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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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牡丹-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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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哪有那个福气,我家拢阅可是既温柔又通医术,我怎么会让她们碰我。我这是受了伤,才看着不好看,等恢复好了,一定还是模样绝美的人物。”
“你都自顾不暇了,还不忘在这里贫嘴。”
“对付这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他话音刚落,只见张何软剑一挑,就快要把剑放在楚牵迁的脖子上。楚牵迁猛一弯腰,躲开攻势,又展开了手里的折扇,一股黑雾向张何身上扑去。
却只见楚牵迁不用那黑雾还好,一用了那黑雾,张何的剑势更盛,劈头盖脸地打在了楚牵迁的全身。等楚牵迁倒地吐血后,张何已经收回了软剑,冷冷地看着那倒在地上气喘吁吁,嘴角流血的他。又扫了一眼那匹在他身边蹭来蹭去的苍狼和六个模样狼狈的护卫,这心中极为不屑。
“张何,把他们都扔到迷雾林里。一个月内,我不想看到他们。”
“属下遵命。”
“小子,我楚牵迁手下可不死无名小卒,你有胆把名字告诉我吗?”楚牵迁恼火地看着君紫辰,不悦地问道。
“等你赢过了张何,大概才配知道我的名讳。”
“我……。你!小子,有本事别走,这件事我可忘不了,我若从迷雾林那里回来,迟早跟你算这笔账!”
君紫辰却不想再和他们废话,直接给张何使个眼色,令他把他们带走了。
“我的拢阅,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我可不想再见到你。过后,她忽然脸色一变,一边往屋里跑,一边大喊道:“啊,我的鲤鱼焖饭啊!”
君紫辰站在她的身后,嘴角上扬,带着温和地笑容看着她那慌张失措的模样。
午膳之后,两人各自回屋里小憩。拢阅睡熟的时候,君紫辰却仍旧在看着手里的紫玉扳指。
“主子,属下已经将楚牵迁等人的灵修封住,扔到迷雾林里了。”
“路上可遇到了魔界的人?”
“没有。属下已经查清了拢阅的底细,她……”
“不用告诉我这些。你先下去吧。”
入夜,两人各自睡下。张何则隐身在一棵茂密的大树上,免得有不知趣的人闯进屋子。
丑时,君紫辰忽然被一阵响动惊醒,他睁开了眼睛,仔细地听着隔壁的动静。而此时,拢阅已经穿好了衣裳,轻轻地下了床,推开门走了出去。

☆、掌心上的雪花

24掌心上的雪花
君紫辰听着拢阅推开门的声音,又听见她下楼梯的声音,坐起身来,想使灵修看一看她想做什么。但转念一想,他又放下手来。
过了一会儿后,又听见了拢阅推开了大门,缓步走了出去。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她回来,不由得穿好了衣裳,离开了屋子。
月朗风清,君紫辰使灵修赶来时,正看到拢阅面前放置着数十套,通身雕刻着淡淡的蔷薇花的各色玉器。那几套玉器,一按按钮,或喷毒雾,或吐毒虫,或射银针,或急速飞离,各种机关,隐藏在小小的玉器中,倒是灵巧。
此时,张何和君紫辰说了几句话。君紫辰一摆手,他便又隐身离开。
“等过些日子,再加上一些宝物和丹药,这些宝器就可以给琉璃用了。”拢阅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她正要将二十六套宝器收起来时,却看到了站在身后的君紫辰。
“紫辰,你怎么在这里?”
“张何刚刚对我说,林中有一对年轻的夫妻朝这里来了,或许是来寻拢阅的。”
“那肯定是康洁和白琉璃。还算他们有良心。”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女子的清脆的声音从林中传来:“拢阅,哎,我在这里啊!”
“琉璃!”拢阅一边喊道,一边高兴地跑过去,把她抱在了怀里。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今夜睡不着,索性起来,试试刚做好的宝器用着怎么样。还算不错。一会儿,你也试试。”
“这位是……”
君紫辰此时早已经打量过他们了。他们站在一旁时,那个容貌俊美,温文尔雅的康洁,总疼爱地看着活泼美丽,眉目欢喜的琉璃。瞧他眉目间的宠溺神色,也知他们是情投意合的夫妻。
“这是紫辰。几日前,我偶然遇见的,见他伤势很重,本着慈悲心肠,就伸出援手,好心救治。紫辰,这位是康洁,这位是琉璃,他们是本翠斋的老板和老板娘。走,有什么要求我的,我们进屋里谈。”
康洁与君紫辰点头示意后,又好笑着看了拢阅一眼,接着,轻扶着琉璃,往拢阅居走去。
而这一边,拢阅收起那二十六套玉器,一边招呼着琉璃,一边悄悄凑到君紫辰身边,小声地说:“你别看他俩年纪轻轻,这两人的家底可厚实了,一会儿我若忘了收他们诊金,你可要记得提醒我。”
白琉璃却回头,开玩笑地说:“一会儿功夫,你就原形毕露了。”
康洁也看向拢阅笑问道:“拢阅,为师家底再怎么厚实,也比不得你。拢阅去年凭借自己的医术,不是还狠狠地敲诈了冯扬笑一笔。你就指着这笔钱,也足够你安稳度日了。”
“师父,你也说了,是去年,这今年我还要开张呢。虽说现在行医的很赚钱,我的名号也大,可我的花销也大呀。要是一直这么乐善好施,过不了多久,我就得继续回去吃软饭,做蛀虫了。你们可要有心里准备啊。”
“行啊。你要是愿意待在本翠斋里,这可真是太好了。既能陪我说说话,又免得我来回找你。”
“我不到山穷水尽,是不会回去看你们两人不分场合的恩爱有加,浓情蜜意的。”
“康洁,你好歹也是她的师父,你也不管管她。”
“既然如此。若能保琉璃安然无恙,拢阅你想要多少诊金,都是可以商量的。”康洁温和地说。
“我要本翠斋!”
“你敢,你若想要本翠斋,我以后天天在你那里白吃白喝,扰你生意。”琉璃开玩笑地说。
“那我也要本翠斋!我养着你就是了,要真出了事,我就不信你能放任不管。你若有本事,不等我给你把完脉,你就跟我动手啊。”
“等我这个孩子生下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凭你一介女流,也能打过我。不说了,一会儿,试试看这几套玉器用着怎么样。若是喜欢,你挑几套带走,我让给你个好价钱。保证童叟无欺。”
“我刚才看着那些玉器,倒是挺精巧的。不过,你可真够闲的。我早就想来这里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啊。你要是觉得孤寂,我反正无事,正好过来陪你。”
“这件事你能做主吗?少来了,康洁才不会愿意把这么漂亮的媳妇往我这里放呢。”
康洁也不表态,抬手拢了拢琉璃的秀发后,温和地对拢阅说:“拢阅,琉璃她这几日来,身体总有些不舒服,所以我们来找你把把脉,看看我是不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
“那我们快回屋子里坐着吧。我好好给她看看。快走吧。”
几人说笑间,就回了拢阅居。等几人走上二楼,拢阅取出医箱,看着君紫辰询问道:
“正好紫辰也在,等我给琉璃把完脉后,也给你敷些药。”
“好。”君紫辰浅笑盈盈地对她说。琉璃和拢阅看着他脸上那浅浅的笑容,一齐看呆了。
秀色可餐!拢阅在心里感慨道。
“咳。”康洁忍不住咳嗽一声。接着,他又抱住了琉璃。
拢阅回神,领着他们进了君紫辰的房间内,给琉璃把了脉,写了一张药方后,对他们解释道:“琉璃只是因为怀有身孕,起了反应,这才会总觉得不适。我这就去熬药,多喝几次就好了。”
“我那里还有一批首饰未曾赶制,一会儿还要回去。这张药方就给我吧,我亲自去给琉璃熬药。对了,这条手链是送你的二百八十岁生辰礼物。要不要让琉璃给你戴上。”
拢阅举起左手,露出七巧玲珑珠,康洁看到后,惊叹道:“好漂亮的手串。能摘下来让我看一眼吗。”
“师父,我灵修太弱,还摘不下来。不如你试试看。”
康洁却收回手链,温和地说:“这手链我突然想起还有一处毛病没有修改。等明日给你换一件礼物送来。”
“这不着急,来,琉璃快试试我制作的玉器。”
琉璃和拢阅一边试着玉器,一边互相商讨。而康洁就与君紫辰在一起下棋,以打发时间。一个时辰后,康洁见两人还是兴致勃勃地探究着那些机关,无奈地与君紫辰对视一眼,只好由他出声打断:
“琉璃,天色已晚,我们走吧。”
“琉璃。”
闻言,白琉璃回头,见拢阅眼巴巴看着她,只好硬着头皮跟康洁说:“要不,今晚我留下陪拢阅吧,我们也好久没在一起说说话了。”
“听闻最近七护里有鬼猴出没,琉璃你如今的情况,不可以经受任何惊吓,还是和为夫一同回去吧。等过几个月,胎位稳定了,你们两人再好好说话。”
“好吧。拢阅,出来送送我们吧。”白琉璃一边说,一边回给拢阅一个尽力的眼神。
“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传闻。我在七护里这么久,也没看见什么鬼猴。还有,紫辰……。嗯。即便紫辰身上有伤。张何。嗯。或许真的有鬼猴也说不定。琉璃,你们回去的时候,千万注意一点儿。来,多挑选几套玉器,也好防身。”在康洁的注视下,拢阅本来很有底气的一番话,越说,声音越小,后来,竟然还附和上了。
“那不打扰了。告辞。”
拢阅无奈起身,把药方递给他们,送他们出去。他握着琉璃的手,一起离开了屋子。
拢阅回来后,一边给他敷药,一边和他闲聊:“我本来想让你去送送他们的,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康洁若吃醋的话,怎么办呢。”
“他们两个倒是挺恩爱的啊。应该是一对新婚夫妻吧。”
“是啊。打小也是青梅竹马,长大了,两人就更相爱了。紫辰,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那你也早点儿休息。”
拢阅刚离开屋子,张何就用灵修到了君紫辰的屋内,不解地问道:“主子,您怎么能把七巧玲珑珠给拢阅。您不是要把它留给亲妹妹的吗。您把它给了拢阅,这三族四城的人怎么能同意。”
这倒是也不能怪张何担心。七巧玲珑珠本是君紫辰当年亲手画图,请了不少能工巧匠来打造。又曾在召见魔界九幽的四大城主时,将它拿在手上,令四人观看。妖皇和鬼帝也知道他有此物,并听到传言说,他想将此物留给亲妹妹。这若是见到一个和魔界不沾亲的拢阅戴着这件首饰,怎能让他们几人弯腰行礼。
“三族四城?我的事情,凭什么要问过这些不相干的人。我看着拢阅十分顺心,她为什么不能戴这七巧玲珑珠。”
“可主子并不知道她的底细,万一她是故意接近……”
“我已经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来的。你退下吧。”
“属下告退。”张何不甘心地说。
拢阅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就想着到底是为什么,她与白琉璃是一起长起来的,可人家孩子都快出生了,她还是孤零零一个人。
康洁是本翠斋刻玉大家拓跋真的大弟子,他自幼跟随他学习雕刻玉石的技艺,也是才华出众,又一向温和有礼,是所有弟子里面最为讨人欢喜的人。
拢阅的真身是一株蔷薇花,而且还是长在深山中的,孤零零的蔷薇。她修成正果时,就流落在外。而后,巧遇康洁,才被带到了本翠斋。他还收她做了他的小弟子。
拢阅的才智真是一般,她跟着康洁学了一百多年的雕刻玉器的技巧,可仍旧是一窍不通。可调酒、打渔、捏泥人、打灵器,医术等等。每一样都成了她的喜好。正所谓,正事,不思进取。旁门,刻苦钻研。
白琉璃真是千年万载才生出来的漂亮姑娘了。她五官端正,眉目讨喜,模样俏丽,又生来一副温和的脾气,和拢阅又在一处长大,对她自然更加亲厚。
冯瑄是拓跋真的晚辈,平日里也不常来本翠斋,只因为这次要为家中人订制一些玉器,才会登门拜访。几句话讨得了拓跋真的欢喜,留他在这里小住几日,好赏鉴一下玉器怎样雕琢才算精巧。
康洁近日来很忙,比拓跋真更忙。冯瑄来时,他就已经出去采购玉材了,并没有和他碰面。琉璃等人一开始也不知道他的性情。拢阅一向没有识人的能耐,她瞧着冯瑄容貌俊朗,风度翩翩,为人处事又温和有礼,整日里都是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总觉得也该是个洁身自好的潇洒人物。怎么知道他为了自身利益,行事也是不择手段。哎。
次日,天色大好,拢阅拿着一块上好的玉石,坐在石阶上,默默地想着该从哪里入手,又要把它雕刻成什么模样。可她看了好久,想了好久,也没有动手。那须发皆白,眉目慈祥的拓跋真在一旁颇看了她一会儿,却也是一言不发。他以往看到朽木不可雕的后辈时,总忍不住摇一摇头,在心里叹上一句,儒子不可教也。但等他看到拢阅了,见识了这世上还有这等愚鲁的人后,叹气这等事都可以省去了,直接愁眉苦脸地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地说:“拢阅,你师父他一向严谨,怎么会让你出师?”
拓跋真突然出声,吓了拢阅一跳,回过神后,不解地看着他,疑惑地问道:“阿翁,我怎么了?”
拓跋真,字号阿翁,本翠斋的弟子平日里都称呼他为阿翁。可听到拢阅也叫他阿翁,他顿时觉得责任重大。即便旁人看到拢阅后,不会觉得是他们误人子弟,但他想一想他的良心,还是觉得有义务教诲她。
“拢阅啊,你明日去繁荫谷一趟,找些沉香木回来,我亲自教你雕刻沉香木。”
“繁荫谷,在哪里啊?”
“你出去找一找,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拓跋真顿时不高兴地说。接着,他就甩袖离开了。
“琉璃,我一会儿要去繁荫谷一趟,找回来一些沉香木。这块玉石先给你吧。”
“那你早去早回啊。”
冯瑄留在本翠斋的那段时日,拢阅不在那里,康洁也不在白琉璃的身边。
冯瑄和白琉璃常常在本翠斋里碰面,天长日久,两人愈发相熟了。冯瑄对她温柔宠溺,虽不至于陷入美男计里,她也不免对他有了几分好感。三个月后,那批玉器已经制作出来了。本翠斋中的人都是难得的雕刻玉器的好手,冯瑄哪里能挑出半点儿毛病。可挑不出毛病来,他也要想法子推延,毕竟为了下聘,他已经花费许多,这么大一笔钱,他花起来,也是心疼。
那一日,拓跋真应邀前去赴宴。而他却在此时,在本翠斋里宴请琉璃众人,众人半醉半醒时,他拿出一份协议,与琉璃商谈。事后连琉璃回忆起来,都不知道酒席之间为何在听了他说的一番话后,竟然鬼迷心窍一般,将本翠斋的玉印给拿了出来。她只记得冯瑄临走时,又身边仆从说道:“她倒也是白玉般的美人,不过,这时候,也不适合节外生枝。她可真是没有福气。”
次日,酒醒之后,才知道冯家给蒋家长女蒋元元下的那批聘礼,本翠斋不但分文不取,还答应每年都无偿给冯家定制各色玉器。
“琉璃,你好糊涂啊。怎能听他几句花言巧语,就将印信给他。老朽今日就算是闹到冯府,以冯家主冯扬笑那副刁钻刻薄的性子,能越过自己的亲儿子,给你做主吗。”
琉璃心中气恼,闯进冯府,对他骂个不停。冯瑄却矢口否认。只说是公平买卖,有据可依。她拿他毫无办法,只得气愤离开。回去后,又听众人或轻或重的指责,羞愧难当,跪在拓跋真面前,请辞:
“琉璃自知无颜面对阿翁。愿自行离去。”
“你这样还要去哪儿!这件事我让你师父康洁回来解决。拢阅。你回来的正好,把沉香木放下,这些日子好好照顾琉璃。”
之后,冯扬笑突然得了怪病,倒是也不难治,只是他不愿意欠下梅首座人情,也不愿意失去了讨价还价冯乐趣。因此,只请一些没交情,没人脉,却有些能耐的医者前来诊治。拢阅替冯扬笑治病时,借机,也暗自会过冯瑄,一番交锋下来,真真是佩服他那诡辩的本领。不但如此,连她治病的酬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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