调不温不火的,看着余歌进了客厅往沙发上倒,微蹙眉跟过去,嗓音淡淡的,“她怎么您了?”
“她没怎么我,但是她一直住着,小鱼能回来么?”东里夫人现在的状态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让我帮忙,你总得把人带家里我才能想办法吧?”
他还是淡淡的,“我知道了,再说吧。”
现在他可不敢惹她。
再说?
东里夫人觉得不对劲,但是刚要问,他说:“我这会儿忙,她想吃夜宵,先挂了。”
“想吃夜宵,你给做呀……这么说你俩在一起呢?……好好,快去快去!”
总算把电话挂了,转头看了沙发上的人,“又困了?”
余歌怀里一只抱枕,抬头朝他看了一眼,“我确实饿了,而且还渴。”
他走过去顺势就把茶几上的水壶拿走了,道:“医生说了少喝水,夜宵我给你做,炒的。”
“……”她已经够渴了,再吃炒的夜宵能受得了么?
他转身的时候,余歌才索性一句:“我还是不吃了!”
但是东里跟没听见似的往厨房的方向走。
余歌无奈的坐着,听了会儿,觉得他在里边正做的热闹,微咬唇,放下抱枕往餐厅走。
走近了才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到了厨房门口瞄了一眼,然后稍微折回来两步,找着他刚刚拿了藏起来的水壶。
她快渴死了。
东里简单做个西红柿鸡蛋,合上煮好的面炒出来,洒了一点点葱花,样貌是不错的。
端着面出去,打算给她送到客厅,但是刚到餐厅就看到了鬼鬼祟祟踮着脚尖走路的人。
“干什么?”他脸色微变,一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余歌背对着,手还没收回来。
闭了闭眼,然后转身回来,勉强笑着,“我来看看你做好没有。”
他把盘子放在桌上,薄唇一扯,“我在橱子里做夜宵的?”
她刚刚肯定把他藏红酒的橱子看了一遍。
反正也看穿了,余歌只得看着他,“我就喝一口行不行?渴得不行了,我总不能一会儿渴到脱水吧?”
“医生说你就需要脱水治疗。”他冠冕堂皇的一句,颔首让她坐下,“凉掉之前吃完。”
她看了一眼,“吃不了。”
“吃一半总行?”他不悦的蹙眉。
余歌谈条件似的看着他,“你要是让我喝两口水,我就吃一半。”
还以为他会变脸,谁知道他竟然很爽快的答应了,“行。”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欢喜的等着他去拿水,可他却朝她走过来,忽然一手捧着她的脸就吻下来。
不是亲,是吻,彻底的缠绵了好几秒,而后低眉望着她,“还要么?”
余歌愣愣的。
“我们,好像离婚了?”她问。
“非要找理由的话,只要身体允许,我可以现在就做,也许就怀上了?”他没什么表情的回应,明显是吓唬她。
她刚要说话,他又一次覆唇。
余歌下意识的推他,支支吾吾想说话,好几秒他才让她如愿,“不是说喝两口么?正好两次了,现在去吃面。”
“……”她无话可说。
余歌是又饿又渴,跟他讲不通,只好安静的吃面,还好西红柿也有水分。
不过她放下还剩一半吃不完的面时,他总算仁慈的给了一口水,然后一点不嫌弃的把盘子拉过去,接着把面吃完了。
余歌捧着杯子,只有一点点的一口水,硬是被她分成了好几口,心理上算是满足了。
等回了卧室,他让她挑香水,毕竟女人比较懂这个东西,但是钱他来付。
余歌微蹙眉,“我不用你付钱,免得到时候又落一个爱钱如命的名声!”
“我不小心打碎的东西也不用赔么?”他很主动的揽责任。
她这才皮笑肉不笑,“您那是不小心?”
“那不是重点。”他从另一边上床,道:“就挑墨尔本的店,直接送你嫂子手里,放在你手里再送,谁知道我还会不会又打了。”
她瞥了一眼,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关了灯之后,余歌可以在两个人之间留了距离,问了句:“你现在口味变了?”
那个女的看起来怎么也不和她一样。
东里听完低声:“我中意过你?谈何变了。”
看吧,有时候真的,他一句话就能把她堵得死死的。
余歌只好不说话了,倒是旁边的人语调不悦,“中间这位置是打算给我新欢留的?要么你直接到床底下睡去?”
她抿唇,还是挪回去了,一句:“你说话别这么锋利行不行?很容易让人情绪激动,一不小心我又昏过去了。”
明显是扮可怜。
但是他还真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余歌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终于是没忍住,“她是谁?”
因为之前从来没见过,不像是没离婚就勾搭上的,娱乐圈里似乎也没多大名气。
他没搭腔。
余歌只能闭上眼,躺着躺着也就睡安稳了。
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出去就看到了到访他私人别墅的女孩。
但是微皱眉,一下子没想起来,只是看着东里。
女孩已经笑着冲她打招呼,“嫂子好!”
余歌有些茫然,声音不大的问东里,“她是谁?”
本来他是没在意的,但是听清她问什么时候蓦地蹙了眉,盯着她。
医生说,脑水肿会出现记忆力问题。
可她之前都好好的。
“你忘了?”他眼底略微的紧张,声音却平稳着。
她看了看熊盈盈,又看他,一副恍然,“哦……就是……我是不是见过她?”
问题是,她也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啊?
东里脸色凝重了,转头看了一眼熊盈盈,“你先回去。”
“我刚来啊。”熊盈盈才进门,话都没来得及说呢。
东里没顾她,把人送出门后转身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我问你,今天几号?”
“17。”
“我们俩什么关系,我是谁?”
余歌:……神经病。
“我带你去医院!”他忽然道,动作有些匆促的去拿外套。
她终于皱起眉,“干什么,我好好的,还是你生病?”
因为他一副铁了心要带她出门的样子,余歌只好道:“好了,前夫行了吧?”
东里虽然不喜欢这两个字,但是很认真的盯着她,“你能不能严肃点?”
她不严肃么?又不是小学生,还要背着手回答问题怎么的。
“我饿了。”她转移话题。
他还不放过,问:“昨晚吃什么了?”
余歌闭了闭眼,“炒面……!”
“昨晚我让你喝水了没有?”
她抿唇,瞪着他,“口水算吗?!”
他这才缓了缓,“你真的没事?”
“有事,我饿。”
这回他不啰嗦了,放下外套就准备去做早餐,想了想又折回来了,“带你出去吃。”
她皱起眉,已经被他给收拾完毕牵着出门了。
余歌走后边,看着他牵着的手,上一次好像隔得很久了。
他走路很小心,替她左左右右的看,才带她过马路到对面。
结果一到早餐店门口就问:“我以前带你来过这儿没有?”
余歌吸了一口气,“你再这么神经兮兮的,我就自己回我那儿吃行不行?等你唠叨完我都饿死了!”
看她这样,东里才放了百分之九十的心,他还真是忽然怕她把他给忘了。
☆、45、变相的炫妻!
吃早茶的时间,东里好几次想问她记不记得他的喜好,但是最终没问。
两人没要带汤的东西,餐厅给倒了两杯温热的水。
他很自然的把她面前的杯子拿过来,往自己杯子里倒了不少,装不下了又就着喝了两口,只剩一丢丢的时候才递到她面前。
余歌几乎全程盯着他的动作,竟然有一种她正在被虐待的感觉。
谁还能比她惨?竟然连喝水都喝不上。
为了不丢人,她也只能接受这种安排。
东里带她回去也是一路牵着,虽然表面看不出任何温柔,但手心特别温暖,很舒服。
“澳洲的工作不用过去处理?”进了门,她问。
是觉得,两个人总不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除了她的排卵期之外,其实根本没有住一起的理由。
偏偏,等她到了排卵期,东里竟然说她有事,第一天这么说,第二天晚上也是这么给她打电话的,让她自己先睡。
不是着急让她怀孕么?怎么感觉像是刻意躲开这个时间的?
一周的时间,东里也就是中间回来住过一晚,等她的安全期来了,他也又回来住了。
他进门的时候,余歌的视线从打发时间的电视屏幕上挪开,转头看过去,微蹙眉。
盯了他好一会儿。
东里换鞋,脱外套,和往常一样自然的往卧室走,中途看了客厅,“盯着我做什么?”
“今晚不忙了?”她意味不明的目光。
他微挑眉,没说什么。
东里进了卧室,她也跟着过去,看他准备去洗澡,问:“今晚之后都不太忙吗?”
他说“嗯。”
又问:“明天是不是该去医院检查?”
她点头。
期间余歌去医院检查了两次,每次的情况都比较好,毕竟她现在注意饮食,还休息足足够够,不出意外的话,明天的情况会更好,距离她大口喝水的好日子估计不远了。
那会儿她还只是狐疑他前几天不回来,今天开始就会积极住家里的动机。
直到洗完澡,略显疲惫的人走到她身边,什么也不说话伸手拥了她。
男人和女人靠得那么近抱着,磨蹭着,摩挲着,不用说会发生什么,他几乎全程阖眸,先是下巴放她脑袋上,随即埋进颈间深深嗅了一下,薄唇就不知不觉的挪到了她唇畔。
余歌稍微躲了一下,稍稍往后仰看着他,“前几天我怀孕几率大你不回来,今天开始安全期了你倒是积极了,算得这么准?”
男人神色泰然,“是么?”然后装无知,“怎么算的?顺便教教我。”
她可没那么容易糊弄,微微眯起眼,“你是打算长期借着代孕的理由占我便宜是不是?”
否则应该抓紧危险期赶紧做,赶紧怀了完事,他倒好,正好相反,照这么下去,她被他睡十年也不一定怀的了啊,多吃亏?
东里听完她的话,嘴角略微弯了一下,“嫌我占你便宜?……要么还按次数给钱,十万?”
她可没这种拿自己做交易的癖好,但是想起来以前他一生气就这么给她说的,但是那时候价格好像挺高的。
“怎么我还变廉价了呢?”她一脸认真。
东里低眉,“难道每晚都当做第一夜?我是生意人,又不蠢。”
“你是生意人,所以欺负我不会做生意呢?价格应该越来越贵,毕竟技术越来越高了,不是么?”
男人面上淡淡的,可眼底止不住的笑意,她知不知道现在谈论的是她自己?还真当生意来做了?
“技术好了?”他薄唇微弄,“没发现,换你伺候我好了,再决定涨不涨价?”
余歌瞪了他一眼,“我要去看电视。”
“快则半小时,慢了一小时而已。”
“我头晕。”
“……”东里看着她,唯独这个理由让他没法下得去手,有什么办法?
所以她得偿所愿的出去继续看电视,然后他去洗澡。
等他洗完澡出来,女人成功的逼着自己在沙发上睡着了,避免了被他纠缠的局面。
第二天,她睡意正浓,被东里叫醒,催着她起床去医院。
太早了,早餐不吃,空腹直接去医院,让她检查完再吃。
她不用等,去了直接查,东里就一直安静的等着,她跟着医生回去的时候,他双手别在兜里,远远的就看了过来。
余歌忽然发现,她好久没有这么全面的视角去看他了。
知道他外貌条件很好,但是这样看去,头一次觉得他的身影修长有力,温淡的性子把他从医院早上的忙碌气氛中剥离开,很特别。
“看路!”她正盯着他出身呢,见他眉峰一拧,低沉不悦的嗓音传了过来。
医生适时的拉了她一把,没被清洁车撞到。
她有些尴尬,只好收回视线。
刚到他面前,听到他冷声一句:“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脑子进水?”
余歌抿唇,这还能有假?
医生在旁边忍不住笑,“假倒是不假,但是恢复很快!最近可以适当做运动,不要太剧烈就行。”
“运动”两个字让余歌下意识的看了他。
东里几不可闻的好笑,知道她在想什么,声音压得很低,“运动也只能等回家再说,这是医院,别拿那种眼神看我。”
又开始占她便宜了!
和医生打过了招呼,他带她出了医院,上车之前看了一眼时间。
所以她知道他有事,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去忙吧。”
东里给她开了车门,明显没打算让她自己回去,等上了车,问:“陪我去公司?”
余歌刚系好安全带,还没说话呢,他就给人打了电话,“买两份早餐放我办公室。”
她只能跟着过去。
本来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的。
她去他的公司,感觉不一样了,或者说别人对她不一样了。
毕竟内部几乎谁都知道她是他们的总裁夫人,除了对东里一样的毕恭毕敬之外,偶尔还有人偷偷看一眼。
东里没用传说中的专用电梯,带她和员工挤在一个电梯里。
当然,也并不挤,有人看到他牵着她站在电梯里,半只脚进来都退了回去,惊愕加狐疑。
她记得他有专用电梯的吧?余歌微蹙眉。
抬眼,看到光亮的电梯壁上清晰映着她的连,而她一抬眼,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