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为师死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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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为师死得早-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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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微从男主的师尊,沦落成女配的小弟,这落差不是一般的大。
他看看手里的面具,又看看堂而皇之站在更衣室门口的秋重云,好心提醒,“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能不能回避一下,我好换衣服。”
“这有什么,男人的身体我见的多了。”
“那……那更没什么好看的,还是回避一下的好,怕你看得烦。”
秋重云若有所思:“男人的身体啊,的确腻了……”
谢知微心里一动,试探道:“姑娘见过很多男人的身体?”
秋重云得意道:“那是,男人嘛,哪个见了本姑娘不是着急脱衣服的?”
谢知微瞬间浮想联翩,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追问:“沉迷于姑娘的床……咳,美貌,无法自拔的,是不是还有一个姓南宫的?”
“南宫什么?”
谢知微抱着莫大的希望,掷地有声道:“南宫穆涸。”
这四个字刚说完,他就觉得不对。刚一偏头,一根银针堪堪擦着耳朵飞过去,插在墙壁上滋滋着黑气。“姑娘这是……”
秋重云吹了吹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杀意的笑,“妾身是好色了点,可也挑食呀。下次再说错话,我的针会更快哦。”
挑食?什么意思?难道男主不是她的菜?为什么呀!
这么说秋重云和男主也没有那啥么,扶我起来!我要去抢救尹无双!
谢知微正在抓狂,就听见秋重云笑盈盈的道:“男人的身体我是见得多了,可你的脸我一次都没看过,所以,我比较好奇的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谢知微:要不要我唱给你听啊!
穆涸:师尊,自己人,求别开腔


第63章 地牢
谢知微立马被口水呛得狂咳起来。
秋重云紧盯着他的脸,饶有兴致道:“你紧张什么?”
谢知微拍胸脯顺了顺气,警觉道:“当然紧张了,我这么丑。”
秋重云放下帘子走进来,继续审视他:“有多丑?”
此时谢知微被灵泉泡了四年,与当年的皮包骨身材已经不可同日而语。整个人虽然还是修长清瘦,袒露出的手指与脖颈处,线条却稍微柔和了些。
秋重云直觉这人身量不错,气质上乘,想象不出他长相能丑陋到哪里去。
谢知微自然不能让她瞧见自己的脸,他微微抬起头,眼睛却垂了下去,伤感的道:“你无法想象的丑,从前有人不小心看见我的脸,被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
“是么?”秋重云挑眉,“那个人也太弱了,来,我瞧瞧究竟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确定要看?”
“确定。”
谢知微抬手在脸上挠了两下,力气还挺大。接着叹口气道,“又开始痒了。”
秋重云问:“很痒么?难不成你是起天花水痘之类毁的容?”
谢知微又叹:“曾经是。”
“现在呢?”
“现在……”谢知微目光变得悠长:“那些疙瘩早就不见了。”
秋重云奇道:“那不是挺好的?”
谢知微摇摇头,闭上眼道:“结痂脱落以后却并没有痊愈,取而代之的竟是脓水,医者把那脓水挤出来,原本长痘的皮肉上变成了一个个坑洞。”
秋重云稍微联想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觉得有点不适,眉心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
谢知微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心里冷笑,补了一句:“哦对,那个脓水大概是黄色的,还挺稠。”
这下秋重云嘴角也抽了一下,恶寒了半天。但碍于这个话题是她主动挑起来的,只得硬着头皮的往下问:“然后呢?”
“然后啊……”谢知微说到一半忽然一顿,忙把手里的衣物放在桌案上,同时暗暗拿灵力往脸上送。
秋重云下意识问:“怎么了?”她刚说完,就睁大眼死死的盯着谢知微的面巾,因为她瞧见面巾下面、依稀有细微的凸起,像是虫子似的一粒一粒在蠕动。
谢知微把手按在上面,无奈的很:“唉,又钻出来了。就是这些,脸上的坑洞里后来滋长的东西。”
秋重云有些惊了:“是什么东西?”
谢知微淡淡道:“姑娘这种爱干净的人怕是没见过,就是三伏天最热的时候,茅房里经常爬的东西,白色的……”
“呕……”秋重云没忍住,陡然干呕一声,本能捂着嘴。
谢知微向前一步:“姑娘既然好奇,那看看也可以……就是不太好揭,方才不小心摁死了几只,此刻粘在脸上,严丝合缝。”
“等一下!”秋重云后退一步,目光直接越过谢知微的脸,看向一旁的柱子,“我想起来今天还有个要紧的客人需要接待,看你脸的事改天再说吧。”说罢,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扭动纤腰,风情万种的撩帘子出去了。末了还不忘交代:“那面具我怕你带着不舒服,特地换了一张别样材质的来代替,等下换好衣服乖乖待着,千万别乱跑哦。”
谢知微听着脚步声远了,立时松了口气,拿起桌上那以前被他嫌弃过无数次的七彩瓢虫斗篷往身上比划。
斗篷面具都是赤炎的法器,威力自然非比寻常。秋重云这女人心眼不少,生怕给他一丁点好处在手里。真正的斗篷和面具,她要送给男主不成?
不太像,红莲她都有心独吞,何况是这些,这女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还好,接下来借着这个双重卧底的身份可以一窥究竟。方才幸亏急中生智,否则差点露馅,这个绝妙的恶心人的方法还真是好用……
谢知微刚把斗篷披身上,也忍不住干呕起来——他也被自己瞎编乱造的一番描述恶心到了,想吐。
反正顶着赤炎的身份,在魔宗里畅通无阻。赤炎素日耀武扬威惯了,谢知微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过去,那些守卫的大兵小将就低头不敢直视了。那些小宫女们更是哆哆嗦嗦跪了一地,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有些姿色不错的,锁骨上脸颊上还隐隐可见青紫痕迹。
啧,可怜,鬼知道赤炎平日里有多简单粗暴。
谢知微又不太认识路,又不好去问,自顾自绕过几座大殿,不知怎么的就到了一处较为僻静之处。
大概是魔宗的什么花园,此时星光矍铄,照在一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两旁被花枝树影盖得严实,远处的假山后面还传来流水声。地方不错,可惜要被糟蹋了。
谢知微刚想放开吐,忽然听见流水里夹杂着一句熟悉的人声。
“云姨,可都处理好了?”
谢知微猛地闭上嘴,差点岔气,翻腾不止的胃也硬生生收起了动静。
这书里称呼云姨的,还能有第二个?
不愧是男主,和剧情扣的就是紧,稍微碰一碰主线就得和他撞上,有本事你倒是和你那些女人们扣的紧一点啊少年!
谢知微死命压制着自身灵力和红莲的气息,不敢泄出一丝来。他循声蹑手蹑脚绕到假山正面,拨开一丛万寿菊远远看过去,果不其然穆涸就在瀑布前,一身白衣长身玉立,右手照旧藏在衣袖下。
秋重云站在他身后,态度毕恭毕敬:“处理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穆涸脸上闪过极度的厌恶之色,倏尔不见。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月色,淡淡道:“也好,毕竟是故人。”
他神色是收敛的,语气是清淡的,可眼里却似乎藏了两根毒针,能把人腐蚀殆尽的那种。
谢知微喉咙里咽了咽。不知道这次又是男主的哪个报复对象,但从男主的反应来看,对方的下场一定叫人不忍直视。
谢知微随即反思,他也算是穆涸的“故人”。有精力去可怜别人,倒不如想想怎么向男主投诚捡条命来的实在。
穆涸头也不回,举步前行。他依旧垂着眼睑目下无尘,不用秋重云带路,就能在这花园里走得很熟稔,看来平时没少来。可即便这样,他和秋重云的关系,却反倒比四年前更差了。
谢知微还记得,四年前穆涸还愿意装装样子当秋重云是个长辈,如今非但没和秋重云发展出恋爱关系,反而秋重云对他唯唯诺诺,比对赤炎还恭敬。
既然是从属关系,秋重云心高气傲的,难怪她会存有私心。
原著里有说,赤炎没死的时候,秋重云已经在帮穆涸暗暗部署势力了。如果没记错,此处是赤炎众多园林里最不起眼的那个,也正由于不起眼,被穆涸暗度陈仓在下面挖了座地牢。但凡看不惯穆涸,或者穆涸看不惯的,都拉来关着,就算被发现,也是魔宗的锅。
地牢入口便是水源处的一口枯井,穆涸和秋重云相继跳进去。谢知微不敢懈怠,赶紧攀着井壁慢慢往下顺。他听见二人落地的声音,正待也跟着往下落时,一路无语的秋重云忽然说了句:“大外甥,你对禅宗穿白衣的那个小丫头有什么看法?”
“白衣……”穆涸口中念着这并不算重点的两个字,目光莫名。
秋重云有心挑起事端,避重就轻道:“对,那个小丫头很是蹊跷,今日赤炎发神经去偷袭她,居然没能得手。”
穆涸脚步一顿,问:“你想说什么。”
秋重云放缓了语速:“大外甥,这世间难道真有起死回生的宝贝,被那丫头得到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井下一片静默,谢知微大气也不敢出,像蜘蛛侠一样耐心的趴在井壁上等。
片刻后,穆涸才又轻轻吐出两个字:“金莲。”
秋重云惊讶不已:“金莲?居然在她身上么?怪不得会被赤炎盯上。传说这宝物没有别的作用,只能起死回生。可惜它只能救宿主,否则当年他也不会白白的……”
“别说了。”穆涸骤然沉声打断。
秋重云忙道:“我错了,再不说了。”她抬起头,发现穆涸已经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了,赶紧跟上。
谢知微舒了口气,抬手抹了把面具下渗出的汗,慢慢往下挪。
看来四年前他的死留给男主的回忆很深刻,也很不美好,竟连提都不让提。
他摸黑继续往前试探着走,遇到拐角或过道就往里躲。前面秋重云看穆涸情绪不那么差了,忍不住又小声问:“大外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赤炎近来如何?”
谢知微幸灾乐祸起来,赤炎没了,红莲丢了,看你秋重云怎么和男主交代。
秋重云道:“他……他的修为似乎又进了一层,你要对付他,怕是不太好办。不过我会想办法把红莲先……”
穆涸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红莲我要,他的命我也要,你不必插手。”
秋重云清了清嗓子,状似无意的笑道:“大外甥,不是说黑莲白莲已经被毁,五宝再也凑不齐,你身份高贵,要那东西做什么?”


第64章 计划
穆涸微微侧目:“云姨,今日你的疑惑似乎格外多。”
秋重云心里一紧,随即笑道:“当然了,我不是怕你走弯路么……不过你都这么大了,我这是瞎操心。”
两个人不再言语,只有一前一后两个脚步声在过道里回响。
谢知微暗暗埋怨秋重云没本事勾引男人,足足四年,这女人当男主他姨还当上瘾了?
方才和她提起男主,她还恼羞成怒的飞了针,难不成脱离了原著,她的三观道德全都上了一个层面,知道礼义廉耻了?要不是男主的目标没有变,他还真怀疑现在的剧情全是盗版。
男主好样的,现在不推倒妹子们也无妨,早点拿下红莲和金莲,到时候再推不迟,一气呵成来的更爽。
谢知微边走边思考,揣测是尹无双粘穆涸太紧,导致他暂时无法分心也有可能。
转过这一处拐角,前面燃起了烛火,可见一道蜿蜒而下的石阶,石阶两旁全都是石笼,里面都空着。穆涸行事干脆利落,想要做到的事一旦达成立即灭口,从来不会有人在里面活过三天。
不过白家父子是个例外。
白誉和白见著已经被抓来好几天了,石壁潮湿冰冷,二人灵力被压制无法护体,俱被冻的面无血色。身上那彰显身份的道宗服饰已经破烂不堪,皮肉上还有些肉眼可见的伤痕。
谢知微不敢过去,躲在拐角后面远远看了一眼,就被白见著的样子震住了。他还记得四年前,白见著还只是偶尔做做噩梦,眼皮底下发黑,精神头不大好而已。此时见着,几乎瘦成了一具骷髅,面色蜡黄,眼神灰暗,比街头的乞丐更狼狈。
穆涸这些年看似足不出户,可随着他精神力和修为的增强,他虐待白见著的梦境愈发严苛,把握的也愈发有度,把人折磨得痛不欲生,就是不会死。
穆涸很享受这种慢慢复仇的快感,静立在石笼前居高临下的往里看。整个地牢是色调单一的黑灰色,火光照在他的一身白衣上,好似夕阳下的雪山白莲,更如天人。
谢知微只能看见他这个背影,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不用想都知道,他那一贯忧郁的脸上,此刻肯定是不屑伪装的得意。
白誉也被折磨了几天,但神智还在,一瞧见站在石笼前的人就立即站了起来,试图将脊背挺得笔直。可是他浑身是伤,又没什么力气,再努力也还是弯腰驼背。
他扶着墙,怒目看向石笼前的两个人:“南宫穆涸,你够了没有,道宗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快放我们出去!”
穆涸站着没动,秋重云轻轻一弹手指,一枚细细的银针立刻没入白誉的脖子。白誉闷哼一声,伸手去拽,却怎么也弄不出来,他瞪向秋重云:“妖女,要杀便杀,耍什么阴谋诡计。”
秋重云吹了吹指尖,嫣然笑道:“哎呀,被看出来了,奴家就是要耍阴谋诡计呢,你能奈我何?”
白誉捂着脖子,气结于胸:“你……”
“别生气呀,越气这毒扩散得越快,你不是修为没了么?伤不伤心,难不难过?”秋重云作出一副怜悯的表情,可眼神却是揶揄的,“没关系,等你这张小白脸被毁了,你会更伤心更难过。”
白誉最在意的东西就是他的修为和长相,前世杀了穆涸之后,他就凭借这两样东西一步步走上人生巅峰。现在别说巅峰了,他还甚至没走几步平顺的路,就跌入了低谷。
白誉猛然跌倒在地,在水渍满布的石笼里挣扎起来,他不停用两个拳头捶地,口中还竭力说着:“我不能抓……不能……”
很快两个拳头见了血,他的确没有去抓脸,但由于脸上奇痒无比,他有意无意的在地面凸起之处磨蹭,不多会儿那脸上就血迹斑斑,鼻梁骨处明显塌了些许。
谢知微表示这叫一个惨,幸好他还能从秋重云这里弄点解药定期给女主,否则那如花似玉的长相也遭受此劫,别说他和一帮读者了,草蟒英雄都得扯一条卫生纸上吊去。
“南宫穆涸你无耻!”白誉折腾了半天,身上道袍全是血,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他不时将仇恨的目光射向石笼外的两个人,“我不过是曾经得罪过你,你就和魔宗沆瀣一气来害我们!”
“你不止得罪过我。”
白誉一愣。
穆涸面无表情,整个人像个冰冷的雕塑,“至于和魔宗沆瀣一气害人,难道不是丹鼎城开的先河?”
白誉道:“你什么意思?”
他面目骤然阴沉,两眼血红,加之已经破损不堪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
秋重云笑吟吟的道:“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对吧?”她盯着白誉的脸,咋舌道:“哎呀,我的毒真是厉害,不消片刻,就把一个英俊的小白脸变成了丑八怪,真是可怕。”
穆涸语气淡漠:“可怕?如果真够可怕,你会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大外甥说得很对。”秋重云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接着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猛然捂嘴干呕一声,惹得穆涸侧目去看她。
谢知微知道她在恶心什么,不由腹诽她这点程度都受不了,要把她扔到恐怖片化妆间还得了?
可腹诽归腹诽,他也忍不住要呕酸水了,慌忙拼命压下去,接着偷窥。
白誉把两只忍不住挠脸的手死死插进石缝里,吼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这时,犹如死尸一般的白见著忽然哆嗦一下,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睁着眼嚷起来:“别过来!毒是我下的,二师兄你饶了我吧!我受够了!”他眼中没有焦距,但面色可怖,就好似在一片虚无中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穆涸面色平静,袖子下那只完好的左手却狠狠攥起来,口中道:“云姨,明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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