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诉。却被他训斥为不思进取。
她一时不开心地大喊道:“阿爸,我要离开南疆,摆脱你们的控制,永远都不要再见你了。”
“控制你?你觉得我费尽心血栽培你,事事为你着想,是在控制你。”
“当然是。你所谓栽培我,肯定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利用我。”
“好。很好。真是有胆量。既然觉得束缚,那你走吧。我倒要看看离开南疆,没有我的保护,你能活成什么样。”
“当然是时来运转,运来无敌。”
啪,周容将手下桌子震碎,冷冷看了她一眼,迈步离开,将她一人留在那里。
青里话音未落,她就后悔了。见周容猛然起身离开,她立刻站起来,慌张地跟着跑出去。就是这么一段路,她跑着,跑着,还迷了方向。等她重新找到路,跑回去时,周容早已怒不可遏。
青里壮起胆子向满脸怒气的周容走去,乖巧地认错:
“阿爸,我真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而后,青里试探着往周容坐的地方又挪几步,见他不出言训斥,心里更加担心。
“我真的知道错了,一定改。”
“哪里错了?”
“不该无理取闹,阿爸事情忙,没时间陪我,要理解。”
“就只是这些?”
“阿爸对我有救命之恩。还悉心教导我。教我活命的本事。我要听话,要懂得感恩。以后阿爸老了,我肯定给你端茶递水,捏腰捶背,好好伺候你。”
“不是不想再看见我了。”
“阿爸风姿绰约,无人能及。老了,也是最美的老头。青里能给你养老,是我的福气。我……”
“行了。用不着往下说好话了。你今日不用去训练了,留在自己房里休息吧。记住,别人都有可能为了利益,去谋算你,而我是永远不会害你的。”
“青里知道阿爸对我最好了。”
她看周容已经不动怒了,忽然想起刚在外面看到的一慕。
“别啊,你不会真生气了吧?”一女子娇俏地问道。
那男子满脸怒容地背过身来,并不看她,也不搭腔。
那女子娇俏地笑了声,四处瞅了一下,看见无人经过,就绕到那男子面前,对准他的嘴唇吻了下去。那男子将她抱在怀里,两人拥抱着吻了一阵,才各自坐开。
“不生气了吧。”那女子娇声问道。
那男子捏着她的脸颊,无奈地笑道:“你个磨人的小妖精。”
只因青里还是懵懵懂懂,情窦未开的十五岁的小姑娘,不知道这种行为到底意味着什么。所以将此事解释一遍,疑惑地询问周容:
“阿爸,为什么那位姐姐,犯了错,亲一下,事情就算了。那以后我犯了错,也亲一下,你能像那个哥哥一样,原谅我吗。”
周容想了想,转而说起另一件事:“青里,你要是真不喜欢暗卫训练,以后不用去了。就留在我身边,我和应筠亲自教导你。”
“真的?!谢谢阿爸。”青里高兴地扑到他的怀里,惊喜地喊道。随即,又疑惑地问道:“不过,应筠是谁?”
“她是新上任的飞翼总教头,也擅长文书,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让她来教导你,我也放心。”
“有你教我不就好了?”
“我有时候事忙,抽不开身。”
何豚进来对周容言道:
“主人,魔界鬼帝来访,说有要事相谈,不知您何时去见。”
“你在外面候着,我一会儿就去见他。”
“属下告退。”
青里忙起身,催促道:“阿爸,快去吧,不能让鬼帝等太久了。”
“那我先去了。”
“对了,记得你还要给我庆生。”
“放心,这事我一直记在心里。”
周容出了屋子,立刻对何豚吩咐道:“何豚,去告诉应筠一声,待明日起,她和殷府俊就都是青里的师父了,让她好好教她。”
“可应筠将军刚刚巡视归来,一路劳顿,还未曾休息一日。为师一事,是否缓几天才告知她?”
“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让她来吗?”周容淡淡地问道。
“因为她在南疆的身份尊崇,背景深厚,让青里拜她为师,对她以后有很大的好处。”
“有我在,任谁都别想动青里一下。让她来,只是为了让她教导一些我不方便教青里的事情。”
“主人,为了您纳宠一事,各郡都挑出了……”
“告诉他们,免了。我有应筠一位夫人,足矣。”
几年后,应筠终于还是不满意青里的学业,对周容抱怨道:“教她的东西虽说十之七八她都能明白,可未免也太贪玩了些。整日里陪着云娥胡闹。这样何时才能成材。”
“她还小,不必如此逼迫。不如,让她跟着我学习处理南疆七十二郡的事务,以后也好尽快接手。”
“你是想让青里以后当疆主吗。这样也好。云娥那疯丫头,就不是块当疆主的好料子。只是突然这样安排,希望青里不要太排斥。”
青里一百八十岁时,已经精通七十二郡风俗人情,能妥善处理所有事务。只是年岁还小,整日里只顾着逗弄云娥。
“云娥,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十大名刃上,排名第一的晴辉刃。哥哥,可以把它给我吗。”
“我连番用计,才拿下了冷玉宫。这好不容易将它弄到手,当然是要留着自己用了。”
“哥哥。这十大名剑:裂云剑、幻元剑、梧清剑、纹天剑、龙吟剑、十虎剑、央棔剑、魅心剑、水寒剑、白芷剑。十大名刃:晴辉刃、溢芒刃、飞鹫刃、层幽刃、言香刃、高绝刃、憾锋刃、萃冰刃、凡妙刃、何微刃。十大名刀:银迦刀、赤漠刀、灵曜刀、郁倾刀、安侣刀、秋虺刀、断魂刀、早奇刀、乱峭刀、脉然刀。这些宝器大都是魔界赵盾和天都铸剑师布凡所造,他们本来就有了先机。我……”
“你想说什么,挑重点的说。”
“魔尊次子乔远歌有银迦刀。幺女乔乐乐有言香刃和青光剑。诸葛暖暖有水寒剑和萃兵刃。姬欢凰有白芷剑。夜落天有高绝刃。夜栩栩也有异器撕空绫。无忧有何微刃和印魂石。满仓有魅心剑和乱峭刀。将军翎嶦也有十虎剑。就连徒弟箢玓也有脉然刀。更何况,还有天都唐旭的溢芒刃。顾墨樱的由隐索和霞清剑。孙词的梧清剑、抚心笛和妙音琴。萧桐的断魂刀和灵曜刀。萧泽的幻元剑、层幽刃和火雀石。林白的秋虺刀和悟玄枪。梅莹的麟起鞭。龙欣的龙吟剑和东琦琴。鹿鸣的早奇刀和鑫满剑。我呢,好歹也是南疆少主,手里是不是也该有几件称手的宝器。要不然,和别人碰到了,一打起来,我手里什么宝器也没有,多没面子啊。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就你那花拳绣腿,即便是有了上古宝器,也打不过别人啊。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去多学些蛊术。”
云娥在青里身边缠了好久,都快急哭了,才听到她笑道:“好了,逗你玩的,拿去用吧。”
“哥哥,你真讨厌。”
“青里殿下,疆主让你过去一下。”
“怎么,殷天星又去告密了。”
“这个,属下不知。”
“哥哥,殷哥哥他虽说,言语犀利,总爱戳我们的短处。可待我们是很好的,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先想着我们。再说,他阿爸还是你的师父,跟我们的阿爸又是刎颈之交。阿爸他也是十分喜爱殷哥哥,连血桃扇都赏给他了。你别跟他太较真了。”
“他那叫对我们好?他整日里拿着把破剑在我后面追杀我,那叫对我好?他能比得上白玉对我们万分之一的好,我就谢天谢地了。如果不是阿爸喜欢他,依着我以前的脾气,我绝对活剐了他!”
“你要活剐了谁?我站在你身后这么久了,你都没察觉出来,我整日里帮你提升灵修,让你能洞察秋毫,难道不是为你好。”殷天星站在她身后,淡淡地询问道。
青里看云娥也是吃了一惊,十分惧怕,无奈地说:“我都说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走吧。”
周容等人见青里安然无恙,夸奖了几句,就让青里回珠玑阁看书去了。青里越看越困,索性丢下书,卧在一旁的软榻上睡着了。殷天星来时,她正在打小呼噜,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走上前去,给她盖上锦毯。谁知青里睡觉极不老实,一翻身,连人带毯子一齐掉下来,头差点儿碰在地上,也是殷天星立刻俯身,伸手揽住她,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才避免她的头上撞出一个大包。只是,殷天星如今半抱着她,她又睡得香甜。他也不想起身,怕惊醒了她。所以,再给她盖好了毯子,又添上了安神香后,就抱着她,看着她入睡。
过了一会儿,他倒了一杯滚沸的清水,看了她一眼,又倒掉了。而后,他又换了一个大一点儿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同样的清水,本想拿冰块冰镇着,可又担心太凉了,她喝了受寒,所以,就用血桃扇慢慢地扇着那杯清水。
这期间,白玉寻个由头,跑来看她,却被殷天星凌厉的眼神,冷冷的言语,冷然的气势,给吓退了。
殷府俊来时,见如此情景,叹了一口气,才狠下心来,沉静地对他说:“天星,青里她不是你能招惹的。她可是疆主的爱女。再说,你我身上那克妻的命数,如何更改。你难道忘了你自幼丧母之痛了。”
殷天星手里的血桃扇,像是定格在那里。茶杯里,此时已经没有了淡淡轻烟。默了片刻,殷天星看向他,依旧平静地说:“这件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绝不会以她犯险。”
殷天星将青里抱回软榻上,又轻声唤外面的侍女进来,仔细吩咐,细细叮咛,见她们确实是小心伺候,才随着黑着脸的殷府俊离开了。
那年,仲夏夜,一属下星夜前来禀报:“疆主,白岐突然出兵偷袭我驻北兵营,损失惨重,成将军请求立刻出兵支援。”
“派莫将军火速带部下支援。另让十毒师前往。命令成将军即刻对白岐出兵,不管用什么手段,绝不许再留下白岐地一个活口!”
“卑职遵命。”
魔界,左诺儿也早已经走过了主母石,却无异象。令楚将军不由得更想嫡长孙。但也不方便说出口,只得勉强安慰一番。
她怀胎十月,生下了魔界二殿下乔远歌和长公主乔乐乐。乔远歌胎里不足,为保魔界二殿下,与南疆几番交涉,向周容借往生令。奈何他仍不肯借出。虽又找出解决之法,可因此双方却闹了嫌隙。
乔浔听了属下禀报后,立刻吩咐道:“翎嶦,即刻派兵攻打南疆,务必将所需之物带回。”
“白岐余部反扑,魔界趁乱取宝,疆主修炼的一种古法,却在这时反噬。将军,如今只有你能主持大局了。”
柳青妍领兵出战,应筠立即派精兵应对,可惜已经失了先机。战况愈发混乱,她祭出蛊咒,又向何豚吩咐道:
“何豚,照顾好青里和云娥。”
周容身受古法反噬时,幸亏有殷府俊等人护法,却有三种剧毒物和数种蛊虫再不受他控制,飞到各处,致使各地一片混乱。当真是天灾人祸,乱事横生。
“你们可找到青里和云娥了?”
“属下无能。到处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们。”
“那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此时,周云娥见外面安静下来,自己走了出来。看到应筠后,哭喊着跑过去:“娘,云儿好怕。”
“不怕,有娘在。你没事吧。你大哥青里呢?”
“我也不知道。当时几个魔将来袭,何豚立刻迎战,无暇顾及我们。哥哥见此,带着我去了别的地方,把我藏起来后,就离开了。哥哥会不会出事?”
“不会。你哥哥手里有往生令,不是魔尊亲自前来,谁都发现不了他的踪迹。”
云娥一边举起往生令,一边哭着说:“可是哥哥把它给我了。说要去找阿爸。怕我一人出现意外。阿爸呢?他会找到哥哥的,对不对?”
“放心。娘一定想尽办法,找到你哥哥。若找不回青里,我南疆与魔界从此后势不两立!”
“将军,属下查明大公子当时是被潜伏在南疆中的白岐族细作强行带进了诀别渊。此后再无人出来,属下在诀别渊外围只看到十几具成人尸体,但也不敢过分入内,不知大公子生死。”
“何豚,拿着往生令去找!无论付出多大代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属下遵命。”
“如何?”
“属下尚未寻得大公子下落。”
“接着找。务必要找到他。”
此事一月后,算有了结。众人传言,周容逝世,骨灰葬在疆主陵园。青里跌进了诀别渊,不知生死。魔界诸葛水华中毒,浑身青紫,昏迷不醒。姬幽戈双腿残废。天都孙词不慎中毒,遍身寒凉,时常呕血。北疆颜若瞳却在一飞虫叮咬后,没有任何中毒迹象,只是双手异常惨白,毫无血色。其他中毒者皆是毒发身亡。
“韩星合,南宫影,你们都解不开诸葛水华的蛊毒吗?”
“恕属下无能。诸葛水华的毒此前从未听闻,实在无从下手。天都孙词和北疆颜若瞳都身中奇毒,不如联系两地,向南疆施压,应该会有收获。”
聚众讨要解药,可南疆除了疆主周容和青里外,却根本无人能解。又不敢逼迫南疆过甚,怕不知还有何种毒物毒害。只得各自散去,另找法子。
此时,除了应筠,也没人再去想法子救青里。大概所有人都以为他没了往生令,必会死在诀别渊。
☆、两城比试
19。两城比试
南疆之乱结束后,魔界开始挑选夜城和月城的城主。两城主皆十分重要,可比试规矩却都很随意。
比试时,可以用毒,可以用咒,可以暗算,可以用各种法宝。当然,也可以在比试之前,用各种手段,劝对手弃权。
三族少年陆陆续续去报名。
为夺得夜城城主之位,夜千漓和四城年少寒城箢玓,月城姬晨风,魅城杜欢年,进行城主比试。
夜千漓的最大对手无疑是月城姬晨风。两人的才学谋略手段,可谓是不分伯仲。只是让人颇为疑惑的是,姬晨风为何会选择当夜城城主。
夜高殊常拿夜千漓等人来作比较,怒斥儿子夜落天。他什么事,都占着理。对外人,如春风,对夜落天,经常像使仆人一样使唤他。并以他的性命都是他给的,他常为他操心,为他做这做那,而他却不感恩戴德。他这般大的人,却什么都不会,还说不得,如今一说,就生气。他身上肉割下来,给他吃,他还说他对他不好。他什么杂事都不让他做,他躺在蜜糖罐里,也尝不出甜来。几次三番,来拿这套理论说事。夜落天若还嘴,他必发雷霆之怒。
因城主之争,落选,他一日,怒骂了他三次。夜初昏,两兄弟聚在一起说话。
“有时候,觉得自己这样活着,真的好累。太累了。自己心里到底在计较什么呢。只不过遂了自己的心意,忤逆了他的意思,何至于那样震怒,好似我并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他的一个仆人罢了。”
“哥哥。那你是想不任副城主一职吗?”
“不知道。权势有它所独有的魅力,但我不知道我最想要得到的,能否会用权势换来。”
夜落天和夜栩栩畅谈,忽然又感慨道:“过几日不如奏请妖皇,请求调离夜城,再不待在这里了。”
偏偏次日就出了岔子,让他终究走不掉了。
夜千漓失踪了。
那个在夜城比试结果出来后,魔尊就要公告魔界,担任夜城城主的人,却在此时毫无踪影了。
幸而此时月城比试正忙,还有时间寻找,不然,又要闹出些乱子来。
楚牵迁正走近月城报名处时,只见一个戴着青色面罩,身穿素雅的青色寒袍,长身玉立,身量纤纤,步履和缓,气质清冷的妖族少年也来此处报名。
楚牵迁也不知是想要显露他的高强术法,还是想要让别人知晓他的家世煊赫,端的是第一纨绔之态,拿的是睥睨一切之姿。他悠闲地摇动着扇子,静静地看着那寒袍少年。等他走到他的面前来,他趾高气扬地对他说:“小子,给爷让开。”
楚牵迁见他回头看他,他则更不屑地吩咐道:“对,就是说你呢,给爷把路让开。”
他身后的那些妖族少年也不报名了,都侧目看着他们。楚牵迁这个嚣张跋扈的人,他们自然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