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龙性本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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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龙性本啥来着?-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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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懂了,伏羲是端枪的猎手,他不求称王称霸,他的所作所为,只为供养这片森林,让它永垂不朽,他就是让诸神走进这残酷境地的始作俑者。
“行,随你。”伏羲挺大度地侧身,“那就走吧。”
于溜行没过去,反倒往车子走过去,白泽听了见了太多见不得光的东西,缩在座椅里瑟瑟地抖。
于溜行隔着窗缝儿把车钥匙递进去,“你走吧,别跟着了。”
白泽接了,嘴唇张了张,可没说出话来。于溜行耐心十足地等着,他想听。
好一阵,白泽才愣出一句:“……可我、我没带驾照啊。”
于溜行哈哈大笑,笑得直拍车门,笑完冲他招招手,要他靠过去,白泽照做了,以为他有话说,没成想于溜行一抬手就捏他下巴,拇指摸着他嘴唇,一下下蹭。
突如其来的,胸口好像被撞了一下,白泽慢吞吞地眨眼,刚要说“我不走”,于溜行就收了手,转身跟伏羲走了。
于溜行一走走了一个礼拜,手机不通,杳无音讯。于盛溪打了几天电话,没找着人,不得已把电话打去了严阵那儿,老先生长长叹气,说于慎行也在找呢。
于盛溪收了线,从窗口望出去,碧水华庭里仍有眼线盯着,太子长琴之后,没人再敢扑上来动他,就现在的阵仗,搁他眼里,四舍五入约等于零。
平心而论,他不觉得于溜行已经躺谁手底下了,那惹事精是头狼崽子,真要被人弄了,他也要咬断对方的喉管再躺平。这几日风平浪静,没传出什么消息,也就夏南山瞅着天空,说雨师怎么也不值勤了。
小家伙心里沮丧,又说不出,脸上显得跟没事人一样,围着于盛溪顿顿点菜吃,傍晚跟他一块儿在碧水华庭遛弯儿,欺狗逗猫的,回去洗了澡就黏他身上,扭着屁股勾‘引人,于盛溪遂他心意,完全配合。等人昏睡过去了才往床上抱,他和衣躺着,不敢睡实,夏南山半夜会醒,睁着眼睛,茫然无措,再揪紧他胸口的衣服,弓着背,压着嗓子哭。
于盛溪抚摸他后背,一节一节沿着脊椎摸,祝融死了,燧人死了,全在他眼皮底下,可他连个能恨的对象也没有。哭厉害了他能再次睡过去,得个片刻安宁。
于盛溪到这时候才能闭会儿眼,安宁,他想,他就在这安宁里等着。
等了一个多星期,终于等来了事,还是于慎行亲自送来的。
大清早,鸡都没叫头遍的时候,门铃响了,就响了一遍。
于盛溪和夏南山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互相对着看了好一阵,最后夏南山用手推他,说你去开门啊。
于盛溪披了睡衣起来,临走前回头看他,夏南山笑笑,眼睛一闭,手脚在被子底下缓缓地蹭床单。
于慎行一进门就皱了眉。于盛溪只披了睡衣,没系带子,精悍的胸口上全是夏南山挠的印子。
于慎行只好当看不见,直截了当说:“西王母往s市来了,带了整个昆仑山的神兽妖兽。”


第73章 
于盛溪挺惊讶,他以为老头子亲自来送的消息,怎么着也得是以于溜行开头。
于慎行看着他表情,笑了,这俩儿子他看了大半辈子,小儿子闹心,大儿子太精,阴晴圆缺都藏在肚子里,难得才能在于盛溪脸上瞧见这么直白的意思。老先生摆摆手,“你想得对,溜行也参了一脚。”
于盛溪点了烟,顺手递给父亲一根,“我不告诉妈。”
于慎行犹豫,最终还是接了,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吞云吐雾,父子俩难得平和一回。
“王帅给我打了电话,”于慎行说,“一星期前,伏羲出了趟门,太昊也一同跟着,第二天才回,门卫说车上好像多了个人,但没看清是谁,王帅明里暗里查了几天都没弄清,昨儿个才确认。”
昨儿个确认,今儿清晨老头子就到这儿了,看来是惦记得厉害。于盛溪搁了烟,问道:“认清楚了?”
于慎行瞪他一眼,挺无奈,“半夜叫外卖,叫了十盒炸鸡,还跟送外卖的打电话说不要冲外卖咳嗽,伏羲能干出这个事?”
伏羲不能,伏羲特别要脸。
于盛溪笑出了声,“他倒逍遥,待遇比在我这儿好。”
于慎行又瞪一眼,“西王母被伏羲打压了这么多年,这一回出手,她所有的筹码都压上了。你说这小崽子,是不是打算和她里应外合?”
于盛溪说:“就溜溜这样的,您摸得准他性子啊?”
于溜行简直是职业跳反,老头子实话实说,“摸不准。”
于盛溪一摊手,“我也摸不准。”
于慎行长长叹气,“不管摸得准不准,伏羲和西王母,他总要撬一个。”
于盛溪点点头,父子俩一时无话。
一根烟烧到底,于慎行才再度开口,“S市……死了几个了?”
于盛溪回答,“看得见的,就有三个了,都算在溜溜头上。您瞧瞧我这外头,还盯着呢。”
于慎行皱眉,“你严老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也是火急火燎的,把溜行骂了个通透。伏羲这一招棋下得好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把于家推到了台面上。现在三个神的神力回归伏羲,要硬碰硬,哪怕是你,也讨不了好。”
于盛溪不动声色,“小夏还不知道事是他干的,您说话注意些。”
于慎行虎了一张脸,声音倒压低了,“怎么,你还没告诉他啊?”
于盛溪摇头,往楼梯方向望过去,“他不愿意信,没证据的事,怎么信?”
于慎行恨不得去敲他头,好歹忍住了,“你难道要等他自己觉出来……”
话没说完呢,高处就传来个声音,“……我觉出什么?”
夏南山半趴在楼梯栏杆上,往下望,衣服松松挂着,胸口露了一片。于慎行是跟着声音抬头的,一见他这副样子,赶紧着收了视线。夏南山一边系腰带一边往楼下走,于盛溪皱眉,让他上去穿好了再下来。
就算穿好了,于慎行一张老脸也憋不住,站起来要告辞。
于盛溪看着父亲没说话。
于慎行说:“你懂我的意思,至少把溜行活着带回来。”
于盛溪摸了烟点上,老头儿总算是明白说出来了,“小时候也没见您这么关心他。”
于慎行眼睛一眯,抬手就把他烟掐了,“就当我老头子求你。”
于盛溪正正经经站起来,送人到门口,“您别说重话,回头给您带回去您就看住了,我见着他烦。”
于慎行扯着脸皮笑,心想我见着你也挺烦。
于慎行前脚走,夏南山后脚就下来了,直扑厨房,可厨房里连点烟火气都没有,于慎行来得太早,老家伙还没做早饭。
于盛溪扔了烟头赶过来,问他吃什么。
夏南山哀怨地望他一眼,拉开冰箱门喝了口冰牛奶,浑身直打激灵,一下给冻清醒了,他问他:“你刚刚说,我觉出什么?”
于盛溪洗着手,话都到了嘴边了,刚要说,又听见夏南山说,“算了,你别说,我要伏羲自己说。”
伏羲倒真在头疼,于溜行在他屋里跟在自己家似的随意。他吃光了伏羲的零食,喝光了伏羲的酒,撸遍了伏羲的狗,还赤着脚搁在茶几上,抱着手柄通宵打游戏,操纵着弓箭手躲在石头后面,朝个小boss放箭。伏羲看得火起,冲他怒吼,这boss你得近战,放小箭你得放到什么时候去!?
于溜行眼睛也不抬,薯片咬得嘣嘣响,跟拍广告似的,边吃边说:“我乐意!”
“我不乐意!”伏羲毫不犹豫,引了道雷劈在他脚背。
于溜行疼得去抱脚丫子,薯片撒一地,“你就是见不得我比你早通关。”
“滚犊子。”伏羲笑骂,切了自己的人物过去,大斧子抡得霍霍响,一分钟没到就干掉了boss,“瞧见了?”
于溜行扭头不看,隔着个客厅喊太昊,还学伏羲的腔调,“太昊诶,太昊诶,空调开开。”
太昊阴着脸过来,觉得这人真是有病,你要冷吧,你穿袜子啊,你穿衣服啊,再者说了,你一个旱神冷个屁。他居高临下,拎着领口把人提起来,“治不了你了?”
于溜行缩缩脖子,小鸡仔似的哼,“你、你仗势欺人!”
伏羲蜷在沙发里嘿嘿笑,“行了,给他开。”
太昊不敢置信地看伏羲,冷不丁被于溜行握住手腕。
于溜行收了笑,说:“你恢复得没他好。这么说,当年夏南山咬你那一口,不好受吧?”
太昊身形一震,整张脸都扭曲了,手扬起来,直接把于溜行扔出客厅,砸进花园。于溜行撞上假山,挺狼狈地爬起来,吃吃地笑,“哦,这就生气啦?要我是你,我就生他的气。”
于溜行指着伏羲,对太昊说:“夏南山差点杀了你,”他打心眼里可怜太昊,每个字都凶狠咬在他要害上,“可伏羲连他死后留下的神元都不舍得毁去。”
伏羲和太昊一前一后站着,映着身后昏黄的灯光,看着于溜行。
最后伏羲一笑,春风似的暖,他不看太昊,只说:“因为他是我的。”


第74章 
于溜行吃多了薯片,半夜渴得不行,下楼找水喝。伏羲算是给他面子,前几日的忤逆没跟他算账,既然当事人都既往不咎,于溜行乐乐呵呵地替自己翻了篇儿,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客厅里没开灯,冷不丁地,响起一串呻吟。
于溜行瞥一眼,就着外头一点点光线,看见客厅沙发上交叠的两具肉`体,仔细嗅嗅,青帝也在。搁伏羲这儿住了小半个月,撞上这仨办事不止一回。头一次就是在厨房流理台上,做得大张旗鼓,嗷嗷呜呜的,锅碗瓢盆碰了一地,弄得他好几天没敢吃那上面做出来的饭。通常伏羲和太昊顾不上他,青帝偶尔冲他扔风刀子让他赶紧滚,他与青帝梁子结得最大,这倒好理解。
这一回大概是正碰着尾声,伏羲叫得一声高过一声,最后哼了好一阵,大概是高过去了。
于溜行估摸着他们擦完了枪,伸长了手去够茶几上的可乐。他斜靠着墙壁拉开拉环,“分秒必争啊。”
伏羲嗓子都叫哑了,“你不也下来了。”
于溜行骂了一声,往嘴里灌可乐,灌完了一捏易拉罐,扔在垃圾桶里,自己走到临着湖的窗边,湖面广阔,沿湖路灯彻夜不灭,他睁着眼,一眨不眨,突然问:“您这心思到底有多深啊?”
伏羲吃惊不小,于溜行这浪荡玩意儿难得这么正经,“怎么了?”
于溜行转过头,笑了,“这是众叛亲离的事儿,好歹给我点底吧?”
“你不早猜着了?”伏羲穿上衬衫,一脚把太昊蹬下了沙发,“现在这么点神力还远比不上当初,我需要西王母的神力。”
于溜行说:“西王母是创世神之一,你杀了她,释放出的神力估计跟人类点了108颗原子弹似的,不怕自己一把老骨头跟着粉身碎骨啦?”
伏羲笑笑,站起来,“为什么是108颗?”
于溜行翻白眼,“我乐意。”
伏羲说:“我老骨头是熬不住,这不才绑了你来嘛。”
于溜行回头望着湖面,正对面有路灯跳了一下,灭了,而后起了风,路灯跟蜡烛似的,一盏盏灭了。于溜行抬头望漆黑的天空,“我信你个鬼。”
说完,全身红袍血似的涌出,他手指抵在落地窗上,轰的一声,以他指尖为中心,整面玻璃碎裂,玻璃渣迸得到处都是,于溜行就在这巨响里跨出去,往湖走去。
伏羲在他后面骂:“臭小子,好好的大门不走!”
太昊半倚在他脚边,“他说得没错,你当心自己栽进去。”
伏羲抬脚要踹,倒被人先捧住了脚,只好拍他肩,“你听那小子咒我。”
于溜行替伏羲打了头阵,比六大金刚顶得都前,他都走到湖边上了,六大金刚才开始冲天狂吠,漫天的云被风卷起,明明是半夜,天空像裂了似的炸开一条缝儿,漏下幽蓝的光。
巨大的神威从中泻出,九天玄鸟爆发出惊天的啸声,硕大的身躯从天而降,湖面扬起两米来高的水浪,直朝于溜行打过去。
还没沾湿他的红袍,旱神神威已经迎了上去,高温之下,水嘶嘶成了蒸汽。
九天玄鸟缓缓降下,腾在湖面,尖长的鸟喙直指岸边的人。
于溜行懒洋洋瞥一眼,与九天玄鸟相比,他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西王母站在鸟头上,手上长枪森严冰冷,主宰灾厉与残杀的女神面容威严,在震天撼地的风浪里垂眼瞧他。
“哦?”她开口,“你当了伏羲的看门狗?”
于溜行不恼,歪了头冲她笑,“我想了想,比起你袖手旁观,他好歹在十万大山里出手救了我一命,都是创世神,他要靠谱点儿。”
西王母岿然不动,长发凌空飞舞,半遮了脸,“你想清楚了?”
于溜行轻轻一点头,面色称得上沉稳。
也就这一点头间,湖面忽地破开,有个东西冲出来,口里喷着腥臭的液体,兜头照脸往于溜行扑来,于溜行眯眼一看,居然是相柳。
这上古的凶兽盘在水底,九头蛇身,丑了吧唧的,喷出的毒液还臭,于溜行一见就觉得眼瞎,急急忙忙往后退,生怕沾了味道熏着自己。
西王母在半空瞧着,饶有兴味,手一挥,厚重的云层又裂了两道口,腾蛇勾陈飘摇降下。
于溜行站远了,往四周看了一圈,昏暗的夜幕下不断浮现出轮廓各异的身影,西王母果真是把整个昆仑山都压上了,伏羲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她倾巢而出,正好一网打尽。
碧水华庭,于宅。
于盛溪手机一震,夏南山就跟着醒了。老家伙自以为没被发觉,躬着背蹑手蹑脚穿好衣服。夏南山耐心挺好,等于盛溪将将跨出卧室门才问,哪儿去?
小东西跟他待久了,这一声问得颇有他自己的风范,声音压得低,口气不容置疑。
于盛溪只好折回来,夏南山从被子里爬起来,开了床头灯,端端正正坐着,等他坦白从宽。
于盛溪坐下,揉他柔软的头发,夏南山头发已经半长,低头的时候能遮住眼睛,平常走动他就用发卡卡着,这会儿他睡了大半夜,头发炸得跟个鸟窝似的,于盛溪大手压在上面,“凭心说,我不希望你去。”
夏南山打开他手,“怕我发觉什么?”
小家伙记上仇了,于盛溪说:“我不信你没发觉,你在他身边待过,他的神力日渐恢复,行事日渐乖张,你能没觉出来?”
夏南山轻轻哼,“我怎么这么厉害啊?你们一个两个事儿都放在心里,就指着我猜呢是吧?”
于盛溪拉高被子裹住着他,笑着伸手刮他鼻子,把他当个孩子哄,“不猜不猜,我就是去看看……”
夏南山认真望着他,望了好一阵,一卷被子缩进床铺,懒得理他。
于盛溪隔着被子吻他,到底还是出了门,小家伙不去是最好的。伏羲身上那么多事他都能捏准了,唯独夏南山他准不了,也不敢准,他怕轻轻一捏,就是最坏的那种猜想。
捷豹利落地倒出了停车位,还没加油门呢,就听见二楼窗户呼啦开了,夏南山裹着被子,一只脚蹬着窗沿,居高临下直直望进于盛溪的眼睛,趾高气昂,睥睨众生。
于盛溪苦笑,拦不住的,索性不拦,他只能拼着护他周全。
车窗拉下一半,夏南山一步从二楼蹦下来,化成龙形,钻进车里,往于盛溪下腹一盘,龙脑袋伸着,不看这老东西。
于盛溪腾出只手去挠他下巴上的软肉,“担心我啊?”
金豆似的眼睛望着前方,半晌才听见一句:“……开你的车吧。”


第75章 
西王母真没叫人失望,降了满天满地的凶兽神兽,一个个獠牙毕露,眼睛红的绿的跟小灯泡似的。这一闹动静不小,虽是在半夜,到底还是在人类的小区,有不少人望见,就着棉毛衫棉毛裤跑出来,吱吱哇哇惊恐万状,车子互相碰撞,匆匆忙忙往小区门口挤。警车也堪堪到,挤得进不去,只好下车,一看湖面上的阵仗,警察也只能抖抖索索地回车里叫增援。
相柳顶着九个脑袋,露在水面上的蛇身都有丈余,覆着青色的麟甲,水底下暗流涌动,藏着相柳的身躯,湖水迅速变黑,鱼都翻着肚子浮上来。它是西王母的看门狗,蹲在地狱门前的岗哨,于溜行小时候听睡前故事,老妈子说这东西特别喜欢吃人。九双眼睛烧得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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