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凶手我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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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凶手我抓过-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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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芷清起身拍了拍衣服,然后她将蒋悦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做出一副扶着对方行走的样子。
她将脸完完整整地暴露在马上就要到关闭时间的监控器前,肆意地勾起一个有些挑衅的笑。
“无所谓?裴遇舟,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来找我。”


第三十四章 
特案组今天没出外勤的有三个人。
秦千岚放下手机:“顾芷清果然和遇舟说的一样行动了。”
还没等安歆瑶激动一下; 秦千岚的下一句话就让她愣在了原地:“她抓走了悦悦。”
蒋军“嚯”地一声站了起来:“悦悦?”
他连忙翻了翻自己放在一边的手机; 果然看到了自己妻子打来的几个未接电话。
与此同时沈峥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先别慌,”秦千岚开了免提; 沈峥同往日一样沉稳的声音让三人的心定了定; “学校周围一直有我们的人在守着; 我已经让他们去搜了,顾芷清和悦悦一定还在学校内。”
虽然并不能让警员时时刻刻跟着顾芷清上课; 但沈峥还是在学校周围布置了不少人手; 只要顾芷清一出现他就会收到消息。
也正是这提前布置的一手,在此刻派上了关键的用处。
“我和遇舟现在正赶去育德中学; 千岚你先给赵局打电话; 让他增派人手疏散育德中学的无关人员。”
“无论如何都必须让赵局帮咱们清场; 除非他想闹得更大,”沈峥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怒火,“顾芷清她就是个疯子。”
秦千岚示意安歆瑶给赵局打电话,随后听筒里又传来了裴遇舟的声音:“蒋哥在吗?这事是我的错; 我一定会把悦悦完完整整地救出来。”
如果不是早上他故意激怒顾芷清; 对方不会选择这么冒险地对蒋悦下手。
蒋军平时那么疼蒋悦; 裴遇舟完全能想象到对方现在心里有多急、甚至有多埋怨他这个故意激怒凶手的“罪魁祸首”。
但令裴遇舟没有想到的是,蒋军并没有失态,他甚至还出言安慰了裴遇舟两句:“白兰兰被判无罪、顾芷清洗脱嫌疑,如果她们不再行动,我们就永远抓不住这次的凶手。”
“遇舟你没做错,我懂; 我都懂,”蒋军捂住了眼睛,“只是我没想到会是悦悦。”
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挂了吧,别浪费时间了。”
“答应我,一定要把悦悦救出来。”

裴遇舟有些发愣地挂掉了电话,他似乎第一次真正了解了那一身警服所代表的意义。
“吱——”沈峥一个急刹车,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两人迅速下车,在和守在学校门口的警员们交接后,两人再次踏入了这个在黑暗中宛若怪兽的学校。
“你觉得她会把悦悦带去哪?”两人边说边跑向初中部教学楼的三楼,那里是顾芷清和蒋悦最后出现的地方。
“音乐教室,她喜欢钢琴,那里是她的地盘,”两个在黑夜中奔跑的男人自然引起了校园中零星几个学生的注意,但裴遇舟现在也没空去理会这些了,“白兰兰也在学校?”
“她不在,庭审后她就回家了,她楼下也有人守着,可以肯定她现在还在家里。”
这也是沈峥被顾芷清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原因:他没想到顾芷清会抛下作为她得力助手的白兰兰独自行动。
在警察的包围下还敢绑架一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人,沈峥不知道应该说对方是胆大包天还是愚蠢至极。
说话间两人已经跑到了蒋悦被绑走的那层楼梯,一脸迷茫的吕兆博正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
人是裴遇舟叫来的,裴遇舟也不和他废话,他直接拿过对方手里的钥匙:“哪个能开音乐教室的门?”
吕兆博从一串钥匙中拎出一把:“这个,保证没被换过,我刚从那儿出来。”
“你刚从那儿出来?”裴遇舟一愣,“你们学校带钢琴的音乐教室不是只有那一个吗?教室里没人?”
吕兆博肯定道:“对啊,没人。”
因为顾芷清拿过很多次钢琴比赛冠军的原因,学校允许她随意去音乐教室练琴,而顾芷清手里也有音乐教室的钥匙,所以裴遇舟才会推测对方会把蒋悦带去那里。
如果对方想要犯罪,一个密闭且自己可以反锁的空间将是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裴遇舟不得不承认,他的推测出现了误差。
“先别急,”沈峥拍拍裴遇舟的肩,并向前一步将他和吕兆博隔开,“顾芷清很了解你,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很正常。”
沈峥用指尖拎起一小块白色纱布:“监控录像里出现的那个,之前应该沾了乙|醚。”
“会不会在化学实验室?”
吕兆博看着对面两人和谐到外人完全插不进去的气氛,突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些什么。
啧,原来美人已经有主了,这还真是有点可惜。
裴遇舟看着那块纱布,脑海里迅速闪过了一个女人的面孔。
——韩梦,那个亲昵地称呼顾芷清为“芷清”的校医。
裴遇舟语气急促道:“校医室!这应该是医用纱布。”
他拉着沈峥向校医室跑去,亏得他早就将育德中学的地图背得烂熟于心,不然现在他们肯定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难道韩梦也是这案子中的一环吗?

当裴遇舟推开校医室虚掩的门时,门内的景象让他失望之余又松了一口气。
校医室内空无一人,只有两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在静静地注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没有韩梦,没有顾芷清,也没有蒋悦。
“不可能,”裴遇舟喃喃道,“就算再怎么疯狂,她也不会跳出常理之外。”
毕竟顾芷清还在“人”的范畴之内。
两张单人床、一副办公桌椅、一个垃圾桶、再加上两个不知道用处的铁柜子便是这间校医室的全部,裴遇舟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柜子上。
沈峥立刻上前用手拉了拉其中一个柜子,但他并没能将柜门拉开。
“没有锁头,但好像是锁住的,”沈峥用手敲了敲柜子,“要用蛮力试试吗?”
如果蒋悦真的在昏迷状态下被关进密闭的铁柜里,那绝对不会是好事。
正翻着垃圾桶的裴遇舟瞳孔猛地一缩。
“不要!”

顾芷清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双腿一晃一晃地荡在天台外,似乎随时都会掉下去的样子。
她身边并不见蒋悦的身影,但她的脸上却写满了得意与快慰。
顾芷清从校服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一脸期待地拨通了一个标做“老师”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什么事?”
“我赢了,”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后,顾芷清的眸子亮了亮,“您很快就会见到裴遇舟崩溃的样子了。”
男人像被挑起了兴趣,语气倒比之前少了几分疏离:“哦?你说说看。”
“我设置了一个足够巧妙的机关,巧妙到就算我给他线索他也解不开,”顾芷清兴奋道,“只要裴遇舟打开柜子……”
“停,”男人突兀地打断了顾芷清,“我想你已经输了。”
顾芷清一直晃晃荡荡的腿停了下来:“怎么可能?!”
“不要在现场给他留下任何线索,”男人的声音陡然冷漠了下来,“我没有你这样自大的学生。”
“老师……”
顾芷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电话那边的男人并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顾家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血脉。”
电话被利落地挂断,顾芷清将手机从耳边拿开,她看了看退回主页的手机,又看了看楼下不断闪烁地警灯,顾芷清突然觉得就这样被抛弃的自己十分可笑。
她缓缓地站起身,接着推开天台有些生锈的门,游魂似的穿梭在灯光昏暗的教学楼里。
顾芷清无意识地握了握自己的手,她想起了徐辛在她手下的挣扎的感觉,她想起她握着兰兰的手划开徐辛手腕时的触感,她还想起了那些流淌而出的血液的温度。
还有韩梦,那个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她骗被她利用的傻子。
尖锐的警笛声突兀地响起,凭白地让人心烦意乱。
顾芷清知道这是蒋悦得救的信号,老师说的没错,是她输了。
她烦躁地将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然后用右手轻轻一转,她面前音乐教室的门便应声而开。
顾芷清在一片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钢琴的位置,她坐在椅子上,手指则轻轻地覆在了琴键之上。
悦耳的钢琴声响起,清澈、纯粹还有愉悦,单单只是一段旋律就让人心生欢喜。
正是她当日初见裴遇舟时弹的那一曲。
“啪、啪。”
黑暗中突然传来两下不紧不慢的鼓掌声,随后音乐教室里的灯便被人“啪”的一声打开了。
顾芷清在一片刺目的白光中见到了裴遇舟。
“琴弹得不错,”裴遇舟没有接近顾芷清,他倚在门口,身后并不见其他人的身影,“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干净。”
“你懂我说的吧?所谓的犯罪气息。”
顾芷清的手依然放在琴键上:“因为我一心只想赢过你。”
过于强烈的求胜欲掩盖了一切,直到她确认自己的失败后,那些她曾经犯下的罪才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但我还是输了,”顾芷清侧过头对裴遇舟笑了笑,“现在的我还干净吗?”
“当然不。”
现在的顾芷清和其他犯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裴遇舟注意到对方放在钢琴上的手正在止不住地颤抖。
就像她刚刚才反应过来她这双手上沾了多少罪孽。
求胜心真的会蒙蔽一切吗?
裴遇舟很好奇,但他也无意在这里和顾芷清讨论这个称得上学术性的问题,他一直都明白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
——虽然他大概算个正派。
“这么喜欢给我留线索?”裴遇舟按住顾芷清颤抖的手,两人的手指在钢琴上压出一串凌乱刺耳的音符,“徐辛的案子也有吧?”
他用了个巧劲儿,音乐教室中立式钢琴的顶盖便被他轻松支起。
两个小小的塑料把手被粘在顶盖的内部。
“这上面总该有你的指纹了吧?”
顾芷清自嘲一笑,她塌下有些单薄的肩膀颓然道:“是你赢了。”
“那就走吧,”裴遇舟晃了晃手里的手铐,“这回可不会再让你逃了。”
“波登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顾芷清落网,一个争强好胜的小疯子。
舟舟不是传统意义上“正派”的人,所以他才会故意激怒顾芷清,但他会慢慢改变的,毕竟有根正苗红的沈队在。
话话一直都觉得警察是一个很值得尊敬的职业,放心,该抓的都会抓到,只是早晚的问题,并不是高级黑。
怎么救出的蒋悦会在下一章说明,话话写文不可能一次把所有的东西都直白地陈述出来,本文有主线有伏笔,还请小天使们不要着急。


第三十五章 
今夜的B大二院住院部格外安静; 除了偶尔传来的咳嗽声和鼾声外; 几乎听不到任何的杂音。
沈峥借着病房里昏黄的灯光摸了摸蒋悦的头,女孩睡得香甜; 脸色也十分红润; 若不是她脖子上的勒痕与手上的擦伤还清晰可见; 任谁也看不出她今晚在生死关头走了一遭。
“忙了一晚上也累了吧,”一个穿着西装套裙的女人拍了拍沈峥的肩; “悦悦我来守着就好了。”
女人是苏蕊; 也就是蒋悦的妈妈,沈峥压低声音愧疚道:“嫂子; 今天这事……”
苏蕊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随后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病房外。
“道歉的话裴医生已经和我说过一箩筐了; 你就不用再念叨了,”苏蕊的身材有些娇小,所以她只是拍了拍沈峥的胳膊,“自从你蒋哥干了这一行; 我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但就算苏蕊这么说; 沈峥却还是有些内疚; 因为蒋悦差一点就死在了他的手里。
若不是裴遇舟叫住了他,他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蒋悦的确被关在了医务室相对密封的铁柜里,但顾芷清并没有伤害蒋悦,她只是在蒋悦的脖子上紧紧地缠了一根绳子。
细长却结实的彩色跳绳,和徐辛脖子上的那根一模一样。
那个铁柜在没有锁头时根本锁不上,沈峥会觉得它拉不开是因为顾芷清将绳子的两头交叉固定在了柜门内的挂钩上。
她将绳子的长度控制的很好; 如果外面的人在情急之下用力去拉柜子,那么柜子里昏迷不醒的蒋悦就会被勒到窒息。
假若是沈峥这种经受过训练的人去全力一拉,那一瞬间的力量甚至可以让蒋悦的脖子“咔嚓”一声断掉。
精巧而又恶毒,让人防不胜防。
万幸的是在看到垃圾桶里面的挂钩包装和胶带后,裴遇舟神奇地和顾芷清的脑回路接上了线,及时叫停了在柜子面前打转的沈峥。
随后两人又叫了专业人员将铁柜切割开来,救出了里面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蒋悦。
人是救出来了,但在看到蒋悦脖子上的那一圈红痕时,沈峥却还是有些自责。
如果他当时能再谨慎一点就好了。
苏蕊不知道详情,她只当沈峥是责任感太强,于是她在安慰过沈峥几句后便转回病房去陪女儿了。
沈峥低头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一向动力十足的沈队居然也有了几分疲惫的颓态。
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停在他的面前,沈峥只觉得脸上被贴了一个暖暖的东西,随后他便听到了裴遇舟的声音:“我最爱的咖啡,拿去喝吧。”
沈峥接过纸杯,就着吸管喝了一口。
啧,真甜,一尝就是裴医生三块方糖的标配版。
裴遇舟一眼就看出了沈峥在吐槽什么:“喝点甜的心情好。”
“别想了,今天这事怎么都怪不到你头上,”裴遇舟在沈峥身边坐下,“要真的追究起来,那也应该怪我才对。”
“毕竟顾芷清是冲着我来的。”
为了所谓的输赢。
“纪桀他们从顾芷清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号码,备注是‘老师’,估计就是那个一直缠着我的变|态。”
“可惜那号码是个黑号,现在又变成了空号,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裴遇舟早就习惯了对方一次次从他手中溜走的感觉,所以他此刻称不上多遗憾,最多只是有一点麻木后的感慨。
“果然又是这样”的感慨。
沈峥用手里的纸杯撞了撞裴遇舟的:“他为什么会盯上你?”
“因为我妈妈,”也许是气氛太好的缘故,今天的裴遇舟格外坦白,“或者是为了她留下的东西。”
“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沈峥一愣,他看过对方的资料,裴母早在裴遇舟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难道这个神秘人已经缠了对方十几年了么?
“倒没那么夸张,”裴遇舟喝了口咖啡,“他是在我回国后才注意到我的。”
如果他不曾回国,只是靠着老头的布置在国外当一个生活无忧的普通人倒也不是难事,但裴遇舟最后还是选择了在父亲过世后回到Z国。
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家,隐藏着他母亲极力想要摆脱的恶魔,隐藏着害他一家支离破碎的凶手,他无论如何都要回来查清真相、亲手报仇。
沈峥反应很快:“和那家酒吧有关?贩毒?”
——Hunting,董婧案中两人曾去过的酒吧,也是两人缘起的地方。
裴遇舟摇摇头:“不止。”
“从这几个案件中你也应该看出来了,那是一个极为庞大的犯罪团伙,无论是金钱权利还是人脉人才他们都不缺,而那个变|态最少也是这组织的高层,要抓到他可谓是难如登天。”
沈峥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裴遇舟的头:“别这么消极,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抓住了一个顾芷清?她好歹也是那个变|态的学生。”
“学生?”裴遇舟并不认同这种说法,“最多只是一枚棋子罢了。”
“现在还是一枚弃子。”
顾芷清就像被抽掉了那根一直支撑着她的脊梁,在被抓入警局后,她十分配合地供出了一切。
除了她的“老师”。
而在B市财力过人的顾氏集团似乎已经忘了他们还有顾芷清这样一个集团继承人的存在,别说是派人捞顾芷清出来了,直到现在特案组的人连个律师的影儿都没见着。
确实是弃子无疑了。
沈峥叹了一声:“白兰兰今天刚被宣判无罪就又进了警局,不知道她现在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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