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使美贞变得多愁善感了吗?
“你要多找机会,多跟他单独相处呀!感情是需要培养的!”
“我知道,你以为我那么笨?问题是他……”
“他怎么了?”
忽然,欧中豪迎面而来向他们打了声招呼,秋棠和美贞同时抬眼看他,只看他头发整齐泛著油光,身上一袭宝蓝色秋季西服,穿著义大利皮鞋。
“嗨!”美贞看直了眼,校内的学生,很少穿得这么整齐。即使助教,有的也是穿得很随意。
欧中豪露齿一笑,作个绅士礼:“两位女士好!”
“别告诉我,你要参加宴会!”美贞促狭地说。
欧中豪举起右手,竖起食指,左右摇动:“No!No!我跟她有约!”欧中豪指著秋棠说。
两女生同时睁大眼。你看我,我看你。
“啊!秋棠!原来你跟他交往了?”美贞率直的大声问。
秋棠来不及辩白,欧中豪已嘻嘻一笑:“这么说,我是无所谓,就不知道她答不答应?”
“秋棠!你……”
“欧中豪!我何时跟你有约?”秋棠涨红了脸。
“姨?你忘啦?考试第一天晚上,我打电话给你,你说一切等考试完再谈,所以,我就来了!”
秋棠差点晕倒,倒是美贞强悍地问:“谈什么?”
“谈--”欧中豪转望秋棠:“让她知道,无所谓?”
“我们没什么秘密,我也不知道你想谈什么。”秋棠恢复她一真的冷淡态度。
美贞眼神不断的在欧中豪和秋棠两人身上来回搜巡。
“就站在这里谈?”欧中豪夸张的一摊双手:“我的车停在校园那边,我马上开过来,找间咖啡屋,我们谈谈--”
“不必!”秋棠清冷的眼眸,通著坚决。
“好呀!我们等你开车过来!”美贞忽然说。
“oK!我立刻来!你们别走哦!”欧中豪很快转身走了。
秋棠冷凝的眼眸,转向美贞:“你这是做什么?”
“跟他谈谈,好让他死了这条心。况且,有我在,你怕什么?”
“已经够烦了,还跟他谈什么?”秋棠一转身:“要谈你跟他去,我回家了!”
“喂!喂!”美贞急急追上来:“你别走嘛!”
“我又没答应跟他到什么咖啡座谈什么话!是你答应的,你自己负责!”
秋棠这次铁了心,专找人行小道快速急走,她不想让欧中豪的车子追上。
从没见她这么拗过,美贞终于放弃去追她,她愣愣的想:我错了吗?
扪心自问,美贞是有点私心,她不是木头人,曾经怀疑光建若即若离,是因为……而今,一切似乎更复杂了。
埋首疾行的秋棠,满心满怀的烦躁,跟欧中豪谈?她宁可回去面对著镜子,思念镜中男子。
更气的是美贞,她凭什么擅自作主,轻易答应欧中豪?
第四章
更新时间:2013…04…24 21:51:30 字数:8176
今天,你是那么突然地出现在我身边:手足无措的我,在你眼前显得如此讷然。
但你可知道,我那溃堤的情潮,早已奔腾氾滥难以复收……考完试,适值连续假期。秋棠既没回家,也没有参加任何活动,一连几天她足不出户的守著镜子。
电话响了,她不接;门铃响,她也不理。她只是静静待在家中翻翻书,且不时的注意著镜面,等著捕捉那抹她熟来而忧郁的眼神。
她不了解,自己对于这种狂热似的等待。尤其又只是一个虚幻的人影,她无法解释……不!不是虚幻,她的心怀,已让他满满的占据了。
镜子由客厅,被移到卧室内,正对著她的床铺,如此一来,既可思念他,又可等待他。
虽然,等待的结果,是一再的失望,但是,秋棠坚信自己意念。因为,他就活在她的心里。
然而。随著假期将尽,她的期待,仍是一无所获。
镜中的男子不但不再出现,甚至连梦中也不曾相见。明天就要开始上课了,满怀的希望,像泡沫似的,立刻转成失望。
“我的愿望不大,只要再著他一眼就好……”秋棠对著镜子,不知是说给谁听:“我守过黑夜,守过白天,镜子呀!他为何不再出现?”
然而,冰冷的镜子,依然不为所动的屹立著。
已经有好几天足不出户了,此刻,秋棠竟想出去走走。带了一件厚厚的外套,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路向往山上的公车。公车很快的行驶到山上,秋棠辨识了一下,找到那天,离光建泊车处不远的一个站牌下车。
这时,已是下午四、五点左右。深秋的天色,暗得快,尤其是山上,暗得更快,秋棠站在马路边俯瞰台北,正笼在一层薄雾中,在寂寥中看台北城,另有一番凄美的风韵。
伫立了好一段时间,秋棠缓缓的转身,回想她那天夜里,就是在马路对面上的士墩,看到了他的幻影……这时,一辆劳斯莱斯,由山下平稳的开上来。
原想穿越马路的秋棠。不得不暂停脚步,同时,不经意的转头看一眼车子突然,秋棠的心脏,几乎停住了跳动。
右边车座上生的,赫然是她日夜悬念,苦苦守候数日的镜中男子。
车座上的人在看到秋棠的刹那,也睁圆了眼……但一切情况的发生在几秒之间。车子转眼便已绝尘往山上而去。
虽然惊讶异常,秋棠立刻告诉自己:快!追上去!快!
她很快的向前小跑几步,但,立即又停脚了。不说两条腿追不上四轮车,也许、那还是辆幽灵车哩!
缓然走回原地,秋棠看到山上、山下,雾又浓厚了几分,天色更暗了,她问自己如此苦苦等待究竟是为了什么,不知不觉流下两行清泪。
缓缓的越过马路,她站在那天夜里遇到他的地方,向土墩上方仰望……“从明天开始,我将忘掉虚幻中的你,我……将不再为情自苦……”
秋棠抹去泪水,长长吐了口气。仿佛,也欲吐尽心中忧郁。
“回家吧!”说著,她转向山下,一步一顿的,想走向公车站牌……忽然,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带茗一点急促和匆忙。秋棠心想:应该也是想搭公车的人吧!
她随即又想:公车该不会是来了吧?不然,何必走得那么急?
想罢,她转回头一石,衡币向来的震撼,令她全身动弹不得……身后,不远处,高颀的他立住脚,大眼深邃,带著研究意味地望著秋棠。
两人直视相望,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秋棠闭上眼睛,她以为他将再度消失,任她在梦中千寻万找,一切都枉然,尔后,思念将再度周而复始的啃噬她的心。
一滴清亮的泪珠,缓缓悬在眼角,再度睁开眼时,他依然站在她的面前,而且,还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一阵昏眩,秋棠退了一大步,勉强再站好,却看到他,愈来愈清晰,而且愈来愈接近她……他举起手,忽然开口:“小姐--”
声音低沉而带著强烈的磁性,在秋棠耳中听来,恍如暗夜闷雷。
抖索了半天,秋棠猛吸一口气:“你……你……会说话?”
“嗯,当然,”说著,他跨著大步迈向秋棠:“请问……”
呢!天呀!他不但能说话,还--靠得这么近,他、他、他……山风挟著昏眩,不客气的袭向秋棠,她一句话都还来不及说,就软软的倒下去……※※※
位于山地中的‘封寓’,占地约五百坪左右,一幢古欧洲城堡建筑的原木造屋,占了两百坪,其余是庭园、泳池、运动场……木屋内的挑高大客厅,至少有五十坪。壁炉内的熊熊火焰,使室内温暖如春,巨大的义大利进口沙发椅,以及壁上的波斯毯,还有全是欧洲古董的大厅摆设,在在都显示出主人的气派非凡。
“啊--”大叫一声,秋棠浑身是汗的从恶梦中醒来。
望望陌生又豪华的环境,秋棠差点误以为自己被关在永远出不去的小天堂“有人吗?有人在吗?”
没人应声,秋棠经咬手指头,唷!会痛,那这一切,不是梦喽?
她细细回想……对了!她遇到他,镜中的人,然后,他走近她,接著……身后忽传来轻响,秋棠转头一看,立刻弹跳起身,因为,她又看到他,而且,他正走近她……一阵昏眩袭来,秋棠抱住头,身子倾斜著……“小心点!别跌倒啊!”他喊著。低沉而带磁性的声音,仍透著焦急。
秋棠还是不由自主的跌到地毯上,她这才感到不但头昏,而且头部胀得很痛。
那名男子走近她,伸手扶她重生到沙发上。秋棠虽然头疼得厉害,心智却是清晰的,她的心口微微发颤,手臂接触到他的力道,她忘情的伸手,握一下他的臂膀。
秋棠定定神望住他:“你--是人?”
她笑了,露出白又整齐的牙齿:“原来你把我当成鬼了,难怪我一靠近你,你就昏倒。”
“不!”秋棠双颊蓦地绯红。
“我很可怕?看起来像鬼?”说著,他坐到斜对角沙发上。
秋棠这才看清他的腿竟是如此的修长。
“不--,因为我看过你……”
“我们认识吗?”他的大眼,闪著明亮。
天呀!心仪已久的他,竟然是个真实的人,而且就坐在对面,秋棠的心噗通乱跳,脸上红晕不退反增,这使她清秀的容貌。更增几许抚媚。
他深为她的娇羞感到著迷。
“其实,我也看过你!”
秋棠更是讶然的睁大眼。
“不过。是在梦里……你的脸色泛白。自得就像尊透明的娃娃,不像现在……”
秋棠伸手摸摸自己脸颊。只感觉到烫。她继将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这才发现,双手竟是如此冰冷。
“啊!对了!你好像发烧了.额头很烫吧?”说著,他起身。
不一会,他拿一包药给他:“如果头会痛。先吃这个,我加了胃药。”
他一说,秋棠顿感到头痛得很,接过他倒的开水,她仰头吞下药。
他一直看著她的举动,等她吞下药,他问:“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加了迷乐?”
秋棠甜甜柔媚的一笑,将头仰靠沙发背:“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感觉上,我们似乎是朋友,很久以前就认识的朋友……”
标准的感觉!他也是这样,否则,他不曾往开车回家后,立刻又回头过来找她。
“我姓封,封柏星。你的名字是……”
“林秋棠,就读于X大哲学系,你还是学生吗?”
“嗯,T大医学系。”封柏星低下声说。
秋棠笑了:“难怪你敢拿药给我吃。”不知怎的,她心情很好,感冒似乎影响不了她的情绪。
这时壁上一只小城堡时镯,伸出一双小鸟,叫了六声。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封柏星说:“管家回家了,她留了些现成的菜……”
“啊!天晚了。我该回去了。”
“吃过晚饭再回去?”
“你的家人呢?”
“我爸还在医院开会,我妈--”封柏星顿了一下才说:“一向很忙,忙著主持慈善宴会。”
“喔!”那是说,偌大的屋子.只有他和她?
秋棠不想走了。她徐徐起身,走到窗口,往外望:“呀!下雨天,留客天。”
封怕星笑了,也站起来:“你坐一下,我把菜热热,就可以吃了,吃完。你还要再吃药。”
“等等!如果你不介意,”秋棠柔婉的说:“我来弄晚餐……”
“你还在生病……”
“刚吃过药,已经好多了。”秋棠一面说,一面跟著他,走向厨房。
其实,外宿的秋棠常常自己下厨,对她向言烹饪是件轻而易举的事。管家事先也准备了许多食物,放在冰箱冻著,不到半小时,秋棠已准备好三菜一汤。
她连日来的低落情绪,此时竟一扫而空,今晚的奇遇,既温馨,又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对家的餐厅,也是采欧洲式的布置,长长的餐桌上,分别摆了三盆鲜花。
秋棠一面端菜,一面说:“抱歉!我只会弄中式的菜……”
坐在餐桌旁的封柏星,静静的看看她忙碌,等一切就绪,他忽然说:“今天,真是个奇妙的日子,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梦中的人,没想到,还真的……”
“对了,你梦见我在做什么?谈谈你的梦境。”
“我在一间很小的屋子内,望向窗外,那扇窗户很狭长,又很高,你就站在窗外,凝视著我,还拿了布在擦衔十……”
秋棠想起,那是她在擦镜子吧!这么说,镜子是他和她的桥梁?
“谈谈你的梦境?”
“不,我不是梦境,我是在一面奇怪的镜子里,看到你……”秋棠细细的从头说起。
封柏星惊讶地说:“有这么奇怪的镜子?有机会。我倒想看看。”他按著又说:“有一天晚上,我曾到外面,可能刚好让你看且了,所以才误以为我是--”
谈到此,两人相视而笑。
饭后,秋棠将碗、盘逐一清洗。柏星泡了两杯咖啡,两人一面啜饮,一面闲聊,他们谈话的范围很广,上至天文、宇宙。下至神鬼、地狱论,无所不谈。
山间的夜,是安宁的,翦烛大话的两人,是愉悦的,世上知音能有几人?
他们皆十分珍惜如此促膝长谈的一个夜晚。
※※※
美贞无精打彩的坐在校园内,人行道旁的一块石头上,忽然,眼前一亮,她看到秋棠抱著书,容光焕发的踏进校园。
拿起书,美贞迎上前:“嗨!”
“美贞!你还没进教室?”
“唔……等你。”美贞观察秋棠的脸色。
秋棠笑了:“我要是不来,你就不上课了?”
“秋棠!你还生气吗?”
秋某一怔,反问:“生什么气?”
“那天……欧中豪的事呀!”
两人并肩走向哲学系教室,秋棠露齿一美:“没有啊!我早忘了。”
“我拨电话给你,你都不接,我起码打了上百通。”看她真的不生气,美贞心头巨石一放,又恢复她一贯的直性子。
秋棠转转眼眸,露出的细白的小贝齿甜美一美:“你忘了?我回新竹去了。”
“哎呀!”美贞捧起书,用力拍自己额头:“糊涂!糊涂!怪不得大家叫我傻大姊。”
秋棠不想提封柏星之宙,小小的谎,圆得漂亮,她更开心了。
“都是光建害的!他叫我无论如何,一是要向你道歉,打不通电话,他还直闯你住的地方,也是没人应门,喜我担心死了。”
“你们不是去露营吗?”
“嗯,光建以为我俩会一起去,结果,我说出那天欧中豪的事,他臭骂了我一顿,第二天我们就离队赶回来。”
“抱歉!害你们玩得不愉快.……”
望著笑咪咪的秋棠,美贞也觉察到情况不对劲:“算了,都过去了。嘿!秋棠。你不大一样喔!”
“有吗?肥了还是瘦了?”
“等等!”拉住秋棠,美贞上下打量著她:“奇怪……”
“再不快点,上课就要迟到了。”秋棠美美,迈开步伐。
“坦白招来,你这趟回新竹,是不是被安排相亲了?”
“得了吧!你--”不是相亲,但也差不多,可是秋棠怎肯承认?
只顾谈话的两人,都没注意到,前面三、四个女上,拥著一团火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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