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司空景见状面色一变,道:“她服毒自杀了。”
跟这个舞姬一样,那几个刺客在片刻之内全都服毒自杀了,什么都没能从他们的口中问出来。
皇上看着倒在地上已经气绝的那女刺客,道:“太子,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务必要给朕查出来,这刺客到底是受谁的指使,包括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都要给朕一一查清楚!”
“是,儿臣领旨。”
说了这些,皇帝却是转而看向一旁的司空澈,目光沉冷,里面翻涌的情绪却是复杂难言。
不多时,皇帝便命各人都下去休息了,大家经过方才一场,尚且惊魂未定,尤其是那些嫔妃们也不敢自己一人呆着,皆是三三两两作罢,相互壮胆罢了。
却说皇后这厢陪着皇帝回到寝宫,见皇帝面色不善,心想他定是在为刚刚在大殿之内,澈儿没有上前护驾的事情而生气,正想着自己该怎么替澈儿开脱呢,就听到宫女说澈王殿下过来向皇上请罪了。
见皇帝只是坐在那里不吭声,皇后便是吩咐那宫女道:“让他进来吧。”
顷刻之后,司空澈便是走了进来,也没有多余的话,径直跪在了皇上的面前,开口就道:“请父皇责罚。”
皇上此时却是冷淡地看着他,语气似薄似凉,“你做错了什么?朕有什么好责罚你的?”
“方才在大殿之上,儿臣未能及时护驾,是儿臣不孝,儿臣甘愿领罪。”说完这句,司空澈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道:“但是请父皇相信,儿臣只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并非是弃父皇而不顾。当时,那些刺客都是冲着父皇而去,当下便有侍卫和皇兄皇弟们冲到了父皇的面前保护,儿臣就算赶上前去,也是作用不大,所以才没有过去……请父皇明鉴。”
皇上闻言,无奈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司空澈道:“你以为朕是因为你没有上前护驾而生气吗?”
“儿臣不懂,还请父皇言明。”
皇上却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你退下吧。”
司空澈听得皇上如此说,也没有多留的意思,当即就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这时候却听得皇后在一旁道:“你去看看郎小姐吧,她都为你挡了剑,受了伤,好歹你也去看人家一眼吧。”
其实皇后对郎依兰还是挺满意的,且不说家世教养如何,单就凭着她对自己儿子的一片真心,这么多年没有变过,她就觉得这个儿媳妇是该要的。如果不是她的生辰八字跟澈儿的相冲的话……不过听莲妃跟自己透露的意思,郎家已经找了高人给郎依兰改命格,这命格都变了,那相冲的事情应该也能消融掉吧?
司空澈听闻此言却是下意识地皱眉道:“什么叫替我挡剑?那是她自己蠢,那样一个刺客,我还是能轻松对付的,还能用得着她替我挡剑,如果不是她自己突然闯出来的话,她也不会受伤?那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这怎么就叫替我挡剑了?”
“你这孩子,不管人家是不是碍了你的事,可她是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弱女子,她怎么能知道你是敌得过还是敌不过那个刺客呢?她能出来替你挡那一剑就是已经有了去死的勇气了,看在这一点上你也应该去看看她啊,就算是敷衍一下,你也要去一趟,不然别人会怎么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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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有点事情耽搁了,发出来的时间晚了,抱歉,抱歉。
第170章 恃宠而骄(二更)
司空澈听闻皇后的这话却是满不在乎地一笑,“我管别人怎么说,他们从来不都觉得我肆傲狂狷吗?我还真就是这个样子了,我管那郎依兰的死活呢。”
“你……”皇后又要说教,可是司空澈哪里会理会她,径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皇上见状,这才转过头去对皇后道:“郎家小姐那里,你就去看看吧,人家姑娘毕竟是受了伤,就当是给郎家一个面子了。”
皇后闻言轻轻点头,“我知道了。只是澈儿如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管怎么说,那郎小姐也是为着他遭受的这平白一剑,他过去看一眼也是理所应当的,可他竟是这般……”
说到这里,皇后却也不再说下去,反正她现在也是管不住司空澈了,说也是白说。
而此时皇上却是问道:“你之前不是想让澈儿纳了那个郎依兰为侧妃吗?怎么后来就不提这件事了?”
其实皇上对这些事情向来是不怎么关心的,但是他却也记得皇后曾经跟自己提过此时,最近倒是没了音信。
“说到这件事,我也觉得可惜得很,郎家的小姐无论是家世还是教养什么的都很不错,就是她跟澈儿的八字有些相冲,不适宜婚配。”
皇上闻言微有些诧异地道:“你已经找人测过郎依兰和澈儿的八字了?”
“是啊,我之前就跟澈儿提过要他纳郎依兰为侧妃的事情了,可是他跟我说他每次见到郎依兰的时候,都会发生一些倒霉的事情,估计是八字相冲,所以我就找了闻水道人看了他们二人的八字,结果还真的相冲,倒是那苏洛宁的八字跟澈儿的很是相合。”
皇后到现在还很纳闷的,为何前后两次合的八字竟然是完全不一样的结果,景儿有什么理由要在澈儿和苏洛宁的八字上做手脚?
而一旁的皇帝听到这里就全都明白了,那八字的事情必定是司空澈在其中做了手脚,他是故意不想娶郎依兰的啊。如果说这不是因为苏洛宁,他还真不相信。
这个苏洛宁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能让澈儿为她做到这样的地步,再回想起方才在大殿上的事情,皇帝的眸光不由又是一变。看来,有些事情是不能再等了……
可是这厢司空澈刚走出皇帝的寝宫没多远,就看到有人提着琉璃宫灯朝这里走来,那人抬眸看到司空澈,便是立刻焦急地出声唤道:“澈王殿下,等一下……”
“莲贵妃有何事?”司空澈本想装作没听见的,奈何莲贵妃已经疾步追上来,他也只好装作没事一样,对着那莲贵妃微微拱手道。
那莲贵妃看着面前司空澈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却是万般恼怒和无奈,依兰看上谁不好,怎么就偏偏看上澈王这么个冥顽的,还非他不嫁,简直要愁死人了。
你说这澈王怎么就能这么轻松平淡呢?自己的侄女可是为了他受了那刺客一剑,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他不仅到现在都没有过去看一眼,如今见了自己,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的。
尽管心中如此的恼怒,但是莲贵妃也不得不压下心里的那股恼怒,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对司空澈道:“不知可否能请澈王殿下过去看一下依兰,她现在躺在病床上,人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但是口中仍在口口声声唤着王爷,就算看在她为了你挡了一剑的份儿上,王爷你就去看看她好不好?”
司空澈闻言却是皱眉,为什么所有人都说郎依兰替自己挡了一剑,自己根本就不用她挡剑的好吗?如果不是她突然从旁边窜出来的话,自己说不定还能早点制服那刺客呢。方才母后这般说也就罢了,现在就连莲贵妃也这样说,有这样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吗?
“我说莲贵妃,你这话说得似乎有失偏颇啊,当时你也在场,看得明明白白,我正要去抓那刺客呢,你侄女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挡在了那刺客的面前。那你说她是替我挡剑?我还说她是替那刺客挡剑呢。”说着,司空澈还用极其认真的语气问那莲贵妃道:“你侄女该不会真的是跟那刺客同伙儿的吧?”
莲贵妃听了这话,简直要气死了,他否认依兰替他挡了一剑也就罢了,现在还反过来诬陷依兰跟那刺客是同伙儿,这个澈王简直……没有人品可言,莲贵妃不禁再一次哀叹,为什么依兰偏偏喜欢上了这样一个男人,简直是一无是处!
“澈王殿下,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谋逆行刺之罪,是何等的大罪,怎么能这么贸然往别人头上扣?”这一个不小心就是要掉脑袋的,澈王怎么能拿这件事开玩笑?简直跟儿戏一样。
司空澈此时勾唇一笑,那笑意却是极其凉薄,“所以,莲贵妃也别再说什么郎小姐替我挡了一剑这样的话了,她是被剑刺伤了,但那跟我无关,我司空澈还不至于不济到让一个女子来替我挡剑。”
看着面前莲贵妃目瞪口呆的神色,司空澈不由有些好笑,但是现在笑出来的话,未免有些不太好,司空澈便是硬把那笑给憋了回去,只淡淡道:“如果莲贵妃没有别的事情话,那我就先……”
谁知那莲贵妃却仍是不让司空澈走,此时再开口,语气也是柔软了不少,已经有了几分哀求的意味,“澈王殿下,刚才的话就算我没有说过,依兰身上的伤跟你无关,但是看在……依兰对你一往情深的份儿上,你就去看看她吧。”
“你不知道我们依兰为了殿下你受了多少苦,这么多年来,她唯一的心愿的嫁给澈王殿下。”
“所以,之前为什么不说要嫁我呢?我都已经娶了正妃了,她才要嫁?”司空澈含笑问道。
莲贵妃被司空澈这一问给问愣住了,之前依兰当然也是一直说要嫁给司空澈的,但是司空澈的名声那样狼藉,家里的人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吗?澈王殿下会猜不出来?他这是故意问出来要让自己难堪啊。
莲贵妃沉默了片刻,咬了咬唇道:“那都是我们这些亲人的过错,是我们觉得她跟澈王殿下你并不相配,可是至始至终,依兰她都是坚定想要嫁给殿下你的,难道殿下就不能看在她对你这般情深不改的份儿上,去看一看她吗?就一眼也不行吗?”
司空澈嘴角勾起讽刺一笑,“这天底下喜欢我、想嫁我的女子多了去了,为什么我要对郎小姐另眼相待?”
“就当是我求澈王殿下了,澈王殿下不肯赏这个面子吗?”那莲贵妃见司空澈的态度坚决,不由放低了十足的姿态道。
司空澈这才微微松了口道:“既然是莲贵妃开口相求,那本王还真不好直接给拒绝了,看在莲贵妃的面子上,本王过去一趟也无妨。不过,本王要跟本王的王妃一起过去。”说到这里,司空澈不由淡淡一笑,眸中浮起了点点的暖意,“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有些惧内的,我可不敢单独一个人去见一个女子,宁儿知道了要不高兴的,我看不得她不高兴。”
口中说着是惧内,可是看司空澈说这番话的样子,哪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莲贵妃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应了司空澈的话道:“就按照澈王殿下说的做吧,我这就回去恭候着二位,还请澈王和澈王妃能尽快。”
司空澈只是淡淡一笑,便是转身走开去。
此时已经折腾到了几近夜半时分,司空澈回到房间的时候,苏洛宁却仍是坐在案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看,一双眼睛怔怔地盯着虚空的一处,似乎想心事想得入神的样子。
“王爷。”寄雨给司空澈的行礼的声音唤回了苏洛宁飘远的思绪,此时她亦是缓缓勾起一笑朝着司空澈看来,轻声道:“回来了?”
“嗯。”司空澈轻应了一声,抬手示意寄雨下去休息,这才迈开步子走到苏洛宁的面前,身子靠在桌案上,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我回来的时候碰到莲贵妃了,她特意跑到父皇那里去堵我的。”
“跟郎小姐有关?”苏洛宁方才手中的书,缓缓笑道。
司空澈却是不应她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刚刚在想什么?也跟郎依兰有关?”
“我刚刚是在想……其实你想过没有,若是当初郎依兰的家人没有反对的话,也许你真的会喜欢上她也说不定,那样一个执着深情的女子未必不会打动你。”她刚刚不由在想,或许郎依兰说得对,如果当初她成功嫁给了司空澈,那此时占据了司空澈的心的或许就是郎依兰,而不是她苏洛宁了。
司空澈闻言不由一笑,“宁儿啊,宁儿,你之前还跟我说呢,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假设。怎么现在,你自己也犯起这个毛病来了?事实就是,嫁给我的人是你,而不是她郎依兰。”
苏洛宁亦是失笑,“不知怎么地,刚才看着书,心思就不由跑到那里去了。”
暖黄的烛光之下,司空澈嘴角带着浅笑,“跟我一起去看看郎依兰吧,我方才已经答应了莲贵妃,而且我觉得这件事,我们必须跟郎依兰说清楚,我可不想让她一直都觉得是她替我挡了剑,好像是我欠了她一样。”
想起这件事情,司空澈的心里不由有些窝火,自己这样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飞来横祸了吧?莫名其妙地,大家都以为郎依兰是替自己挡了剑,可事实上,她就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
苏洛宁闻言拿起桌上的剪刀,轻轻剪去了一截烛花,淡淡道:“这是王爷您自己的事情,为何要拉上我?要说清楚您自己去,这人家姑娘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我要是去了,要是把她给气出个好歹来,我不是成了恶人了吗?所以啊,这个恶人还是王爷您自己去做吧。”
说真的,现在郎家的人都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给弄死了吧?
司空澈却是拉起苏洛宁的手,道:“那可不行,恶人怎么能让我一个人当了呢?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其实司空澈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去的话,那郎依兰又要纠纠缠缠没个完了,自己跟宁儿一起过去,一下子把所有的话都给说清楚了,也省得她对自己还抱有什么想法。
……
经过一场刺杀之后,这行宫的空气都似乎肃穆了几分,但是到处都挂满了的红色宫灯给这行宫镀上一层稍稍温暖的颜色。
夜风微凉,苏洛宁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周围尽是随风而来的花香,在这黑夜之中,这香气越发馥郁了几分。
虽然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可是从回廊上看去,那些个房间里皆是灯火通明,想来众人应该都是被宴会上的那场刺杀给吓到了,此时竟然连休息都不太敢。
司空澈握着苏洛宁的手走在一片灯火朦胧的行宫之中,竟然生出一种很恬静的感觉,不多时,他们二人也便到了莲贵妃的房间里,那门口守着的侍女看着是司空澈和苏洛宁,连忙进去通报了。
内室里躺着的郎依兰听说是澈王殿下来了,那烧得迷糊的脑袋也是稍稍恢复了些清明,当即就想要坐起身来,可是当她看到司空澈是和苏洛宁一起进来的时候,那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暗了几分。
司空澈走进来之后,却也不去看床上的郎依兰,而是看向那莲贵妃道:“贵妃娘娘,我们有些话要说,可以让侍女们都退下吗?”
莲贵妃闻言看向司空澈,犹豫了一下之后,便是挥退了室内的一众侍女,然后复又看向司空澈,“王爷要说什么就说吧。”
司空澈这才看向床上的郎依兰道:“首先,我得告诉你一个事实,我会武功,而且还不错,那个刺客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你要清楚,如果不是你突然闯出来挡出了那一剑,我很有可能早就抓住了那个刺客。”
完全不给莲贵妃和郎依兰说话的机会,司空澈继续道:“还有,对于你一直喜欢我这么多年的事情,我想跟你说一声,天下的男人还很多,别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了,我这棵树已经有主儿了,你还是去找找别的树试试吧。”
“最后,我绝对不会娶你的,或者该这样说,我这辈子不会纳任何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