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也是顾擎从一个学者副业的玩家手中得知的线索,成为神必须有两个因素,信仰和神格。
虽然神格难寻,但是至少他可以先发展信仰。
伊莱克斯点了点头,随即具象化出一封书信,“我会让穆勒为你提供资金,放手去做。”然后又听他声音淡漠的说“我以伊莱克斯·艾德里安之名承诺,在成为神的那一天,我必会让你们回到你们所在的时空。”但是他肯定不会回去,在这个世界他有太多羁绊。
很快顾擎就拿着手信下了马车,马车辘辘前行,艾德里安家白玫瑰花式的家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车前的十二匹马儿都是精心挑选的良驹,每一匹都能拉出去参加马术表演,车自然稳当的不像话,蹊跷的是马车突然剧烈的一晃,无数簇拥着马车的围观群众都看见了。
一名玩家轻声问旁边的朋友“刚才是错觉吗?”
朋友答道“不,我也看到了,可能是车轮辗过石子儿了吧。”
“哦”这名玩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合情合理啊。
合情合理个鬼!
“阿诺德!放开我!”在幽闭的车厢内,阿诺德用一只手将自己的两只手控制在一处,按在头顶,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幽深到他无法直视的程度。
阿诺德低下头,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伊莱克斯睫毛微颤,似乎是不好意思极了,也是,伊莱从小就脸皮薄,超可爱的。
阿诺德的另一只手留恋在伊莱克斯的脖颈,然后又向下探了去,语气里蕴含着压抑数年的情欲“伊莱。”伊莱克斯脸微抿住唇,微侧过脸忍耐着阿诺德对他上下其手,突然猛地一僵一个翻身将阿诺德压在了身下,那个地方连他自己都很少触碰!
“不行。”伊莱克斯坐着阿诺德身上恼羞成怒地冷声道,因为动作急剧,连铂金色的发丝都有些凌乱,却衬得他充满了禁欲的美感,他的衬衣已经被阿诺德摩挲地卷上去了一小节,露出了光洁白皙的小腹,他这样乘骑式的坐在阿诺德的身上活生生的把他坐……硬了。
伊莱克斯也感受到了身下之人某处的迅速变化,有什么火热的东西正顶在他小腹,他脸一红,刚想起身,却又被一双结实的双臂压入怀中。
阿诺德一下又一下抚过他的后脑勺,理顺他的发丝,一切又变得那么安静和温馨。
“你不愿意就算了。”阿诺德那双看起来看起来就有些邪魅的凤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微薄的笑意,“能这样在一起,已经远超我的期望。”以退为进一向是他最擅长的事。
伊莱克斯也确实感到些许愧疚。
见阿诺德已经闭上眼,伊莱克斯一双幽静如星空的冰蓝色眸子泛着青涩的微光,纠结了很久也跟着紧闭上,将头靠近了几分想要亲吻阿诺德的脸颊,作为补偿,却没想到再次睁开眼时,阿诺德正盯着他。
那种偷亲被发现的感觉简直糟透了!伊莱克斯的整个脸都红透了,而且因为闭着眼,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亲没亲到。
“好不容易伊莱想要主动亲我,结果没亲到。”阿诺德遗憾的委屈了一张脸,伊莱克斯有些懵的被他轻捏住下颌,“我要补偿……”阿诺德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还未消停的情欲气息。又一次吻住那已经被他吻得深红的唇,总觉得怎么都吻不够。
“唔。”伊莱克斯呼吸不了的被他搂着深吻,金发与黑发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纠缠着此刻是最美好的颜色。
话说,真的没亲到吗?
第33章
当顾宸再次来圣殿看到戴纳时,他的状态已经十分不好,额头上渗着冷汗,脸色也苍白的过分,他紧咬住下唇,像是在忍耐着某种巨大的折磨,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少年则一脸冷漠地注视着他痛苦无动于衷。
“您怎么了?!”顾宸担忧地问道,然后一把掺扶住了正不住咳血的他。“您可千万不能有事,明天您还要册封我为骑士呢!”
那靠着门伫立的冷漠少年因他的话微微侧目,然后充满了嘲讽地反问道“你想做他的骑士?”顾宸手中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微微一颤,然后又沉寂了下来。
顾宸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脑袋,有些不解,这个人的态度为什么这么恶劣,他是哪里得罪他了吗?
“是啊,怎么了?”顾辰十分自然的应了声,然后就听那少年从鼻腔里发出一丝冷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在他走后,戴纳这才疲惫地勾起了一抹嘲讽地恶意微笑,“善良能当饭吃吗?!”没有当场戳破他的罪行,真是愚蠢,既然那么恨他,不就应该往死里作践他,报复他,让所有人都来责骂他吗?!真是善良到……让他怪恶心的。
还没嘲笑够,他又紧接着咳出了一大口血,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顾宸惊呼一声,“戴纳!”将即将昏倒的他接住,稳稳的靠在床背后的软垫上,
“你明明就与我见了一面,咳,你居然不,咳,选择,伊莱克斯吗?”为了问出这么一大段话,戴纳将嘴唇咬成了青紫色,看着顾宸明确的点了头,他转瞬即逝地勾起了一抹可以用明媚来形容的笑容,而又直盯盯地看着顾宸道“既然你想成为我的骑士,那我就给你上一堂课,咳!”他随意地一抹唇间的鲜血,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灰暗的阴霾,声音嘶哑“你要永远记住,只有你亲近的人,才能伤害你,越是信任,越是爱,就越是能用这份力量来伤害你!”
他死死地紧握住顾宸扶着他的手,缓缓地闭上眼,流出了一行血泪。
我从不后悔,也不歉疚,因为从一开始……就没人给我后悔的机会……
伊莱克斯,我好嫉妒你,因为我本该和你一样,生来就拥有一切……
他靠在顾宸的肩头,在迷蒙中,似乎看见一朵野雏菊,那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那么没品的花……他用最后的力气将手伸向了空气,最终无力的垂下。
“戴纳!!”
刚回到圣殿前往圣子住处的伊莱克斯,就看见那个他熟悉的天选者,正抱着戴纳痛哭,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在为戴纳感到悲伤,因为他不知道戴纳以往做过什么,至少在他心中,戴纳是美好的。
“伊莱,就是他想要至你于死地吗?”伪装成伊莱克斯侍从的阿诺德突然出声,因为伊莱克斯向来心肠柔软,又被保护的很好;对这个世界的黑暗面知之甚少,阿诺德很担心他会生出什么不必要的同情心。
“嗯……”愿来世,你不必再经历如此苦难,但是今生你必须承担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伊莱克斯微微转过身目光轻扫过身旁的男人。
阿诺德是否犯下罪孽,他还尚未理清,既然他这次真的回来了,那他一定要问个清楚,伊莱克斯的内心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争斗,一时沉默不语,阿诺德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在门外徘徊的戴纳看了一眼屋内的结果,向一旁的伊莱克斯行过礼,正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伊莱克斯将他叫住了“我已经将那片村庄的土地,全部封给了你。”
“……”重新变回人之后,戴纳变得格外沉默寡言。他眉头轻皱,道了声“不必了。”
“我会重新开始我的人生。”戴纳已死,从此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戴纳。而他也不想再重回那个噩梦。
这样也好,伊莱克斯轻轻颔首,认同了少年的选择,在目送他离开后,转而向身后跟着的骑士轻声吩咐了一声将圣子安葬在教廷后山,便也转身准备回寝殿。阿诺德本想跟着他,却被他冰冷的脸色止住。
……
夏季的夜晚连微风都带着一丝灼热,伊莱克斯将铂金色的长发松散地梳成马尾,认真地练习着最近已经生疏的剑法,汗水划过他精致的面孔然后落入白皙的脖颈,浸湿了真丝的里衣,不过他毫不在意,只专注于手中的细剑。
他的身体柔韧性极高,任何高难度的动作都能轻松完成,动作轻盈迅捷,手中光明裁决之剑无数次划破空气,挥洒而出的金色光芒衬得他如同在夜空中飞舞的精灵。
啪,啪,啪!
带着激赏意味的掌声响起,伊莱克斯剑法一顿,因为剧烈练习而呼吸不匀得轻喘了一口气,便迅速调整好了呼吸,优美的唇动了动却最终没说话。
“伊莱的剑法,进步了很多。”阿诺德话说着一边将手中捧着的披风,套在了伊莱克斯身上,顺势将伊莱克斯搂在了怀中。
“……”伊莱克斯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压抑,因为感情作祟,他真的不想打破现在两人平和的氛围,但是有些话,不说清楚,他们的感情就永远有瑕疵。
“你到底做没做过那些事?”偷盗光明圣石,杀害几千光明圣骑士,当年害怕他会直接被定罪,所以伊莱克斯出手放了他,可是如今,一切都重新洗牌,他给他解释的机会。
“都已经过去了。”阿诺德轻咬住伊莱克斯的耳边。
敷衍!
伊莱克斯顶着泛红的耳朵利落地转过身,手中的细剑轻架在阿诺德的脖颈,一双清澈的冰蓝色眼睛看似冰冷却泛着犹豫不决的波光。
如果他是有罪的,他是有罪的,那他就……他又能怎样。连他自己也摸不清自己到底会怎么做。
“这一次只要你说,你没做过,我就信。”伊莱克斯淡漠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月色里,拿着剑的指尖压抑不住的有些微颤。
这样被感性所支配的,这样没有依据的相信一个人,对他来说都是第一次。
可是他最终没能得到一个准确的回复,阿诺德沉默了。
伊莱克斯眼神一暗,收回了手中的剑,骤然掀下了阿诺德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白色的衣角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表情冷凝地转身离开了。
静静地看着伊莱克斯远去到不见踪影的程度,阿诺德一手抚过自己心脏的位置,眼神复杂地攥紧了手中的披风。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人影突然凭空出现,他的脸分为黑白两色,声音低沉木然“王,红以及恶魔军队都已经被困在黑暗位面。”
“很好。”阿诺德的声音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感情,与在伊莱克斯面前简直天壤之别。
来的人便是黑白,他的隐身术很好,但是这次进入光明圣殿还是废了些功夫,而且他不敢在白天进来,太危险了。
从阿诺德陛下说要打通黑暗界门开始,他就没有红那样积极的想法,在他看来,王……他很显然就是来光明位面谈恋爱的,为什么红总想带人围观。
他心里的吐槽很多,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等阿诺德一摆手,他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独自一人,阿诺德掏出怀中的黑暗之钥,指尖摩挲着,眼神复杂。
本来就有不能解释的事,若是再让伊莱克斯发现……他是新的魔王。恐怕就更解释不清了……
第34章
清晨后山墓地
“遇见你的时候,我才二十几级; 现在也是快五十级的人了。不过你大概也听不懂这些名词; 从小到大我都活在哥哥的光环下,所以我也冥冥中有种感觉。你说不定也是在谁的光环下活着……”伊莱克斯前往墓地的时候刚好听见灼光正对着戴纳诉说着什么。
他从他身后经过听见灼光对他说“对不起。”伊莱克斯微转过身;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辜负您的期待了,我选择独自一人去冒险。”原来的他就是这么做的; 不过又回归到了很久以前刚进入游戏的模样; 他勾起一个格外阳光的微笑,放下了手中一直攥着的野雏菊。
伊莱克斯轻应了一声; “没事。”望向那朵花,“这是?”
顾宸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花; 他轻快地道“这是我在路边摘得!”之前和哥哥交换身份的时候,他给戴纳送过不少这样的花。
野雏菊的花语是……离别。
伊莱克斯也不再多问; 微微一颔首; 向他道别,就继续走向了他的目的地。
教廷的后山,掩埋的都是教皇或是圣子一类位高权重之人; 只有这片土地不一样。
这里的祭坛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 没有多么金碧辉煌; 但是那素净的白就已经格外华美。在他之后是一座高高耸立地墓碑,上面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几千个人名; 他们就是当年身死的那几千圣骑士。
本来他们的没有资格在这里立碑的,但是当年伊莱克斯为了弥补阿诺德所犯的罪孽,强硬要求; 这才使长老院同意在这里为他们竖一座碑。
但是一座碑,恐怕是远远不够的。
他将手中的白色玫瑰轻轻放下,眼神晃过一个被人为划掉的名字,然后又低垂下了眼,静立了几分钟默默问道“你们可以给我答案吗?”当然不可能有人回答,他本来就没想过让谁回答。
微风带过伊莱克斯淡淡的声音,在微凉的空气中隐没。天空中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身后跟着的骑士立刻尽责尽责地给他撑起了伞。
然而伞把突然猛地一晃,身后的骑士站出了伞的范围,眼神愤怒地盯向他身后,伊莱克斯不用思考都知道是谁抢了他的伞,他毫不犹豫地踏出了伞遮避的范围,铂金色的长发被淋湿也不顾的转身径直经过了身后某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不言一语。
……
新骑士册封之事,伊莱克斯全权交给了纪裴来处理,因为这次选拔有玩家参与,而玩家实力普遍强于同年龄层的土著,所以绝大多数的骑士名额都给了玩家,教廷迎来了不少不一样的新鲜血液,他们对教廷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教皇却有着狂热的个人崇拜。
纪裴有些忧心忡忡的看着名单叹道“我可没从他们身上看出任何虔诚之心啊。”
“没事。”伊莱克斯揉了揉额角淡淡的说道,玩家和土著的区别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其实他更好奇为什么玩家无法离开这个世界了?而他们的情况又是否和他一样?到底什么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
但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他必须把这些巨大的疑问先压在心底。
一边想着他拾起手边的来报,飞速地浏览过一遍后,转过头对一直笔直站立的伯特吩咐道“希尔王国的使团快到了,好好招待。”
伯特猛的一抬头“好嘞!”然后激动地问道“整死,还是整残!全凭您吩咐!”敢陷害他的前辈!简直是找死!
伊莱克斯轻摇了摇头,“字面意思,好好招待。”他都曲解成什么了,伊莱克斯有些被愉悦到的微微牵起唇角。
纪裴轻敲了下伯特的脑壳,哭笑不得“我们又不是土匪窝,说什么整死,整残的。”
伯特揉了揉被敲痛地脑壳,心理悱恻,跟来找茬的人,讲什么道理!
“陛下,您新收来的侍从,需不需要我安排下。”纪裴其实对这个突然和陛下一起回来的侍从非常好奇,但是从身份角度他确实不好直接去询问陛下。
不过就是一晚上,就已经有人传言,那位黑发青年是陛下的男宠!当然他自然是不信的,那位青年实在长的太过普通,怎么看都不是当男宠的料啊。
伊莱克斯顿了一下望向门口方向,纪裴口中的侍从,就在门口等着,他低垂下睫毛,冷声道“你不用管他,就让他一直跟着我。”这是监视,也是监督……与感情无关。
纪裴就在那一刻清晰地感受到了陛下的心情突然极差,就像是瞬间从春天变幻到冬天那样的落差感,所欲机灵的略过了这件事,去谈别的事,等他们全部谈完了,书房的门渐渐敞开,一个高挑的黑发青年就靠着门略有些不羁的站着,见金发的教皇朝他看去,轻佻地舔过唇瓣。
伊莱克斯躲过他的视线,又一次径直朝他身边经过。
阿诺德自然不能眼看着他离开,他一把扯过伊莱克斯的袖口,拉近后凑近伊莱克斯的耳边道“我们不要冷战了好不好?”
伊莱克斯轻一抬手,将袖子从他手中拽回,冷声道“不好。”
一旁的侍女突然惊呼一声,原来是阿诺德毫无预兆地用双臂圈住了伊莱克斯,整个人都赖在了伊莱克斯的身上!
这人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居然靠陛下这么近?!
为了不让身边的侍女听到,阿诺德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们都说我是你的男宠,你不该多照顾我些吗?”当然照顾到床上,就更好了。
伊莱克斯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