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有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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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有病的呀-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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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珊珊与几个附中的男女走在一起,她其实有点惊讶。附中是整个地区‘野鸡中学’,里头得人打架、闹事,按朝日中学老师的说法来讲………就是一群混混。
  奇怪,张珊珊怎么会和这些人来往,好奇心不足以让她上赶着找事。
  海芷兰巴不得离张珊珊远一点,可路就这么宽,还是被张珊珊发现了,只见她漂亮的脸蛋上出现了几丝厌恶:“是你啊。”
  看了看周边的人,张珊珊突然吐出了两个字:“肥猪。”
  海芷兰万万没想到她嘴里会吐出‘肥猪’这样的字眼,张珊珊是这样骂过她,但也仅限于是在寝室里头,连在教室里都不会张口说这样的字眼,怕人觉得她没教养。
  从第一次打她巴掌开始,张珊珊时不时也会踢她,拿手边的东西扔她,言语也越发刻薄。这些都限制在寝室内,而现在她受辱的环境开始扩宽,就像是水闸已经打开,水流会越来越大。
  海芷兰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恶意的称呼一出口,她周围的男男女女都笑起来。这群人仿佛天生知道哪些人可以欺负,哪些人不可以欺负,其中有一个染了头发的女的吐了一口烟在她脸上。
  “乖学生嘛!”
  张珊珊恶意的嘻笑:“什么乖学生,公共厕所。”
  那是什么意思?!
  有几个男的围过来,吐了嘴里的烟屁股,开始扯她的衣服。
  海芷兰回家的愿望迫切,所以天有些昏暗了还是决定离校回家,又是条小路,路上除了他们之外,还没有其他人。无人帮忙,她只能不停的往后退。
  有人说:“是头肥猪,但是头母猪,还是有耍头。”
  “你们学校女的素质太低了。”
  她的袖子被人扯下来了,海芷兰哪里见过这个,被几个染着各种色头发的男人围在中间,一言一语的逗弄,还动手动脚,眼泪都吓出来。
  “走了!痛哭流涕的学生妹,有什么耍头。”
  因为这一句冷冷的话,围着她的人四下散开,嘻嘻哈哈的喊出声的人“老大”,还说“听老大的”。海芷兰鼓足勇气抬起头,只看到不远处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大概能知道是个挺高的男性。可惜她眼镜刚刚被撞掉了,所以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看不清长相。
  “今天算你运气好!”
  几个人走的时候,最后面的张珊珊眉毛上挑,猛的推了她一把,她只觉得重心不稳,脚上一疼,然后就是重物撞击产生的剧烈疼痛。
  疼痛虽然噬骨,却只有一瞬间。
  那一瞬间,她疼得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醒过来,可她还躺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最让人恐惧的那种躺在地上,你能感受到血液一点一点的流逝,眼皮越来越重,却能清醒的感觉到生命力消失的可怖感觉。
  她快要死了……
  那是死亡的感觉。
  海芷兰清醒过来,心头冰凉。
  一双手轻柔的给她擦去额间的汗,海芷兰轻轻歪头,看到了母亲憔悴的脸。母亲却没有对她的清醒有太大的反应,用湿布给她润脸,再用棉签沾了温水,给她滋润嘴唇。
  “你说天天都有人在路上走,怎么就你遇到这样的事情呢?都是到这上学闹的。我说不转学吧,让你跟着你外公外婆过日子挺好的,地方小就地方小,你就不是读书的料,我一开头就没指望,只要你身体健康。干什么废这个劲呢!你性格也不是特别开朗的,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还手。小时候被坏小子拿虫天天吓,吓出一场高烧来都不敢找家长告状。这么个榆木脑袋,能过得惯吗?看看,上了大半年学,回来一次比一次瘦。”
  ……
  “就这一个闺女,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和你爸可怎么活哦……你爸就只知道闷着头在外面抽烟,屁都放不出一个。他呀,见你躺在床上就要掉眼泪,还是个男人呢……”
  她妈惯来在家里强势,内外一把手,看不上她弱里弱气的样子,经常爱骂她两句,所以母女俩并不亲近。海芷兰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脆弱的模样,说着说着连眼泪都下来了。
  过了一会,海芷兰听到了她爸推门进来的声音,她爸嘴唇动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话里头还带着沙哑:“医生说下午就可以搬离重症监护室转入普通病房了……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给闺女买了保险的,百分之八十都可以报销。”
  ……对了,他们家里还有一笔不小的外债。她这个状况一进医院绝对是花钱如流水,他们现在的家庭情况绝对负担不起。
  “闺女好像是真醒了,闺女好像在说话!”
  “声音太小了……”
  她妈一把推碍事的男人,凑到女儿嘴边,才能窸窸窣窣的听到一点声音…………“感…谢谢……保险……公…公司。”
  她妈:“……”
  海芷兰一动,脑子一团浆糊,先是疼痛,然后是如晕车一般的恶心感。
  海爸爸赶紧拿盆接着,让闺女放心吐。可是吐也没用,恶心感还是一波一波的来,伴随着浑身乏力。
  海芷兰忍不住夸自己……………嘿,简直是拿生命在嘴炮!
  她并不知道,等她再次睡着之后,海妈妈忧心忡忡的跑到办公室,找到主任医生。医生早就习惯了病人家属的各种问题,也晓得现在家里一般都只有一个,孩子但凡出点事,家里头有多担心。
  当然有问题他都尽量解答。
  “手的话,她这样的情况是一定要做手术的,不过她还年轻,我们主任医师经验丰富,小姑娘一定能恢复得很好。不过,手术还要等她情况稳定一点了再做。”
  海妈妈:“谢谢医生,我还有点事要咨询一下。脑震荡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会不会造成精神损伤之类的,比方说说胡话呀之类的?”
  医生将电脑转过来,指给她:“你看,所谓脑震荡,一般是指没有明显的外部损伤。恢复期病人常有头昏、头疼、恶心、呕吐、耳鸣、失眠等症状,就像海芷兰的情况,大部分她都有。一般多在数周至数月逐渐消失,但亦有部分病人存在长期头昏、头疼、失眠、烦躁、注意力不集中和记忆力下降等症状。这个必须要后续观察才能知道……”当然,脑震荡也有可能造成死亡,但这些不需要说出来恐吓两夫妻。
  “你说的胡话……是什么胡话呢?病人刚刚说话了吗?”
  海妈妈:“感谢保险公司!”
  “啊?”
  海妈妈:“我闺女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这,她说感谢保险公司。”
  医生:“……这位家属,我只是个骨科医生。”
  如果不是怕被投诉,被问这样的问题,他挺想建议这位母亲将人送楼上精神科……


第3章 迷之黑雾
  海芷兰情况稍微稳定了一些,就被从重症监护室移出来了,转进了四人间的普通病房。由于她过几天要做桡骨复位的手术,所以她暂时居住的科室是骨科。
  骨科是医院里头效益中等的科室,海芷兰转入的这间四人病房里头并没有住满,除了海芷兰之外还住了一个六十几岁的男人,名字叫陈大栓。他是因为自己摔伤住院,不过住的时间比海芷兰要长多了,将近已经住了半年的院。
  这位老陈具体是因为哪些部位出了问题海芷兰不太知道,她恶心欲呕的感觉虽然渐渐好了一些,轻微的动弹不会导致呕吐,但还是头晕目眩,浑身冒冷汗,病床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睡过去了。
  根本无心观察他人。
  海芷兰的床位和陈大栓之间隔了一个空床,陈大栓的老伴日夜都陪着他,晚上就在空床位上睡觉。一般来说医院陪床是要进行收费的,但是考虑到这间病房只有两个人居住,剩余的两个空床空着也是空着,医院倒没有额外收两家人的费用。
  最开始海妈妈是不想闺女和男人同住,就算这个男人六十岁了,毕竟年轻女孩子换个衣服搽个身体的不方便。可是一间一间看下来,也确实这间人少,相对更好,海妈妈也没法子,打算找护士给加个帘子挡一挡。
  这样一想,也不是那么排斥了。
  海妈妈是个颇为善谈的人,小半天下来都能让陈大栓的老伴在她出去的时候帮着照顾一下女儿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陈大栓的老伴和海妈妈一起去打热水,海芷兰接了白雪的电话,刚没有说到两句话,突然听到了隔壁床异常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在敲打铁栏杆。
  海芷兰废力的转过头去。只见陈大栓整个身子都僵直的绷紧,两手在床沿上使劲拍打,想要引起旁人的注意,从身体动作来看好似很难受的样子。至于是否真的难受……在海芷兰的眼中,陈大栓面部被一团黑色的雾气笼罩,根本看不到他的脸,也无从知道他的表情。
  这是什么呀?!
  海芷兰头一阵一阵的疼,还是强忍着头晕按了床头的紧急呼救按钮。
  “有人吗?来人啊……”
  住院部随时都是有护士巡逻的,这还是在早上,正是主任医师带着科室所有医生护士巡房交班的时候。很快的,陈大栓就得到了最有效的治疗,海妈妈这时候也回来了,不过因为抢救的缘故,病房的门已经暂时被关上了,海妈妈只能站在门外通过观察窗焦急的看着女儿。
  海芷兰本身来讲,情绪可以说是毫无波动的,没有她从前经常能感觉到的情绪——害怕,一点都没有。
  她只是带着一点好奇在猜测,这团黑雾是什么啊?好像不是好东西。却不能让人害怕,给她的感觉就像路边的枯叶,她动动脚就能轻易踢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雾好像在她的目光下抖了抖。
  ……错觉吧。
  海芷兰发现了母亲担忧的目光,对她微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又将目光转到了正在急救的病床上。
  “突发性心博骤停,原因不明……立刻询问家属是否再次送入抢救室!”
  陈大栓的老伴哭着拒绝了,在场的医生对这种情况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说。
  陈大栓岁数大了,四个月已经进了三次抢救室,如果这一次再送就是第四次了。老两口不富裕,家里孩子也不孝顺,开了个收破烂的小店,这一次住院就是因为陈大栓到人家家里收垃圾,结果走楼梯的时候不慎摔倒滚下来所致。
  索性两人都有养老保险,但也只能报一部分,进入急救室之后,花钱更是如流水。
  加上人也遭罪。
  虽说家属拒绝了更妥善的抢救方式,一众医生也不可能眼看着他等死。再次观察病人体征之后,医生们开始轮流对陈大栓进行心脏复苏,海芷兰能看到随着每一次按压,陈大栓脸上黑色的雾气就散了一点,渐渐地,海芷兰也能够看到陈大栓的脸了,他从头到尾面色都透露着死气的苍白,没有任何变化。
  抢救持续了近30分钟。
  海芷兰发现只有一层薄薄的黑色雾气还塞在陈大栓口鼻之间,可惜的是,医生面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些懈怠了。
  毕竟心肺复苏持续30分钟以上,仍无心搏及自主呼吸,又不进一步救治,可考虑终止心脏复苏了。
  终止心脏复苏,就意味着宣告救治无效死亡。
  满头大汗的,岁数最大的主任医生并没有喊下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
  海芷兰:“这个爷爷好像、有可能、在刚刚,动了一下。”
  海芷兰的主治医生姓胡,研究生毕业已经工作了五年多,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医生,上次海妈妈向主任医师诉说苦恼询问女儿病情的时候他就在旁边,对于如此新颖的话题他犹记于心,故而对海芷兰的情况也比别的病人背的熟。
  胡医生伸长脑袋看她:“脑袋还晕不晕?”
  这会动作这么大,肯定晕啊,晕死个人,可是你这个时候问这个干吗?!
  可是很快在医生揶揄的目光中,她明白了………对于一个脑震荡患者来说,整个世界都一样,只要自己动了,不拘地点,啥时候都可能在动。
  海芷兰翻了个白眼。
  胡医生笑的时候露出了两颗小虎牙,他上前一步接替了气喘吁吁的老医生:“主任,我再试试!”
  纪菀看到,他压下去的那瞬间,陈大栓鼻子和嘴里里最后那一丝黑气散开了。
  “哬——”
  陈大栓张开嘴吸了一口。
  病房里的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海妈妈进来就拉着女儿的手,慌慌张张的问她:“没事了,没事了,没吓到吧?”
  海芷兰:“没吓到。”
  海妈妈:“你怎么可能没吓到,你那老鼠胆子。”
  海芷兰:“……刚刚胡医生乘有空给我移植一个老虎胆子,我现在感觉挺好。”
  路过的胡医生:“……”
  海妈妈一脸懵逼:“啥?”
  她还没反应过来,海芷兰却已经受不了了。
  亲娘诶!嘴炮都没能让你冷静下来。
  “亲妈,你控制一下你自己,手脚抖得跟筛子似的,晃得很!我头晕~要吐了的那种~”
  海妈妈赶紧放开女儿,尴尬的喝了一口水,旁边陈大栓的老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握着老伴的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海妈妈不知道怎么劝,只能坐在女儿旁边保持安静。
  海芷兰却已经出神了。
  那团黑色的雾气是什么?别人肯定是看不见的。
  海芷兰诧异的发现自己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却并不感到害怕,当然也没有特别兴奋,内心毫无波澜,镇定得特别违和。
  正常的十七岁的女孩子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她有一个深刻的问题需要反思…………如果是从前的自己,能这样处变不惊的在一片混乱中和一群陌生人搭话吗?
  不得不承认,她好像有哪里出问题了,脑症荡引起的吧!
  ……大约是脑子坏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题材会不会冷成冰!


第4章 广场上的孩子
  当天下午,海芷兰转入了医院的单人病房,虽然转移病房势必让女儿还在震荡的脑子再遭一次罪,但是海妈妈却很坚持。
  海妈妈太害怕了,她永运忘不了在医院见到昏迷的女儿时的害怕,此时依旧后怕。
  同住的是个男性她接受了,没有房间,她要服从医院的安排。可是与病入膏肓的人同住,时刻遭受惊吓,恕她作为一个母亲,做不到。
  单人间不是想住就可以住的,特别是这种热门三甲医院的单人病房,不但价格高,还要有预约。
  有这个待遇还是因为肇事者。
  先前海芷兰被送入医院的时候,肇事者直接被带去了警察局,等海芷兰的父母收到消息赶到医院的时候,海芷兰正在抢救,他们迷迷糊糊的去交了费用,一时半会还真没有想起肇事者。
  等半天下来要找肇事者了,警察局这边只说一定会给他们个交代,关于肇事者姓甚名谁都说得吱吱呜呜。
  两夫妻还不知道有问题才怪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先等一等。眼见三天过去,两人都有点着急了,撞了人害闺女这样,总不能连个面都不露罢。
  海妈妈刚手脚不抖了,肇事者就联系上她了,表示愿意支付所有住院费用,并且可以商量格外的赔偿。海妈妈这才晓得,撞女儿的一辆‘豪车’,开车撞到人的是‘豪车’上的司机,他跑到医院来道了歉。
  至于这些说辞可不可信不重要,那一截路段没有摄像头,所以只看是不是必须要信。
  陪同司机的男秘书当着还妈妈的面给院长打电话,有意让将海芷兰搬入单人病房,还请了个私人陪护,道歉的态度非常良好。
  海妈妈这下脸色才好了,如果有条件,当然不希望自己闺女跟别人混住,一来是更方便,二来是更安全。像今天这种情况,不过是才住了一下晚上加半个早晨,就出了这样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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