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青很快镇定下来给她打电话,听到她的手机铃声在旁边的商店里响起来。
后来乐止苦再要挽他手他就只当没听到。
浴室门口,魏长青喊了两声没有回应,着急起来,拧开浴室门往里走,还没看清里面什么样,一个柔软的身体已经扑到身上。
魏长青身体僵硬地将人抱住。
“干什么?”乐止苦搂着他脖子,“耍流氓啊,我洗澡呢你怎么开我的门?”
乐止苦身上的水还没擦干,带着热腾腾水雾,面色桃红,眼睛里氤氲着朦胧的水汽,慵懒又风情四射。
魏长青几乎立刻就有了反应,很想夺门而逃。
乐止苦双腿勾着他腰,在他耳边吹气:“是不是想和我一起洗?”
魏长青:“……不是。”
他想将乐止苦扒下来,却见乐止苦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是我见犹怜。
不管乐止苦是否将英国这一年多的生活袒露在他面前,他都很疼惜她,受不得她一点不开心,动作不由没那么强硬了。
俩人就这么僵持着站了一会,魏长青决定不和她闹,反而伸手将她抱紧,放到床上,用自己的浴巾将她裹住:“穿好衣服,我去洗澡。”
魏长青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回到房间里,他的浴巾已经被扔到一旁,床上正中鼓起一个包,乐止苦整个人都缩在里面。
魏长青穿着睡衣,掀开被子躺下去,刚触到乐止苦就发现不对,还没反应过来,乐止苦已经飞快地扯开他衣带,钻进了他怀里。
“止苦……”魏长青吐词无比艰难,更艰难地是捉住乐止苦作乱的手。
俩人在被窝里拉锯战,魏长青好不容易狠下心将乐止苦拉开;起身躺出十里地:“我们说好了的,你不能,不能……”
乐止苦从被窝里钻出来,露出半个白腻如玉的身体:“谁跟你说好了?”
魏长青:“……”
乐止苦看他一脸为难,噗嗤一声笑出来。
魏长青一脸尴尬,取过一旁的睡衣,过去将乐止苦包起来:“别闹。”
乐止苦懒洋洋靠在他怀里,让抬手抬手:“搞得好像我很欲求不满一样。”
魏长青耳根微红,声音很轻:“是我。”
乐止苦又绕有兴致抬头看他:“你什么?”
魏长青不肯说话,低头吻住她。
午休的时间就这么打情骂俏地过了,乐止苦终于折腾累了,躺着睡了一会。
但这一觉并不如预想中的踏实,她一觉惊醒,满脸泪,摸到魏长青瘦削俊逸的脸,才好像终于有了些安稳的感觉。英国这个地方,好像很容易勾动她不好的情绪。
魏长青根本没睡着,吻住她湿漉漉的眼睛:“做噩梦了?”
乐止苦轻轻“嗯”了一声,“梦到在长乐,我们避着奶奶吵架,我问你我都重新追你了,为什么你不愿意重新和我在一起,当初又不都是我的错。吵着吵着你就消失不见了。这几年我一直做类似的梦,不管梦到哪,最后这世界上都会只剩下我一个人,你们都不在。”
魏长青心疼又愧疚地抱紧她:“对不起,我没有早点,没有早点……”过来找你。也没有早点意识到自己这么爱你,否则哪还有当初莫名其妙的赌气与固执。他应该纵容一点再纵容一点,她要复合就应该满口答应才对。不,应该连最初的分手都不要。
但事到如今后悔哪还有什么意义。
乐止苦笑了笑,擦了下眼泪:“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通的?”一开始对她那么冷淡,爱搭不理,她当他已经超凡脱俗了呢。
魏长青道:“我只是回想起那天责备你,误会你在古女士面前抽烟,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你没有在奶奶面前抽烟,就算抽了,我又为什么这么多年放着你不闻不问。”他大概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乐止苦问他:“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抽烟?”搬去魏长青别墅后,她就很克制,一天最多抽一根,尽量不让身上带着烟味。
魏长青摸摸她脸颊:“不讨厌,但是抽烟不好。”他的确不讨厌,但仅仅不过是喜欢她抽烟时的姿态,美得如梦似幻,每一个动作都戳在他心口上。他当初那么固执地非要她戒烟,除了抽烟于身体有害,也因为她故意和他对着来,气得他也犯了拧脾气。那天想通时,他发现自己也并非一定要她一下就戒烟。如果她脾气不那么拗,他能有个台阶下,俩人顺理成章在一起了,大概也能慢慢来。就像现在这样。
乐止苦没说话,魏长青又接着上一个话题道:“我要是知道你过得这么不好,在最开始,我就不会同意和你分手。”
“把我当乞丐接济,同情我?”
魏长青捂住她的嘴,又将吻落在自己手背上:“不,你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我怎么舍得你生活得那么难受。”
“真会说好话。”乐止苦将他手掰下来,吻在他唇上,一边笑一边掉眼泪,“我就不应该来英国,我应该在你面前待着,让你知道我过得有多差劲,让你内疚让你心疼让你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已经进入完结倒计时,到时候会出几个纯糖番外,甜到齁人←_←
以及我专栏里有几篇预收文,你们看着喜欢哪个收哪个,都是甜文,我慢慢来。
这篇文是用来过瘾的,最开始写文的时候我就不太喜欢一成不变的写文风格,所以有了这篇试验品_(:з」∠)_
第31章
在向魏长青巨细靡遗地重现了当初在英国的生活以及看清魏长青这么多年心里一些想法后,她心里多少轻松一些。
魏长青向研究所请满了足足一个星期的假。乐止苦毫无内疚感地拉着人在英国把假期玩满。
“你那么多时间都给了工作,总要花点功夫在自己身上吧。”她理由找的很冠冕堂皇。
魏长青也纵着她。
一个星期后回国,魏长青又开始了加班加班加班的工作日常。
他积压的工作越发多,晚上已经完全没办法十点准时下班,时常要熬到半夜。
乐止苦又开始心疼,自觉把早中晚三餐全包了。
早上俩人会一起去跑步,不过一般是魏长青跑,乐止苦带着蛋蛋遛弯。
第一天的时候,乐止苦问魏长青:“你是不是一直知道我在这片跑步?”
魏长青知道她问什么,坦诚道:“嗯,但我一直没敢打扰你。”他再次犯了之前自以为是的错误,看她跑步的时候心情好像还不错,不敢上前刺激她。
乐止苦:“我那天看到你了。其实我一直在用这种办法治疗我的抑郁症。”
“我知道。”
乐止苦一愣。
魏长青斟酌道:“你上次做的蛋糕,我拍了照,无意中被我学生看到,他知道你在网上画了妖妖兔,里面新出现的角色和蛋糕上的图案很像,就告诉我了。后来我把所有的妖妖兔的画,包括你隐藏的,都给一个心理医生看过。你晨跑的那一个月,我一直有和她联系,汇报你的情况。是她告诉我,你可能是在利用阳光疗法调理自己的状态。”
这么一长段话,乐止苦却好像抓不住重点:“那个海洋研究所希望之光是不是你学生的号?”
魏长青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局促:“嗯。”
乐止苦微微一笑:“哦,我知道了。”
魏长青没问她知道什么了。
、
梁修快开学的时候来找乐止苦,站在别墅门外,面色诡异,半天不肯进门。
乐止苦只好陪他在门口站着,过了会催促道:“行了,赶紧进来吧,我等下要给魏长青送饭,他今天忙得连回来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梁修脸色更加好看了:“姐,你真和他在一起了。”
乐止苦转身往屋里走:“对啊,他跑去咱们家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吗?”
魏长青从香港回来就想找到乐止苦,但看完魏长宁留下的资料也对乐止苦的去处毫无头绪,只好先去梁家问问,当时只有梁修在家,俩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梁修松口告诉了他乐止苦的去处,但也只说乐止苦去了英国。魏长青却瞬间猜到乐止苦是去找那个心理医生了。资料上显示乐止苦只和这位姓米勒的心理医生走得很近。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梁修最后还是进了别墅。
景区的别墅其实都很老旧,魏长青更是没有花心思翻新,只是里面装修得还不错。
梁修第二次来,四处打量:“现在官二代这么有钱?”
“这是他二哥送他的房子,重点在楼上的实验室,为了让他亲爱的弟弟专心做研究。”
梁修:“他二哥就不是官二代了?”
“你意见很大嘛,”乐止苦气笑了,将饭菜放进保温桶里,“他二哥一家不当官,父母都只是普通医生,不过他二哥很有本事,国内外都有雄厚资产,长乐别墅村还是他二哥投建的,现在也没说要怎么卖,好像是打算魏长青不开口,那别墅村就一直空在那了。”
梁修:“……这么财大气粗?”梁家虽然家世也不错,但也没到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境界。
乐止苦说到这件事,想起来,魏长青曾经不是没找过她,找她问长乐村的事,但她一句话堵了回去:“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魏长青那时也许正是借长乐村的事来试探她的态度,但大概也没料到,她那时也气他只有有事了才找她。
两个人如此别扭,才会彼此错过,到后来后悔不迭。哪至于一个小小的吵架,就能老死不相往来。
乐止苦锁上门带着梁修、蛋蛋去研究所。
保温桶提在梁修手里。
“你在家天天给他做家务?”
乐止苦拽着蛋蛋的绳子,努力控制住见到美貌路狗就撒欢的蛋蛋,笑道:“没啊,这段时间他忙嘛。”魏长青也不愿让她做,甚至让她一起去吃研究所食堂,但乐止苦用“吃什么食堂不如吃你吧”堵回去了。
碍于那个不结婚没有性生活的承诺,魏长青现在很怕乐止苦吃了他。
研究所不是那么好进的,但显然魏长青和传达室打了招呼,乐止苦在门口登记后就进去了。
魏长青接到她电话匆匆从实验楼出来,几人一起去学校食堂。
乐止苦第一次进这里,收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进了食堂之后在孟臻一句“老师师母这边”之后,更是受到万众瞩目。
乐止苦&魏长青:“……”
倒是蛋蛋很兴奋,汪汪汪冲孟臻打招呼。
孟臻起身跑过来:“蛋……蛋蛋。”他莫名噎了一下才喊出口。
魏长青问他:“你吃完了吗?”
孟臻:“吃完了老师,我绝对不打扰你。诶这位是谁?”
乐止苦介绍:“我弟梁修。”
孟臻:“你好你好弟弟。”
魏长青显然十分无语,拍了一下乐止苦的肩,率先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梁修也想跟着坐下来,却被孟臻一把揽住肩:“诶兄弟你第一次来吧,我带你去标本馆看看,绝对让你大开眼界。”他边说边不容拒绝地将梁修拖走了。
好在乐止苦进了研究所就把保温桶拿过来了,这会刚好将饭菜取出来。
蛋蛋在旁边看着,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渴望。
乐止苦摸摸它脑袋:“你没份哦。”
“你吃了吗?”魏长青问她。
“吃了,”乐止苦笑着看他,“你吃就好。”
她眼睛明亮,满是毫不遮掩的爱意,魏长青低下头,慢条斯理地用餐,耳根可疑地红了。
乐止苦看到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回头看这边,一边看一边笑,还在小声说话。
乐止苦冲他们眨了眨眼睛,女生们捂着嘴笑,不敢再回头了。
喻艺坐在几个女生侧对面,心烦意躁,吃了一半便起身送了餐盘。
乐止苦冷不丁看她走向门口,嘴角笑意敛了敛。
“问你个问题?”
魏长青还没有危机感:“什么?”
“喻小姐和你很熟吗?”她听到喻艺叫他三哥。
魏长青心里没鬼,回答得很快:“她和我是一个大院的,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关系比较好,现在是同事。
乐止苦眯眼:“哦,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成了同事,一个大院的,还两家关系好,门当户对?”
魏长青夹菜的手一顿,本来面容平静,突然笑了一下:“你在吃醋,止苦。”
乐止苦没好气:“谁吃醋了,吃你的饭。”
魏长青听话地继续吃饭。
吃完后梁修还没过来,乐止苦也没管他,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回去了。
说没吃醋,乐止苦心里其实还是酸的,听魏长青这么一说,喻艺显然也是什么官二代军二代的,再加上她本身也有能力,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和魏长青都很配。
越是门阀,门第之见就越是严重。
梁修下午三点才回来,一脑门的汗。
乐止苦找了条新的毛巾,让他去浴室擦擦,等他下来了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梁修:“那个孟臻拉着我打羽毛球。”
乐止苦:“海边也能打羽毛球。”
梁修:“找了一个没风的地方。”
乐止苦觉得这个孟臻还很好玩,见谁都能自来熟。
梁修在客厅里坐了一会,汗都歇下去了。
乐止苦趴在沙发上玩手机:“对了,我忘了问你,你今天过来干嘛呢?”
梁修吃着乐止苦给他准备的冰淇淋小蛋糕:“过来看你过得好不好。”
乐止苦将脚搭在桌子上:“那你看我过得好不好?”
梁修看她一眼,继续吃,不说话。
乐止苦将茶几踢歪:“说嘛。”
梁修不说。
乐止苦将蛋糕抢过来:“不说不给吃。”
梁修忙护住,憋出一句:“你过得好不好还要别人来评价吗?”
乐止苦瞪他一眼:“当然不用,但你不是我弟弟嘛,不是别人。说嘛。”
梁修只好满脸不高兴地道:“还行吧。”
乐止苦没听清,但看口型也知道答案了,笑了笑,继续玩手机。
梁修一边看她,一边一口一口将蛋糕吃干净,过了会,突然别别扭扭道:“你知道魏长青那天和我说了什么吗?”
乐止苦漫不经心地:“嗯哼?”
梁修:“你认真点。”
乐止苦只好装作认真的样子,看向他:“你说。”
梁修:“他说,不管我说不说他都能找到你,但很有可能会来不及,到时候发生什么,我和他都会追悔莫及。但如果真出了事,我可能只是难过,但他会用这一生来赔罪。”
乐止苦说不出话。
梁修又道:“他还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你眼睛红了,姐。”
“哦。”乐止苦敷衍地应了一声,继续在沙发上趴好。
梁修道:“今天和孟臻打球,他也跟我说了一点事。他说魏长青从来到研究所后就很少回家,京城那个家。听说是因为想做科研才和家里闹得不愉快。平时放假,他就只在实验室里待着,不是在研究所的实验室,就是在家里的实验室,往往一待就是一整天,像个机器人,都不知道累。只有你出现以后,这样的情况才好转起来,‘魏哥终于有个人样了’——他的原话。”
乐止苦翻了个身,将脑袋压在胳臂上。
“我觉得,他这样也不一定就全是为你,说不定就是出于对科研事业的热爱。”梁修下定论道。
乐止苦又笑出来:“是是是。”
梁修:“其实,他要是能像爱他的工作一样爱你,家世什么的应该也不是大问题。再说了,你家世又不差。官商不离家,也算强强联合嘛。”
怎么可能,听到这里乐止苦就想反驳,魏长青能像爱工作一样爱她她就谢天谢地了,否则当初他出国的时候,明明好像已经意识到俩人之间出了问题,却还是对实验室一秒都割舍不下一般。
乐止苦捏他脸:“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厚脸皮了,人家的背景是你一个搞养殖的高攀得上的吗?”
随着她话音落地,梁修却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那还和他在一起干嘛?”
乐止苦:“……”
第32章
文韵终于从港岛回来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乐止苦算账,为什么明明说好要去港岛找她玩,最后又放她鸽子。
文韵很生气,乐止苦只好请饭赔罪。
俩人找了家粤菜馆,点了几个菜边吃边聊。
“你和秦先生到底怎么样了?”
文韵:“我觉得你有必要先交代你和魏长青的事。”
“有什么好交代的,上了床就在一起了。”
文韵:“……”
乐止苦叹息一声,托腮,有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