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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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皇后-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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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晚秋极力隐藏的慌乱,隐隐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我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说:“那你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晚秋和嬷嬷走了出去,我低头看着我自从出生就没有见过面的女儿,百感交集。把她抱到里面屋子里,那里放着宇文泽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小床。小心翼翼的把她搁在里面,看着她安睡的样子,心中虽然不忍,可是还是伸出了手。
      在她小胳膊上掐了一下,孩子“哇”的一声哭出声音。她闭着眼睛,哭的撕心裂肺,我忍者心疼,跑到外屋对守在门口的士兵说:“快去叫人过来,看看大小姐怎么了!”
      两个士兵听不懂我的话,他们却听得到孩子的哭声,两人不假思索的跑了进来,我趁着两人不注意,朝着刚才看好的晚秋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提心吊胆,生怕那两个人追上来,我气喘吁吁的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晚秋和嬷嬷的身影。我坠在她们身后,她们一直急切的说着什么,根本没有发现,被我跟踪。我一面防范着身后的卫兵追上来,一面又怕跟丢了这前面的两个人,好不同意绕过一个回廊,看她们走进了一间大屋。
      “呼伦大人,原来大汗派来的人是你。”晚秋一改刚才在我面前的温顺模样,语气强势的像个女主人一般。
      我从窗户的缝隙瞄了进去,看到一个一身盔甲的男人站在那里。
      “我奉大汗之命,过来接那个南蛮小子去前线。交换郡主。”男人傲慢的看着晚秋,声音蛮横,“快去把孩子带过来,我还要赶路呢。”
      “呼伦大人,那孩子是公子交给我们照顾的人,没有公子的命令,我们不能让您把他带走。自来咱们是有规矩的,就是大汗也不能擅闯公子府!”
      晚秋的声音不卑不亢,好像眼前的不是什么大人,而是一个家奴。
      那男人冷笑一声,说:“可是我手里有绿萝姑娘的令牌,大汗的命令加上绿萝姑娘的令牌,难道也不行?”
      说着,男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黑色的木头递给晚秋,晚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沉吟了一会儿,笑了笑,说:“有绿萝姑娘的令牌,您自然可以出入公子府。可是要是想从府中带人出去,恐怕还是不行。公子走之前特地交代了,那孩子是去是留,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再说了,如果公子真的有心让孩子离开,前几天他来安排人送东西的时候,就会说了。送东西的人现在恐怕还没有到达军营呢。”
      男人听晚秋这么说,有些动怒。在北国,女人的地位比我们那里还要底下,这个男人肯跟她纠缠这么久,可见,这丫头的身份定不寻常。可是现在,看样子,那大人也快要忍无可忍了。之间他大瞪着两只眼睛,手不自觉的握住随身携带的刀柄。
      晚秋似乎也不害怕,我看到她的手在袖子里动了一动。就在男人拔刀想要向她逼近的一瞬间,她身子飞似的向后划去,几乎同时,手中甩出两颗褐色的圆点儿。圆点儿不偏不倚的打中男人的身体,虽然隔着厚重的盔甲,还是让他身子一怔。咣当一声,他手中的刀落在地上,他保持着刚才举刀的姿势,整个人岿然不动。
      晚秋稳稳的停住身子,走到男人面前,嘴角带着一抹嘲笑,说:“呼伦大人,您稍安勿躁。奴婢这就修书一封向公子请示。若是公子没有异议,奴婢自会像大人请罪的。”
      说完,她拍了拍手,我听见有脚步声,忙向后躲在暗处。一队家丁模样的人冲了进来,晚秋对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上前,把不能动弹的呼伦大人抬了起来,脚步艰难的朝着外面走去。
      “姑娘,他怎么会有绿萝的令牌呢。莫非绿萝已经投靠了大汗?”嬷嬷有些担忧的问晚秋。
      晚秋没有回答,只是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这丫头的身手不凡,我手无缚鸡之力,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可是她却没有把我抓出来,只是在嬷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嬷嬷和她一起离开了这间大屋。我松了口气,从阴影下走了出来,看来回圆确实就在这府中。不过宇文泽似乎并没有现在利用回圆的意思,我的心也稍稍安稳了有些。转身准备回到住处,可是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拿开脚,东西已经被我踩碎了,我蹲下身子,把碎末捏在手里,有些还能看出些模样,竟是褐色的药丸。应该是刚才晚秋抛出去的,打在那人身上,弹开的。我拍掉了粘在手上的粉末,转身刚要离开,心里突然一动。这个东西似乎有些眼熟。当日琥珀受袭之前,我和兰霜看到的,不就是这种药丸中传递的消息吗?想到晚秋晚晴的模样,我有些吃惊。琥珀遇袭的时候,正是宇文泽回北国与大汗谈判的时候。他并不在宫里,如果真的是晚晴所做,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大夫人

      这么想着,我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这里不像皇宫中百转千回,就是不去看路,也不会走错方向。
      回到住处,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一个面色阴冷的色目女人正坐在正厅。齐耳在她怀中抱着,两个守门的士兵,正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子抽开了,血肉模糊。
      见我进来,那女人把眼睛从齐耳身上移开,挑起眼角看着我,面无表情的说:“你去哪儿了?”
      她用的是北国话,我装作听不懂。她见我一脸茫然,厌恶的翻了个白眼,看了一眼一旁的一个奶娘模样的人,那女人怯怯的把她的话,用我的语言重复了一遍。
      我看了一眼那女人的眼睛,并不是色目人。心中暗道,这里的同乡还不少。开口说:“我去找把齐耳带来的嬷嬷。然后,迷路了。”
      色目女人听人翻译之后,嘴角向下一撇,把齐耳小心翼翼的交给一旁的奶娘,朝我走了过来。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是站着不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她手上已经多了一条鞭子。我躲闪不及,她已经扬起了手,短鞭呼啸着,朝我抽了过来。
      “大夫人!”门口传来晚秋的声音,那女人手上动作收不迭,鞭子还是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痛的一声尖叫,捂着肩膀,瞪着那个女人。女人确实面无表情,看向门口。
      只见晚秋端着一只银碗走了进来,她看着我肩上的鞭痕,皱了皱眉,说:“大夫人,她可是公子请来的客人,您这样做,未免不合适吧。”
      那夫人看了一眼晚秋,冷冷的说:“不合适?我是这府中的女主人,男主人不在家,我说的话就是府中的规矩。再说了,一个俘虏的女人在府中乱跑,我管教管教,难道还不行吗?”
      晚秋毫无畏惧的和女人对视,嘴角带着不卑不亢的微笑,语气沉稳的说:“您是府中的女主人,您的话是府中的规矩。可是,客人毕竟是客人,大夫人这么做,让公子在客人面前如何自处呢?如果您觉得客人不懂规矩,正巧,奴婢正要给公子修书,信上问问公子如何处置,可好?”
      那女人眯起眼睛,看着晚秋,晚秋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两人对峙半天,那女人把手中的短鞭扔给一旁的随从。转身走到奶娘身边,把齐耳抱在怀里,说:“这女人自己丢下齐耳不懂得照顾,把孩子交给她我不放心。这孩子,我要带走。”
      说着,她带着人准备离开。晚秋却端着托盘,疾风似的挡在她面前。
      “大夫人,这可不行。齐耳小姐由谁抚养,公子可是又书信命令的。大夫人,您如果实在舍不得小姐,可以随时过来探望。”
      我不知道晚秋在这府中究竟是何身份,可是看着所谓的大夫人被她的话噎的只能干瞪眼,我心中对她重新的定位一番。
      最终,大夫人气冲冲的带着一众随从离开了我的住处,临走之前,她指着地上的两个士兵说:“这两个人玩忽职守,晚秋姑娘,作为女主人,我可有权利处置吗?”
      我听得出来,她这话是带着怨气的,晚秋笑了笑,点点头。
      大夫人把所有怒气都撒在了这两个倒霉的人身上,我听见她吩咐手下的人,把这两个人丢进狼穴之中。
      装作听不懂他们的话,我虽然心中更恐惧,却无动于衷,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肩膀的伤痛上面,直到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
      “你去带着小姐休息吧。”晚秋对一旁抱着孩子的奶娘交代,然后把端来的银碗递给一旁的侍女,“这时鲫鱼汤,让奶娘吃了。”
      鲫鱼汤是下奶的东西,我坐过月子自然明白,可是看着奶娘奶水不想是不足的样子,难道还要靠鲫鱼汤下奶吗?
      想着,晚秋一把抓住我被大夫人的鞭子抽打的那条胳膊,拉着我就往一旁的卧室走去。我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却只能忍着,跟着她。
      进了屋子,她把我按在座位上,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她一语不发的沿着被鞭子抽开的衣裳剪开一道豁口,两手一撕,我的肩膀彻底漏了出来。
      “大夫人的鞭子上是被药泡过的,不尽快处理伤口,伤口会烂掉。直到烂完位置。期间痛痒折磨,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她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一支蜡烛,拿出一把刀子在上面烤了烤,递给我一块手帕,说,“您咬住了,我得给您把周边的烂肉割掉。”
      “没有麻沸散吗?”我紧张的看着那尖利的刀刃,怯怯的问。
      晚秋看也没有看我,说:“没有。”
      紧跟着,剜心的痛,我惨叫一声,晚秋腾出一只手,把手帕塞进我嘴里,手指在我身上一点,我动也不能动。
      一旁的侍女拿着药箱走了进来,她已经把被鞭子划开的部分的肉割掉,看着她取出箱子里的白色药粉,洒在我伤口之上,血止,伤口也不痛了。整条胳膊麻嗖嗖的。
      她替我解开穴道,我一把扯掉塞在嘴里的手帕,瞪着她说:“这不是有麻沸散吗?你是诚心让我疼的!”
      晚秋一边擦着手,一边看着侍女替我包扎伤口,不时的指导她包扎的力度,却不理我。知道我的肩膀被缠好了,她才让侍女拿着药箱出去,看着我说:“如果不让您吃点儿苦,奴婢怕您不长记性。您要知道,这里是北国,不是您呆的皇宫。皇宫里面如果说是残酷,这里就还要加上野蛮。您知道,因为您一个人一时冲动的举动,那两个士兵是什么结果吗?狼穴里面关着的都是饿狼,只要一个活物进去,只要片刻,就连骨头都不剩。”
      狼穴这个名字已经让我心中生寒,被她在已解释,我更是不由得发抖。她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刚才那个是大汗赐给公子的夫人,自从她入府之后,公子和她并夫妻之实。不管您和公子是何关系,在她眼中,您已经是眼中钉肉中刺了。您如果还不知道好好的保护自己,只怕公子回来之前,您的性命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呢。”
      我知道,她不是在威胁我。那个女人刚才对我已经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了。本以为宇文泽身边把我视为情敌的绿萝,我已经惹不起躲得起了,没想到,他这府中还有一个如此恐怖的存在。想着宇文泽让我嫁给他的提议。不知道这个女人知道之后,又会作何反应。
      晚秋见我不再说话,默默地叹了口气,说:“不过您也不用太过担心。有我在,只要您在这院子里不出去,还是没有人能伤到您的。现在您能告诉我,您费尽心思,刚刚去了哪里了吗?”
      我奇怪的看着晚秋,刚才在大屋的时候,她明明已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此时又来问我,就近更适合目的?不过,管她目的究竟如何,这种情况之下,我还是尽量的和她说实话的好。
      “我想见回圆。听你和嬷嬷说到了一个男孩儿,我心中想着应该是回圆。所以,特地跟上去,想要看看孩子究竟怎么样了。毕竟,好几个月了,这孩子也不知道在这里习惯不习惯。”
      我没有再向她隐瞒我会北国话这一事实。我发现,晚秋其实知道好多事情,可是她却总想让我亲口说出来。这种人在我看来最可怕,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她究竟真正知道些什么。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母女相伴

      住在公子府中,对我而言,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被囚禁。每天困在这一亩三分的院子里,唯一的慰藉便是我怀中这小小的婴儿。
      齐耳更多的时间是在睡觉的,我看着她软软的在我怀里睡得安然,总是忘记了现实中的一切纷争。如果可以选择,我只想这么抱着她,什么也不再多问。
      “夫人,您的肩膀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您还是把小姐交给奶娘抱着吧。”晚秋回来,看到我还是她走的时候的那个姿势抱着齐耳,贴心的对我说。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生怕自己动作太大会搅了怀中女儿的美梦。看着她微微的张着嘴,脸上那种恬静的表情,我的心里说不上来的甜蜜。
      见我如此固执,晚秋倒也不多说什么。走到一旁,把开着的窗户关上。北国的秋天,风格外的冷。
      突然,怀中的小人儿动了一动,眼睛还没有睁开,小脸便皱成了包子似的,哭了起来。我急忙摸了摸她的屁股,没有任何异样。奶娘一边解扣儿一边走了过来,我有些不舍的把孩子递给她。这丫头懒得很,根本不睁眼睛,只是张着嘴,等着奶娘来喂。
      我趁机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臂和肩膀,看着晚秋,问:“大夫人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儿,老毛病了,动不动就嚷着心口疼。”说着,她走过来解开我的衣领,检查了一下我的伤口,说,“她这病别人治不了,只能等公子回来才行。”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到了这些天一直困扰着我的疑虑,问:“我看不管是宇文泽还是绿萝,大夫人还有你,你们似乎都善用毒药。北国以我所知,向来是游猎为生的,为何用毒也如此熟稔?莫非你们都是靠毒药来捕捉猎物的?”
      晚秋替我整理好衣服,说:“您说对了一半。我们擅长的不是毒药,而是医药。药用的好则为药,用不好才是毒。男人行猎自然凭的是真刀真枪。可是女人身单力薄,不考些药物,如何制服凶猛的野兽呢?当然,除了有毒药我们还要有手段和工具。一般不会功夫的女人都是用吹针,而会些功夫的,则用飞镖或者其他暗器。向大夫人一样用长短鞭的,是少数。”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中暗暗叫苦。如此看来,北国竟然男女皆兵。可是这么强悍的北国,为什么面对靳旬的军队反倒显得不堪一击呢?他们明明站了天时地利,可是却打了这么久,还不见获胜。
      我正想着,奶娘已经把齐耳照顾好了,我伸手想要接过孩子,奶娘却对晚秋说:“老这么抱着不好,得让她回床上了。”
      晚秋看了我一眼,我虽然有些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晚秋嘱咐了奶娘几句,她便抱着孩子回到了里屋。
      “晚秋,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如实的告诉我。”说着,我拉着晚秋坐在我身边,表情严肃的问。
      通过我这些日子的观察,晚秋在这公子府中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丫头,她为人处世沉稳妥帖,甚至自带着女主人似的气场。相比之下,大夫人除了有一个正房的名分和正房的脾气,却处处相较晚秋落於下风。甚至晚秋又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让她噤若寒蝉。
      晚秋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她并没有藏掖,脸上笑容坦然,说:“我和晚晴都是公子幼时从边境捡回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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