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龋齿啊！”
“龋齿？”
“就是虫牙”
许念点头，吃太多甜食。
“你这个需要先用激光，找出牙齿内部的腐坏部位。然后用钻头在蛀牙上打孔，钻出一条通道。接着刮掉腐坏部位，清理干净，最后再用填充物将牙齿的空洞填满。”
许念听医生说有些发怵，“要打孔，还要钻？”许念摇头，从椅子上起来，“给我开点药好了，我不要钻孔。”
寒忘一听面色不好，将许念重新按好在椅子上躺着。“听话！”
“不要听，敢情钻的不是你！”
寒忘不说话就站在旁边直盯着许念一动不动。
这时医生也来劝道：“小朋友，光拿药可不行。蛀牙严重的话，会导致牙齿的坏死和脱落。对于你这种已经形成的蛀牙，一定要钻孔，填补龋洞，防止其继续恶化，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呀！你这样不但会耽误治疗，造成蛀牙恶化，牙齿坏死，而且还有可能导致更多的蛀牙产生。到时候疼得实在受不了，到时就连我也帮不上你了，怎么说来着？哦，小洞不补，大洞吃苦。小不忍则乱大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医生还在搜肠刮肚地想词。
两人听了医生说的话脸却同时一冷。
许念则是因为，完了，跑不了了，不过同时觉得这医生很罗嗦！
许念弱弱的问：“要打麻药吗？”
医生说：“要打的，你想一下直接在牙齿上用钻头钻，谁都会受不了的。”
“许念捂住腮帮子，瞪了医生一眼。“你还是别说了。”这里没什么人，十有八九都是被你给念走的。
真是够了！看病就看病，话怎么那么多。
接下来医生开始治疗，先打好麻药，休息一会儿等麻药发作，喷好药，接着医生拿着一个小钻头捏开许念的嘴，对着蛀牙开始钻。
……
许念忍不住想骂人，寒忘在一旁递纸巾。偶尔给许念擦擦合不上嘴而流下的口水或血水。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许念吐掉口里的血水，医生给上好药，才算解脱。
整个过程是有点痛苦的，不过打了麻药，痛还是其次，就是嘴张开得太久，到能闭上的时候都觉得有松驰的感觉。就跟橡皮筋绷久了一下松开一样。最痛苦的还是全程如此傻逼丢人的过程全让寒忘看在了眼里。还让人擦口水。
许念痛苦得想捂脸！
这时医生又跳出来念叨：“那个小同学，回去之后可以买含氟的牙膏，它可以利用氟离子进入牙齿表面，形成保护层，帮助抵御酸性物质的侵蚀，从而帮助防止蛀牙状况的恶化；这种氟离子可以作用在其他牙齿上，对于一些潜在的蛀牙危险，也就是小蛀斑，起到促进牙齿再矿化的作用，修复这些早期小蛀斑，避免进一步发展形成蛀牙。研究结果也表明：与使用不含氟牙膏者比较，含氟牙膏使用者的小蛀斑能够显著被修复。 ”
寒忘：“……”
许念：“……你一定背了广告词的！”
这还打起小广告来了，真是够了！
医生：“是背的广告啊，人家给了辛苦费的。”医生很坦诚。
医生看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以为觉得很感兴趣，（其实并没有）又开始新一轮的科普，“我这儿有些土法子，你要不要听，”
许念还没来得及拒绝又听到那医生迫不及待的说。
“牙痛的时候可以切生姜一小片咬在痛处，必要的时候可以重复使用，睡觉的时候含在口里也无妨。像用蜂蜜点在牙痛的地方，过几分钟就好了，还挺甜的。还有，挑取一点云南白药加上开水一滴，调成糊状，再用牙签蘸着云南白药糊塞到牙疼的地方，一般3至5分钟后就能止住痛。还有，还有，口含芦荟：割一小片芦荟，剥除外皮，把内含粘性液体的果肉含在疼痛处，2至小时自行缓解。冰敷也行，就像治疗瘀伤一样，冰敷牙痛部位的脸颊，可缓解疼痛。每次敷15分钟，一天至少3至4次。”
那医生端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大口，继续叨叨，“还可以用六神丸1至2粒，碾碎置于患齿牙龈上5至10分钟，每天1次，一般不超过3次就行。”
寒忘：“……”
许念：“……”
真是不吝赐教。
“你以前肯定也长过虫牙！”许念很肯定。
“是啊，我就是老蛀牙才想当牙医的，我小的时候……”
再不敢耽搁，两人转身便走。结果不知是不是难得见到有人听他科普的。说得上瘾又拉着许念笑着说道：“小朋友可别忘了买含量氟的牙膏，像我用的佳洁士就不错，你看我牙齿。”手里拿着一盒佳洁士说完还取下口罩，摇了摇头里从哪儿拿的牙膏盒，学广告用舌尖扫一下牙齿，然后摇摇手里的牙膏问道：“来一个”。
许念看着对面医生取下口罩笑起来的干干净净一口白牙，心想，要不回去我也换一个，什么牌子来着？许念瞄过去一眼，哦~是佳洁士。
“洗牙也能达到这种效果，需要的时候联系我啊~”
医生还想说，寒忘不给机会径直拉着许念回家去了。
医生没法只好追上去嘱咐，“记得下次来复诊！”
等两人走后，医生才在门边笑着说道：“还挺般配的。”看了看时间，离午饭还早呢，有点饿了怎么办。
掏出手机给那人发短信，饿了。
没一会儿那人便来了，还带了一大盒蛋挞。
“速度挺快嘛！”
“本来就是来找你的。”
医生拿着一个就往嘴里塞，“好吃，叔叔你吃么？”
“吃你的，别叫我叔叔，我才比你大几岁！”
“六岁，半轮，我刚出生你都上小学了啊亲！”嘴里全是蛋挞，说话直喷碎屑。那人扯了张纸巾替医生擦了擦。
“说到这里啊，我想到刚刚那俩小孩，那甜得跟这蛋挞似的，还替人擦口水呢，就跟你刚那样。”顿了下，另外拿起块边吃边说：“看着像高中生，说不定还是你教的呢！不过长得真不错。”
那人听了眼神一闪问道：“长什么样？”
“嫩一点那个，啧啧，长得可漂亮了，白嫩白嫩的，眼睛特大双眼皮形状特好看特漂亮。高点那个酷酷的，长得可帅了，比你还帅。全程冷着个脸，就钻个牙给心疼的哟~你干嘛！”
那人揪着医生的脸直盯着说，“莫非，你话真多！”比我还帅？
“哎，我都没嫌你老，你还嫌我吵！你……”
嫌弃的话直接被吞没，吻毕，那人起身舔舔唇，“这蛋挞挺甜的，你继续。”
……
咿~说到哪儿了……
第15章 超市
两人进了院子，奶奶正背靠桂花荫凉躺在木椅上。
“奶奶，”两人同时说道。
“怎么这点回来了？没去上学？”奶奶问。
“念念牙疼，带他去医院了。”寒忘说。
奶奶拉着许念到跟前，“我瞧瞧，”摸摸许念的小脸，哎呀。“疼不疼啊？”
“不疼了。”看起来特别乖巧。正准备冲奶奶撒个娇，余光瞟见奶奶背后站一小姑娘，许念有印象，好像是隔壁家的小孩，小名叫团团。
许念笑着蹲下来跟团团打招呼，“小朋友。”
“哥哥，寒忘哥哥。”团团挨个叫了人，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瞧着许念。
“你今年几岁了？”许念问。
“4岁，明年就五岁了。”
“哎呀好可爱，来，哥哥请你吃糖。”说完从兜里掏出两颗奶糖来。
团团鼓着脸颊摇头，“我妈说不能吃糖，不然牙齿会被虫吃掉。”
许念：“…………真懂事儿，”躺着也中枪。
“奶奶我去做饭。”寒忘挨着揉了把许念的头，又摸了摸团团的头，“乖。”
走之前还把许念兜里剩余所有的糖给揣走了，许念赶紧捂兜，“干啥！”语气可以说很生气了。
寒忘也没惯着了，指指还有些肿的左脸，“你说呢。”
许念瞪眼哼了声。
寒忘提着东西去厨房，没一会见许念进了屋，倒了杯水给许念，“把药吃了。”
“哦”
“团团呢？”
“齐阿姨叫回去吃饭了。”说完想起刚才寒强行搜走自己的“库存”还有些生气，就那么几颗，这个月就指望他熬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和我说话。”
“中午吃什么？你最爱的麻辣排骨要不要？”
许念秒回，“好啊好啊，多放点葱。”
寒忘闷头笑，“有点骨气好吗。”
许念立刻沉着脸，手一指厨房，“快去做。”
寒忘勾着嘴角不逗他了，“是，馋猫。”应了也没走而是仔细看了许念的脸，“还疼？”
“麻药退了，有点疼。”面对寒忘说的跟奶奶又不一样。
寒忘凑近了轻轻按了下说道：“好点了，没早晨时肿了。”
“嗯，以后不吃甜食了！”
寒忘投来质疑的眼神。
许念改口，“少吃应该可以。”说完才像是想起似的，“都怪你乌鸦嘴！”一说就灵验。
寒忘点头承认， “怪我！”助纣为虐。
以后不管撒娇卖萌装无辜耍赖，通通都要无视！
午饭由于某病号，吃的全是清淡的菜，说好的麻辣排骨没有。许念牙痛没胃口吃得不多，不过奶奶倒是吃得很好。
下午两人去上课，临到楼梯口寒忘嘱咐许念，“别喝冷水。”
“知道了，”见寒忘老妈子似的还要说许念只好卖乖，“放心，饿了包里有面包，我听你话，你快去上课。”
寒忘摸摸许念头顶走了。
一进教室许念就受到了于宁成的热心慰问，“你怎么请假了，是不是生病了？”
“牙疼，”许念将书包塞进课桌。“不过早上去医院了，已经好了。怪自己太贪嘴甜食吃太多了。”
于宁成默默地将课桌里特地留给许念的甜饼塞进去转而将叠好的试卷放在许念面前。“今早发的试卷，明天要讲，别忘了做。”
“哦。”
许念给钢笔挤好墨水，趁还有会才上课，先做会试卷。遇到不会的，就问小橙子，解析步骤一一列出来，思路清晰一目了然。
“念念，你的字真漂亮！”于宁成翻着许念的练习册看，“而且最近写的字进步好大，有什么方法吗？”
许念摸摸鼻尖， “就多练习，我最近练得特别勤奋！废寝忘食焚膏继晷鸡鸣而起夙兴夜寐什么的。”
其实并没有。
“那我也得练练，不然拿不出手。”
许念余光瞧着他试卷上工整漂亮的正楷，本来到嘴边的‘多练练总不会错的’默默收了回去。
放学后，许念坐在后座上，不停用舌尖顶着牙洞，老是忍不住，导致的结果便是舌尖起了红色小泡。
于是拽了拽寒忘的衣摆说道：“呆会我们去趟超市吧，我想买点棉花。”
“买棉花干嘛？”
“我老用舌尖去钻牙洞，都起泡了，塞点棉花就不会老想着用舌头去钻。”
“之前塞进去的药棉呢？”
“早给弄掉了。”
“那好，晚上想吃什么？”
“做个肉沫豆腐吧！”
到了超市门口，许念站在一旁看寒忘锁车。
“这么一会儿就不用锁吧！”
“不费事，锁着放心。”
许念呵呵直笑，“二响放哪儿都挺放心的！”
寒忘没说话，抿着唇往超市里走。
怎么了？许念看着寒忘背影挠挠脑袋跟在后面。
寒忘先领着许念去了海鲜区，挑了个大鲈鱼。又去买了猪肉和豆腐。然后寒忘又跟在许念后面随他四下转悠。许念去日用区买拿了盒棉签，又挑了两根毛巾，最后才状似不经意转到食品区。
然后不注意经过了甜点区，目光炯然地看着橱窗里各种甜点，空气里弥漫着清甜的面包香味，心情一下荡漾起来~一小段路走得出奇地慢但许念咬着唇没有停留，快要离开甜点区的时候许念回过头望了望，又闪动着长睫去看寒忘，见对方一脸不为所动。哼唧一声推着车去结帐了。
牙疼不是病，没甜食要人命啊！
超市这会人多了起来，许念一脸无精打采的排在最末。寒忘抬手去揉许念脑袋却被许念轻巧躲过。
哎，牙疼心情不好！
寒忘暗自叹气，说还要买点东西，让许念先排着队，许念百无聊奈地排在最末，看着旁边队形里两年轻人在争执，好像是插队什么的，又看向超市门口，人潮如织。
突然许念眸光一闪，刚刚过去一对手挽着手的男女，女的穿着黄色连衣裙，化着淡妆挺漂亮的女人好像是寒忘妈妈，另外个男人看得不清楚，不过看身材很高大。许念对后面排队的小姑娘说了招呼了两句，就往超市门口快步走去。
刚出了超市门口就看到两人正好坐进一辆黑色奔驰里。许念跑过去只来得及匆匆记住车牌号。车子渐渐行驶出视线，许念想起寒忘高三辍学就是他妈妈带着所有存款跟一男人跑了，连寒忘辛苦挣的钱也一并卷了。
她不要寒忘了，而且最可恶的是她气得奶奶突发哮喘抢救无效，等寒忘赶回去的时候奶奶已经不在了，那时候对寒忘的打击很大，高三下学期也没去上课了，直接打包行李去了B市，过两年梧桐街那边拆迁，寒忘已经很少会回去了。
尽管后来寒忘依然出人头地，可中间吃了多少苦却是可想而知。想到这里许念在心里又默记了遍车牌号，这次可不能再让他们害了寒忘。
“念念？”寒忘拍拍许念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哦，刚刚看见个熟人。”
“谁？”寒忘往车道前方看疑惑地问。
许念顿了下才回答，“我认错了。”拉过寒忘，“走吧，东西还在超市里。”
两人回到超市跟小姑娘道过谢后，结帐回家。
奶奶在院里开垦了一小块地用来种青菜，这会儿正在摘菜。
“奶奶你歇会，我来摘。”许念说完撸起就要去帮忙，被奶奶制住了。“别来了，我都摘好了，你拿去洗了吧！”
“好嘞！”
许念去洗菜，寒忘将二响放在桂花树上靠着把从超市买好的东西分门别类放进厨房。
许念洗好青菜准备出去，反正做饭自己一窍不通，一点忙都帮不上，却看见寒忘拿着两盒牛奶进来打火往锅里倒。
“你在干什么？”许念好好奇，牛奶倒锅里能干什么？大热天的煮沸了喝？没毛病吧！
“好吃的！”
许念一听双眼放光，“什么好吃的？”
寒忘笑笑没说话，不用回头都能想象他垂涎欲滴的模样！
以后有空再去学几样！
许念看着寒忘将煮沸的牛奶倒入碗中，搁置在一边，芒果打成泥，又将蛋清牛奶搅拌均匀，不过只加了一丁点的糖，撇嘴想那么少，不如不加。
等寒忘弄好后放在锅里蒸的时候又忍不住问了一遍。“你做的到底是什么啊？别吊我胃口。”
寒忘笑出声来， “香芒双皮奶，小馋猫。”
“你刚刚回去就是买这些对不对？”很肯定的疑问句。许念跳起来从后背一下勾勒住寒忘的脖子脑袋蹭在他肩上开心极了的撒娇，“寒忘你可真好！”特别真心的夸赞。
寒忘特别享受许念亲昵的举动，忍不住用脑袋回蹭了两下许念额头。
刚才回来的一路上许念都想着事，忘了这茬。话说回来，寒忘竟然连这些小点心都会做，好厉害！
许念不会想到寒忘是特意为他学的。
许念给寒忘空间发挥厨艺，抱臂斜靠在门边，侧着脸可以看见寒忘切菜时微微抿着唇，每次他认真做事或者心里有事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抿唇。从侧面看，简直帅死了！
许念心旌荡漾，*^_^*妈呀，好想以身想许啊怎么办~。
“好了，”寒忘端着两份香芒双皮奶出来 ，许念在一旁已经等得心像猫爪子似的挠来挠去。看着嫩嫩滑滑像果冻似的奶白色上覆盖一层嫩黄。看起来好萌呀！
“吃吧馋猫，我给奶奶送过去。”寒忘递过一份小的给许念。
“嗯，”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味道跟外表成正比。虽然少了些甜味，不过奶香更浓郁了。
“好香！”
寒忘给奶奶送过去，进屋就看见许念跪坐在地上端着小碗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虔诚。心脏像是被羽毛反复挠过般心痒难耐。寒忘不动声色的蹲在许念对面看着他意犹未尽地舔着唇，喉咙不自觉地咽了咽。
许念放下碗笑眯眯地说道：“真好吃！就是少了点。”
寒忘靠近摸着许念的脸说道：“嘴张开，我看看。”
“啊~”
“舌头伸出来。”许念不疑有它。听话的