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阮堯就看见程顼死死地看着她,拳头紧握,青筋都有些暴起。
阮堯不为所动,虽然直接了些,但是早晚都得说的事情,何必拖到以后徒添麻烦呢。她这两天也想好了,她能接受的对象无非程顼与陆博二人,而程顼性格必然成为相处之中的问题。既然已经打算选择陆博,她也相信,凭两家联合的能力,程顼想为难阮家也难,那不如早说清楚地好。
两人沉默了许久,程顼也盯着她盯了许久,最后还是他先打破沉默的。“你这番话,我确实信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阮堯面前,“不过,莫以为我会那么容易放弃。你想嫁人,还早了些。”
他定定地看着她,面上一片平静,眼底其实波涛汹涌,“堯堯,我们来日方长。”
………
小片场:
程顼:堯堯,我们来日方长
阮堯:方长是谁?听起来像个男人的名字,你不会…
程顼:………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说:恭喜堯堯获得“让男主黑化”成就一枚~程顼黑化了哟】
☆、第三篇程顼与阮堯
两天后,阮堯与父母告别,坐上了去码头的车。她要动身前往大不列颠,那个她向往又神秘的国度。
她没有和陆博订婚。阮父阮母找人算了生辰八字,据算命所说,阮堯和陆博的生辰八字有些不合,这个时候订婚与成亲皆不适宜,如果一定要办,难保不会有血光之灾。
陆博也表明自己的心意,他愿意等阮堯回来,于是两家父母只在口头上确定下来。
两个礼拜后,阮父阮母收到阮堯寄来报平安的信件,信里说道那里有很多稀奇的东西,可以不用手写就能打出字的机器;房子风格很古怪,但很好看;整个天空都是灰蒙蒙的,常常几天都见不到太阳;学院氛围很浓厚,她很喜欢…
………
程顼向戴元帅批了半年的假,给出的理由是自己身体不适。他原来是要请个一年两年的,戴元帅看着面色红润的程顼,瞪着他拍了半天的桌子,气到桌子都被他拍坏了。
最后想到程顼因为阮堯的离开郁郁寡欢,并且前段时间,也与其他党派签了和平协议。虽然这只是缓兵之计,明里暗里的都还在互相暗斗,但整体来说,缺了程顼也不是那么要紧,最后勉勉强强和程顼拉锯到半年。
并且,程顼觉得老宅太过喧闹,所以他搬到不久前买的一个宅子里。地处城郊,虽然风景不错,但是非常偏僻,很不好找,非熟悉地形的人是找不到位置的。
程顼也不要下人,只道自己想安静修养一段时日,每日只有个信任的手下来送些必需品,诺大个宅子只他一人住着。
除开必要的事情,他一般不出门;要进来的人,也需得经他同意方能入宅;若想私闯进去,那么处处隐藏的触发器能要了半条命。
…………
这天午时,程顼正煲着高汤,焖着饭。程老爷子大概怎么都想不到,自家高高在上的孙子,不但自己下厨,而且还有一手好厨艺。不过看看菜谱,叫个厨子演示一遍,他就能学得七七八八,卖相和口感都相当不错。
随后程顼端着饭菜进了卧房。床上躺着一个人,半靠着床头,脸色有些苍白,手上和脚上绑着细细的链条。听见声响,抬起眼眸,赫然是去了大不列颠的阮堯!
程顼把饭菜放在一边,坐在床边,就着床边的水盆拧了拧帕子,细细地擦着她脸上的薄汗。擦净以后,程顼夹起一筷子饭到阮堯嘴边,阮堯偏过头,无声地表示自己的抗拒。
程顼轻声哄道:“堯堯,吃一些吧,你两天没吃东西了,都瘦了呢。”
阮堯面无表情:“我不吃就没力气逃,你不是该开心么?”许久没有开口的嗓子,声音有些喑哑。
程顼放下筷子,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堯堯,我知道你在气我。你要相信,我有无数种可以让你吃饭的方法,但那些我都不想用。”
“吃好了我带你逛逛宅子好不好?这是遇见你的那天我买下来的。我那时候就想,以后一定要和你住在这里。”
阮堯沉默半晌。程顼很有耐心,静静地看着她。
阮堯偏开头,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程顼笑了笑,呷旎地蹭蹭便松开她。知道她抵触这种亲密,任由她自己拿起碗筷。为了让她方便夹菜,程顼把饭菜都端放在自己腿上…
…………
小片场:
算命先生:如果硬要订婚成亲,只怕要有血光之灾啊。
阮父阮母:啊?怎会如此。
算命先生:天机不可泄露
阮父阮母离开后,算命先生忙不迭向屋内的人汇报:少将!你要我说的我都说了!
程顼满意地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算命先生如释重负,心里泪流满面,这命算的绝对是准的。如果他们真的定了,自己肯定是第一个被泄愤的吧。嘤嘤嘤,这个世道好吓人,还是早早收拾包袱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说:第一次写暗黑系,有不好的地方。。。不要告诉我。我不听我不听?】
☆、第三篇程顼与阮堯
虽然阮堯看起来接受了现实:逛宅子的时候没有四处张望,饭也按时按量吃了,但是程顼心里也清楚,阮堯并没有放弃逃离的想法。阮堯那般高傲的人,又怎么会接受自己被人囚禁?
第一天阮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船上,而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程顼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看见她醒来,少年微微一笑,分外美好,却让阮堯惊出一身冷汗,天使般的面容此刻像恶魔般可怖。
她试着说服他放她离开,也试着趁程顼不防的时候逃走,结果都失败,受了些伤不说,也让程顼对她设了防。
她脚受了小伤,在床上养了几天,什么都做不了。好不容易能动走动了,在程顼怀里醒的时候,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缚住了锁链!
她试图用绝食来激他,绝食未必没有作用。可是程顼很狡猾,前两天只会看着她,不动声色;只到后来自己连开口都难了,程顼方有些急躁。但是这个法子是来不了第二次的,即便程顼心软放开自己,自己虚脱无力又如何逃?
闲逛的时候,程顼领着她看窗外的风景,一眼望不到边的绿,阮堯对自己逃跑可能性的猜测又降了大半。
阮堯的小算盘,程顼看得通透。他缚住阮堯只是怕她因为想逃,触到机关伤了自己罢了。他没有因为担心阮堯有可能伤害自己而把有威胁性的东西收起来,他知道阮堯很聪明,也能看清局势,从她到现在也不吵不闹就看得出,
她在等待机会。
而程顼不会给的。
………
因为近来阮堯表现很好,程顼不在的时候,就是安静地看书。或者程顼做饭的时候,在一边看着。被关注的感觉,让程顼很满足,所以程顼即便不看着的时候也不缚着她。
讲来,阮堯得知每日的饭菜是程顼做的时候,压抑的心情难得出现了一丝讶异。色香味俱全,比顶级厨子做得都是不差的。如果程顼不说,她会一直以为是厨子不敢打扰他们才没有出现。
每日阮堯在程顼的怀里醒来后,程顼会给她打水刷牙洗脸,会细细地帮她梳理长发,然后程顼就拉上帘子,在一旁自己洗漱,等阮堯换衣服,随后两人一起下楼,程顼给她做早餐。
程顼其实表示过自己丝毫不介意帮她穿扮的。一次帮阮堯梳洗好后,他直接解开阮堯衣服的扣子要帮她换衣服,一向冷静的阮堯直接狠狠地踢过去。程顼在军队里操练久了,那点力度自然不放心上。
但阮堯眼眶都微红了,激烈的反应让他只好作罢。当天哄了好久,保证了好久才让阮堯不一看见他就躲,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是远远的睡在床沿边,程顼有点小动静,她就忙不迭地往后躲,还好程顼及时搂住她,才没摔下床。
两人日常相处的状态让程顼隐约有种夫妻相敬如宾的感觉,睡前醒后第一眼看见的都是自己最爱的姑娘,可以参与进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里。虽然明知只是假象,但他诚心地希望能这样到天长地久。
但阮堯还没放弃离开他,他还需要可以彻底留住她的法子。
………
小片场:
程顼:堯堯,不要气了,晚上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烤羊排。
阮堯整个人蜷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程顼:堯堯,不就是在你冲澡的时候冲进去了嘛,现在我就让你看回来,想看多久都可以好不好?
阮堯对此回应是狠狠地把枕头砸在他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今天居然忘记来更新啦!原谅我!不过,这个点。。我可以假装是明天的更新了吧】
☆、第三篇程顼与阮堯
两人相处过程中,阮堯之前以为的程顼身上的毛病其实并没有如何,大多数时间都是程顼让着她,哄着她。偶尔被她气得不行,要发脾气的时候,自己默默到别间屋子里,就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多时程顼回来,又笑脸相迎。那些高高在上的架子,在他为她下厨,为她细心地剪指甲种种时就放下了。
如果忽略她是被程顼绑来的,也许她会对这样的程顼动心。可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又怎么会有正确的结果呢?
两人维持着如此和睦的假象过了大约三四月,程顼开始是日日不离她视线,到最近每隔两三天就会离开一小段时间。但离开时一定注意缚好她,并留下足够的食物。
阮堯表现还像以前那般顺从,可是逃跑的想法慢慢地重新生起,程顼请假的事情是有当做闲谈告诉她的,平时也会和她讨论些目前局势的问题。
如今细想,保不准是几个党派间闹起来了,一定是外面发生什么程顼不得不出面的事情。她的心激动都跳了两下,也就是说,她一直等的机会快来了!
她强忍下那股情绪。这些还只是猜测,即便猜对了,她不熟悉地形,也没有人能带她离开。她还需要冷静地等待…
………
今天都过晌午了,程顼依旧没回来。外面隐隐约约有些嘈杂声,阮堯手心冒出些细汗。链子长度有限,她站起来,尽力靠近门口。
程少将,聚会,陆家之类的话,阮堯听不大清,但让阮堯有了判断:外面那些人,兴许就是她离开的机会!
房间有些大,隔音也不错,不然阮堯就能听清楚下面的说话声。她先大喊了几声,但没什么作用。环顾一下四周,一个细脖颈的花瓶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努力够着木架,把花瓶拿下来,拎在手上,狠狠地砸向房门。
碎裂的花瓶声,和花瓶撞击房门的声音明显够大,阮堯听见说话的声音有停住的感觉,她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门锁微微动了下,她屏住呼吸。
门微微打开一条缝,她指甲掐入肉里,紧盯房门。
房门彻底被打开。
阮堯好像突然被浇了一盆冰水。
站在门口的,是程顼。
程顼低头看了眼门口的花瓶碎片,看了阮堯一眼。把门关上,跨过碎片堆,脱下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到一边的桌子上后走过来。
阮堯这时心灰意冷,如果她愿意分一点心来观察,就会发现程顼现在阴沉地可怕。
阮堯身子突然腾空,然后跌入柔软的床,随即程顼狠狠地压住了她。阮堯想反抗,却被程顼制住,捏着她的手的力道大地她手都有些作痛。
程顼抵着她的额头道:“想引人来救你是么?”
阮堯扭过头,死死咬着唇。
程顼松开她的手,摸着她的唇:“你知道我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么?你的丫头倒是挺机灵,在不列颠被我手下监视着还能找机会逃出去,还回了阮家。”
阮堯闻言身子一抖,看着他。
程顼继续道:“你爹娘得知以后,和陆家一起找你。倒是有些能耐,被他们找出些线索,现在怀疑到我头上。前些日子已经处理了好几波跟踪我的人。”
阮堯呼吸急了些。
程顼漫不经心道“你知道你家账务先生陈伯么?他是我安插进去的。之前需要阮家来提供铁矿,所以没动阮家,而现在我已经收购了你家名下的那条矿山。”
“你说如果我让陈伯在账目上做些手脚,你阮家生意大跌,落魄了又该怎生是好?因你家而落魄的那些人能放过你爹娘么?你爹娘还能像这般么?”
阮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可能。”
程顼笑了笑,“为什么不可能。难不成你想指望陆博来帮忙?陆家有通敌嫌疑,如今已经逃离广平城了。”
阮堯呼吸越发急促,她低下眼眸。
“跟踪我的人在严刑拷打之后,当着戴元帅的面指认他的呢。”
阮堯心里堵地说不出话来,只胸口上下起伏。
程顼低下头,一吻落在阮堯的唇上,又很快起身,神色难辨,“堯堯,我保你父母平安,保他们荣华富贵,只要你呆在我身边,可好?”
………
小片场:
程顼:听说你是陆家派来的?
跟踪者:是又如何?
程顼:那怎在你身上发现国党的军牌?
跟踪者:我承认我是陆家派来的,但我不是什么国军的人,军牌也不是我的。
程顼哦一声,吩咐手下:这个家伙嘴硬,加些盐水再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说:陆家是被程顼这个坏boy陷害的。程顼终于把小本本里记下来的□□100招完成了。哈哈哈】
☆、第三篇程顼与阮堯
阮堯没有回答程顼的问题,她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程顼站起来,挑了盒胭脂和一件旗袍放到床边。旗袍极好看,是由一年只产十匹的萝纱,经手广平城手艺顶级的裁缝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刺绣也是不凡,有着几十年经验的绣娘细细绣成,花样子在上面栩栩如生,像要绽放了一样。
程顼摸摸她的头发,“堯堯,晚上举办宴会,该换衣服了。你爹娘也会来的,”阮堯听到猛地抬头看他。“你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的,是不是。”
阮堯拉住他的袖子,声音有些颤抖,“不要对他们动手,求你…”
程顼低下身子,吻住她,阮堯闭上眼睛。程顼轻轻地叹息一声,吻去她的眼泪,“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会对他们做的。”
………
阮堯挽着程顼下楼的时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程顼和阮堯在楼梯口站定,程顼缓缓开口,“感谢大家今日的到来,程顼有好消息想要公布给大家。”
他侧头微笑看着阮堯,“我和阮家千金情投意合,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们决定先订亲,过段时间便会成亲。”阮堯在一旁默不作声。
话音刚落,下面先是一片安静,随机全场都在窃窃私语。阮家和陆家有婚约的事情众人皆是有所耳闻的,此刻陆家落魄,而应在不列颠的阮堯此刻光鲜亮丽地和程顼一起出现,还和程顼订婚了。
阮父阮母见到阮堯在这里出现,震惊不已。旁人的讨论怎么会听不见,自家的女儿自己最是了解,又怎么会是那种人。
程顼继续道:“今日是我们的订婚宴,诸位皆是我们的见证人。若有招待不周处,还望见谅。”旁人皆是一阵附和与恭喜。
程顼放开阮堯的手,“不是一直说想见你爹娘么?去吧。”阮堯先看了一眼程顼的表情,才轻轻点个头,向阮父阮母走去。
………
宴会结束后,阮父阮母本来要带着阮堯回去的,阮堯拒绝了,小屋内隐隐有些争论声。程顼在外边等她,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个纸盒。
不多时,门嘎吱一声,几人出来了。阮父阮母在前头,神情疲惫,阮堯在后头,眼眶微红。
阮母叹口气,“堯堯,你好好照顾自己,只有你好好的,爹娘才能放心。”阮父怒瞪程顼一眼,“如果有人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尽管告诉爹娘。爹娘就是再不济,自己女儿也护得住,大不了和对方拼个鱼死网破。”
阮堯强笑着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程顼走过来,把纸盒递给她。阮堯摇摇头,“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不想看。”
程顼强硬地把盒子塞给她,阮堯无奈地接住打开,是一枚祖母绿的手镯。
程顼把阮堯搂抱起来,往二楼走去,边走边说道:“这是我程家的传家宝,只传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