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十几年,有些两三年,还有些不到一年。”贺函直视我,想在我脸上看到什么。
可惜,我早已无所畏惧,“这里面的女人都是拐卖进来的是吗?”
贺函没说话,脱衣服去洗澡。
贺函这人大部分时间视我于无物,他不会碰我,对我没有欲,望,可以毫不避嫌的在面前脱个精光去洗澡,也会让我进去给他擦背。
我发现我前半生都逃脱不了伺候男人的活。
“你前妻也是被买来的?”我一边捏着顾函的肩膀,一边试探性问道。
猛地,顾函睁开眼睛,复杂的看着我。
“嗯。”
“她……真是病死的?”说实话,我不信。
“和你有关吗?”
“我只是觉得……你是好人。”
“好人?”贺函怪异一笑,“那你肯定不会想到,我前妻是被我掐死的,因为她不听话,想逃跑。”
我张了张嘴。
贺函这次是真的在警告我了。
为了整理心情,更清楚的知道这里的地形,我经常四处走动,偶尔会在河边坐着,不过都是独来独往,因为没人肯接近我。
无聊的我在地里烤叫化鸡的时候,一个穿着碎花裙子女孩坐在我身边,我眼睛一亮,“是你!”
“你好,你是宁玥吧,真漂亮,我叫刘晨月。”
“你们……的都知道我?”
“嗯,你是贺三叔的儿媳妇,谁不知道,上一次不是我不理你,而是……”女孩看了看四周,低声道——
“你是新来的,一般所有新来的“人口”,必须要过半年的观察期,大家才能和她说话,谁若犯了这个规则,要受惩罚的。”
“那……你现在……”怎么敢和我说话?
“前一阵李婶说,鉴于你表现好,我们可以和你说话了,让你快点融入我们。”
“你也是和我一样……”
刘晨月摇摇头,“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拐来当童养媳了,几乎算是在这里长大的。”
我心里突然打鼓,刘晨月会不会是贺三他们派来试探我的?一来就和我讨论这些禁,忌的事情,显然是相比拉近我和她的关系……
第66章 恐怖!
要保持警惕,我不能没有相信的人,因为我要获取信息,但同时我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因为处处是坑。
在我来第四个月的时候,贺三叫我过去。
“涵儿碰你了吗?”
“……没有。”我摇摇头。
“我以为你李婶和你说的很明白了,你来这的主要目的!”贺三脸一掉,板了起来。
“不是我不愿意,贺函不愿意啊,我一碰他他就躲老远。”
啪!
贺三猛拍桌子,“他躲的远,你不会想办法,你是死的吗!白长这幅脸蛋和身材了!”
我:所以贺函不行都怪我了?
“他不行需要找医生吧,不然再漂亮的美人也不行啊。”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压根就希望他一直这样不行着人,然后安心享受荣华富贵!”
贺三一下把手里的瓷杯子摔在地上,热水贱到了我脚面上。
我被烫的后退一步,看贺三真的怒了,我说,“能不能治好我可以试试,如果治好了他,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
“如果我想要离开呢?”我平静反问。
“……你知道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贺三的眼底宛如猝毒了,“这句话一旦传出去,别说是我,这个村子的每一个人都会把你剁碎了喂狗!”
我脸色微变,握紧手,然后又放开耸耸肩
“是你问我的,如果能就能,不能就算了,反正每天吃好喝好,在外面我可住不起这么大的房子,不过,我治好他了,他不许再娶别的女人!”
贺三盯了我一会,才说,“这个我可没法保证,能不能留下涵儿,要看你能力!”
晚上回去,我把贺三和我说的给贺函说了。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想治疗你现在。”
“治好了干什么,干你?”贺函怒道,总觉得他在压抑着什么。
“如果你接受我的治疗,只要你好了,我让你——上我!”这贺函简直就吃了炸药了,他以为我会怕他这点口头侮辱?
贺函猛地回头压住我,“你想试?那就先让我试试你手感好不好?”
“好,请便。”我红唇微动。
“你……你真的不在乎?”贺函皱眉。
“可能你不知道我以前的行业,为了上学,我去做了小姐。”我平静道。
却不行,贺函听了没有任何吃惊,宛如听我讲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有多少男人?”
“如果你好了,就能成为我第三个男人。”这个男人,好像有点不一样,“你爸说,如果我治不好你,我就会受到惩罚。”
“我爸真是高看你了。”贺函的语气不知道是自嘲他自己,还是嘲讽我。
“我们试试如何?”我跪在贺函身上,试探性按了按贺函的穴位,没敢扒贺函的裤子,这厮一不小心就可能会用一种我要夺他清白的眼神看我,付不起这责。
按了半天,一般这几个禁,忌穴位一碰,男人再柳下惠的都该有反映了,可偏偏贺函就是没有。
真的ED了?
又不像。
我试探性的往下拉了拉某人的四角裤,立刻引来一阵犀利的眼刀。
我讪讪的松手。
从前,都是男人争相爬上我的床。
现在,我主动以献身为代价,却被人像女流,氓一样的防着,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被拐来的媳妇,好吃好吃的奢侈生活,老公还是个没法办事的性无能,这种生活多少女人拼死拼活出卖自己都换不来。
晚上睡觉我迷迷糊糊的就滚到旁边,然后扒着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就一睡到底。
中间这东西想挣脱我,我牢牢地抱住它!
我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抢夺觊觎!
挣了一会,贺函不动了,目光憋屈的看着怀里抓着自己衬衫的人,热乎拉拉的怎么睡觉!和火一样。
梦里我吃到了冰棍,凉滋滋的,爽的很没忍住伸舌头又添了几口。
凉凉的舌头突然伸到自己胸上,贺函吓了一跳,然后目光深沉的看着我,伸手想把我推开。
结果我一个转身,咕噜到另一边去了。
贺函气得闭上眼睛,又伸手摸了摸胸口,尽管板着脸,却阻止不了身体越发炽热的温度。
翌日,我睁开眼睛,贺函还再睡?这厮每天五点准时起床出去晨跑锻炼,晚上睡的也不早,今天都……八点了!
我戳了戳贺函。
猛地,一双眸子立刻防备的睁开,仿佛抓到了坐坏事的人。
“大哥,你……”
“你想干什么!”
“……你今天没晨跑,我提醒你一下。”我眼神真诚。
“你管。”
说完,贺函转身背过去继续睡了。
我爬起来陪两个小恶魔出去玩——
“妈妈,你晚上怎么不陪我们睡。”贺雪枫问我。
“因为你爸爸有病,需要按摩。”
“什么病?”
“总是……病治好了你们就可能会有弟弟妹妹了。”
夜晚又给贺函按摩穴位,帮助他恢复雄风,这一晚贺函不像之前那么抗拒了。
于是有一天,在事后,我试探性的问他,“你很爱你前妻?”
可惜贺函没有理我,于是我给他讲起了我的事情。
“你以为我落在这里就是绝路了?”我吃着蛋糕舔了舔嘴。
“那你以为你还有生路?”贺函来了兴趣,看过来。
“小时候更恐怖的事情我都经历过,人贩子算什么,我比人贩子还恐怖信不信?”我递给贺函一块,可惜被贺函挡回来了。
“怎么说?”
“我小时候杀过自己的亲弟弟,放在锅里烤死的。”我歪着头。
贺函听了脸色不好,“你真是毒。”
“你不知道事实真相凭什么说我?后来被我打断腿扔到山里,可惜,最后我还是活了下来,你觉得一般人能做到吗?所以我相信,这里不会是我的绝路。”我坚定的说。
贺函皱眉那么我看不懂的看着我,然后猛地站起来,“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被吼的吓了一跳。
“人贩子村呗,只是我不明白这里的人没有工作,怎么能如此富……”话说道一半,我突然停下来。
难道……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贺函,万万想不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你猜到了?”贺函冷笑,脸上带着无比愤怒。
我背靠在墙上,额头泛着冷汗——这个村子,居然是一个巨大的犯罪团伙,所有村民以贩卖人口为生,甚至有着内部的乞丐帮!
而我面前的男人,也是这个团伙的一部分,甚至是相当重要的人,毕竟他爸……是这里的头子。
贺函一步步逼近我,我往后退,直到被贺函逼到墙角。
“害怕了?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现在告诉我,你想怎么逃离这个地方?摁?说啊!”
贺函的声音宛如闷雷在我耳边炸响。
“你、你们真敢,怪不得这么有钱,原来干的都是一本万利,不要本钱的生意。”我虚软。
这个贼窝子和那里可不一样,这里视除了本村意外的人的命,都宛如牲口!他们很可能为了封口就杀了人,随便找个山坳埋了。
色,诱,善良,在这里都是没用的,这里唯一能留下的就是加入他们能和他们一起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情的人!
“你不是想看吗,我这就带你去看!”
贺函扯着我就往出走,我拼命后退,我绝对不能看到,一旦看到就永远脱离不了这个泥潭了。
可是贺函不理我,扛起我就往一个看似人烟稀少的死路走。
出去的时候,贺三和李雅兰刚回来,问贺函怎么了,贺函不理会,直接扛着我继续走。
越过一道铁栅栏,我们继续往里走,停在一个地牢钱,那人看到贺函,惊讶了一下,然后忙打开门。
透过一个透明的玻璃,我看到里面关着很多女孩子……好多还在怀孕中,大肚子高高翘起。
“她们……”是用来拐卖的?
“等会,你就知道了。”贺函抿嘴。
没过一会,陆陆续续进来几个男人,看起来是刚午睡过后的样子,进去以后,一个个看了看,然后走到不同房间门口,进去就将这些女人扑倒……
房间滑过一幕幕交配的画面,画面不堪入目,残忍异常,那些女人麻木的承受着,甚至连哭也没有。
我扭头看着顾函。
“你明白这其中的含义了吗?”
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动。
此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阵小孩子的嬉闹声。
贺函带我去了另一个地方,不远,但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过去,而且周围有人把守,贺函靠着刷脸一路过去,然后我看到一群在嘻嘻玩闹的小孩子。
上百个。
最大的只有五六岁左右。
那是一栋楼,楼前有上百个小孩子,宛如孤儿院,这些孩子呆呆的看着我们,眼底有点胆怯。
“村民们随时来这里发泄,并且从不做安全措施,然后让这些女人怀孕生下来,然后……”
后面的话我半天没说出来,
“怎么,不敢往下说了?”贺函声音紧绷,握紧拳头。
“然后,这些小孩再被贩卖到各个地方……”
那些女人,就是生孩子的机器,或者牲口……
第67章 小疯子……
我终于明白了,无论我怎么勾,引贺函,他都不会妥协的,因为,这关乎着全村人的命运,一旦一个人跑出去,这里的恶性可能就会被揭露。
贺函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还没完,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贺函拉着我的手,我沉静的被他拉着,直到我们再次走到一栋楼前,周围都是铁栅栏,突然有一个只有半截身体的小男孩抓住我的脚丫子,抬头眼巴巴的看着我——
“姐姐,给我点吃的吧,我妹妹快饿死了。”
我看过去,不远处,一个被挖了眼睛的小女孩,在地上虚弱的躺着,空洞的眼眶里还留着脓水。
我拿出包里的一块面包递过去。
结果,白房子里面出来各种残疾的小孩,有些四肢眼睛都没有了,整个人宛如一条大虫一样顺着声音骨呦骨呦的爬过来。
结果,立刻出来一群男人,拿着钢棍啪啪的在那些孩子身上抽打着,逼着他们有返回白房子,而刚才那个我给了半块面包的孩子,手里的面包被人流挤得掉在了地上,被监管的人踩了一脚,踩的细碎,黏在地上。
小男孩不甘的看了眼那块面包,忙爬走了。
“这就是你们的世界?”我看着贺函,然后没说什么,转身回去了。
看来,短期内,我是走不了了。
晚上,贺三和李雅兰都听说了我今天的事迹,看我吃饭安静吃饭,两人赞赏的看了一眼贺函——
“涵儿啊,这女人该管的时候就管,给她点厉害看看也没什么,实在不听话了,就扔到窑厂里去一了百了,阿月长的标致,生下来的后代肯定也能卖的好价格。”
我看都没看贺函,安静的吃我的饭。
“烦死了,安静点。”贺函脸色不好,让李雅兰住了嘴。
吃饭的时候,贺函一直若有似我的瞟我,我也没理会他,一直心思沉重的在思考问题。
这样的环境下,一旦我逃跑,恐怕最次也会被弄残疾。
那不是我想要的,那我宁可好好的在这呆着,可呆在这里,就意味着我要加入他们,去拐卖儿童。
一旦我跳入这个漩涡,就出不去了。
晚上,我侧躺在床边。
突然有一天,贺函一把拉住我,把我按倒墙上吻了起来,很久才松开我——
“这是现实,你接受吧!你以为这样不说话就能改变一起!”
我被亲懵了,缓缓抬头奇怪的看着贺函,“你干嘛亲我?”
“你终于肯说话了!”贺函眼底划过什么。
“我又不是哑巴,当然要说话了!”
“你!”贺函皱眉,看了我班上,“那你一周都没说话了!’
“一周?”我惊讶!
“嗯?”
“居然那么久了!”我居然思考如何脱离这里这么久?
贺函脸色立刻不好了,感情他白担心了,都是自作多情。
“你干吗去?”
“跑步。”
我看了看太阳,大中午的去晨跑,没病吧?
回到家里,看到两个小恶魔眼巴巴的看着我,宛如两只小狼狗,“你最近都不陪我们了!你是不是也要离开我们。”
“没有,你们想多了。”这两小孩的第六感可真准,可怕,
不过他们可是我现在的大腿,抱紧他们,贺三才不会对我做什么。
晚上我继续给贺函治病,结果刚碰到贺函,贺函就站起来,“你干嘛!”
“继续给你按摩啊……”
“你……宁玥,你生气啊,你为什么不生气啊!”
“首先,那些景象的确十分残忍;但,我现在也是人质,我自己都顾不过来我有病去顾别人?我又不是圣人。”
我皱眉。
其实这个回答是贺函最想要的,可真的听到这个回答,贺函又觉得不对味了,这个女人还是真是冷漠,和他们有什么两样。
“贺函,你不会有觉得我很冷摸了吧,你们自己都这样,还要求我当圣人,当圣人的结局是什么?”
我反问。
贺函声音卡住,气愤而走,我无语……
贺函简直是我见过最傲娇的人了。
“妈妈,你陪我去做衣服。”
“我很累,明天再陪你做。”
“不行,你陪我做衣服我告诉你个秘密。”
“小孩子能知道什么秘密。”我撇嘴。
“真的!我知道生我们的人是谁?”莲瞪着眼睛说。
我其实并不管心这两个孩子的母亲是谁,只是觉得他们可怜,一出声就出生在这个三观不正的地方。
“好吧,我和你交换。”也不小包子怎么样了,应该学会走路了吧。
我陪着莲儿做了一下午的衣服,累的我腰酸腿疼的时候,莲儿终于放过我了,然后递给我一张照片,“这是生我的人。”
我随意扫了一眼那张照片,愣住。
上面是一个久违的人。
小疯子!
姚雪!
我心中燃起希望的火焰。
姚雪那点心机,不可能是自己跑出去的,很可能……
我心中有了一个不敢说出来的想法。
姚雪在这里被逼疯了,贺函看不下去,放走了姚雪,留下姚雪的孩子。
那么,贺函的良心还没有泯灭,他可能是这里我唯一的希望了。
“莲儿,你干什么!都说了,她死了!”贺函怒气冲冲的抱起怜儿,就对着那小屁股揍了一顿。
莲儿哭的撕心裂肺,引来贺三和李婶的关注,怪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