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倩倩震惊，“你不知道什么意思？我也不清楚……应该是追你吧。”
“……您能不能别把这事儿看这么淡啊，我不是在闹着玩的……”陈念是在记梦本里和卫鸿轩有个缠绵不假，但他和卫鸿轩才认识多久啊？
几天？
非常短的日子了！
当然，卫鸿轩还没有说找他到底是什么事，他先不那么的自恋。
但是……万一真的是表白呢？
要怎么拒绝他？
倩倩：“陈念，你调的这个可难喝，别再走神了。”
“哦哦哦。”又想多了，谁知道他想谈什么，但不喜欢自己应该是真的。
人家卫鸿轩……一个好好的居家男人，就算是单身，也没必要看上他陈念一个男人。
卫鸿轩就在最后的卡座那儿看八点档的剧，看完一集，休息一会儿，接着从这边书架上拿书看。
陈念发现好几本都是关于医学的，他平时没事的时候也拿着看了。
不过，卫鸿轩还看那个？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念晚饭的时候带着保温桶回家了。
“妈，您让卫鸿轩给我送的饭啊？”
“昂，正好碰到，他说他一会儿去你干活儿那歇着，我想买两个包子让他给你带过去，结果人家说正好要做饭，会顺便帮忙代过去，我就把新买的保温桶送过去了。”
“……那您还真是不客气，人家只是说两句客气的话，能随便信吗？”
“那哪是客气啊？”齐问萍看他，“人家卫鸿轩才不是会和你虚假客气的人，那叫有度，他能帮想帮的，才会开口，人家要是不想理你，你说出来求人家，都不一定求的动。”
“是是是，您吃的盐比我走的路都多行了吧。”
齐问萍：“吃完赶紧滚，在家净恶心人。”
陈念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很想让卫鸿轩先告诉他到底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人大男人，有什么好谈的？
回到水吧，晚上吃完饭这段时间是最忙的时候。
陈念和倩倩忙前忙后，今天来的歌手比昨天的欢脱一些，唱的是一些很流行的歌，陈念边调东西边跟着哼，倩倩让他上去也跟着唱。
陈念其实挺想去的，但最后还是推辞了，他说不好意思还是改天吧……
陈念现在心里有事……卫鸿轩还等着和他谈事情呢。怕唱走音了。
他陈念上台，一定要唱的惊艳全场才可以。
晚上人都走了，倩倩则是收拾的特别快，和以前磨磨唧唧的性子一点儿也不一样，可以说是一分钟也不多待。
陈念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她就没了影。
陈念觉得有些尴尬，总觉得卫鸿轩要和他说些不得了的事情，人怎么都走了……好紧脏啊！
陈念在擦桌子，卫鸿轩走过来。
“你、你还没走啊，都晚上十点了。”陈念装作特别惊讶的样子，绝对不会让卫鸿轩知道他紧张了一天了。
“恩，想和你说点儿事。”卫鸿轩道。
陈念擦擦手，走过去，“哦哦哦……想起来了，怎么了？”
陈念想，他不能执着于做一个穿女装的网红，自己这演技……不拿奖心里就会觉得很可惜。
“先一起回家吧。”卫鸿轩道。
陈念比他小了不少岁，虽然卫鸿轩看起来可比同龄人年轻多了，而且二十七岁，在他自己眼里其实还小的很，但陈念终归是刚刚高中毕业，成人没多久，在一起的话，以后作为恋人，他对陈念，一定是体贴的。
陈念哆哆嗦嗦的带上背包跟在卫鸿轩身后往家走。
今天家里有电了，总算不用借住在老板家，但陈念觉得和卫鸿轩走在路上很漫长。
今天格外的漫长。
幸好卫鸿轩牵着沉沉，陈念抱着念念。
不然就太尴尬了。
“到底什么事啊？”陈念快走两步跟上卫鸿轩。
年轻人，求知欲如此旺盛的情况下，坚持一天都没问，只有陈念知道他自己有多委屈。
卫鸿轩放慢了步子，“你应该是gay吧？”
“……”
陈念不说话，卫鸿轩看他，“嗯？”
卫鸿轩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人，陈念对他是故意试探也好，心里有所顾忌也好，他都无所谓，他可以先给陈念吃定心丸。
反正就是他觉得陈念不错，陈念如果是因为怕自己会反感他而瞻前顾后什么的……
“我不是啊。”陈念一脸懵逼。
卫鸿轩：“……”
“我说你喊我留下来什么事呢，还是因为这个日记本吧……”陈念就知道，卫鸿轩肯定还是误会他的，“那个本子……真的是梦，我那天不是……诶，我妈大惊小怪，别往心里去啊。”
说完，还要撸卫鸿轩的猫。
“不是日记的事，你真不是gay吗？”卫鸿轩问。
好歹二十七岁了，看人没这么走眼吧？
卫鸿轩真的不太信。
陈念瞪大眼睛，“啊？为什么不信我？我笔直！真的。”
已经数不清最近说了多少次这句话了。
卫鸿轩的眼角抽搐。
自己应该还没告白吧？陈念这么急着澄清，是不好意思了吗？
卫鸿轩：“陈念，我是。”
“啊……？”陈念想列举一些自己笔直的案例，被卫鸿轩四个字惊呆了，“你是……那个……”
“嗯。”
卫鸿轩想，接下来陈念会说什么？可能会说太好了，其实他也是。
然而陈念惊讶道，“啊……那还真是瞧不出来啊，看脸的话，好像我比你还弯一些，没想到，真是造化弄人……”
卫鸿轩：“……”竟然无话可说。
陈念这幅傻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两个人从谈话，到尴尬，直到家门口。
陈念依依不舍的把猫还给卫鸿轩，犹犹豫豫终于开口，“那个……你给我说你是gay干嘛？”
“……”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很自信？还是因为陈念根本不了解弯和直的概念？没几个正常直男会做这种梦。
可你告诉他，他就只会一个劲儿的说，我真的是直的，那只是梦。
梦梦梦。
一个“梦”字，陈念打发了一切。
卫鸿轩想，陈念以后总会明白的，“没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你的某些行为……很容易让我误会。”
“哦……哈哈……”陈念笑的很尴尬，“抱歉哈……我以后不会了……”
“嗯。”
随后，两个人相顾无言各回各家。
一推门，反锁，陈念倚在门上深呼吸。
齐问萍出来，“咋了？被人追了？”
“……啊？”竟然能看出来？“妈，先扶我一把……腿软……”
“这么没出息，抢钱的？”
“不是……”抢心的，啊呸，文艺，酸臭！
陈念虚浮着脚步走回卧室。
从卫鸿轩承认自己是gay的那一刻，陈念走路就已经开始顺拐了。
卫鸿轩进家门，揉了揉太阳穴。
陈念，怎么脑海路很奇葩的样子？
他不是还要穿女装吗？
确定很直男？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
好郁闷，二十七年了，从来没这么郁闷过。
第18章
陈念躺在小床上……怎么办，怎么办？
心里好乱啊。
也不知道在乱什么。
卫鸿轩竟然是gay，那以后还能和他再说话吗？
呸，又不是病毒，想什么呢……
陈念还有一个想不通的地方就是，卫鸿轩说自己的有些行为会容易让他误会？
什么行为？
撸他的猫？摸他的狗？
吃他家的饭蹭他家的空调……？
哦……陈念突然恍然大悟，还是因为做了一个梦……卫鸿轩以为自己垂涎与他共枕眠，所以他觉得……
啊，这样一想，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陈念当时没反应过来卫鸿轩到底想说什么，所以，他其实是想追自己的吗？感觉自己好残忍啊，婉拒了？……现在内心还伴随着一种不小心错过了一个亿的感觉是什么鬼……
陈念陷入深思，他……刚才是不是伤到卫鸿轩了？卫鸿轩好像并不是那种会鲁莽表白的人。
“陈念！你能不能赶紧去洗澡！要臭死人啊？”齐问萍在外面喊。
陈念把短袖掀起来低头闻了闻，清香逸人，“我不臭啊，我们水吧可凉快，我都没出汗呢，我马上就去洗澡，在这儿想事情呢。”
“想什么想，一天到晚想些不正经的……”
陈念坐起身，“我说您怎么了啊！看我不顺眼啊，怎么一直叨叨叨的？”
“……”齐问萍打开他的房门，把头探过来，“你这什么怪脾气，跟鸿轩吵架了？”
“……”又是他，陈念支支吾吾的，“没有啊，我犯的着来个邻居就吵架吗？”
齐问萍愣住了，“……那刚才鸿轩说他明天有事，就不过来吃饭了，我之前喊他说一起吃顿饭，他答应了的。”
“哦……”陈念彻底愣了，随后慌乱摆手，“可能是人家有事呢……不来就不来吧，都是邻居，以后吃饭的日子多着呢。”
“真没吵架？”
“没吵。”
“那快去洗澡，我一会儿还要拖地。”
“哦……哎呀！妈！”
齐问萍又退回来，“又这么了？”
“我衣服忘他家里了，您给我拿过来去吧……”陈念觉得这个事非常重要，实在不行他可以自己去拿。
“早给你送过来了。”齐问萍说完，甩上了门。
陈念坐在床上深思，那卫鸿轩……这是和他绝交了啊？
心里有些难过，还想再见他一面顺便采访一下他的心思是怎么回事……
陈念下地，脚丫子踩在地上走了两步才发现忘了穿了拖鞋，又拐回来穿鞋。
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直男如此魂不守舍？
洗完澡，镜子上带了一层模糊的白气，陈念擦擦镜子，帅气的模样在里面一点点的显现。
陈念摸着自己的下巴拗造型，“是挺帅……谁看了都会惦记……”
也不知道卫鸿轩放弃了没，“还是别想了……你又不答应他，为什么一直想着这个事啊……”
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每走一步，都滴在地上，白色的短袖淅淅沥沥的湿了一后背。
“你去把头发剃成秃子。”齐问萍拿着拖把进卫生间。
“不剃，快开学了……我要做最帅的那个。”
陈念回到卧室，窝在床头那儿，脑子要炸掉，还是……打游戏吧。
一点进去就接到了李天茂的排位邀请，兴致勃勃的答应。
然后陈念发现李天茂是邀请了两个人打游戏的。
卫鸿轩已经在了。
陈念：……怎么办，不能矫情的离开！
李天茂还不知道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选英雄的时候卫鸿轩还是选了非常强的上单打野英雄。
陈念觉得他不能再做一些被卫鸿轩误会的举动了，比如和人家选夫妻档什么的，于是陈念又选了辅助。
李天茂是射手。
陈念正好辅助他，两个人走下路，和卫鸿轩就这样……江湖不再见吧。
游戏开始，陈念跟着李天茂往下路走。
【乌骓赛风驹：今天怎么不来夫妻档了？】
【小哥哥不要嘛：不说话会很委屈？】
【乌骓赛风驹：会】
【乌骓赛风驹：哎艹，你别总躲草丛里啊，我这边差点丧命】
陈念觉得很丢人，不想让李天茂再说话了，卫鸿轩会看到的，他也不想让卫鸿轩觉得自己操作很菜……他可是曾经的王者。
于是很有表现欲的陈念冲出草丛大杀四方，然后献上了自己的第一颗狗头。
【乌骓赛风驹：你……】
【小哥哥不要嘛：失误失误……等我复活】
陈念是辅助法师，需要蓝爸爸，他看到卫鸿轩在上面打野，紧挨着蓝爸爸，那这个蓝爸爸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陈念的头像在地图上来来回回走了两趟，他看到卫鸿轩说话了。
【萌系但真元：辅助来拿蓝】
陈念很感激，很感动，但又觉得“辅助”两个字冷漠又无情。
他跑过去，卫鸿轩已经把蓝爸爸打的只剩下一滴血了，平A一下就到手了。
陈念踩着蓝爸爸要走的时候，又站在草丛里打了个字。
【小哥哥不要嘛：谢谢。】
卫鸿轩没回。
【乌骓赛风驹：至于嘛，这么客气，两口子有事儿回家再说。】
陈念：怪不得卫鸿轩总会误会……李天茂嘴上是没有把门的吗。
【小哥哥不要嘛：你别瞎说。】
他和李天茂打字的这会儿，卫鸿轩已经拿了好几个人头。
这一局赢的非常快。
陈念和李天茂也没说多少话，和卫鸿轩交流也不多，一个蓝爸爸让他感动至今。
打完游戏，李天茂下线了，到了和女朋友视频的时间了，卫鸿轩也下了。
陈念想了半天，还是点开卫鸿轩的对话框。
【陈念：那个……哥，天茂喜欢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啊……】
解释完，陈念又觉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简直就是一朵盛世大白莲花，你不答应人家为什么还要主动和他说话！
直男都这么扭捏的吗！
【卫鸿轩：没有，早睡。】
这明显带着疏离感啊。
陈念悲伤的想，卫鸿轩一定被他伤到了。
【卫鸿轩：我过两天可能需要去外地出差，家里的猫狗可以拜托你帮忙照看两天吗？】
陈念：……这，简直是求之不得啊……
【陈念：没事的！尽管放心好了。】
【卫鸿轩：嗯，到时候我联系你。】
【陈念：好。】
半夜的时候，陈念有点疯了。
他到底是不是直男？
为什么委婉拒绝卫鸿轩后心里空荡荡的？他不和自己说话就会特别失落，说两句感觉自己随时能上天。
陈念偷偷摸摸打开度娘，搜索【什么是直男】。
然后他找到了直男癌的定义，陈念惊恐：“卧槽，我不是直男……癌……”
于是陈念又搜索【什么是gay】……他看到了一句话，【对同性产生性欲和爱恋……】
陈念摇摇头，不不不……他和李天茂还有所有同学都是纯洁的，和卫鸿轩……也只是梦……
可他之前喜欢的那个妹子英气十足又是怎么回事？
他也不喜欢那些性虐似得的东西……陈念直到睡着的时候都在皱着眉。
梦里他为卫鸿轩穿女装。
他穿着带蕾丝边的小裙子在镜头前转来转去，卫鸿轩说，“别弯腰，你屁股露出来了。”
陈念说：“没事儿，反正我是男的，我再给你看个好东西吧。”
于是陈念在镜头前掏裙子，被暴怒的卫鸿轩从屏幕里蹿出来打出屎。
第二天一早陈念去洗内裤换内裤，洗完之后红着眼睛坐在书桌前翻出日记本，开始提笔。
【20xx年8月x日，晴】
【卫鸿轩说只要我穿裙子给他看，他就会给我投两个火箭……】
【他还说……】
陈念写不下去了，把笔一摔，用掌心“哐哐哐”的砸桌面，人家卫鸿轩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在梦里总是抓着人家不放！
陈念！你太过分了！
陈念在内心嘶吼，呐喊。
“陈念，赶紧吃饭，你一会儿不是要去上班吗？”齐问萍开门进来。
陈念红着眼睛看她，反正齐问萍女士永远学不会敲门，“兼职，是兼职……还上班，搞的好像多正式一样。”
齐问萍：“……吃火药了吧你。”
陈念低下头，“我马上就去。”
他坚持把梦写完了。
陈念不相信他对卫鸿轩……是因为，在现实里遇到他，陈念什么想法都没有，略微腿软什么的绝对不能说是快感。
就让时间，来证明他是个直男吧。
心里总是在意卫鸿轩的态度……可能……只是因为没收到过表白，心里慌张，过两天就好了。
陈念今天再去水吧，卫鸿轩就没有出现。
陈念心里很失落。
倩倩打探道，“昨晚……谈的怎么样？”
陈念绷紧嘴巴，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忍不住和倩倩讨论一下，“你之前说他想追我……原来是真的……”
倩倩：“那这是啥意思？他没追上啊……”
“没……也不是那种追，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他我不喜欢男人了。”
倩倩：“……你直男？”
“别……别问了……一个非常确定的答案，哪怕前面回答的再信誓旦旦，被反问多了都会忍不住的怀疑自己……”
陈念已经不敢大声说他是直男了。
第19章
今天是没有见到卫鸿轩的一天。
陈念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是个神人，随便那么几句话，就能让他一个直男魂牵梦绕。
这操作……很骚了。
陈念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脑子里还浑浑噩噩的，昨天晚上这个时候，他和卫鸿轩还两人一猫一狗琴瑟和谐呢，转眼今天就一个人了。
凄凄惨惨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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