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虐待,只能咬你
苏如禾笑得眉眼弯弯,“恶势力这三个字,我画了个人像呀,大人你瞧不出来么?”
就她这圈圈叉叉的画工,能瞧出来才是有鬼了!
男人几不可见地挑了下眉梢,“人像?”
苏如禾伸出小手,对着容琛的脸比划了两下,而后又认真地拿起宣纸,观测了一会儿,才吧唧了下嘴巴,“不合理呀,分明画得挺像的呀。”
这下,容琛是听懂了,感情她这纸上的‘恶势力’是以他为原型,说什么绝不向恶势力低头,实际上是在暗示,绝不会轻易屈服他的淫威之下吧?
苏如禾敏锐地捕捉到容琛的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只觉后颈处莫名地一凉。
“我……我说笑的。”
说着,苏如禾便打算开溜,男人长臂不过是那么一揽,准确地抓住了她的后领,一把就给拎了回来。
苏如禾眼前一花,后背便撞在了桌角上,她吃痛地一蹙黛眉,来不及说话,腰肢便被只大手揽住。
只那么往上一提,她整个人便被举了起来,耳畔刮过凉风的同时,她的后背已经贴在了书桌之上,而男人不过将手臂那么一伸。
穿过她的耳畔,撑在桌面上,身子只往前稍稍一倾,两人的距离,便只隔了方寸,甚至地,男人吐出的凉气,毫无保留地便扑散在了她的眼帘。
一时之间,苏如禾迷失了双眸,心跳在刹那,漏掉了好几拍。
她只能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风华绝代的面容,憋不出半个字来。
“本相是……恶势力?嗯?”
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却是充满着难以抵制的蛊惑力,好听地令耳朵陶醉。
苏如禾只觉脑袋像是充了血一般,耳垂热到发烫,一张小脸也开始不由自主地绯红起来。
微微侧开脸,想要躲开来自于这个男人身上的,致命的诱惑,“谁……谁让大人你逼迫我识字了,不是恶势力,难道还是救世主么?”
男人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勾住苏如禾的下颔,往上那么一抬,迫使她的脸被掰正,直直地撞入他深邃如海的眸底。
“做本相身边的女人,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妄想着,为苏家翻案?”
苏如禾别过首,掷地有声地道:“这完全是两码事。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若说父亲叛国,我更相信这样的坏事,大人你做起来才是理所当然呢!”
此时此刻的苏如禾,便像只被惹毛了小兔子,亮出了尖牙利爪,说起话来也是丝毫不计后果。
但出乎意料的是,男人非但不恼,反是勾了下凉薄的唇角。
捏住她的下颔,再次迫使她回首,“本相是千古罪人,那你呢?罪人的夫人,同样也是遗臭万年。”
苏如禾气极,张嘴便想要咬他。
不过这次,男人却是避地极快,固定住她的嘴,挑了挑眉,“急了便咬人,你属狗的?”
“谁让你虐待我,不让我吃饭,我饿了,自然便只能咬你了!”
男人低低笑了笑,“饿了?你一提,本相倒也觉得有些饿了。”
说着话,男人凉薄的唇,几乎便要贴在她的唇上了。
苏如禾睁大了眸子,呼吸有些停滞。
难道……他是想像上次在马车里一样,吻她?
☆、038。算账,不要你管
只要一想起那日,在马车上,这个男人对她所做的,令人面红耳赤的事儿,她便觉得脑袋像是灌了糊浆。
分明是该推开他的,可她却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禁锢住了般,根本便不受控制。
男人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她几乎是在下意识地,便闭上了双眸。
结果在下瞬,她却感到面上传来一阵冰凉,再次睁开眸子,便见男人已稍稍离开了些,而他的手则在揉着她的脸蛋。
“写个字,也能将自己的脸画花,日后出去,不准说是本相的人。”
原来,他是要给她擦拭脸上的墨渍。
真是的,擦墨渍就擦墨渍嘛,靠得那么近做什么,弄得气氛那么暧昧做什么,她还以为……还以为……
“怎么,一脸欲求不满,以为本相要吻你?”
被男人一眼就戳穿了小心思,苏如禾羞耻地都要挖个洞钻下去了!
一把推开跟前的混蛋,苏如禾扯过自己的袖子,在自个儿的脸上一顿乱擦,愤愤然道:“你才欲求不满,你全家都欲求不满!”
说着,便想大步往前迈,结果才只走了一步,腰上便传来一阵痛,她吃疼地挽起了黛眉,扶了下自己的腰。
男人的眸底泛起点点笑意,却在回身之际,一眼瞧见了苏如禾的异样,半步上前,“伤到了?”
手都未碰到她,便被她一下拍开,“不要你管!”
前一秒才戏弄完她,下一秒便假惺惺地关心她,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但男人却将她的话当做了耳旁风,直接便将她给拦腰抱了起来,在她想挣扎之时,他只冷冷淡淡道:“再乱动,今晚便饿肚子吧。”
果然,苏如禾便乖乖地窝在他的怀中。
对于苏如禾而言,面子事小,肚子事大!
将她慢慢地放到床上,男人在转瞬间,手指灵活地便解开了她的腰带,吓得苏如禾一个哆嗦,按住了他的手,“大人你要做什么?”
“身子都没长开,你以为本相有胃口?”
他竟然又嫌她小!
苏如禾气极,抓起只靠枕,便砸向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我都没长开,那日你还亲我!容琛你个**!”
男人以单手轻松接下靠枕,随手那么一丢,嗓音淡淡:“那日,不是你推倒本相,啃了本相,本相未找你算账,你倒是喊起冤来了?”
苏如禾气得不行,但这男人说得偏偏又字字在理。
便在此时,钟翎忽然出现在房中,干脆利落地朝着容琛单膝跪下,回禀道:“大人,人救下了,只是出了点儿意外,此刻正在言公子处救治。”
苏如禾一个激灵,猛地坐了起来,因为她坐的速度太快,腰带方才又被男人给解开,这么一坐,衣衫便顺着光滑的肌肤溜下肩头。
在顷刻间就露出了如浮云般雪白,似是一触即碎般的肌肤以及……嫩红的裹衣。
男人眸底一沉,随手便拿起件外衣,盖在了苏如禾的头上,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一双小手给抓了住,“大人,是听风,你们救下听风了是吗?”
☆、039。逼急,生命危险
苏家落难,一众仆人自然不能幸免于难,那日在押解的过程中,苏如禾便知晓,听风他们定然吃了许多苦。
可当她亲眼看见,躺在床榻上,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听风时,她只觉有一团烈火,在她的胸口熊熊燃烧。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拜镇国大将军府所赐!
苏如禾紧紧咬着下唇,踱步到床边,想要去握听风的手,却发现她一手的血,苏如禾才明白,钟翎说的伤,到底是有多么地重!
“听风,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一定要好起来,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整个苏家,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除了她之外,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如今与她情同姐妹的听风,便躺在她的眼前,触手可及,她绝对绝对,不会让听风再离开她,不会再让听风受苦受难了!
因为听风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而且属腹部的伤口最重,饶是言峥医治起来,也甚为棘手。
染满血的纱布,一盆接着一盆地被送出去,整个房内,充斥着血的腥味。
言峥医治了多久,苏如禾便跪在床边有多久,双眼只死死地盯在听风的身上,生怕自己若是一眨眼,听风便会在她的跟前消失了一般。
直至将最后一道伤口缝合,言峥才缓缓地站起了身来,苏如禾急忙回身问道:“听风她……还有生命危险吗?”
“虽然伤得比较重,但所幸并未伤到要害,只要好生调养,不出一月便会恢复的,夫人不必担忧。”
闻言,苏如禾才算是舒了口气,便想要站起来,但因为她跪在地上太久,站得又急,腿上就是一麻。
她身子一歪,险先向前栽去,幸而有一双冰凉如玉的手,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肢。
男人淡淡的嗓音,响在头顶:“先去用膳,补充体力。”
苏如禾缓缓地摇了摇首,嗓音有几分沙哑:“我不饿,我要陪着听风。”
整个苏家,如今便只剩下了一个听风,如今却重伤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苏如禾怎还会有胃口用膳?
男人有些不悦地蹙眉,但言峥却是对他摇了摇首,轻声说道:“阿琛,让她缓一缓吧,莫要将她逼急了。”
容琛抿着凉薄的唇角,微沉的眸光落在眼前这个单薄的身子之上,末了还是依了言峥的话,没有再逼迫苏如禾。
“阿琛,我有事与你商议,随我去书房一趟。”
说着话,言峥便将沾满了鲜血的双手洗净,朝容琛招了下手。
“看着夫人,半个时辰后,让她用膳。”
这话,是对静儿吩咐的,静儿不敢迟疑,赶忙应下:“是,大人。”
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三个人,苏如禾坐在床沿边,摆了摆手道:“静儿,去打盆温水来。”
苏如禾将毛巾拧干,细细地为听风擦拭着她脸上的血渍,末了,目光停在听风受伤最重的小腹上。
“静儿你先下去吧,有事情我自会唤你。”
闻言,静儿有些犹豫,但见苏如禾语气低沉,她便不敢有异议,很快退出了房间。
☆、040。瞎说,不要声张
确定房内没有第三人后,苏如禾迅速取下发簪,而后将听风的衣衫拉开,解开她小腹上才缠好的绷带。
她小腹上的那道伤极深,绷带一解开,鲜血便止不住地往外流。
苏如禾不敢耽搁,以发簪在自己的手心上用力划开一道口子,殷红的血,顷刻间便涌了出来。
顺着她的手心,如流水一般地不住往下砸,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听风的身上。
下一瞬,神奇的一幕便发生了,听风小腹上的那道极深的伤口,竟开始以缓慢的速度,渐渐地生出新肉,渐渐地开始愈合。
因为这道伤很深,愈合起来速度很慢,而苏如禾本身体质特殊,自己身上的伤口也会慢慢地愈合,所以在听风的伤口未完全愈合之时,苏如禾割破的手心已经重新愈合了。
她只能又以发簪重新将自己的手心割破,继续放血,来加快听风身上伤口的愈合。
如此反复了三次,听风身上的那道伤口才算是差不多愈合了,为了防止人起疑,苏如禾赶忙又将绷带给缠了回去。
做完了这些,苏如禾才算是长舒了口气,恰此时,静儿在外头扣门,“夫人,药煎好了。”
“进来吧。”
静儿推门而进,端着托盘上前,苏如禾伸手只道:“我来喂。”
闻言,静儿便将药碗端到了苏如禾的手中,她伸手去接,但左手忽然脱力,她拿不住碗,不过是一歪。
滚烫的药汁在顷刻间便洒了出来,近一半洒在了苏如禾的手背上,不过是瞬间的功夫,她雪白的手背上,便红肿了一大片!
“夫人!”
静儿惊呼出声来,赶忙夺下药碗,想要去喊人,却被苏如禾一把抓住,“不要声张!我没事儿,你去拿盒药膏来。”
原本,对于她要亲自照顾听风,容琛便不怎么同意,如今她一不小心失血过多,手上脱力,导致药汁洒了出来,伤到了手,被容琛知晓了,那她可就没机会照顾听风了!
静儿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见苏如禾的眸中有威胁的含义,她便只能闭上了嘴巴,依着苏如禾的话,取了药膏过来。
“这件事儿,不准告诉大人,否则你便不用在我身边伺候了。”
静儿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是夫人,奴婢定然守口如瓶!”
正说话间,忽然有一虚弱的嗓音,缓缓地传来:“小……小姐?”
苏如禾闻声瞧去,原本昏迷不醒的听风,不知在何时已睁开了双眼,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听风你醒了?你终于醒了!醒了便好,醒了便好,我好害怕,你不愿意醒过来了……”
苏如禾高兴地有些语无伦次,紧紧地抓着听风的手。
听风缓了好一会儿,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小姐……真的是小姐吗?奴婢……奴婢以为,今生再也看不见小姐了……”
“不准瞎说!你看,我就在你跟前,我们都好好地活着,而且,我们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听风热泪盈眶,虚弱地点首,“只要能陪在小姐的身边,奴婢便算是死,也无憾了。”
☆、041。风险,求而不得
“阿琛,即便苏氏一族是被冤枉的,但如今证据确凿,闻人伽又死死咬着不放,你却如此光明正大地护着那丫头,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这话,在之前言峥便想说了,这家伙,忽然在法场上救下苏家幺女,转眼间就给迎娶入府,速度快得简直让人瞠目。
倘若不是他多年的挚友,饶是连言峥都觉得,此番容琛,是疯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依照闻人伽的个性,若非苏府中有他求而不得东西,你觉得,他会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听此,言峥微微眯了眯眸子,“你是怀疑,苏府里也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一个小小的镇国大将军,如何能满足得了闻人伽的野心,此前我便收到确切消息,闻人伽曾三番五次出入苏府,与苏柏远单独见面交谈,想来,定是最后交涉失败,闻人伽所求不得,恼羞成怒之下,才血洗苏府。”
言峥顿时便明白了什么,笑了笑道:“所以你不顾众异,坚持保下苏如禾,是想从她的身上着手,挖出苏府的秘密?”
容琛闲闲散散地靠在檀木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嗓音淡如水:“苏柏远早便料到,苏家有这一劫,在闻人伽发难之前,找上了我,却只求我保下苏如禾一人,你说,苏如禾的身上有着什么,能让苏柏远不惜赌上全族的性命?”
“这我哪儿能猜得到,近来你不是与那丫头朝夕相处么,难道也没发现什么?”
容琛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缓缓起身来,“听说,平阳侯喜得一子,怎么,不回去祝贺祝贺?”
言峥摸了摸鼻尖,笑得有些无奈,“我怕那只母老虎,会乘机毒死我,还是在你这儿,潇洒自在些。”
——
有婢女在外头扣门,“夫人,大人请您过去,一同用膳。”
苏如禾将锦被拉了拉,拍拍听风的手背,笑着道:“睡一会儿,我吃完饭便来看你。”
听到外头的人唤苏如禾‘夫人’,听风心中有千万个疑惑,但还是咽回了肚中,应道:“小姐您小心些。”
待苏如禾随着婢女到了主厅之时,一眼便瞧见那一袭紫袂的男人,单手负于背后,长身玉立在一个雕琢华贵的鸟笼前,给笼中乱蹦的金丝雀喂食。
“大人是要将这只鸟喂得肥肥地,然后杀了给我煲汤喝吗?”
苏如禾笑吟吟的话传来,谁知容琛都没什么反应,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却是反应极大。
扑腾着翅膀,连鸟食都不吃了,一个劲儿地往笼子上撞,似是要冲出来,与苏如禾拼命。
苏如禾觉得有些神奇地眨了眨眸子,“它还能听得懂人话?”
说着话,苏如禾便凑上去,伸出脖子想去逗鸟。
但男人却将剩下的鸟食直接扔了进去,随手抓住苏如禾的臂膀,将她往身侧一拉。
微微蹙了下眉,“一身血腥味,先去沐浴,再来用膳。”
分明是他眼巴巴将她叫过来用膳,如今竟然又嫌弃她身上臭!
☆、042。值得,不准偷看
不过说真的,连苏如禾自己都觉得,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也难怪这个洁癖的男人会嫌弃她。
由婢女领着去了浴池,苏如禾才发现,容琛是早就已经让人备好了热水,就等着她去沐浴了。
苏如禾心中想着,这个男人素日里虽然总爱欺负她,但心思却十分细腻,总是准备地十分周到。
这个浴池十分地大,周边镶嵌着黄灿灿的金子,池的中央有个狮子的雕像,狮子的口中含着一颗夜明珠,不断有温水从里头流淌而出。
连一个浴池都建得如此奢华,真不愧是南齐顶呱呱的奸臣!
整个身子泡在浴池中,苏如禾舒服地眯起了眸子,因为沐浴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看着,所以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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