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便直接说吧。”
得了苏如禾这句话,素衣长老才开口道:“这件事,有些麻烦,但除了少主人,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求少主人,救出楚庄。”
楚庄?
之前她几次过来,怎么都没听他们提起过这个要求,如今却是忽然让她去将楚庄给救出来?
不过对于他们的心思,苏如禾也懒得多猜,只道:“他被关在相府的密室里,我一个人,轻易救不出他,需要你们搭一把手。”
见苏如禾没有拒绝,素衣长老他们自然是一万个答应,“少主人说什么,我等自是照做无疑。”
从阁楼出来之后,苏如禾便不由陷入了沉思。
容琛将楚庄关在他房内的密室里,而且除了她之外,从不让任何人进去。
这说明楚庄对于容琛而言,一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若是她将楚庄给救走了,毫无意外,容琛定然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因为他的房内,只有她才可以自由出入。
苏如禾无法确定,若是她真将楚庄给救出去,容琛在发现了之后,会对她做什么。
但她也是的确欠了素衣长老他们一份人情,她不喜欢欠人情,这会让她日后与他们会有扯不完的干系。
算了,恼火就恼火吧,反正她就这一条命,若是容琛因此动怒而想杀了她,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还是先将令牌的图案弄到手,再考虑怎么救出楚庄吧。
这令牌苏如禾是见过的,因为容琛都是随时佩戴在腰间,除了睡觉沐浴之外,几乎是不怎么离身。
说来,容琛在沐浴,苏如禾通常是不会来的。
因为从前她在浴池,便被容琛吃过好几次豆腐,而眼下,她自然是更不会去碰他。
但是今日,她却是格外地贤惠,在容琛要去沐浴之时,她主动提出要跟着一块儿过去。
对此,容琛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拒绝。
在为容琛脱衣裳的时候,苏如禾便摸到了他腰间的令牌。
他腰间有好几块令牌,模样都不大,但这图案却是差不多,苏如禾也弄不清,到底哪块是号令禁卫军和御林军的。
很快,容琛便下了水,苏如禾将衣裳挂在衣架上的同时,顺手将其中两块她觉得可能是的令牌给偷了走。
正往袖子里藏呢,容琛忽然开了口:“苏如禾。”
因为她正在偷东西,本就是做贼心虚,被容琛冷不防这么连名带姓一叫,苏如禾吓了一跳。
赶忙回过身来,故作镇静地问道:“怎么了?”
“过来给本相揉肩。”
他倒是能物尽其用。
不过苏如禾介于自己眼下是做贼心虚,便什么也没说,乖乖地上前给他揉肩膀。
低眸这么一瞧,苏如禾却是发现,他的肩膀上,有好几道伤痕。
虽然都已经结疤了,但这伤痕一看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有的。
这世上,还有谁有本事能伤得了这个男人?
苏如禾心中这般想着,冷不防小手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给握了住。
在她一脸困惑之下,男人便往前一倾,吻住了她微微开启的樱唇。
他这吻来得实在是太猝不及防,苏如禾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呢,便被他给侵占去了所有的呼吸。
这次,他吻得有些发狠,苏如禾有些受不了,想要推开他。
但他却容不得她挣扎,圈固着她腰肢的力道反而更紧。
他们本就一个在浴池里,一个在浴池边上,这么亲热,苏如禾的身上自然也是被他带了不少的水。
苏如禾觉得今日的容琛,情绪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因为他吻得是那样地发狠,似是想要将她整个人给融入到骨血之中。
实在是要窒息了,苏如禾拍打着他宽厚的胸膛,想要让他松开。
结果男人搂着她腰肢的力道忽然一紧,苏如禾脑袋一白,便被他直接给拽到了浴池里。
“容琛你放开我!”
被水给彻底地打湿,这下苏如禾是恼了。
而容琛像是才反应过来,终于肯稍稍放开她。
近在咫尺的小人儿,浑身上下都被湿透了,而且这樱唇还因为他方才的强势进攻,而肿了起来。
只是这么看着,容琛便觉得有些把持不住了。
松开手,直接便从浴池里出来,随便拿了件衣裳,往身上一披,便走了出去。
留下苏如禾一人,站在浴池里,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
这个男人,简直是莫名其妙。
忽然就吻她,而且还吻得那么凶。
苏如禾抬手碰了下自己的唇瓣,不由眯了眯眸子。
嘶,真疼。
☆、457。不会,杀了我的
苏如禾考虑一天,觉得若是要救出楚庄,最好的办法就是办法就是通过密道挖出一条生路来。
但自然是不可能从苏如禾这边挖,所以她便将相府的构造图,以及密室所在的位置给了素衣长老他们。
之后这挖生路的事儿,便交给他们,她只需盯着,不让容琛发现便成。
幸而容琛白天的时候很忙,不会来房间,要么在书房,要么就在外头应酬。
总之苏如禾白日里是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但这在很大程度上,让她方便行事。
素衣长老他们的办事效率非常高,不过短短三日,便将这条生路给挖通了。
苏如禾让听风在外头把风,她则是进入了密室之内。
彼时,素衣长老已然在密室之中,在瞧见楚庄之时,素衣长老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话语有几分哽咽:“大祭司……”
“素衣,多年不见,你竟是老了这么多,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相比之于素衣长老的激动,楚庄倒是显得十分淡定。
素衣长老拭了拭眼角的泪渍,“是啊,我们都老了,只有少主人,像极了当年的主子。”
提及了往事,楚庄的眸色有几分淡,“是我没保护好主子。”
“我知晓,在当时的情况下,你已经尽力了,眼下少主人回来,我们神农族,又有希望了。”
在一旁的苏如禾,原本只是平静地看着,在听到这句话之时,不由蹙了蹙眉,但她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人家毕竟多年不见,情绪自然是激动。
“趁着天色还未黑下来,赶快带楚叔叔出去吧,若是被察觉了,到时我们所有人都走不了。”
闻言,楚庄却是摇了摇首,“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容琛是不会放过少主人的。”
“不用担心我,他若是知晓了,最多便是冲我发发火,不会杀了我的。”
说着,苏如禾便又道:“素衣,将楚叔叔带走吧。”
但楚庄却是非常坚定,就是不肯走,“我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已经走不了了,我已经老了,出不出去都无所谓,若是因为我而牵连了少主人,日后九泉之下,我也没脸去见主子。”
苏如禾不由蹙了眉,几步上前,就在楚庄的后脑勺砸了一下。
楚庄显然是没料到,苏如禾会来这么一招,直接就给敲晕了过去。
苏如禾将石头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而后又将钥匙扔给素衣长老,“待会儿我会护送你们出去,动作快一些。”
素衣长老也是没想到苏如禾竟然会这么地简单粗暴,不过这性子……看着倒是与主子有几分相像。
将锁给打开后,素衣长老便将楚庄背在了背上,朝着出口而去。
却不想,他们才出来,苏如禾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得‘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围旋即传来‘簌簌’的声响。
苏如禾心下暗道不好,赶忙说道:“素衣,你先带楚叔叔走。”
“少主人……”
苏如禾没了耐性,只冷道:“当我是少主人,就服从我的命令!”
一面说着,苏如禾便将楚庄身上的衣裳给扒了下来,与素衣长老分两头跑。
素衣长老自然是不会放心让苏如禾一人冒险去引开相府的侍卫,便让随着她来的影卫都去保护苏如禾。
这是郊外,苏如禾没来过,并不认识路,虽然有影卫护着她,但是后头的侍卫同样也是紧追不舍。
而这些人,可都是容琛所训练出来的,武功那可是一等一。
在引开这些侍卫的过程中,护着苏如禾的影卫一下便折损了大半。
便是那带着苏如禾的影卫,都受了不轻的伤。
苏如禾知晓若是这样下去,他们这些人一定会全军覆没的。
到时候被抓回去,容琛倒不至于会杀了她,但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影卫。
忽然,苏如禾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条河。
当即便对剩下的影卫说道:“都往河里跳!”
容琛所训练出来的这帮人太厉害了,她得要确保,这些影卫不能被他的人所抓到。
在跳入河中的同时,苏如禾赶忙屏住了呼吸。
这河流的水十分地湍急,而就在苏如禾他们跳入到水中的同时,岸上的侍卫长只看了眼,便下令道:“放箭!”
若是不能生擒,也决不能让这些人逃脱。
有无数的箭,射入了河中。
苏如禾感觉到后背有一阵剧痛传来,随之,她的目光所及之处,便是一片血色。
她没想到,这些侍卫竟然会这么狠,抓不到人,就绝不留活口。
倘若不是她来引开这些侍卫,怕是楚庄他们很快就会被抓回去了。
剧痛感很快将苏如禾给淹没。
在意识陷入黑暗之前,苏如禾只想着,她还不能死……
——
“殿下,这兔子躲这儿呢。”
楚昱将手一伸,便揪住了兔子的耳朵,一把给抓了起来。
这兔子的腿上,正插着一支箭,而这箭的主人,自然便是凤卿。
因为只是射中了腿,所以这兔子还非常地能蹦跶,被揪住了,也弹着腿,想要逃脱。
不知为何,凤卿在瞧见这兔子之时,便下意识地联系到了苏如禾。
不过他还是觉得,小野猫比较适合苏如禾,只是可惜,这郊外,抓不到野猫。
打个兔子,也就勉强凑合凑合吧。
“去将这兔子洗干净,今日我们晚些回去。”
楚昱立马便应了下来,转而就去河边将这兔子给剥了,串起来烤肉吃。
洗着洗着,楚昱忽然瞧见,在不远处,似乎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将兔子放下来,楚昱站起来看过去,这一瞧,不由惊呼道:“殿下,河对面似乎有个人!”
凤卿正窝在树梢上,往嘴里扔野果子,听到楚昱的话,直接向他砸了颗果子。
“管什么闲事儿,兔子肉洗干净了没?”
楚昱撇了撇嘴,又坐了回去。
凤卿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睁开眸子随意地看了眼。
这一眼,却是让他倏然坐了起来。
这衣料,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好似是在哪儿见过……
忽然,凤卿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动,便朝着河对面飞了过去。
楚昱正将兔子肉给洗干净呢,一听见动静,便瞧见凤卿‘嗖’地一下飞向了河对面。
“殿下!”
☆、458。求你,带我回去
凤卿抱着浑身是血的苏如禾赶往的是最近的医馆。
而远远落在后头的楚昱表示很无奈。
这前一秒殿下不是还说不要多管闲事么,怎么这下一秒,就抱着对方跑得比兔子还快了?
果然啊,殿下的世界,他们这些俗人,是无法明白的。
医馆的大夫原本正在给病人号脉,冷不防这门便被人一脚给踹了开。
进来的,是一个着一身红衣的男子,而他怀中抱着的,则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带我去里室。”
留了这么多血,怕已是命在旦夕了吧?
大夫赶忙带着凤卿去了里室。
凤卿将苏如禾小心地放下之后,只道:“银针,剪刀,伤药,热水,都给我准备齐全。”
这架势,俨然是不需要他这个大夫插手。
大夫正想要说话,凤卿直接便将腰间的钱袋扔给了他。
“准备好之后,便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来。”
有银子自然是好说话,大夫利索地便为凤卿准备好了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在大夫退下去之时,苏如禾却是在此刻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只稍动那么一下,便是疼得她快昏厥过去。
凤卿赶忙按住她,“不要乱动,不然伤口会再次崩裂的。”
确定在她身边的,是凤卿之后,苏如禾才虚弱地说道:“凤卿你拔吧,我不怕疼的,若是不拔,等我的伤口自动愈合,这箭就要留在我的身体里了。”
苏如禾特殊的体质,凤卿自然是知晓的。
什么不怕疼,这小丫头,分明是最怕疼的吧?
但她说得也没错,她身体愈合的速度太快了,若是他再不动手,到时候伤口彻底地愈合了,再拔出来,定然会更疼。
一手按住伤口处,凤卿拿了块罗帕,递到苏如禾的嘴边,“咬着,不然到时候咬到舌头就麻烦了。”
苏如禾立马便张嘴,咬住了罗帕。
凤卿的动作非常迅速,但在箭拔出她身体的刹那,苏如禾却是疼得几欲昏厥!
这种疼痛,就像是她之前生孩子一般,甚至要更疼。
因为这疼,是一瞬间的,不过是瞬间,虚汗便渗满了额首。
但即便是再疼,苏如禾却也是坚持着,没有昏过去。
饶是凤卿,都不由钦佩她的忍耐力。
之后上药包扎,倒是很顺利地便完成了,不过其实,苏如禾已经是疼得没有直觉。
为苏如禾拭去额前的虚汗之后,凤卿才开口问道:“小丫头,究竟发生了何事,是容琛……伤的你?”
虽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这插在苏如禾背上的箭上,却有一个‘容’字。
放眼天下,还有谁的箭上,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刻上这个字?
可容琛不是一贯很宠她的么,怎么能狠得下心,倘若不是他无意中碰到,苏如禾可就真的要没命了。
苏如禾觉得眼皮很沉重,好一会儿,才回道:“凤卿,我想睡一会儿。”
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一直忍疼到现下,这放在一个正常男人的身上都尚且有些受不住,又何况是她这个小姑娘呢?
凤卿也不急着问,为她将被子拉好,“你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苏如禾实在是撑不住了,阖上眸子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她睡着之后,凤卿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推门走了出去。
外头,楚昱正候着,瞧见他出来,一眼便看到他衣衫上的鲜血,“殿下你的衣裳……”
“无碍,去驿馆取一件新的过来,顺便,让人去查一查相府,我要知晓相府最近出了何事。”
楚昱赶忙应下,便去办事了。
这一觉,苏如禾睡得很不舒服,感觉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
而且眼皮格外地重,怎么也撑不开。
可苏如禾的意识却非常地清楚,她不能这样睡下去,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霍然睁开了眸子。
还未看清眼前的场景,便有一只大手,随之覆上了她的额首。
虽然没有看清眼前的人,但苏如禾却是非常清楚,这人一定不会容琛。
因为这人的手,很温暖,覆在她的额首上,暖暖的。
待看清了眼前的人,苏如禾才有些艰难地勾了下唇角,“凤卿,又是你救了我。”
开口的嗓音,很是沙哑。
凤卿很快便折身去倒了杯温水,苏如禾想起来,他上前一步,扶着她坐好。
“你还在发高烧,先喝些热水,再睡一会儿。”
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还在河里泡了这么久,不发高烧才是见鬼了。
苏如禾伸手想去接,但她才一动,便感到后背一阵钻心的疼。
“你这次是伤到筋骨了,即便伤口能愈合,这被伤的筋骨,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也是无法痊愈的。”
说着,凤卿便亲自喂她喝。
虽然她眼下因为受伤的缘故,而无法动,可让一个男人喂她喝水,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的。
不过她的确也是觉得渴了,别扭了一下,还是张嘴喝了下去。
“现在什么时辰了?”
凤卿将杯盏放下之后,才回道:“已经子时了。”
子时?
一听这话,苏如禾便想起身来。
凤卿赶忙按住她,“别乱动,你是不想要命了?”
“我要回相府。”
她帮着救出楚庄的事儿,容琛一定是已经知晓了,而她此刻却不在相府,容琛若是生起气来,听风一定就遭殃了。
所以即便她眼下的身子非常虚弱,她还是急着想赶回去。
因为她无法确定,容琛若是真的被惹恼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连她都尚且无法确定,容琛会不会因此而要了她的命,又何况是什么都不知晓的听风呢?
“你身子都虚弱成这样了,别说是相府,便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